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雲容的玩笑,文起並沒有在乎,雲容更不會當真。但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除了他們兩個,其餘四人估計都會覺得烹飪師是個多麽“廢柴”的職業。為什麽會設計出這種副職業,難道是為了取悅大家,亦或者隻為做飯?


    怎麽說,就算建築師也要比它有用的多。至少可以修建防禦工事,或者捕龍用的陷阱。吃的嘛,生肉烤熟了一樣吃。原始社會,生存都是問題,又有誰會關心吃得好賴。


    疑問埋藏在每個人心中,但臉上掛著的竟是藐視與不屑,這其中尤以廖華最為明顯。文起沒去理會,更沒辯解。他心裏比明鏡還明,雲容也知烹飪師的厲害。如果你不了解,他想要害你,隨意在吃食中加點“料”,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即使有防範,毒霧散、狂笑粉這些香粉也會在唿吸時自然而然的吸入體內,防不勝防。


    文起走入院中騎龍的場地,對他示意微笑的除了雲容,也就曲達施了。其餘三人隻是撇了撇嘴,皮笑肉不笑的點個頭,繼續練習。沒有人會管他為什麽走進來,就好像陌路人擦肩而過,勾不起一絲興趣。


    文起無所謂的胡拉著腦袋,“大家吃完午飯,到小北丘采些金屬礦。下午有空的話,給你們自己做身鐵甲,以後出行安全性更高。”眼珠四下滾動,“奧,這是,四身皮衣。中午出去,穿這個防身。”說完,將皮衣以獸皮包裹的方式扔給了四人。


    文起這樣也是有意為之。醜媳婦總要見公婆,總不能窩在家裏,一輩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再者,他在一旁也觀察了一段時間,除了曲達施對恐龍控製的不是很好外,其餘三人可以說到了隨心所欲的程度,並不比自己差到哪裏。


    曲達施控製不佳不要緊,李航的龍手者特性可以彌補這個缺憾。這也是文起為什麽可以帶著大家出去實踐的原因。一來有雲容、廖華的保駕護航;二來有李航、高邈的輔助;三來隻有麵對真正危機,在危機中才能更快的成長。


    午飯大家都沒什麽心情吃。有人激動,有人彷徨,有人茫然,有人不願,各種複雜心情匯聚一起,和成了一碗飯,你一口,我一口的又吃了下去。


    大概肚子都不是食物填飽的,但也顧不上那麽多。雲容將兩頭劍齒虎,兩頭鐮刀龍,以及兩頭阿根廷巨鷹從龍圈裏牽了出來。


    文起和曲達施騎阿根廷巨鷹;雲容與廖華騎鐮刀龍;剩餘兩頭劍齒虎就由高邈和李航乘騎。這麽分配可以保證安全,攻守兼備;也可以將采到的金屬礦盡數帶迴。


    巨型恐龍門緩緩打開,廖華率先衝了出來,“哈哈!老子盼這天,終於盼來了。媽了個巴子的,可把我給憋壞了。不殺他娘幾頭恐龍活動活動身體,就對不起老子滅龍者這個職業。”


    雲容隨後跟了出來,想要勸說,但迴頭看了看已經騰空飛起的文起,放慢了鐮刀龍腳步。


    坐在阿根廷巨鷹背上,曲達施並未顯出恐慌,淡定的點頭向著小北丘緩慢飛去。文起將門關閉,跟在最後以防突發情況。


    六人六頭恐龍,可以說小聚規模,晃晃悠悠向著後山小北丘進發。途中都很謹慎,畢竟,這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外出,而且是團隊外出。包括文起,左胸內一直跳個不停,仿佛顫抖的左手連韁繩杆都握不住。


    行進了大約一個半小時,六人站在小北丘這個不算低的土丘中段,向著丘頂金燦燦閃著亮光,仿若金子般的金屬礦望去,無人不露出貪婪的神情。不管看多少次,文起總是一嘴的哈喇子。


