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芷卉,今天我又來給你改善夥食了……倪姐,中午一起吃飯。”


    這天中午,張永來到了王芷卉的宿舍。


    倪素素笑著把張永請進房間。


    “我去弄吧。”倪素素笑著接過張永手裏的布袋,轉身去了小廚房。


    王芷卉看看張永,道:“子恆,有點事,我們出去說吧。”


    一看這架勢,張永知道周領導那天說的可能是真的要發生了,默默跟著王芷卉出門。


    兩人不說話,穿過小樹林來到了小河邊。


    “特工總部的人來找過我,說讓你盡快迴去。”王芷卉說話時看著眼前流淌的河水,低聲道。


    “總部沒叫你迴去?”張永問道。


    “嗯,他們讓我繼續潛伏。”王芷卉這才扭頭看向張永。


    “你一個人去上海,要小心。”王芷卉開口道。


    張永心頭一震,道:“王芷卉,你說什麽?我迴了上海比在這裏安全多了……”


    “我說……你到了上海一切小心。”


    “他們跟你說了什麽?”這個“他們”也太模糊,但王芷卉知道張永問的是誰。


    “有人告訴了我你的身份。”王芷卉原本就是上海情報科安插在特工總部的情報人員。


    前兩天,周領導讓秘書把她叫去後說明了張永的身份,這讓王芷卉大吃一驚。原本沒必要跟她說這些的,但周領導隨後說的話更讓她臉紅,問她能不能考慮跟張永在同誌的關係上更加深入一步。


    經過兩天的思考,王芷卉從心裏認可了張永。


    所以,即將的離別讓她心裏有些難過。


    張永對於王芷卉的身份早有猜測,如今果真如此,倒也沒讓他太過震驚。


    “芷卉,你不準備迴上海了?”


    “應該不會吧……”王芷卉是真不知道未來組織上會如何安排她。


    張永點點頭,道:“邊區需要你這樣的人才,我猜也是不會讓你迴去的。”


    王芷卉看看張永,似乎根本不知道周領導跟自己說的事。


    “總之,你注意安全。”


    這就奇葩了!特工總部送來兩人潛伏,結果兩人都是西北的人。


    “周領導沒……沒跟你說?”


    “沒有啊。”自從上次跟周領導離開後,周領導還沒跟自己再見過麵。不過王芷卉能說出周領導來,張永對王芷卉更放了心。


    “臨走之前肯定會見我的。”張永道。


    王芷卉沉默了一會對張永道:“臨走前你來見我一麵。”


    “好。你家裏需要我去一趟嗎?”


    “暫時不需要。再說,你去家裏跟我父母說什麽?”


    “嗬嗬。”這話本來也就是張永隨口一說而已。


    “走吧,倪姐應該在等我們吃飯了。”


    兩人默默無言往迴走,走到小樹林,王芷卉伸手挽住了張永的胳膊。


    “?”


    張永不知道王芷卉為何會挽住自己,也不敢掙脫,就這樣迴到了宿舍。


    倪素素有些驚訝地看著這挽著手迴來的兩人,很快臉上浮現出笑容來。


    “我說怎麽還要避開姐姐我,原來是羅曼提克去了。快上桌吃飯,菜冷的快!”


    張永有些尷尬,瞟了眼王芷卉,王芷卉卻沒有半點要解釋的意思,隻得嗬嗬兩聲去坐好。


    三人吃過飯又聊了會,張永一頭霧水地離開了王芷卉宿舍。


    沒走多久就看見了周領導的秘書王浩川。


    “張子恆,周領導找你。”


    土屋裏。


    周領導看向張永,道:“聽說你去見王芷卉,我就知道你要走了。有幾句話要跟你說。”


    其實有什麽好說的呢?張永已經做好了迴上海的所有準備。


    到了最後,周領導看向張永道:“王芷卉是上海情報科安排進的特工總部。”


    說到這,張永也是好奇。就算王芷卉是自己的同誌,也用不著把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她吧。


    “嗬嗬。”周領導笑了起來,對張永道:


    “阿永啊,或許有件事你得謝謝我。”


    “什麽事呀?”


    “我給你做了迴媒人。”周領導笑道。


    “想你在上海不好解決婚姻問題,就幫著你問了一下王芷卉的想法,能不能跟你進一步發展成戀愛關係。”周領導笑道。


    周領導的話讓張永明白了王芷卉為什麽會主動挽住自己手臂,這是願意了?


    “周領導,你可不能強迫王芷卉啊。”張永開玩笑道。


    “那怎麽可能!我們邊區是實行自由戀愛的。你就說你願不願意。”


    話是這麽說,周領導也不得不承認有點組織安排的意思。


    張永摳摳頭皮,也不知道自己的風流韻事有沒有傳到王芷卉的耳中,這話也不好問。


    好在今後自己一個人在上海,王芷卉在遙遠的西北,今後有事也傳不到這麽遠。


    “哎,阿永,你還沒說對王芷卉滿不滿意。”周領導笑問道。


    張永想起王芷卉擔心自己的眼神來,心裏不由得就是一熱。


    “周領導,走之前我會去跟芷卉表白的。”


    “嗯,這就好。一點不像有些人扭扭捏捏的。”周領導顯然非常樂意看到這樣的結果。


    “周領導,您算是我和芷卉的媒人了。我就在這屋裏多放幾件白酒,想喝的時候就過來喝啊。”張永立馬進入舔模式,讓周領導哈哈大笑起來。


    “好好,我這媒真沒白當,謝謝你了。香煙還是放兩件吧,教員他們需求量還是很大的,這玩意又不能種,更不要說讓光華商店去國統區運送進來。”


    “那是當然!”


    “周領導,我怎麽迴去?”


    “你等特工總部的安排。順便把你要帶迴去的人員名單擬一個出來。”


    “我現在就寫。”


    拿了名單,周領導看了一眼,不出所料都是跟著張永在上海的那一批人,隻是少了唐教導員。


    倒不是張永對唐教導員有意見,而是唐教導員現在正在負責那支防空警衛部隊。


    “周領導,還有事沒有?”


    “咦,你小子怎麽一下子這麽急了?有事?”


    張永也不隱瞞,站起身笑著道:“報告領導,我去找王芷卉同誌。”


    “去吧,去吧。”周領導揮揮手,笑道:“把煙酒留下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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