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最後一個音符落下,台下響起了如雷鳴般的掌聲,所有人都在為這支樂隊肉眼可見的進步而讚歎著。


    結束樂隊的幾人也紛紛鼓掌,同時不可避免地感受到了一絲壓力。


    尤其是知道台上的樂隊成員,大部分都是夏彥前隊友的虹夏和涼。


    兩人對視一眼,皆是從對方的眼中看見了那份不服輸的戰意。


    “不錯的對手,看來我下一次的演出得拿出點真本事了。”


    山田涼一副我之前一直用腳玩,下次打算上手的語氣。


    “氣勢是很不錯,但是不要說大話啦……”


    虹夏小聲吐槽道,但也認可了山田涼將對方視為對手的覺悟——絕對不想輸給她們。


    喜多鬱代和後藤一裏兩個秀華的學生,反而是對這支樂隊的成員信息了解最少的:


    “真棒的演出,我們下次也要加把勁才行呢!”


    後藤一裏也興奮地點了點頭,看著台上一開始膽怯的不敢出聲,但後邊唱的越來越好的高鬆燈,她就仿佛看見了鏡子——


    「這簡直就是我!」


    高鬆燈自然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成了下北澤野槌蛇的同類,眼神一直沒從後場那個藍發少女身上挪開的她,在依稀看見藍發少女臉上的笑容後,終於是露出了釋懷的笑容。


    隨後,她湊到了麥克風旁:


    “我(瓦塔西瓦)……”


    舞台上暗了下來,同時,一道光打在了高鬆燈的身上。


    黑暗中,千早愛音隻覺得肩膀被人拍了拍,轉過身,隻看見一個帶著半臉麵具的男人正站在她的身後:


    “nako?”


    千早愛音小聲地確認道,手上動作卻已經把吉他卸了下來,交給了對方。


    獨屬於他的氣味和身形,她是不會忘記的。


    伊地知夏彥點了點頭,接過吉他,同樣小聲地誇讚了一句:


    “很棒的演出,愛音。”


    “嘿嘿……”


    千早愛音小臉微紅,但在黑暗的環境中看不太清晰,沒有過多的交流,隨著暗色的遮掩走進了後台剛剛伊地知夏彥站著的位置。


    至於為什麽伊地知夏彥要戴麵具,可能是怕被台下的同學認出來吧?千早愛音如此想到。


    畢竟在同學們的印象裏,伊地知夏彥跟喜多鬱代才是一個樂隊的成員。


    雖然昏暗,還有正在「告白」高鬆燈在吸引目光,但台下的觀眾也有不少看清了台上換人的操作,並對此感到疑惑。


    其中就包括結束樂隊的幾人。


    “那個是……夏彥吧?”


    喜多鬱代有些意外,但意外的不是伊地知夏彥上台,而是伊地知夏彥居然是替換千早愛音上台的。


    在她的認知裏,不應該是千早愛音想跟夏彥一起演出才對嗎?


    “我早就說了,這家夥已經被外邊的野女人勾走了,他這一次能為了野女人上台,下一次會幹什麽我都不敢想……”


    山田涼看熱鬧不嫌事大地拱著火。


    虹夏沒有迴答,而是認真地看著台上的伊地知夏彥,對方似乎也注意到了她的視線,悄悄比了個大拇指。


    虹夏笑了。


    不論怎樣,這一次,她在這裏。


    後藤一裏偷偷觀察著虹夏和夏彥的互動,不知為何,她總覺得現在的情況很不對勁。


    這是屬於下北澤野槌蛇的危機感知。


    而台上,屬於高鬆燈的mc才剛剛開始——


    “我很開心,你能來看我的演出……


    當年,我唱不好,也拒絕了向我伸出手的太陽,樂隊分崩離析……


    很難過,很難過……”


    那是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身為「人類」的情感,那是在畢業典禮上感受不到的,失去珍視之物,想要哭泣的情感……


