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偏西,陽光雖然沒有正午強,但溫度卻是一天最高。天空中一朵雲彩也沒有,像是都躲了起來,不願與這位熾熱的好朋友為伴。


    高空,三角隊形迎風向南飛行,前排兩隻阿根廷巨鷹威風凜凜,後方一隻古神翼龍瀟灑自在。趁著大風刮過,都用力伸展著雙翼,偷懶的滑翔起來。


    “雲容,再往前就到了,做好隨時降落的準備。”


    “嗯,知道了,文起。”


    “樹屋平台一同放在哪裏。”毛球閃著藍光說道。


    文起怔了一下,傳音道:“太近了,不會有什麽事吧?”


    “放心,它們不會跑到平台上去做窩。”


    文起身下阿根廷巨鷹先落到紅杉巨鬆枝上,放好爪中的駭鳥,又飛了起來。在紅樹林外徘徊,按照毛球的偵測,最終選擇一棵距離袋獅窩很近的紅杉巨鬆,將樹屋平台完好安放。


    一直沒敢落下來的雲容,騎著阿根廷巨鷹平穩的落在了樹屋平台上。


    “哇!真沒想到這平台竟有這麽大,加上中間的紅杉巨鬆,相當於十五乘十五這麽大的麵積。唉!美中不足,要是邊緣再有一圈欄杆就好了。”說著,雙手用力抓著文起手臂,小臉慘白,但滿是好奇的向下望去,忽然一陣眩暈,湧上頭來。“唿!不行,不行,不敢看??????”


    看著緊閉雙眼,一個勁的往他懷裏鑽的雲容,文起身為男人的保護心裏,主導了他的身體。柔和的低著頭,看著雲容烏黑的頭發,抬手撫摸了起來。像是撫摸家中愛貓般,看著總是讓人別扭。


    “啪”的一聲脆響,雲容左手打在了撫摸而來的文起右手。像一隻沒有得到正確安撫的貓咪,雙眼憤怒的看著文起。心裏暗道:“不解風情的木頭人,就說不喜歡你這種類型。傻瓜!”


    文起看著停在身旁的右手,左手胡拉著腦袋,尷尬地笑了起來。表情、動作都是如此僵硬。機械的轉過身,仍迴憶著剛才撫摸的那一瞬間,腦海中浮現出種種破碎,不是很完整的記憶。既熟悉又陌生的女孩,雖然看不清模樣,但的確是這樣被他撫摸著。


    搞不懂右手為什麽被打,搖了搖頭,神經大條的安裝起了樹脂龍頭。


    “真對戀愛不開竅!宅在家裏宅傻了??????”雲容嗔怒的小聲嘀咕著,跺了跺腳,將頭偏向一旁。


    文起自顧自的安裝著樹脂龍頭,以東南西北四個方位裝好後,拍了拍手,走到雲容身旁。看著還有三指就要觸到海麵的太陽,淡淡地說了句,“要加快速度了。”


    文起載著雲容,飛到袋獅窩的上空。毛球反複偵測,並沒有發現袋獅的蹤跡,三隻小袋獅安靜地睡著。


    “雲容,以咱們現在的方位為準,等會兒將左手邊和右手邊的抱走,中間的留下。明白了嗎?”毛球認真的道。


    “知道了!”


    “文起,我反複偵測,沒有發現成年袋獅,但依舊不能掉以輕心。不過,調虎離山,我想大可不必了。”


    控製著古神翼龍速降袋獅窩旁,雲容一個縱身躍了下來,一左一右抱起兩隻小袋獅,翻身坐上了古神翼龍。


    “哇!沒想到這麽輕鬆,剛才緊張的我不行。”雲容站在樹屋平台上,看著懷中仍在熟睡的小袋獅,心裏滿是喜愛。


    “嗯,看出來了。青光到現在都還未消散。數值條現在可以堅持這麽長的時間了嗎?記得以前很短。”文起盯著她身外的青光看的出神。


    “嗯??????怎麽說呢,合理分配自身體能,利用率提高,數值條自然降得緩慢。”得意的笑了笑。


    鷹啼,嘹亮的迴蕩在高空。向著正南方的家緩慢飛去。因為有了經驗,所以阿根廷巨鷹在離開紅杉林內的石屋後,直到到了邊緣才停下來休息。耐力值控製的相當到位。


    月明星稀,不是很暗的夜空還泛著點褐,有種說不出的迷人感。


    阿根廷巨鷹振著翅膀,灰暗的沙子亮著金光,被吹的好遠。平穩的落了地,雲容激動的跳了下來,急急忙忙跑到龍蛋儲存箱外,哐啷一聲,三枚發點土黃色的霸王龍蛋,靜靜地立在最底層,也是龍蛋儲存箱格子最大的一層。


    激動的眼睛跳動著亮光,好像要閃出什麽似的,隻是映在瞳孔內,那也去不了。文起站在雲容身旁,享受著空氣中的喜悅。你傳染我,我傳染你,誰也不想將這種傳染拋在一旁。


    “沒騙你吧?哈哈!”文起開心的笑著。


    “嗯!算你立大功一件,本姑娘我今天心情好,重重賞你,破例和你喝一杯,怎樣?”雲容大方、開懷的笑著,似是一朵花,更似吮吸母乳的嬰兒,幸福、喜悅。


    走出培育間,文起將家中的發電機打開,滅了手中的火把。家亮堂起來,心暖和起來,喝酒的興致也就高了起來。


    文起準備著晚宴,雲容將運迴家的恐龍放入龍圈,“我說白天你怎麽迴來的那麽晚,原來是給綿羊圍了個家出來。嘻嘻!真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很細心的人。羊舍裏還蓋了個遮風擋雨,沒封牆的石頭房子。真有你的,文起。”雲容的嬌笑聲響在文起耳畔。