    再也無法壓製內心的**,廖華騎著鐮刀龍便衝了上去。毛球突然閃起刺目藍光,部落關係道:“廖華,丘頂後方正有兩頭牛龍覓食。”


    根本不去理會毛球對他的提醒,站在山坡上雙手拿著鐵斧大吼起來,仿佛蠻荒巨人,鄙夷一切。


    “真夠添亂的!”撇下一句,雲容跑了上去,體外青光開始流轉。


    阿根廷巨鷹乘著山風飛向了高空,隻見西北方丘頂,兩頭牛龍正撕咬著剛死不久的三角龍。廖華的大吼無疑是一種挑釁,但正享受美食的牛龍並未理會,自顧自的將整塊肉撕碎,吞下。


    “廖華,不要去招惹它們。不然,受害的不隻是你一個,而是大家。”毛球再次勸阻道。


    完全被忽視了的廖華,哪裏還有心情去聽一個卑微的人工智能提醒。瘋狂地大吼起來,見沒效果,憤怒的將右手中的鐵斧拋了出去。


    實在無法忍受的雲容,怒發衝冠,“你是有病嗎?他娘的想死別拉著我們,怎麽上天會把你給扔下來。死變態!”


    “臭娘們!你說誰呢?等老子把它們解決了,再迴來撕爛你的嘴。”廖華雙目圓睜,暴凸而出,猩紅如獸。


    其餘人等沒再敢吭聲,小心的注視著四周,以求自保。


    紫光繚繞,已經將李航全身包裹在內,身下的劍齒虎也比剛才壯碩許多。


    空中的文起注意到了地上的高邈,雙目金光璀璨,仿佛能看穿古今,看透萬物,世間一切在他金色的目光中宛如螻蟻。


    沉著冷靜的曲達施,停在了一顆很是高大的喬木枝上,嚴肅的看著下方。


    青光浮現,雲容手握長刀,擋在了廖華身前。但已經被鐵斧擊中,怒吼不止的牛龍,憤怒地衝了上來。


    “滾開!臭娘們。沒看大爺我要幹正事嗎?你再敢攔我,我先滅了你。”麵部猙獰,雙目仿佛瞪了出來,


    “你??????”


    “雲容,讓他去。”文起厲聲道。


    陣陣黑煙從廖華體內冒出,似是霧氣圍繞在他的身外。黑塔的身體,在黑霧的包裹下更顯陰森恐怖,仿佛一張黑暗大嘴,等待著獵物的到來。


    轉身跳下鐮刀龍,左手握斧,吼叫著跑下了丘頂。


    雲容向後退了步,憤憤道:“山野莽夫,粗俗鄙陋,不可與之為伍。”


    眾人目光緊盯下衝的廖華。一個猛躍,就著頗高,離地一丈有餘,雙手握斧,用力下劈,口中喊道:“屠龍,開!”


    身體周圍黑光大盛,似是狂風裹帶著廖華劈向襲來的牛龍。一個照麵,並不鋒利的鐵斧,硬生生砍進牛龍脖頸三寸。


    力拔而出,鮮血飛濺,襲來的牛龍擺動著身體,吼叫著,晃動著,撞向一旁的大樹。樹幹搖動,樹枝更是搖曳不止,嘩啦啦的樹葉隨風飄落。


    不甘的牛龍掙紮著想要站起身來,可頸骨已經讓廖華的鐵斧砍出一道大縫,鮮血狂流間,意識逐漸模糊,沒過多久,“嗚咽”一聲,含恨而死。


    廖華撿起另一柄甩飛的鐵斧,看著死去的牛龍,猝了口,“哈哈!牛龍也不過如此。真不知道你們有什麽好怕的。無蛋鼠輩!”迴身掃了一眼丘頂上的眾人。


    雲容貝齒緊咬,恨不能現在下去一刀將他給劈了。


    已經落在高大喬木上的文起,看的是明明白白。此時的廖華,屠龍模式怕是堅持不了多久,周身散發的黑霧在劈砍牛龍時已經消耗大半。下一頭,如果不用別的模式,怕是身首異處,慘死當場。


