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灝卻沒有追問,從西裝口袋裏掏出一個小小的玻璃瓶,“我從a國帶迴來的伴手禮。”


    玻璃瓶裏裝著五顏六色的糖果,被高大的男人捧在手心裏,嬌小又精致。


    如果陸景灝送的是別的東西,夏梓木不一定會收。


    可糖果就不一樣了。


    一是便宜,收了沒有心理負擔,二是夏梓木確實愛吃甜食,很難抗拒糖果的誘惑。


    她接過玻璃瓶,“我可以先嚐嚐味道嗎?”


    陸景灝薄唇微勾,“不好吃就不收?”


    夏梓木沒想到這人居然也會打趣別人,“不是,就單純試試。”


    她說著,倒出一顆糖放進嘴裏。


    甜甜的,還有一股淡淡的、說不上來的香味。


    夏梓木猜測應該是a國特有的原材料。


    總之很好吃。


    “謝謝你的禮物。”


    很合她心意。


    “嗯。糖果我這兒還有,吃完了可以找我拿。”


    “好……”


    夏梓木應下,接著頓住。


    為什麽不能一次性多給點?


    難道是在放餌?


    她心下狐疑,奈何對方臉上坦坦蕩蕩,絲毫不像是有別的心思。


    應當是她多慮了。


    她側身,讓開進門的空間,“要進來坐坐嗎?”


    對方大半夜跑這麽遠來看她,她還是需要客套一下。


    “不了,你好好休息。”


    “嗯,晚安。”


    陸景灝下樓,唐鈺恭敬地拉開車門,“先生,要查一下拍賣會發生的事嗎?”


    “不用。”


    夏梓木對他撒謊,便是不想他插手的信號。


    她心裏對他終究是設了防。


    她不想讓他做的,他便不會去做。


    他相信她自己會處理好的。


    實在解決不了,他再替她解決就是。


    ……


    白依依是被食物的香氣誘醒的。


    “灌湯包!”


    她叫了一聲,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起來,睡了一夜的長發微翹,又亂又呆。


    桌邊的人淡聲道:“去洗漱,過來吃早餐。”


    白依依看過去,還有些懵,“哥,你怎麽把早餐端到臥室來了?”


    “我想著你可能還沒醒酒,叔叔阿姨看到會擔心,就端上來了。”


    白依依跪在床上,像個犯錯後見家長的孩子,心虛地別過頭,“你……你知道我昨晚去喝酒了啊……”


    白家家教嚴,女孩子喝酒是大忌。


    可能就是因為家裏人在這些方麵管得嚴,她心裏就一直渴望外麵的花花世界,性格也有些離經叛道。


    昨晚夏梓木走後,她閑得無聊,就和朋友去看了一場地下演唱會。


    搖滾樂在耳邊炸開,周圍是肆意舞動的男女,興奮的因子在小小的空間中蔓延,她覺得新奇又刺激,然後就嗨瘋了。


    演唱會結束後她又和朋友約了樂隊的人喝了幾杯,再然後,就記不清了。


    她低頭,發現自己穿的是睡裙。


    “哥,是陳姨幫我換的衣服嗎?”


    陳姨是他們家的幫傭。


    正打算訓斥她的溫言一頓了頓,“……嗯。”


    “我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


    溫言一沉聲催促:“趕緊去洗漱。”


    “哦。”


    白依依洗漱迴來,在床沿上坐下,小口小口地進食。


    溫言一專注地看著她,淺笑著,眼底一片柔軟。


    他隨口問:“昨晚去哪兒了?”


    白依依把這當成了審問,下意識地端正身子,“就……和朋友喝了幾杯。”


    “男的女的?”


    “都有。”說起這個,白依依有些小興奮,“哥,我昨晚遇到我的真命天子了!”


    溫言一眸光微閃,故作鎮定地問:“什麽樣的人?”


