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匆匆如白駒過隙,一晃二十天,就如此平淡無奇的度過了。


    文起來到尖碑已經七個月,可以說七個月裏經曆了很多。自己的冒險;恐龍的故事;隊友的生死;摯友的羈絆。如此這些,文起不斷成長著,強大著,尋找著屬於自己的支點。心中的天平,不會再輕易平衡,總會傾斜,而左右傾斜的那一瞬間決定也就此產生。


    看著三個獨立的石屋,屋門外統一的粉紅色吊燈,無奈的歎了口氣。本來想著開心一下,卻沒想到弄巧成拙,尷尬的很。不過,辛虧這裏隻有他們三人。誰也不會嘲笑誰,誰也不會取悅誰,“女妓男妓”的標誌就這麽亮著。麵朝大海,風平浪靜。


    但心裏是暖的,有血有肉,並不感到冰冷,更不感到孤獨。隨手拿出一組生肉,送進身旁霸王龍的口中。小家夥已經不能算小了,頭頂的高度要比他的腰還高,可以說足足大了一倍有餘。


    一組三十塊的肉,隻是咬了兩下就直接吞了下去。嘴的長度也有半個多小臂,吃什麽感覺都方便極了。有時,文起甚至會想,下次喂肉手掌連同手中的生肉,是不是會被這個可愛的家夥給一並吞了去。


    他真的是想多了,但內心深處原始的恐懼並不是騙人的。就像養隻老虎或獅子或熊,喂它們食物時,是願意親自動手,還是放到大盆裏?不過,喂多了也就習慣了,再說了,都締結眉印了,還怎能叛主呢!


    又是一組生肉,兩口便又吞了下去。看著仍舊光亮的天,拍了拍手,走進了培育間。還沒吹響任何口哨命令,身旁的霸王龍吐著饑餓的舌頭,一搖一晃,跑到了飼料槽旁狼吐虎咽了起來。


    “怎麽樣,你們的有反應了嗎?”


    “怎麽會有,要有,應該都有。”


    “再等等吧!或許明天,要不後天。怎麽說也就這十天內的事了。”


    看著親密度百分之六十七的霸王龍,三人心中各有苦楚。第一次,是文起倒黴,散步足足轉了十二圈;第二次,雲容的霸王龍要求吃擒龍肉,而曲達施的是散步。一個飛到小北丘,親自殺了頭;一個在培育間足足轉了三十圈。


    文起卻很幸運撫摸了撫摸。但看著勞累的二人,他也沒敢放鬆下來,因為第三次誰也說不準來個什麽。簡單的好說,萬一來個困難,且是極難的那種,那之前笑話別人,如今卻是打自己的臉。


    迴過神,吐了口氣,走向了冰箱。將五十組鮮肉搬了出來,放進了飼料槽裏。並不疲累,但就想坐下來休息。


    養龍的確消耗精力,可以說是很無聊的,極沒意思的。唯一有趣的是,睡醒一覺突然發現小家夥的個子又長高了,胃口更大了。


    三人的輪班,很合理。二十天過去了,誰也沒有感覺累,感覺乏。雲容想出外探險,當然主要是想馴服恐龍,比如被高邈帶走的鐮刀龍和阿根廷巨鷹。


    說起高邈,雲容的心裏還是有些耿耿於懷。但是二十多天都過去了,他依舊沒有迴來,心裏也開始痛恨這種嘴甜心黑的人。誰不想在自己落魄時,有人伸手拉一把;而不是雪上加霜,再捅一刀。


    這也是雲容想要出去的原因之一。他想找到高邈,不是想問清楚什麽,而是想把與文起一起馴服的阿根廷巨鷹要迴來,順便一把火把他的新家給燒了。


    老話說:最毒婦人心。此話不假,至少用在雲容身上一點沒有偏差。她雖然率真、大方,但是對於傷了她心的人,一樣會瘋狂的報複。


    老實說,文起心裏的想法要比雲容有過之而無不及。別看一天天跟個沒事人似的,但他的心事卻重的很,隻是不善於表達而已。現在的他恨不能衝到高邈的家,將自己的龍連同他現有的龍全部屠殺幹淨,一把火燒了都不解氣。


    三人中最無聊的就數曲達施了。讓他蓋房子,二話不說,心甘情願。可讓他憋在家裏養龍,比殺了他還痛苦。這次要不是霸王龍,他早就騎著耀尾獸去敲石頭了。


    “大師,再等等吧!估計親密任務也就這幾天了。還有,我以前一直有個想法,想在咱們家後山,靠近小北丘這一片,弄個動物園出來。”


    文起的話如飄香四溢的花朵,吸引著前來采蜜的蜜蜂——曲達施。


    話還沒說完,曲達施雙眼就冒起了金光。粗大的香腸嘴,完全合不攏,高興地口水都流了出來,就沒停止過點頭。


    “好!好!好!好的嘛!”


    不會說別的了,心裏想的全是“好”,就仿佛見了太陽的向日葵,眼中滿是明亮的陽光。


    “這一圈有多大,還要咱們再看。另外,水源也是個問題。我想先養素食龍,等成熟了,找片地再養肉食龍,你看怎麽樣?”


    “好!好!好??????”