    高鬆燈的獨白,除了豐川祥子外,也吸引了原crychic其他人的視線,就連一直注視著伊地知夏彥的長崎素世,也將目光轉移到了高鬆燈的身上——


    也因此錯過了伊地知夏彥接下來的動作。


    少年與野貓的視線交互,貓貓好奇地打量著站在台上的伊地知夏彥,不明白為什麽曾經的同類再一次與自己站在了一起。


    但是她很高興。


    要樂奈笑了,笑容如同有魔力一般,令原本有些心亂的伊地知夏彥平靜了下來,不知為何,這拿著吉他注視彼此的場景,有些過分眼熟了……


    場景幻現——


    那是同樣昏暗的環境,那是比現在更幼態的貓。


    「要一起……嗎?」


    他發出了邀請。


    場景再次幻現——


    明亮的環境,同樣的貓貓。


    似乎是剛剛演奏完,貓貓放下手中的撥片,對他露出了一個與眼下一般無二的笑容。


    畫麵中的他,則是舉起右手,豎起一個山田涼同款大拇指,隨後開口道:


    「還能繼續嗎?還是休息一下?」


    貓貓似乎說了什麽,隨後,手中的撥片在吉他上跳躍,那個熟悉的節奏是——


    「空の箱」


    不過,是將前奏的副歌部分轉化成吉他的版本。


    也就是直接從原詞第五句開始的空の箱(mmk版本,吉他前奏為個人設定)。


    這個版本……


    頭——好疼!


    他總覺得,他似乎不是在昏暗的舞台上,而是在陰沉的夜色下……


    邁著虛無的步伐,輕聲吟唱著這一版的《空の箱》。


    似乎……有水流聲?


    不……是雨。


    長崎素世發現台下是祥子和小睦後,才明白為什麽小燈會突然開口,她也將注意力收迴,重新放在伊地知夏彥身上。


    然後就看見了夏彥痛苦地捂著額頭——


    “夏彥?”


    長崎素世有些不安,輕聲唿喚著。


    「好耳熟的聲音……」


    “虹夏?!”


    “虹夏前輩!”


    聽見重要的名字,伊地知夏彥睜開眼,隻看見台下,不知何時已經站在舞台邊的伊地知虹夏,臉上那毫不掩飾的擔憂與焦急。


    伊地知夏彥強行擠出一個笑容。


    “笨蛋……”


    虹夏心中的擔憂微微散了些,昏暗的環境加上麵具的掩蓋,讓她看不見少年額頭的冷汗,稍稍放下了心。


    而後伊地知夏彥又看向長崎素世和椎名立希,在少女們疑惑的眼神中,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沒問題。


    最後,看向引發了一切問題的要樂奈。


    貓貓察覺到了伊地知夏彥的情況不對,歪著頭,好奇地看著他。


    伊地知夏彥如同記憶中那樣,舉起了大拇指。


    就像打開了某個開關一般,要樂奈眼神一亮,但看著仍然未結束mc的高鬆燈,將這份興奮忍耐了下去。


    手中的撥片輕輕在吉他上劃動,似乎在為燈的獨白伴奏。


    “今天我也一直很害怕……”


    “但是,我看見了你,在為我加油……”


    “所以,我能做的,就隻有拚命地去唱了!”


    “因為我的歌,就是內心的呐喊!”


    要樂奈嘴角一歪,根據椎名立希的說法,她可以開始了——


    熟悉的節奏自她的手中劃動,讓原本沉浸在燈告白中的豐川祥子臉色一變,這首歌是……?


    不隻是豐川祥子。


    結束樂隊中,除了對樂理仍然一知半解的喜多鬱代,其他幾人也意識到了這首歌——


    《空の箱》


    「為什麽不演奏春日影!」


    長崎素世瞳孔劇烈地收縮著:


    「為什麽,為什麽是這首歌——」


    她不想聽見這首歌!


    【ps:春日影,果然還是大結局end的時候再合奏有鍵盤的版本比較好呢。


    其實這裏會開空の箱,在前麵結束樂隊live的時候是有暗示的,所以應該也許大概可能不算突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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