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酒酣胸膽尚開張,鬢微霜,又何妨??????”


    一句一句詩詞從醉醺醺的文起口中含含糊糊地吐出,帶著濃烈的酒氣,彌漫在篝火堆周圍。


    斜靠在龍圈外的石質欄杆上,打著酒嗝,火紅的臉在篝火的映襯下更顯灰暗。舉起手中的椰子殼,仰頭又喝了一口。


    自從文起來到尖碑世界已經快五個月了,再往遠裏說,那就是小半年。在這小半年裏,文起是第一次喝到酒,雖然是用漿果釀造的,但口感、香度一點也不輸家鄉的白酒或是葡萄酒。


    紫色漿果酒,喝起來感覺不到辣,也沒有燒。就像喝果汁一般,咕咚,咕咚,很輕鬆。


    度數雖然很高,毛球偵測不下七十度,可又有誰能說得準,總之喝下去沒有擠眉弄眼,張嘴吐舌,“哈??????”的一聲,將酒的辣、燒,還有經過口腔的溫度揮發出來的酒精一氣吐出的樣子。


    不過,想要一醉解千愁的“醉”可是真真切切。


    毛球飄在距離文起稍遠的空中,閃著綠光,歎了口氣,“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唉!你這又是何必呢。一醉方休,‘吐’得還是你。喝悶酒傷身體,我也陪不了你。要不然??????”


    “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毛球,以咱倆的尿性應該是知己吧!要不然,不會每天喋喋不休,吵個沒完。”


    石質圍欄的縫隙間,三角龍的長舌伸了出來,舔著文起酷似葡萄色的臉,突然打了個噴嚏,喘著粗氣,向後退了去。


    文起笑了,毛球也笑了,不用看都知道三角龍的神情會有多麽滑稽。


    清亮的夜空中繁星點點,碩大的月亮立在半空中。文起從沒有見過這麽大的月亮,若說是別的什麽星球也不為過,真的是太大了。


    砰的一聲,文起側躺在了沙灘上,口中不知說著什麽,漸漸地唿嚕聲響起。數秒後,鼾聲越來越大,燃的不算旺的火焰伴著鼾聲跳起了舞。劈裏啪啦,跳躍著的火星,在火的海洋裏,歡快地伴著舞。


    毛球金光閃爍,將一塊由獸皮製作,拚接而成的皮質薄毯輕輕地蓋在了文起的身上。


    夜裏,小北丘上吹來的冷風,裹帶著大地的寒氣,吹向大海。嘩嘩的海浪,是唯一沒有沉睡的“守夜人”。


    明亮的夜空,寂靜無聲。突然一個極其耀眼的白光從西南方,隕落而下,帶著潔白的光尾墜向小南島,文起家的西端。


    剛剛進入休眠狀態的毛球,機體突然亮起金色光芒,不是閃爍而是常亮。它轉動著機體看向正往他們這裏衝來的光球,整個機體仿佛燃燒般,熾熱無比。


    文起睡得很沉,翻了個身,撓了撓脖頸,吧唧著嘴,說開了夢話。


    “文起,文起。快醒醒!快醒醒!要出大事了,要出大事了??????”


    毛球試圖叫醒熟睡中的文起,奈何文起喝的太多,無法輕易叫醒。手腕往上翻了翻,又似是迴應了毛球的叫喊聲。側身麵向石質圍欄,唿嚕聲驟起。


    “轟隆!”沉睡的夜晚,熟睡的大地,仿佛一瞬間被這震天巨響,給驚醒了。小北丘的山林內,睡得正香的恐龍們,嚇的向更深的樹林跑去。


    光球墜落的地方距離文起家相當近,位置就在馴服第一隻鐮刀龍的西邊不遠處。大地的晃動和巨大的響聲,嚇得文起一個翻身站了起來,滿臉驚愕,不知所措。


    “怎麽了,這是怎麽了?地震了,還是海嘯了。”文起左右搖晃著腦袋,慌張的自語著。


    毛球表麵常亮著金光,大聲喊道:“是隕石,天外飛來的隕石,墜落在咱們家西麵不遠處。快,騎上古神翼龍過去看看。”


    古神翼龍不同於無齒翼龍,它在天空中可以隨時懸停,且時間很長。並能三百六十度隨意旋轉身體,向任何一個方向直接飛行,不用麻煩轉彎。是在空中觀察、偵測最好用的飛行類恐龍。


    文起坐上古神翼龍,沿著大海向著西邊飛出。如果說剛才的驚嚇使文起的酒醒了大半的話,那麽清涼的海風將剩餘的酒勁吹得煙消雲散。


    揉了揉有些發澀的眼睛,借著極明亮的月光,望向不遠處的地麵。一個直徑約有十米的大坑,正冒著滾滾濃煙,上方的樹木折的折,斷的斷,有的還在燃著不大的火苗,竟沒有一個是完好的。


    毛球懸在文起肩旁,常亮著金光,偵測道:“什麽也沒發現,真是奇怪了,難道是濃煙阻礙了我的偵測,還是自己身體常亮金光的問題。文起飛低些,我再仔細偵測一下。”


    文起控製古神翼龍飛到距地麵不足十米處,停了下來。常亮金光的毛球仍是什麽都沒偵測到,文起的肉眼裏更是濃煙一片。


    “落地文起,看來這個奇怪的大坑還要置身其中才能完全偵測。放心我已反複偵測過這裏,沒有發現任何的兇猛恐龍。坑的中心也就一人大小,更不會有什麽兇猛的恐龍從裏麵跑出來了,你就放心的下去好了。”毛球亮著金光,認真說道。