    說話間,不遠處的霸王龍頭頂閃爍起亮光,同時,文起的眉心菱形圖案一樣閃爍起光芒。


    霸王龍的最後一次親密任務開始了。


    慌慌張張,跑到自己的霸王龍麵前,看著任務提示,每人臉上各有顏色。


    “撫摸!”


    “散步!”


    “渡渡鳥肉!”


    當文起說出渡渡鳥時,身旁兩人已經坐不住了。原先的推斷竟然成真,霸王龍真的會吃渡渡鳥肉。


    曲達施首先完成了三次的親密任務,看著眼裏的霸王龍,心裏沉甸甸的大石終於放了下來。想著可以放心的去打材料,著手把動物園的圍牆先給圈出來。


    雲容可就慘了,圍著培育間一圈圈的轉了起來。


    文起則跑到院子的東北角,從圍著的渡渡鳥籠裏隨手抓了隻。一刀結果了,拿著獲得的鮮肉來到霸王龍身邊,送進了它的嘴裏。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頭頂上的金光仍在閃爍,但是渡渡鳥肉它已經吃了。百思不得其解!又到籠子旁殺了隻,取了肉,丟給了霸王龍,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有點不知所措,而培育間正在轉圈圈的雲容可樂了。“嘻嘻!誰讓你的如此簡單,你就琢磨去吧!看咱們兩個誰倒黴。”


    話糙,但事實的確如此。困難的任務裏,對於吃肉,渡渡鳥是最輕鬆的了,遍地都是。而且它們手無縛雞之力,跑的又慢,還不會攻擊。如果這還難,那就沒有什麽再簡單的了。


    “文起,不行你去外麵直接殺一隻,會不會和馴服有關係。”老實的香腸嘴靈活的動著。


    文起也正是這麽想的,點了點頭,將霸王龍交給曲達施照看,便急忙跑了出去。巨型恐龍門緩緩打開,文起手提長刀跑出不遠便見五隻渡渡鳥在沙灘上悠閑的散著步。


    一刀結果了渡渡鳥,將剛獲得的鮮肉拿迴了培育間,扔給了霸王龍,吞下後,還是沒有反應。頭頂上的光芒依舊閃個不停,仿佛呐喊著,不是這個,不是這個。


    急急忙忙又跑了出去,找到四散的渡渡鳥。一刀一個,拎著兩隻死去的渡渡鳥,扭身跑迴了家。剛死不久,身體還是熱乎的,霸王龍看了看,一口叼起一隻,整個的吞了下去。


    鮮血順著嘴流向了下顎,轉而滴到了地上。頭頂上閃爍著的光芒漸漸地消失了。看著百分百的親密度,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雖然渡渡鳥肉很好獲取,但是掌握不好竅門也是要費不少麻煩。辛虧有毛球的幫助,要不還真沒有個頭。


    完事了的文起。看著仍在培育間轉圈圈的雲容,心裏可是一陣的樂嗬。臉繃的通紅,嘴唇不自然的立著,模樣很是滑稽。


    “切!想笑就笑。姑奶奶我受著,有什麽!”沒好氣的瞥了一眼。


    憨厚的曲達施,麵帶笑容的問道:“雲容,你這是第幾圈了?”


    “三十!”


    憋不住的文起終於大笑起來,笑的肆無忌憚,隨心所欲,沒有一點後顧之憂。


    “切!如果再養龍,說不準誰更倒黴。”


    如此,雲容接著一圈一圈的轉著,心裏期盼著身旁的霸王龍能快點完事。一個是心裏煩,一圈圈轉的頭都大。另一個文起看著,渾身就不自在,好像有什麽東西從她身上被文起給找了迴來。


    無聊的二人搬來了木椅,坐在培育間飼料槽旁,幫雲容數起了數。從三十二圈開始,一直到第七十三圈才結束。


    整整七十三圈,如果參照的話,就相當於從家走到了小北丘丘頂,而後又走了迴來。


    雲容虛脫的坐在地上,累的連抱怨的心都沒有了。就隻剩下進氣,出氣都很微弱。


    “喂!不至於吧!這才哪到哪,uu看書 uunshu距離雖然不近,但以你的體能應該完全不是問題。怎麽會累到起不來?”


    雲容沒有說話,緩緩站了起來,走到文起身邊,揪起他的左耳,擰了起來。右耳的腫脹還沒有消退,左耳便又大了起來。


    在沒有吃任何自製食物的情況下,文起在雲容麵前就像小雞子一樣被隨意收拾。雖然不甘心,但也沒有辦法。在家的文起很少製作特殊食物,不是真沒有,而是沒帶。石屋的冰箱裏滿滿都是,可現在也拿不了。


    “服不服!讓你敢嘲笑姑奶奶我,看我不給你擰出個大耳兔來!”


    文起心裏痛苦不堪,好說歹說,雲容才鬆了手。捂著更大些的左耳,咬了咬牙,氣憤道:“你給我等著!有你好果子吃。”


    “哼!好啊,我等著。倒要看看你有什麽法子讓我難堪。”


    文起裝的是憤怒至極,但心裏還是很冷靜的。大步走向工作間,到了門口,迴身看了眼不屑一顧的雲容,半晌後,又快速走了出來。


    看著滿臉邪笑,吊兒郎當模樣的文起,雲容心裏真感一絲恐慌。


    隻見文起的手中拿著一個不大的爪骨,而這爪骨正是精英迅猛龍的第一爪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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