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是有這麽湊巧,平海濤隻能認命,看下次還有沒有機會。


    想來平海濤被送出來就醫時,應該會有護送的日軍。必須把監視其他醫院門口的人撤了,才有多一些的人手來實施解救行動。


    “總之,沒有把握時寧可不行動。”張永對樊仁傑再次強調道。


    “東家,不是有無人機嗎?”


    “無人機不行。”張永立馬拒絕。


    無人機可以擴大監視範圍,但一樣要占用人手。白天不能操作還有個續航時間問題,萬一行動失敗,還怕人把無人機給供出來。


    總之,使用無人機要考慮的太多,張永是不可能答應的。


    跟樊仁傑告別,張永再次把袁術叫了出來。


    “還在上班時間呢,是發生了什麽事麽?”袁術看服務生離開了包廂,小聲詢問道。


    “袁大哥,為保險起見,要不今晚上再襲擊兩個軍營,讓陸軍醫院根本無法再收治病人?”


    “嗬嗬。”袁術笑著伸手指指張永,點點頭。


    “我來安排襲擊軍營的事。”


    袁術對張永道:“一旦通知到了平海濤,我立刻跟你聯絡。”


    “我明白,這幾天我的對講機都隨時開機。”


    特高課。


    宇多誌鋒靜靜地坐在辦公室,負責跟他聯係的軍統特工羅成最近給他安排了兩個任務。


    第一件任務是讓他看看是否有一個杭州的司機平海濤被抓進了特高課。


    宇多誌鋒找機會去查了,果然有這麽一個人,據說跟襲擊糧食車隊的遊擊隊有關,這人並沒有承認。


    現在,羅成又要求他通知平海濤自傷。


    宇多誌鋒已經認定平海濤參與了襲擊糧食車隊的行動。


    雖然想不通軍統的人為什麽對紅黨遊擊隊的人這麽感興趣,但既然羅成安排了,自己就得去完成這個任務,軍統的活動經費也不是那麽好拿的。


    但如何通知平海濤?宇多誌鋒現在正在思考。


    想了想平海濤被關押的環境,宇多誌鋒終於想到了一個辦法。


    平海濤前兩天受刑有些重,特高課的人決定暫停對他的審訊,讓他的身體能恢複一下。


    所以,當初想在外守株待兔的計劃不會成功。


    這天晚上,平海濤剛吃完飯,一個人臉貼在了觀察窗上。


    這張臉隻露出了人眼,下麵部分被遮擋著。


    那人看見平海濤看見了他,從窗口扔了一個小紙團,隨後迅速離開。


    平海濤爬過去撿起了紙團慢慢打開。借著過道昏暗的燈光,平海濤看清楚了上麵的內容。組織上終於找到了他,這是要準備解救自己了啊。


    反複又看了幾遍紙條,平海濤這才把紙條塞進嘴裏,慢慢咀嚼吞了下去。


    第二天上午,巡查舍房時發現平海濤枕頭上有大量鮮血。


    “嫌犯突然咳血?”岡村一造得到手下的報告立馬愣了。


    這人可是糧食車隊被襲案的唯一線索,絕對不允許出意外。


    “趕緊聯係陸軍醫院,馬上準備擔架把人抬過去。”岡村一造下命令。


    然而不一會,憲兵跑迴辦公室。


    “報告課長,陸軍醫院無法收納病人……”


    岡村一造這才想起來,昨天晚上又有兩處軍營被襲,受傷的士兵不少,陸軍醫院根本接收不了,好些受傷士兵都送去了其他醫院。


    “你去找柳川上尉,讓他盡快聯係醫院。”


    憲兵剛走,岡村一造拿起電話,“給我接特工總部萬乘風……”


    春節起,軍營老是被炸,士兵們每天都提心吊膽。特工總部的調查絲毫沒有進展,必須催催。


    柳川上尉得到命令,立馬把平海濤裝上轎車,準備去往三條街外一家白俄羅斯人開的醫院。


    守在特高課大門不遠的樊仁傑,拿過對講機就給所有監視醫院的人通報了車牌號。


    結束通話後,樊仁傑立刻又聯係張永。


    “09,四川路口往東300米有輛卡車,鑰匙在副駕駛座位底下……你通知11去找到卡車待命。車廂裏有個木箱,裏麵有武器。”


    趙浩的代號是11。


    柳川上尉也是忙得大意了,根本沒考慮帶上自己的行動隊,連司機帶平海濤一共才五個人就去了醫院。


    他這裏剛進醫院,醫院外監視的人就把車號對上了。周小飛等人便匯攏到了白俄醫院。等趙浩的卡車到了醫院,立刻展開了救人行動。


    柳川上尉四個人守在手術室外麵,突然就闖進來5、6個蒙麵人。


    被手槍指著,四個人被捆得結結實實躺在地板上。


    謝天謝地!還真是平海濤。


    手術結束,醫生、護士等知情人和柳川上尉四人都被關進手術室,趙浩讓劉金山守在醫院,自己帶人開車離開了醫院。


    一個小時後,劉金山用消音手槍挨個取了柳川等四個日本人的性命。


    離開醫院時就給平海濤戴上了眼罩,隨後卡車一直開進了永昌隆的庫房,把平海濤送進準備好的房間。


    趙浩則開走卡車,停放在指定位置。


    平海濤將在這調養一段時間,然後再秘密地送出城外。這期間,平海濤隻能呆在養傷的房間,跟他接觸的所有人都要戴上麵具。


    為什麽這麽嚴格?當然是張永的要求。


    能救出平海濤,張永很興奮很有成就感。岡村一造則非常憤怒,不光是嫌犯被救了出去,柳川上尉等人被殺。


    很明顯的裏應外合,特高課內必有內奸。


    特高課的內部甄別很仔細,宇多誌鋒明顯超出收入的支出說不清來源,引起了岡村一造的懷疑。


    而被抓到特高課的小紅供認,自己一直都是媚院的小姐。是有人拿錢給自己接近宇多誌鋒,對於其他的事根本不知。


    宇多誌鋒被帶進了審訊室,他很痛快地交代了叛國的罪行。


    然而跟軍統的接觸他一直都很被動。包括給他酬金和安排任務,都是軍統的人直接找他,根本不存在死信箱或接頭地點。


    肯犧牲一個特高課的內線也要救出平海濤,是因為軍統上海站徐明站長就是西北的人。


    “這之前你和四井株式會社的小野、高士達公司的鄧肯,特工總部的張永等交往很多,這其中有沒有人可能是抗日分子?”岡村一造問道。


    “……”宇多誌鋒想了想,搖了搖頭。


    “我被派去特工總部督察案件時認識的張永。張永跟小野君和鄧肯他們一起經商,時常叫上我參加他們的酒宴。我結束了督察任務後就很少與他們接觸,甚至半年見不上一麵……”


    小紅死,宇多誌鋒被送迴本土接受軍事法庭的審判。


    過了一個多星期,平海濤被人帶到了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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