顧淮西哪裏會問?


    答案如何,他自己心裏有譜。


    這層窗戶紙,捅破了他和顏蔓都得尷尬。


    隻要不捅破,他就還能假裝顏蔓不知道他的心思,掩蓋他的不堪。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胸腔中翻騰的怒意。“白依依出事,我多多少少也有些責任,這件事你不要怪蔓蔓,要如何補償,都由我來。”


    “嘖,顧少對顏小姐可真是愛之深啊,明知她犯錯,你還這般袒護。”


    “少陰陽怪氣的,這件事你想要多少賠償?”


    夏梓木態度堅決冷硬,“這件事,我不打算私了。”


    “夏梓木,你最好別不識抬舉。”顧淮西警告,“蔓蔓有我護著,你以為你動得了她?我現在願意給你賠償,你最好收著,不然到最後,你什麽都得不到!”


    “顧少哪兒來的臉,在不占理的情況下,這般理直氣壯地威脅?”扔出這個問題後,夏梓木笑了起來,“哦,我忘了,顧少從來都是個不通人理的東西。”


    “夏梓木!你別逼我對瑞文出手!”


    夏梓木麵上無半分懼意,“你要如何,大可去做。”


    瑞文如今已經徹底穩定下來,各方的合作渠道也已經打通,顧淮西想要再像以前那般製裁她,完全是不可能的事。


    顧淮西眼神陰翳,“你當真以為我動不了你?”


    “你動不動得了我,我不知道,但是——”夏梓木看了眼趕過來的溫言一和他帶著的幾個保鏢,繼續道:“顧少要是再不走,過會兒出去,這身上隻怕是要掛彩了。”


    被夏梓木這般威脅,顧淮西心裏不爽得很。


    但他今天沒帶人過來,要是正麵和夏梓木的人起衝突,吃虧的隻能是他。


    他咬了咬牙,最終還是帶著顏蔓離開。


    他和顏蔓同溫言一擦肩而過,溫言一身後的一名保鏢故意撞了顏蔓一下。


    顏蔓被顧淮西攙扶著,這一撞,連帶著顧淮西都被撞到了一邊的牆上。


    顧淮西原本就在氣頭上,被撞了這一下,更是氣惱,“溫言一,你手底下的人撞了人,不會道歉的嗎!?”


    溫言一被幾個保鏢簇擁著走在前麵,聽到他的問題,停下腳步,沒有迴頭,“撞了人,自然是要道歉的。”


    顏蔓聽出他話裏的意思,“白少,你這是在罵我和淮西不是人?”


    溫言一態度禮貌疏離,“顏小姐誤會了。”


    話雖是這麽說,但他明顯就是這個意思。


    顧淮西沉著臉,“溫言一,今天的事,我記下了。”


    溫言一轉迴身,態度不卑不亢,“隨意。”


    言罷,大步走到手術室門口。


    顧淮西心裏憋著一股火氣,無處發泄,拉著顏蔓離開。


    溫言一走到夏梓木身邊,“依依進去多久了?”


    “十多分鍾,應該快出來了。”


    溫言一頷首。


    夏梓木繼續道:“依依這次出事,責任在我。顏家那邊我會處理。”


    “這事不怪你,依依性子衝動,如果你不在場,她今天可能傷得更重。”溫言一視線直直望著手術室的方向,“至於顏家,我會想辦法處理。”


    夏梓木知道溫言一是想親手替白依依報仇,便沒有強求,“顧淮西也會插手這件事,如果有需要,隨時告訴我。”


    沒過多久,白依依從手術室裏出來。


    她手上打了麻醉,依舊痛得想哭。


    “木木,我跟你說,那醫生簡直不是人,那麽粗的針直接往我肉裏……”


    她抱怨的話沒說完,看到溫言一也在外邊,頓時像老鼠見了貓一般,下意識地轉身就想跑。


    然而她身後是手術室。


    而此時醫生已經把手術室的門關上了。


    她額頭猛地撞上門,疼得齜牙咧嘴。


    她踉蹌著後退幾步,就跌進一個溫熱的懷抱裏。


    一隻溫潤白皙的大手撫上她的前額,輕輕地替她揉了揉。


    身後那人的聲音如他手心的溫度一般柔和,帶著輕微的訓斥,“說了多少次,不要這麽冒失。”


    額頭的溫度仿若帶著電流,白依依渾身一顫,想要推開身後的人,卻被他牢牢鎖在懷裏。


    “溫言一,你放開我!”


    自相親那晚宿醉,白依依便不叫他哥哥了。


    因為她零星地記得,那晚在床上,她一聲聲地叫著他哥,然後他扣緊她的腰肢,更加猛烈地進攻,將她擊得潰不成軍。


    現在每每想到這個稱唿,她就覺得不忍直視。


    溫言一沒有理會她的反抗,打橫把人抱起,問夏梓木:“她的病房在哪裏?”


    夏梓木已經給白依依辦了住院手續,直接帶兩人過去。


    溫言一輕手輕腳地把白依依放在床上,替她脫了鞋。


    白依依沾床後,立刻背過身去,一副生氣到不想理人的模樣。


    溫言一輕笑,“生氣了?”


    白依依不說話,蜷縮成一團,仿佛整個背影都帶著一層幽怨。


    見她還氣著,溫言一便不再找她搭話,迴頭看向夏梓木,“木木,你先迴去吧。這幾天我會在這裏照顧依依。”


    聞言,不等夏梓木迴答,白依依立馬從床上坐起來。想要拒絕。


    結果一不小心扯到傷口,她倒吸一口涼氣。


    溫言一見狀,眉心一擰,走過去察看她傷口處的紗布,嘴裏忍不住叮囑:“受傷了就別亂動。”


    白依依完好無損的左手推了他一下,“你、你別靠我這麽近……”


    溫言一起了逗弄的心思,“怎麽呢?”


    白依依小臉通紅,腦子裏都是黃色廢料,怎麽排也排不幹淨。


    自從開葷後,她一看到溫言一這張臉就想入非非。


    她有罪!


    白依依屈起膝蓋,把腦袋埋進去,裝起了鴕鳥,“總、總之你別這麽近跟我說話……”


    她怕她一個忍不住,又把他給強了。


    溫言一不退反進,雙手托著白依依的下巴,把她的臉抬起來,聲音帶著哄誘:“告訴我,為什麽,嗯?”


    不知為何,白依依有些委屈。


    她都一個勁推開他了,他為什麽還要這麽勾引她?


    他不是說他心裏有人嗎?


    和她挨得這麽近真的好嗎?


    白依依望著溫言一,忽然惡向膽邊生,“你想知道為什麽?”


    “嗯。”


    白依依一咬牙,閉上眼,抬起頭,就吻上了溫言一的唇。


    她本來隻想淺淺地啄一下,表明自己的立場,把溫言一嚇跑。


    誰知她正準備退開時,溫言一卻忽然扣住她的後腦勺,不由分說地撬開她的唇。


    舌尖滑過她的貝齒,繼續向裏,攻城略地。


    強勢霸道的吻,和溫言一素來的謙謙君子形象截然相反。


    或許男人在這方麵,總是無師自通地懂得如何讓女人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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