    “又帥又酷!他是樂隊的主唱兼吉他手,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有一種被丘比特射中心髒的感覺!他不僅長得帥,聲音好聽,對朋友義氣,還特別紳士……”


    白依依掰著手指數起昨晚那人的好,仿佛那人有數不完的優點。


    但其實他們相處的時間攏共也就酒桌上的那一小時。


    她數出的優點,有不少都是她臆想的。


    都說愛情使人盲目,她現在就是如此。


    溫言一沉默不語,抽出紙巾,替她擦幹淨唇邊的湯汁。


    白依依仰起臉享受他的服務,嘴裏還在不停說著另一個男人的好。


    等她說完了,溫言一才道:“那個圈子比較亂,你小心些。”


    聞言,白依依這才想起,地下搖滾樂隊的吉他手在溫言一看來可能就是不務正業。


    而她剛才數了一堆那人的優點。


    換做以往,她剛開口幾句就該被訓了。


    今天溫言一卻異常安靜。


    “哥,我昨晚跑去聽演唱會,你不訓我啊?”


    他將方才擦湯汁的紙巾扔進垃圾桶,眉眼低垂,看不出情緒,“你已經23歲了,有自己的主見,我無從幹涉。”


    他對她心思不純,以他的立場來管教她,容易帶上個人情緒。


    他從不插手她的感情生活。


    他怕摻和進去,心底那些不該有的感情,就再也藏不住了。


    ……


    傍晚,夏梓木迴家,推開門就聞到一股燒糊了的味道。


    她急忙走進廚房,白依依正把食物倒進垃圾桶,試圖毀屍滅跡。


    夏梓木笑容核善,“我不是警告過你,不許進廚房嗎?”


    白依依手一抖,盤子差點掉垃圾桶裏,“木木,你別笑,我害怕……”


    “是什麽讓你在燒過兩次自家廚房後還有勇氣進我家廚房的?嗯?”


    “今天中午我哥給我做飯,我看了一下,覺得自己會了,就想做給你吃……”


    誰能想到她腦子會了手不會呢?


    夏梓木沒理會她的辯解,一腳把她踹出廚房。


    夏梓木花了一小時清理現場,又花了一小時燒菜,折騰到很晚才吃上飯。


    白依依吃著飯,想起昨晚的邂逅,“木木,我跟你說個事……”


    她話到一半,突然頓住。


    昨晚夏梓木千叮嚀萬囑咐讓她看家,要是讓她知道她昨晚出去浪了,那還得了?


    她半天不說話,夏梓木抬眼看她,“說什麽?”


    “那啥……我今天上了個大的,把你家馬桶堵了,不過已經讓人通了。”


    夏梓木:“……”


    “你要是覺得這個話題下飯,我允許你以後都在洗手間吃飯。”


    白依依閉嘴。


    她家木木好兇。


    哭唧唧。


    接下來的幾天,夏梓木也都讓白依依住在自己家,度過了危險期,她才放她迴家。


    到了周六,夏梓木早上去了健身房,下午到醫院陪夏正國。


    時野打電話過來時,她正在給夏正國做腿部按摩。


    “小姐姐,今晚有空嗎?我請你吃飯,順便把上次欠你的錢還給你。”


    “好,晚上見。”


    兩人定下見麵的時間地點,掛斷電話。


    夏正國問道:“誰約你?”


    “一個小朋友。”


    時野雖然也快成年了,但對夏梓木來說還隻是個可愛的小弟弟。


    她放下手機,繼續替夏正國按摩,“我剛剛去問過醫生了,您再好好調養調養,最多半個月就可以出院了。您一定要按時吃藥,不要想太多,工作上的事都交給我……”


    “你這丫頭,真是越來越像你奶奶了,她以前也成天嘮叨我。”


    “爺爺這是討厭我了?”


    “怎麽會,我巴不得你天天來嘮叨我。”


    “那等您出院了,我陪您迴老宅住,天天叨叨您。”


    夏正國樂嗬嗬地笑起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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