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永跟袁術繼續擺談,就說到了被軍統策反的宇多誌鋒頭上。


    張永嗬嗬一笑,道:“宇多誌鋒一點不知道收斂,包養小姐越發高調,總有一天要倒大黴。”


    袁術冷冷一笑道:“他跟我沒有聯係。”


    “那就好。”


    “對了,葉吉祥準備搬迴老家,那棟洋樓你想不想要?”


    “如果岩井公館出錢幫我買就要,自己買嘛還是算了。”


    “依我說你可以買個一進的小院,不用太大。”張永道。


    “我也可能會離開上海,今後在哪裏還說不準。”


    李世忠死了,不知道老潘在這之前是否跟他或汪逆私下見過,張永記不起詳細時間。


    現在,張永把跟蹤目標放在了楊傑的身上。


    距離公告的演出時間還有兩天,這天上午,楊傑帶著張震國又出去了。


    張永遠遠跟著,看他們去了金城旅館。


    這家夥原來住在這裏。


    還在考慮如何找到胡文元的房間,就看見楊傑跟張震國領了一個人出來,正是胡文元。


    遠遠跟著,看見楊傑三人迴了特工總部。


    張永一下子懵了,下一步該怎麽辦?


    自己不可能在大門外守著,隻知道76號外麵沿街的攤販大部分都是特工總部的特務。


    明天就要開始公演,今晚上胡文元有可能就在特工總部休息,第二天直接去劇場,但也有可能等會兒就迴金城賓館。


    張永慢慢地朝前走,腦袋裏想著下一步該如何進行。


    自己分身乏術,難道……


    張永立馬轉身,伸手攔了一輛黃包車。


    “去虹口。”


    怡和服裝行裏的店員都是小妹妹,樊仁傑等人負責較重的體力活,還有個職責便是負責服裝行的安保。


    到了服裝行後才發覺今天那些太太股東們一個沒來,看來今年不分紅讓她們對店鋪生意的興趣大減。


    “小鳳,趙浩他們在哪裏?”


    “東家,在後麵廚房。”導購員小鳳趕緊道。


    “他們自己做飯?”


    “不是,是今天買了條大魚,有十來斤……”小鳳還要說話,張永揮揮手道:“好,我知道了,你去陪客人吧。”


    進了後院,果然幾個人都站在那圍觀,趙浩正穿著圍裙手握菜刀在那哐哐砍魚。


    “趙浩……哦,文傑。”張永故意先喊了趙浩一聲,似乎叫過之後才發現趙浩在忙,於是叫了樊仁傑。


    “你跟我出來一趟。”說完,張永轉身就向後門走去。


    “東家,有什麽吩咐?”樊仁傑跟著出了後門。


    看著樊仁傑,張永心裏有一萬頭食草動物奔過,到底該不該堅持做這件事?


    轉念一想,要這些人來何用?這句話,袁術也問過他。


    “臉怎麽黃了?”張永突然問道。


    樊仁傑一驚,下意識立正道:“防冷塗的蠟。”


    “稍息。”


    雖然這裏算是背街,平常沒啥人,但這樣立正站立軍姿一下子就出來了,有些顯眼。


    “怎麽又紅了?”這暗號還得接著對。


    “精神煥發。”說到這,樊仁傑已經激動得一臉通紅。


    “我現在有緊急的事要安排。”張永從商鋪裏拿出胡文元的相片遞給樊仁傑。


    “這是一個軍統叛徒,正在協助特工總部抓捕抗日人員。我需要你做兩件事。”


    “第一件事,這人現在特工總部,落腳點應該是金城旅館,你去監視的時候需要特別注意,特工總部門口這一條街上所有攤販都有可能是特工總部的特務。第二件事就是盡快找機會幹掉他。”


    張永看向樊仁傑道:“如果……如果你被日本人抓了,會不會說出我來?”


    “不會!我寧肯死也不會讓他們抓住。”


    “好吧。我相信你。今天我要去守另外一條路。”


    張永拿出一支手槍和兩枚手雷遞給他。問道:“會不會用?”


    樊仁傑點點頭。


    張永看樊仁傑把手槍和手雷藏在身上,都是長衣長褲,看不出異常。


    張永轉身就要返迴特工總部,突然又轉迴來遞了一個東西給他。


    “行動的時候戴上。”


    “真沒想到!東家居然是同誌。”樊仁傑看著張永遠去的背影,感覺自己不再孤單。


    在服裝行,樊仁傑他們根本不知道其他人的身份,心裏一直孤單的很。


    現在,知道戰友就在身邊,頓時感到熱血沸騰。


    張永迴到了特工總部。


    經過修繕一新的小洋樓,張永注意看了看,會客室裏有人。


    接待桌又擺迴到了一樓大廳上二樓的台階處。


    “啊,是鄺姐姐,波波姐不當班啊?”


    鄺美蘭向張永笑笑:“阿永,沒考到波波姐感到失望了麽?”


    “哪裏,就是想約她喝酒……”


    “阿永,要不今天請我喝酒?”


    “咳咳咳,美蘭姐,等哪天有空一定請你。”張永打個哈哈離開大廳。


    雖然沒看見胡文元,但他已經看到了靠門的楊傑。


    張勇注意到,中午飯都是送去的會客室。


    看起來胡文元在特工總部住一晚的可能性較大。如果明天從側門直接去劇場,樊仁傑那邊的安排就要廢了。


    或者明早在胡文元去劇場的路上狙擊?


    各種電影、電視劇裏的畫麵撲麵而來,那一槍斃命的場景好不愜意。嗯……好像也不是不行,隻不過要找好跑路的點。


    但明日街上人肯定多,警察、巡邏隊和日軍憲兵也多,能不能跑掉是個問題,再說要是被人認出來咋辦?要不要戴上頭套?


    不斷的糾結中,坐在窗口的張永看見楊傑幾人從會客室走了出來。


    想起萬乘風從外邊迴來,張永才明白胡文元是被萬乘風叫過來的。


    萬乘風問完了話,胡文元應該還是要迴旅館。


    金城旅館距離76號總部的路程不算遠,剛才楊傑他們就走了個來迴。


    張永遠遠地跟著三人,就看見中途樊仁傑也跟了上去。


    張永隻能再吊遠一點,遠遠看著樊人傑。


    三人來到了金城旅館,胡文元指了指街邊一家小食店,說在這裏吃晚飯。


    這時候樊仁傑已經走過了他們身邊,直接走進了金城旅館的大堂中,楊傑等人完全沒有警覺。


    張永不敢逗留,直接拐進了一家食店。


    叫了包子稀飯,張永一直在聽槍聲何時響起。等了一會毫無動靜,居然看見樊仁傑從門前走過。


    “我這個去!”


    張永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讓店家給自己的包子打包,然後跟了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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