    認可,使他今晚必須要與她喝上一杯,一來緩解生活的乏味;二來增進彼此的了解;三來談談往後的設想。總之,就是放鬆心情,犒賞自己。


    依舊是上次喝酒的沙灘;依舊是那幾樣吃食;依舊是漿果釀的美酒。但不同的是,從前獨飲到今日對飲,對於喝酒的人來說是何等的痛快,如若再是“酒逢知己千杯少。”那就更令飲酒之人產生共鳴——酒友,就是這麽產生的。


    不論酒量,而說豪爽。既然喝酒,那必然要痛痛快快,決不能小家子氣。


    酒既能增進彼此的感情,也能亂性。但文起從雲容提出“要喝一杯”時,滿心的隻有知己、酒友的認同,而無半絲輕薄之意,更沒想趁著酒醉要與雲容纏綿、**,這種不光明的齷齪事。


    篝火熊熊燃燒,酒香混著炭味喝進肚中,經過轉化,打出更香,更美的嗝來。


    舉杯,笑看對方,開場話全在酒中,仰頭一飲而盡。三杯過後,臉上都微微顯了紅。舌頭經過酒精的洗禮,開始變得興奮。本來無話的沙灘上,突然熱鬧了起來。


    “你說你,一個大男人幹嘛那麽婆婆媽媽,好不利索。每次看著你這個樣子,我心裏就煩得很。”仰頭又幹了一杯。


    “你說說你,一個女孩子家幹嘛比來比去,爭強好勝。你大方,你利索,心大的能裝下一頭霸王龍。看著你,我就腦殼疼。”一杯接一杯痛飲了下去。


    熱鬧的篝火堆,變成了訴苦、抱怨的場所,好像千言萬語都跟眼前的篝火過不去似的,非要用吐沫星子把它撲滅一般。


    “我承認你的確非常優秀,短短的十幾天,已超越我半年的努力。”紅紅的臉,晃晃的身,豎著大拇指。羨慕、嫉妒、佩服,還有一絲的愛慕,全揉進微醉的眼中,有些迷離。


    毛球浮在空中,閃著些不知道顏色的光亮,靜靜地看著二人。


    “哈哈!那還不是你的肩膀好,夠結實,我才能有今天的成績。”擺了擺手,笑著又飲一杯。


    文起看著能喝的雲容,心裏更是高興。酒能喝,話能說,酒友這件事便成了。雲容看著喝酒後不在婆媽的文起也甚是喜歡,拋開了偏見,“你清醒的時候——嗝——要是能有現在豪邁——嗝——那該多好。”


    連打了兩個酒嗝的雲容,搖晃著頭又飲一杯,杯到嘴邊,話自出口:“喝呀!剛說豪爽,怎麽又扭捏起來?”


    出神的文起連忙倒了兩杯,陪了一杯,罰了一杯。


    “好!”雲容大咧的豎起拇指。


    “嘶唿??????其實,你剛用探險家特性時,那鄙夷一瞥我到現在都忘不了。甚至,有時候狹隘的想要毒死你——嗝——當然不是真死——嗝——而是昏迷。”打完嗝,端起來又飲了杯,“現在想來,真是狹隘、卑賤、小肚雞腸。原諒我的無聊,我的嫉妒,想要發泄在一個女人身上。”


    “哈哈哈!我當什麽,原來是這樣。嗨,那不是我有意為之,而是真的很累。當時差點昏過去,我看你那一眼是為了讓你過來幫我一把!竟沒想到會有如此大的反麵影響。哈哈!”雲容樂了起來。


    大方、爽朗的笑聲蕩在篝火旁,uu看書 .uunshu蕩滌了心靈的灰暗,火光射了進來,照亮了一點,又照亮了全部。


    不知如何是好的文起,真想就手挖個洞,把自己給埋了。本來醉醺醺的腦袋,忽然清醒了過來,更無顏麵對身旁大方、耿直的雲容。


    誤會全解,文起抱著身旁的酒壺直接灌了起來,想喝個酩酊大醉,不省人事,好忘卻自己的嫉妒導致現今的無顏麵對。即使是嫉妒,也會有更高層次的表現。


    “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放寬心,有什麽過不去的坎。”慢慢變得清醒的雲容,抓了把身旁的木柴,隨手丟到了篝火堆裏。


    舞動的火焰,自始至終沒有說話,但時大時小,時壯時弱的身體,表明它是極好的傾聽者。雖然沒有言語上的交流,但是蹦跳的火星已經迴答了他們的問題。


    怎麽喝也喝不醉的文起,又接了一桶,坐了迴來,“今兒真是痛快。唿!要是明兒個,上天能賜給咱們個幫手那該多好。霸王龍蛋直接都給它破了,痛痛快快的大幹一場。”說完,舉杯敬了雲容,兩杯相碰痛飲而盡。


    聽後的雲容,毫無顧忌的大笑道:“希望如此!”


    明亮的夜空籠罩一層薄薄的霧,天,仿佛也喝醉了般,變得朦朧、可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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