    其餘三人,見倒下牛龍,無不讚歎廖華的勇猛與過人的本事。一旁觀戰的李航竟然拍手叫起好來。雲容斜了他一眼,右手中握著的長刀,緊的發響。


    “哼!哈哈!這才哪到哪,小子你看清了,爺爺我是怎麽連殺兩頭牛龍了。”周身突然旺盛起來的黑霧,夾雜著豪言壯語,飄散在小北丘的天空中,久久不散。


    文起雙眼微眯,喉嚨滾動,心道:“不知這是哪個模式,黑霧竟如此強盛。”


    毛球閃著藍光,飄浮在文起肩旁一句話也沒說,但機體內的數據分析,一刻也沒停止。


    另一頭牛龍看的有點“膽怯”。它不像死去的那頭,四肢發達頭腦簡單。體型較比死去的那頭更大些,腦子好像也更靈活些。


    憤怒的吼叫,放下身旁的食物,抬腿衝了上去。步子不慢,但很堅實;看似憤怒,可卻有那麽點冷靜。


    廖華一手吐了口吐沫,握緊雙斧,身提一口氣,依樣葫蘆的衝下,躍起,劈砍。聰明的牛龍並沒吃這套,不太靈活的向左偏了下身,險險避了過去。


    一斧劈空的廖華,急忙迴身,臉色有些發白,唿吸紊亂起來。牛龍看出些門道,心中的“膽怯”也小了幾分,吼叫著轉身襲了上去。廖華身外黑霧小了一半,深吸一口氣,後躍數步,雙手鐵斧開始顫抖。


    咬空的牛龍見退縮的廖華,內心膽怯消散一空,得意地張開大口搶了上來,似要將他直接活吞,連根毛也不剩。


    危機就在眼前,雲容跺了下腳,體表青光縈繞全身,已經做好隨時營救的準備。


    空中,文起身下阿根廷巨鷹,鳴叫一聲,俯衝而下。突然,高邈傳音道:“廖華,攻它左腳腳踝處。”


    說時遲那時快,襲來的牛龍已經張好血盆大口,就等廖華送入其中。忽然,一個閃身,體外黑霧驟縮,化成黑光亮在身外,“亢龍,開!”


    伴隨著廖華的大吼,斧影閃動,漂亮的弧線劃過,“轟隆”一聲,牛龍倒地,左腳直接被鐵斧砍了下來。


    阿根廷巨鷹扇動著翅膀停在半空,uu看書ww.ukashu.om“看來剛才是禦龍模式。先是屠龍,再是禦龍,最後便是亢龍。不過看牛龍腳踝的切痕,並沒有屠龍時幹脆、利落。可是閃身的速度要比之前快的多。”


    “禦龍主禦,屠龍主殺,亢龍中庸。”毛球分析道。


    點了點頭,飛落丘頂。


    “嘿,好小子,多謝了!”廖華身外的黑光散去,一臉疲態的看著高邈,笑道。


    “哪裏,同伴出手相幫而已。況且,我的職業能力看出它左腳踝有傷,就順嘴說了出來。”高邈陽光般的笑容,讓人心裏很舒坦。


    “切!”雲容瞥了眼。


    李航來到廖華身前阿諛起來,諂媚著,吹捧著。模樣看著讓人很是厭煩。


    文起清了清嗓子,淡淡道:“大家如果沒事,就趕快開工吧!需要采集的數量還是不少的。”


    廖華迴了句:“你們采吧!老子我要好好休息休息。別擾我!否則,有你們好看的。”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坐地休息起來。


    雲容向一旁偏頭,“切!莽夫,誰願意打理。”


    無可奈何的文起也隻能歎口氣,拿起鐵鎬,敲開了身旁的金屬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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