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多君,今天心情不好?”阪田也看出來了。


    宇多誌鋒甩甩頭又點點頭,接著兩人便用家鄉話交談起來。


    張永跟著宇多誌鋒學了日語,借助“翻譯機”知道他倆在說什麽。


    阪田君也是從貧困中剛爬出來,知道本島上的經濟狀況,而且還完全不看好未來,隻得安慰宇多誌鋒。


    既然兩人用日語交談,張永也不摻和。


    下午還要上班,三人都沒有喝盡興,張永表示晚上好好喝一頓。


    “阪田君,晚上還是去四馬路喝酒,帝國的清酒我喝不慣。”張永道。


    阪田也表示同意,問要不要叫上小野和依波,張永當然一口答應,於是幾人約好晚上還在“媚院”喝酒。


    “阪田君,小野君他們就拜托你邀請了,我迴家就去預定包房和小姐。”


    現在宇多誌鋒也不用迴特高課當麵匯報進展,而是用電話匯報。兩人提前下班去了法租界。


    “宇多君,你開個房間休息一會,我這就給‘媚院’打電話。”


    張永把宇多誌鋒安排去旅館二樓休息,隨後給媚院打了電話。


    隨後又給岩井公館的袁術打了電話,讓他跟自己等會用對講機聯係,張永迴到了自己的臥室。


    “大哥,這人就是這麽個情況,你看能不能給他做些安排。”


    袁術想了想對張永道:“應該沒有問題,不過我不建議這麽做。”


    見張永還不明白,袁術也不好在對講機裏詳說,便跟他約好下次見麵談。


    晚上大家再次在媚院聚會,小野和阪田都知道了宇多誌鋒的痛苦,便多關照了他幾杯。


    大家都是朋友,也隻是朋友。請客吃飯給小費都無所謂,但不可能每個月給錢讓你拿去補貼家用。


    這一點宇多誌鋒也明白。


    半夜酒醒,宇多誌鋒看看身邊被子下露出的大長腿,坐在床邊默默地點上了一根煙。


    他喜歡這樣酒醉金迷的日子,然而實力不允許。


    小野是商人,這不能比。但阪田跟他一樣,改變阪田現狀的無非是張永這些商人要用他管理的碼頭。


    自己呢?


    抓人要贖金都辦不到,自己就沒有那個權利。放別人抓進來的人?特們想死差不多。


    摳了摳頭皮,懊惱地把香煙撚滅,宇多誌鋒揭開棉被,一條大長腿露了出來……


    張永還是迴家睡覺。


    在四馬路,張永不敢留宿,要是老媽知道他在長三堂子困覺,不衝進院子拿板子抽才怪。


    迴到家也差不多十點。


    打開對講機,袁術道:“我在你家。”


    “袁大哥,為什麽這麽急?還親自來了。”


    張永來到旅館看了名單後上了3樓。


    “怕你采取行動會很危險,宇多誌鋒畢竟是從憲兵學校出來的,所以我才趕緊過來阻止你。”


    “袁大哥,聽你的語氣似乎不太想辦這件事。難道策反宇多誌鋒不好嗎?”


    “不是不好,也不是我不願意策反宇多誌鋒,而是這件事對我們沒有一點好處。”


    袁術看張永還想不明白,隻得對他道:“我們敵後工作的原則之一就是不利用美色。那麽,要利用長三堂子來策反宇多誌鋒就隻能是聯係中統或軍統的人來實施計劃。如果最終成功,今後宇多誌鋒提供的情報也不會經過我,所以我說這件事對西北沒有好處。”


    “那確實沒有好處。”張永點頭道。


    “所以,這件事你不要再插手,今後來四馬路都去媚院就好,我會聯係重慶方麵讓他們來實行這個計劃。”


    “好吧,袁大哥,我不再多事。”


    “還有一點,宇多誌鋒迴特高課後,你就不要再聯係他。”袁術道。


    一個可能會被策反的特高課警察,一個隨時可能會暴露的內鬼,在這人身邊實在危險,躲都躲不贏。


    張永點點頭道:“我知道了,今後會離他遠點。”


    宇多誌鋒多半會被策反,隻要他不願姐姐來上海,他就得寄更多的錢迴家。以前沒有風月場所的消費,寄迴家的錢都不夠用,現在嘛,隻會更不夠用!嗬嗬。


    “袁大哥,我想問問靜安寺路北極電冰箱廠的陳德才是不是軍統的人?”


    “???”


    “我得到消息,說他要爆炸76號,我就想問問是哪一天。”張永道。


    “老弟,這人也是軍統的人?我不知道啊。”


    袁術看著張永突然大笑起來,道:“你是怕把自己也炸了?”


    “是呀。大家都抗日,我要是被他炸死了豈不是很冤!我還能為抗日做貢獻。”張永道。


    “這倒是也是……”袁術沉吟。


    “袁大哥,你不是說上一次炸運兵船沒提前告訴你讓你失去了得好處的機會麽,春節時我想再熱熱身。”張永笑道。


    上一次炸郵輪碼頭後被袁術好一陣埋怨。說早半小時告訴他要炸郵輪碼頭,他會通知重慶總部說是自己組織的行動,肯定會得到大筆的經費和獎勵。


    “這一次你準備怎麽熱身?”袁術興趣很大,立功的機會還是來了。


    關鍵是重慶方麵會更信任自己,有利於潛伏。


    “每年春節晚上,上海特別市政府都要在廣場搞活動,隨後搞迎新春酒宴,我想在廣場搞一次大爆炸……”張永道。


    “等等。”袁術趕緊攔住了他,同時抹了一把冷汗。


    尼瑪!要命了,這殺神幸虧提前告訴了自己。


    “那天不行?我聽說那天會有很多汪偽政府大漢奸和日本派遣軍、領事館……都要派人當嘉賓……”


    “那天晚上我也要參加。”袁術看向張永道。


    “呃……你也要參加?”張永怔怔地看向袁術。


    “不僅我要參加,還有一些同誌也在現場,這不行。”袁術搖頭,他相信張永說到就能做到,隻是這特麽就太離譜。他沒辦法去通知所有中統、軍統和西北的人不去參加活動。


    “換個地方?”


    “嗯,必須得換個地方。而且今後想搞這些事必須先通知我,免得誤傷我們自己人。”


    炸運兵船這事可遇不可求,年前這段時間是真沒有運兵船給張永炸了。


    火車?


    火車也一樣,隻有貨車和正常的客車。


    兵營?


    張永心道:“我還想多活幾年。”


    “老弟,你這想法是真的好,如果成功能狠狠打擊日本人的囂張氣焰,同時振奮全國人民抗戰的精神和士氣……”


    “袁大哥你不要說了,幫我想想目標。”見袁術就要說個沒完,張永趕緊攔住了袁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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