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怔了怔,開口道:“我和立輝是朋友。”


    “你們兩兄妹又是怎麽遇見的?”張永露出好奇的麵孔來。


    “我因為有事去銀行,正好就碰到了……”


    張永裝作才想起來,對王立輝兩人道:“王大哥你繼續看著湯,我去接止卉。”


    小河邊,王芷卉並沒有打水迴來,而是靠著一棵大樹看向河對岸。


    落木蕭蕭,延河流淌,美女的背影讓張永怔了怔。


    “王芷卉,王芷卉。”張永喊道。


    “哎呀,領導來了。”王芷卉轉頭看到張永,小聲道。


    “你在這幹嘛?家裏不是還有客人嗎?”張永道。


    “嗯……”王芷卉看著張永道。


    “張處長,我真的不知道我哥哥在西北,是西北的人。”


    “那個以後再說,家裏還熬著湯,這裏又冷,你站在這幹啥?”張永好奇道。


    “我……我……我不喜歡跟哥哥一起的那個女的。”王芷卉道。


    “唉,我可管不了那麽多。你哥要問起來為什麽會是我送你,你怎麽說?”


    “……”


    王芷卉看一眼張永,沒說話。


    好吧,是該我來安排,我是領導。


    “王芷卉,你就說去法租界玩晚了住進我家旅館,結果認出了我,就有了往來……”


    “等等,張處長,什麽叫我認出了你?”


    “嗨……我也是看見你哥想起你是王立輝的妹妹。”張永解釋道。


    “你認識我哥?”王芷卉道。


    “中學同學。”


    這世界這麽小麽?王芷卉無語。


    “張處長,要不要跟我哥相認?”王芷卉問道。


    張永搖了搖頭,對王芷卉道:“你哥早就認出了我一直沒說破,我懷疑他在擔心那個女的。”


    王芷卉彎腰去提水桶,道:“張處長,你是到我這過除夕?”


    “是呀。我以為你也是一個人,誰知道我才是真正的寡人。”


    張永伸手拿過了水桶。


    等迴到房間,王立輝正從鍋裏舀湯出來。


    看看桌上的菜,張永覺得夠寒酸。估計是要把福利留下來吃兩天吧,肉都還剩了一多半沒做。


    張永堅持要把自己拿來的肉也做了,王芷卉提著肉去了廚房。


    “哎,芷卉不太會做菜哎。”王立輝看著張永,嘴裏念叨。


    張永微微一笑,道:“我完全不會。”


    王立輝拿張永的厚臉皮沒法,站起身去了廚房。


    女子看看廚房又看看張永,道:“你叫張子恆?”


    “嗯。”


    “我叫葉露。”


    說完,葉露對張永露齒一笑,恍惚間有波波姐的影子。


    張永點點頭,扭頭看向廚房。


    “你在部隊裏?”葉露繼續問道。


    “嗯。”迷彩服太打眼,張永身上穿的是八路軍軍裝。


    “駐地不遠吧?”葉露又問。


    張永沒理他,站起身來到了廚房,扒著門框問道:“王哥,這肉準備怎麽弄?”


    葉露看著張永的背影,嘴一撇。


    王立輝瞥了張永一眼,沒理他。


    他也不知道張永怎麽也來了西北,而且還跟自己的妹妹一道。


    這幾年自己沒給家裏通信,上次見到妹妹也沒說太多。


    現在看見張永也不知道該不該相認,畢竟身邊帶著葉露。


    張永看王立輝不理他,聳聳肩迴到了正屋坐下。


    雖然已經看出來張永在迴避她,葉露依舊道:“我在邊區醫院……”


    “哦,過來一趟不容易啊。”


    陝甘寧邊區醫院現在安塞,距離寶塔山近40公裏。


    “沒有,我在城裏的門診部。”葉露道。


    王立輝迴到了客房,對著張永道:“子恆老弟,去了部隊你怕不怕?”


    “王大哥,開始有些怕,但到現在還沒上過戰場,感覺就這樣也還好啦。”


    ……


    四個人終於坐下來。


    “芷卉,我跟子恆老弟喝杯酒,你看行不行?”王立輝端著酒碗問他妹妹。


    “愛喝不喝……”當哥的在試探自己和張永之間的關係,王芷卉決定不開口。


    吃了飯,天色也黑下來。


    張永是必須告辭了。


    三人來到了街上,王立輝讓葉露等在原地,把張永拉到了旁邊。


    “我說你這小子,和芷卉到底什麽關係?”王立輝是一百個不願意。


    “同誌關係。”張永道。


    兩人在一旁糾纏了一會,張永讓他自己找時間問王芷卉。


    看兩人走遠,張永朝土屋走去。


    還在睡覺,對講機就震動了起來。


    “周領導,新年好!”


    “小張好!有件急事你在哪裏?”


    “我就在土屋啊。”


    “我馬上過來。”


    “周領導,很急嗎?”


    “不急,不急。”周領導組織了一下語言,道:


    “阿永,你知道紅黨是抗日的,對不對?”


    “嗯,我當然知道。”


    “除夕之夜,晉綏軍又挑動摩擦,在晉陽、長治和浮山縣等地向我抗日政府進攻。在我黨的抗議下,目前,除了浮山縣,各地的晉綏軍都已退兵……”


    “周領導,您的意思是讓特戰連跟圍攻浮山縣城的晉綏軍比劃比劃?”張永問道。


    說實話心裏還有些興奮,特戰連組建後訓練這麽久還沒開過葷。


    當然,東北那邊不算,迴來後都沒往外宣傳。哈爾濱的日軍也一直以為是抗聯把731部隊給滅掉的。


    周領導搖搖頭,嚴肅地道:“阿永,不是比劃是教訓。”


    “哦,我知道了。我這就迴部隊作部署。”


    既然是教訓,張永認為搞大一點也可以,最好是把晉綏軍打痛一些才能讓他們長教訓。


    “用我的車送你。”


    張永送了十幾輛轎車給辦公廳,各位領導走基層視察方便許多。


    “張教官,迴來了。”吳有禮作為勤務員,最先見到張永。


    “小吳,通知張連長、朱指導員和排長以上幹部來會議室開會,其餘戰士準備出發。”


    張全順、朱波、樊仁傑等全都到了會議室,看向主席台的張永。


    “張連長,讓偵查班去往浮山縣城執行偵查任務。”


    張永站起身道:“各位,除夕的晚上,晉綏軍又進攻了晉陽、沁縣和浮山等幾個縣城。幸虧各地對晉綏軍都有提防,幾個縣城都安然無恙。”


    張永看看大家道:“我中央與國黨第二戰區和晉綏綏靖公署交涉後,晉綏軍61軍一部繼續圍困浮山縣城,其餘晉綏軍都已撤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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