    古神翼龍緩緩落了地,嗆鼻的濃煙飄進文起的鼻中,輕咳了兩聲,舉起了火把,慢慢地靠近著大坑的邊緣。忽然一整風吹過,將坑內僅剩的濃煙吹散開來,露出了它真正的樣貌。


    右手中的火把向前伸了伸,身子也跟著向前探了探。徒然,文起全身僵住了,肌肉好像團在了一起,筋也好似打上了節,越想伸開,它就節的越緊。


    本來過度緊張而緊繃的麵龐,鬆弛了下來,還未停留一秒,嘴巴大咧,口水狂流不止。下麵本是平平如野,一望無際。突然高高聳起,一柱擎天。


    一個看起來二十出頭的女子赤著身子,光溜溜的站在大坑的中央,火光抖動間,將它姣好的身材暴露在文起眼前。


    側麵看來前凸後翹,正麵看來凹凸有致,雖然看不清皮膚是否光潔白皙,但能確定的是絕對光滑圓潤。


    文起的口水直接從唇邊向外淌出,“滾燙”的鼻血濕潤了上嘴唇,混著下方的口水一起滴到胸前。莫名奇妙的身體,開始顫抖,由下而上,不能自已。文起強撐著不讓抖動的自己跪倒在地,雙手叉腰用力繃著上身。大概五秒鍾過後,身子緩緩放鬆了下來。打了個哈欠,順便用手擦了擦還未停止外流的鼻血與口水。


    “他奶奶的,今天的夜晚真是美好,我永生難忘。就算這是夢,我也認了,從哪裏做這麽美的夢。”文起低頭看著粗布褲子上被打濕的一塊塊,摸起來黏黏的,聞起來怪怪的,液體。眼中含著熱淚,哆嗦的說道。


    毛球亮著金光,無言以對。看著坑裏閉目如熟睡般,站立的少女,機體表麵的金光更加耀眼。


    突然,文起“啊”的一聲,爆頭跪地,似是老天對他的懲罰。頭部疼痛難忍,仰天大吼,眉心處菱形圖案閃爍不止。一道紫光衝天而起,照亮了夜空,聚攏了烏雲。


    亮著金光的毛球,跟著變成了紫光。一道淺紫,一道深紫,兩道紫光在天空中彎曲著,交織著,似擰成了麻花,轉了個彎兒,垂直向下,瘋狂地灌入到少女後脖頸圓形圖案內。


    一分鍾,兩分鍾,五分鍾,十分鍾。砰的一聲,文起抽搐的軟到在地,頭部的青筋高高隆起,甚是駭人。毛球掉落在旁,整個機體冒著青煙,臭味飄在文起鼻尖。


    就在文起、毛球雙雙倒地,坑中的少女睜開了明亮的雙眼。大大的眼睛,如寶石般光亮;長長的睫毛,如羽扇般密集。挺翹的鼻子,恰到好處的擺在中間。完美的雙唇,細膩柔滑,紅潤光澤。


    精致的臉蛋,妖媚的身材,少女仿若天仙一般,不落俗塵,但卻墜到了文起麵前。


    文起晃著疼痛大消的腦袋,努力的站起身來,眼前星星點點,模糊一片。毛球懸浮半空,機體仍在冒煙,臭味倒是淡了不少。


    少女邁步向著上方,大坑邊緣的文起走來,好奇的打量著這個黑暗的世界。


    文起眼前漸漸清晰,看著一絲不掛的少女向他走來,本來鬆軟的下身,再一次高聳挺拔。“一夜七次郎,夜夜皆瘋狂。”此時的文起,腦海中滿是床單,盡是水床。“你儂我儂”的場景,像是過電影般,放映在他腦海裏。


    “啊!”的叫了一聲,再也撐不住地跪倒在地,正在此時,少女走到了他麵前。文起抬眼??????鼻血狂噴不止,口水流了一地。還沒有做出餓狼撲食的動作前,一件寬大的皮衣罩在了少女的身上。


    毛球閃著紅光,大吼著,傳音道:“看夠了沒有!你那雙眼睛珠子都快掉到地上了。我去!要不要臉,有沒有定力,紳士點,uu看書 .uuanshu矜持點,好不好。至少把男人的風度拿出來,這怎麽說也是初次見麵,見好就收,可別做的太過分了。這可是上天賜給咱們的大寶貝,你可別忘了你對我說的,如果是個女孩子,你要把她寵上天的。如果你要臉,那就實現你的諾言。”


    文起吞咽了一口吐沫,撿起地上的火把,胡拉著腦袋,嘿嘿傻樂起來,吞吞吐吐,不好意思的道:“你,你好。我,我叫,我叫文起。這裏,這裏是尖碑世界,歡迎來到這裏。與我共度良宵,哦不,與我一起尋找迴去的路。初次見麵,以後還請多多關照。”說完將自己的右手向背後擦了擦,又伸了出來。


    少女那明亮的雙眸,直勾勾的盯著麵前的文起。看著火光中的右手,直接拍擊而去。“嘻嘻!我叫雲容。還請以後請多關照。”


    毛球閃著金光,插了句:“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真是好名字,好名字呀!”


    “啪”的一聲,文起心中一顫,好似自己所有的秘密,在這拍擊中,全部打入了對麵這個叫做雲容的少女的腦子裏。


    少女很大方的將身體轉了過去,將皮衣重新穿好,再別扣子時,極小聲的嘀咕道:“死肥宅,大色狼,敢看老娘赤身,還借此爽歪歪。哼!等著,等有機會從這裏出去前,一定要廢了你。王八蛋!”


    聽到後的文起嚇得一個哆嗦,看著下身又新增的幾片濕潤,尷尬、羞愧的抬不起頭。不經世事的處男反應,完完全全地變現了出來。


    雲容笑著轉過身,問道:“文起,咱們現在可以迴家了嗎?這裏真的有點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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