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可奈何,除了接受綠皮猴子開出的條件外,文起還能怎樣選擇。


    他歎了口氣,神色略微有些難看,緩緩道:“隻要它能將躺在地上的三個全部救醒,它開出的條件,我會一一照做。”


    文起凝視著羅蘭冰泉花,堅定的雙眸,閃動著灼熱的光芒。


    羅蘭冰泉花這次倒是沒有嘲笑或是流露出玩味的神情,而是將文起的話,原原本本說了出來,一旁的綠皮猴子顯得很是興奮,但聽完之後,便猶豫起來,似乎並不想答應,卻還是緩緩點了頭。


    與此同時,綠皮猴子那低沉的吼聲,一連串的不知說了些什麽,便開始調配起了藥劑。


    “它說了些什麽?”文起好奇,但更多是出於擔憂,深怕綠皮猴子最後說的那些話,不是單純的吼叫,因為它那不願答應的模樣,完全表現在臉上。


    文起看的一清二楚,若是因為這些而出了岔子,那可真的後悔也來不及。


    他的注意力並不在綠皮猴子調配藥劑上,而是等著羅蘭冰泉花這個翻譯官的翻譯,眼下隻有它能讓文起擔憂的心稍稍安穩下來。


    羅蘭冰泉花瞧了眼緊鑼密鼓,忙活不停的綠皮猴子,迴過頭,笑道:“這隻猴子真有趣,它並不想答應你的條件,它說一個人不等於三個人,所有想要讓你多實現它的條件,我想它的意思是,讓你做九鍋濃湯,采摘三顆果實……”


    說到這裏,羅蘭冰泉花忽然頓住了,帶著淡淡的笑意,沉吟道:“有意思的地方就在這裏,它想了想但還是答應了,所以你才能見到它這般忙碌的樣子。”


    “但最後一句話,真是耐人尋味,它說它很喜歡你,所以看在你的請求上,它同意了,隻是是沒有下一次……我想除非你按照我說的去做,或許下一次它能為你做更多的事情,卻不要什麽條件,你難道不覺得主動要比被動,更讓人暖心嗎?”


    羅蘭冰泉花哈哈大笑起來,似乎這件事對它來說,是非常好笑的一件事,它仿佛看到了文起在熬煮九鍋濃湯,以及在樹屋群後方的菜園子裏忙碌且疲累的身影。


    不僅如此,是一種難以言說的痛苦畫麵,但對羅蘭冰泉花來說,卻是一種享受。


    畢竟,看熱鬧不嫌事大,無論如何都是文起受累。


    對文起來說,羅蘭冰泉花的話難以讓人信服,尤其是最後那縱聲長笑,更是讓文起半信半疑,目光死死盯著仍在發笑的羅蘭冰泉花,文起沉默不語,由不得他拒絕,即便知道羅蘭冰泉花說的話不真實,很可能是假的,但他卻要做下去。


    現在的他,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而且,三鍋湯都做了,多出來六鍋又有什麽難的。


    雖然樹屋群下的菜園子他沒去過,也不知道是怎樣的兇險之地,但一個果子都采摘了,還在乎多出來的兩顆……


    文起打定了主意,最好還是哄好眼前的綠皮猴子,天知道這個家夥還有什麽不為人知的能力,如果不將它哄的開心,到了關鍵時刻故意掉鏈子,那後悔也來不及。


    “你告訴它,哪些條件我會盡力滿足,隻要它能將地上躺著的三人救醒。”文起堅定的神情,沉著的話音,有力地迴蕩在不大的木質實驗室內,他可不認為綠皮猴子對自己好感,可以一直利用下去,最好還是滿足它開出的條件,這樣也能拉近彼此間的距離。


    友誼是培養出來的,而這隻猴子,文起的確需要友誼的培養。


    羅蘭冰泉花露出耐人尋味的笑容,將文起的話一股腦轉告了忙碌,沒有分心的綠皮猴子,隻見那隻忙個不停的猴子,身軀一震,精神大好,吼吼吼地叫了三聲,顯得十分激動,手腳並用,飛速調配起了藥劑。


    此時,文起才注意到綠皮猴子調配的藥劑,與救醒羅蘭冰泉花是怎樣的不同,也慶幸自己沒有心急,衝昏頭腦,隻認為救醒昏迷的四人,用到的藥劑是相同的。


    這次綠皮猴子並沒有將躺在地上的三人一一拿起,放在鼻尖嗅上一嗅,確認其症狀,而是任其平躺,隻是將三人整齊地排列在自己的麵前,麵部朝上,便自顧自調配起喚醒他們所要用到的藥劑,不同的是在三人的頭頂前方,各有一個不大的藥罐子。


    而那三個藥罐子,文起沒看錯的話,應該是承裝之前三個材料的罐子,也就是說,綠皮猴子直接用了調配喚醒羅蘭冰泉花時,放入的材料的罐子,它倒是省事,但會不會有副作用,這就讓文起擔憂起來。


    不過,當文起考慮到這件事時,似乎興奮起來的綠皮猴子注意到了他的異常,願意多說話的它,邊做邊說,同時羅蘭冰泉花翻譯給文起,“它讓你放心,這些罐子不會因為裝過特殊材料而又危害,恰恰相反,它們對熬煮的藥劑有增幅效果,能讓調配處的藥劑更上一層樓。”


    文起並不會因為羅蘭冰泉花轉述綠皮猴子的話,而安心下來,帶著狐疑與憂慮文起沉默,卻點頭迴應,他死死盯著綠皮猴子,隻見它將那喚醒羅蘭冰泉花的藥劑做底,又加入些紫紅色液體,開始熬煮起來。


    在熬煮的同時,分辨向三個罐子加入了一道三次不等的那種粉末,就是那個木盒,文起認為是蜘蛛絲的東西,在撒如熬煮的罐子時,竟然沒有一個出現凝固的跡象。


    相反,中間的罐子,正對應著狄聆的那個,卻呈現出濃霧裝,升騰而起的紫色煙霧,在罐子裏洶湧翻騰,卻沒有衝出罐口的跡象。


    這一幕看在文起眼裏,uu看書 ww.uukansh 覺得十分詭異,卻又不敢出生打擾。


    接下來,綠皮猴子隻是看了眼身前的淩奉與蟲女,仿佛是有意將兩人隔開,但手沒有停,將後方木架上的五個罐子拿了下來,而那五個罐子,其中兩個是液體,一個乳白,一個墨黑,而另一個卻是膏狀。


    其餘兩個裝有不同材料,有一個文起認不出來,但最後一個,他能認出來,雖然不知道是什麽生物,但那大的不像話的耳朵,他還是能認出來的。


    真是出於好奇,他忍不住問了句:“這是耳朵吧,它有什麽作用,且竟然如此大,還真是第一次見到,很想知道這是什麽生物的耳朵。”


    隻是文起的話像一塊石頭投入汪洋大海,沒有一絲波瀾,就連羅蘭冰泉花也沒有轉述他的話,似乎一件不得了的事情,將發生在眼前,實驗室突然寂靜下來,除了綠皮猴子沉重的喘息,便是藥罐子沸騰的氣泡聲。


    文起不由得一顆心揪了起來…


    話音也越說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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