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戴著耳機,電話裏的人在說:「東哥,有人臨時加大了賭注,贏了的話,指定兩名車模送給他玩,那個模特可是我們兄弟老婆。」


    林東轉身,視線透過中廳樓欄往下望。


    一樓娛樂室,談淩聲穿了一身黑站在球桌旁,手裏的球桿在地麵噠噠地敲著,旁邊有人遞過去整盒煙,他沒接。


    林東撥動語音,調到私人頻道,「你聽到了?缺女人就去新宿,他以為我們是開歡樂街的?」


    談淩聲拿了顆白球放在了球桌,俯身,架在左手的球桿瞄準,推出。


    咚的輕響,一顆紅球精準掉落。


    「你摣主意,我一陣就返香港 。」


    「一天來迴飛,我都替你累。」林東說完,視線從樓下轉移,繼續盯向大屏幕,「不懂規矩,我讓人送他出去。」


    「可以。」


    談淩聲手順到口袋,摸出了一罐薄荷糖 ,掀開,拿了顆戒菸糖丟進嘴裏。


    一點味道都沒有, 他蹙眉,自己正在戒菸,這裏一幫俱樂部骨幹,除了阿傑,全帶著煙味。


    「傑..」


    正坐在沙發邊,吃著日式拉麵的阿傑看到談淩聲朝他招手,立馬放下碗,隨手抽起兩張紙巾,快步到他麵前。


    談淩聲摘下耳機:「收拾下,我們迴去。」


    下午趕過來,談淩聲就說了不逗留,淩晨就走 ,不讓人睡覺的老闆不是好老闆。


    「飛機上睡個夠。」談淩聲看出他心思,兩指彎起敲了下他額頭,「去把我的車開過來。」


    「欸,這就去。」


    阿傑走出公寓後,談淩聲偏頭,看了眼二樓,走上去。


    大屏幕裏,一輛本田nsx緊貼gtr一圈後,自覺實力跟不上,打出轉向燈認輸。


    談淩聲雙手環臂,搖了下頭。


    旁邊林東看賽車正在興頭上,兜裏的手機就急急響起,他不耐接起來,直接摁了免提:「有話快說。」


    「不好了東哥, 那個模特不見了,有人看到她被拖上車,監控開始拍到車子還在我們倉庫 ,經過盲區一轉彎就看不到了...」


    林東撚掉手裏的雪茄, 挑眉:「 他是不是吃錯藥了?」


    敢在他們場子鬧事!


    「十分鍾之內把人給我找出來!」


    「那東哥,找到之後把他交給警方嗎?」


    「你第一天出來混?!」林東兇了一句,對方立即明白了。


    「抱歉東哥,我知道怎麽處理了。」


    揍一頓扔出去,永久不能進場下注。


    身側,談淩聲低頭整著袖扣,懶懶插了一句:「廢了,留著也沒什麽用。」


    那邊的人聽出了他的聲音,「收到聲哥。」


    第38章 等他


    阿sir辦事效率極高, 洛曦從辦公室出來後,便見到有同事在配合做筆錄,作為當事人,她很快也被叫了過去。


    「除了匿名包裹,洛小姐有收到奇怪的陌生電話或郵件,能夠提供給我們的?」


    洛曦搖頭:「沒有,都很正常。」


    「你是一個人住嗎?」


    「是的。」


    接下來半小時,兩名警員簡單詢問了關於洪敏一案,將此惡性事件備錄在案後,又交待她這兩日出入要注意安全。


    「洛小姐,多謝你配合,我們會盡快調查,找到嫌疑犯。」


    「謝謝你們。」


    辦公室很快恢愎了原來的秩序,上司讓洛曦迴去休息,她卻又跑出去拍了新聞素材,至晚上五點,才放下工作迴了學校。


    晚飯和同學約在學校的食堂,這邊好幾家西圖瀾婭餐廳,菜式從中餐日式再到港式燒臘,應有盡有,且平靚正。


    薄薄嫩嫩的牛肩胛肉,在鐵板裏發出滋滋的響聲,洛曦夾起碳烤的焦香,吸了口氣,感嘆最近做夢都在想念的鐵板飯,終於吃上了。


    同學笑她,「你索性搬到這附近住,每天迴來吃。」


    「不錯的建議,可以考慮下。」她笑,從一旁抽了張紙巾,手機響起,是這些天一直在通話的號碼。


    她接起來,「敏姐。」


    「小曦..」電話那邊的氣息聽著有些微弱,洛曦心倏地一驚,「你有無事?係邊?」


    洪敏咳了幾聲,「無事,我在警方提供的安全屋,有件事想要麻煩你。」


    「您說。」


    「想麻煩你明天去一趟石硤尾,幫忙將小狗帶到我母親的鄉下,高雄。」


    洛曦開始沒聽懂,老人家不是病逝了嗎?之後聽她慢慢道,才知道小狗因思念成疾,這兩天跟著主人去了,街頭社工幫忙了火化。


    「我知道很冒昧,但也隻有你能幫我將骨灰帶到陵園,灑在母親墓前的那棵樹根下了。」


    落魄發瘋幾年,本就不多的親威朋友早已遠離,唯一的布衣之交,慈山寺的僧侶為母親料理後事,這才剛迴到香港,總不好再麻煩人。


    除此外, 洛曦是她唯一信任的人。


    「你給我地址。」


    她知道洪敏這段時間不能出境,沒有猶豫便應允了。


    …


    晚上是這學期選修的glocal affairs,特邀分享演講者正是報導過戰亂的名記者,六點的教室座無虛席。


    很快, 一位紮著高馬尾,配一身深藍休閑西裝的女士大步邁進課室,麵露微笑開啟了一句話介紹自己:「我是許蘭,一名精益求精的極端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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