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迴到木屋,溫紓找了間房,疲倦地靠在床頭小憩。


    明天就要去參加懸賞任務,得養精蓄銳,可她還在等南。


    這樣的念頭剛冒出,門便“吱呀”打開,她坐直了身體,甫一睜開眼,便對上南幽深莫測的目光。


    他不知何時坐到了她身邊,白皙而修長的手指正懸在她臉側,似乎想要觸碰,但見她醒來,又僵在半空中。


    “阿紓,原來你沒睡。”


    南的視線黏在她臉上,溫涼的指節緩緩落下,拂過她的發絲,輕落在眼尾處,歎息一般道:“相信我,我都能解釋。”


    溫紓心底咯噔一聲,覺得他不太對勁,想要從他身下離開,卻發覺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


    她心生警惕,望進他的眼中,才發現,眼前的雄性哪還像以往怯懦可憐的模樣!


    他依舊戴著灰樸樸的麵具,可那雙隱在眉骨下的淡色眼眸,卻宛若褪去了朦朧的雲霧,顯露出原本的深刻與鋒銳。


    一時之間,溫紓仿佛迴到了初遇他那天。


    隻是猝不及防與他對視一眼,便感覺自己所有的秘密,都無所遁藏……


    而更可怕的是,她此刻無法動彈。


    南,在控製她。


    他的精神係異能,遠比她想象的更強大。


    這樣一個獸人,如果想對她動手,她甚至沒有機會反抗……


    她本能覺得危險,動用精神力打算對抗,可南隻是彎了彎眉眼,她便感到意識一陣疲軟,提不起半分鬥誌。


    凝滯的視線裏,南眼底泛上了柔光。


    他微微俯身,捧住了她的臉,與她額頭相抵,柔聲道:“阿紓,你這麽聰明,很多事大概都能猜到。”


    像是想到痛苦的事,他擰緊了眉,眼底流露出懺悔,“抱歉,那時我還不知道,你不是她,但以後……”


    他深深望著她,額間燃起一枚獸紋,“我永遠都不會再傷害你。”


    話音落下,他唇色開始泛白,虛弱地伏在了溫紓肩頭,輕聲乞求,“你不喜歡欺騙,我可以將自己的一切都坦露給你,隻求你,別丟下我……”


    他脫離的瞬間,禁錮驟然消失,感覺到耳側溫涼的氣息,溫紓心如擂鼓,立刻推開了他!


    雄性悶哼一聲,那雙深邃的眼,泛起層清明的濕意,他想撐起身,卻因過度動用異能,疲憊地動彈不得。


    “阿紓,別不要我……”


    他無力的張了張唇,想再解釋幾句,長睫卻像沾滿雨珠的蝶翼,沉重的無法負擔,緩緩閉合。


    隨著雄性的昏迷,房間內陷入沉寂,溫紓站在原地許久,臉色依舊難看。


    她緊盯著南,隻感覺心有餘悸,這個雄性太危險了!


    在明知他輕易就能將她控製後,她又怎麽敢再信任他?


    雖然他的確沒有再次傷害她……


    可是萬一呢,她當初不也是全心信任那群與她同生共死的夥伴!可結果呢?


    溫紓神色凝重的看著南,咬了咬牙,轉身準備離開,視線卻又落在他慘白的唇上。


    該死。


    如果她這樣丟下他,跟放任他去死又有什麽區別?


    她根本就狠不下心……


    溫紓擰緊了眉,坐到南的身側,探查過他的傷勢後,鬆了口氣。


    南不知道是幾階,自愈能力比繆西爾還要強悍多倍,隻需要再治療兩三次,他完全能夠自行恢複。


    她望著他緊閉的雙眼,緩緩輸入異能。


    他也救過她,不對嗎?


    用最後的幾天將他治好,就當作是報恩吧……


    隨著力量湧入,南緊皺的眉舒緩幾分,像是冥冥中得知溫紓在為他治療,淚濕的長睫顫了顫,做了個久違而溫暖的夢。


    他迴到了還是幼崽的時候……


    恩愛的父母,美好的家庭,沒有那一堆陰險狡詐的亞父與兄弟,也沒有突如其來的危機與陷害……


    每一日,他從溫暖的陽光中醒來,最大的苦惱,就是思考該怎麽通過禮儀考察。


    很快,他幸福的長大了,母親開始張羅著為他找雌主,他並不情願,卻不得不去……


    無趣的聚會,虛偽的貴族。


    他從宴會偷偷溜走,卻在經過後院時,看到了一位在夜色下,嗅聞花卉的美麗雌性。


    世界在這一刻陷入安靜。


    他靜靜凝視著她,仿佛受到蠱惑般,一步步走近。


    他聽到自己故作深沉的聲音,“你好,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雌性纖白的手指頓住,緩緩望向他,那雙美麗的眼眸染上笑意,語調溫柔道:“溫紓。”


    溫紓?


    他心頭湧上股熱意,張了張唇,唇舌間,不覺帶上一絲柔情與繾綣,“阿紓……”


    他唇邊勾起笑意,想要再次靠近,夢境卻悄然間裂成了碎片。


    心口的溫熱尚未消退,南睜開了眼睛。


    眼前模糊一片,他伸手觸摸,才發現臉頰布滿了濕意。


    想起昨夜發生的事,他心口一滯,起身去找溫紓,可翻遍整座木屋,卻都沒有那道熟悉的身影。


    南身影一個踉蹌,頓時如墜冰窟。


    她走了?


    他喉嚨湧上股幹澀,心髒仿佛頃刻間被掏空,難受得無法唿吸。


    她怎麽能丟下他?


    他不允許……她休想擺脫他!


    他咬緊了酸澀的牙關,眼底翻湧的陰暗幾乎要溢出,循著氣味便要去抓溫紓。


    可剛衝到下樓,懷裏便撞進一具溫軟的軀體。


    熟悉的馨香撲入鼻腔,南緊繃的身形僵了僵,猛地抱住了她,想要控訴,身體卻止不住輕顫,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被他緊緊擁住,溫紓隻感覺自己的腰要被勒斷了,她用力想要推開,可雄性紋絲不動,像是鐵了心要勒死她。


    她抿緊了唇,忽然抬高嗓音,“疼!南,你放開我!”


    聽到她的痛唿聲,南愣了愣,感受著懷裏的充實,那顆高懸的心,才像是猛然落到實地一般,充滿了真實感。


    理智漸漸迴籠,他鬆了鬆手臂,卻窩在她肩頭,不肯放開,“我以為,你走了……”


    他嗓音有些沙啞,姿態是依戀的,卻不再如以往故作可憐。


    意識到他的轉變,溫紓垂了垂眼,心情有些複雜。


    她沒有迴應他的低喃,而是輕輕推開他,“快放開我,我要出門一趟。”


    南依依不舍地退開,聽清她說了什麽,又握住她的手腕,“我陪你一起去。”


    溫紓看了眼他的手,搖了搖頭,“不,我還有別的事拜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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