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自己在特工總部的親信就不多。李世忠還把跟自己關係好的唐惠民調去蘇州。丁主任明白,李世忠是在跟自己爭特工總部的領導權。


    丁主任悶悶地迴到二樓宿舍,鄭秘書還在。


    “小鄭,還沒迴去呢。”


    “本來隻想等你散會了再迴去,誰知道你們開會開了這麽久。現在我迴去還有些害怕……”鄭小姐過來用雙臂摟住丁主任的脖子,吐氣如蘭。


    “看來今天我隻能在這裏過夜了。”鄭小姐道。


    鄭小姐1米6多的身高給丁主任瘦小身軀帶來強大的壓迫感,這讓丁主任有些心理不適。


    他輕輕掰開鄭小姐的雙手道:“你等等,我去看看有沒有熱水……”


    張永正在院子裏洗漱,盧三探頭探腦走了進來。


    “東家,我這就去了……”


    “嗯。”張永點點頭。


    “……可我不認識碼頭上的憲兵。”


    “沒事,小野上午也要去,你們認識。”


    張永猜想今天自己肯定有事離不開,結果到了76號果然如此。


    瑪德,好的不靈壞的靈。


    小組的工作依舊是偵辦巡邏隊士兵被襲擊案。


    李世忠早就對這個案子的偵破不抱信心,其他人員都撤了,就留下了尹賀靈這一個小組還在繼續。


    尹賀靈更是老奸巨猾,也看清楚了這點,尋找嫌疑人、關押人全都是衝著稍微有錢一點的人家。


    這天下午,大家都在辦公室裏沒出去,突然就聽見洋樓那邊傳來了吵鬧聲。


    大家都沒動,陳鑫一個人慢慢走了出去。


    “阿永,你四叔跟丁主任吵起來了。”


    “你胡說,我四叔是個懂尊卑的人怎麽會跟丁主任吵架,多半是丁主任在吵我四叔。”張永反駁道。


    陳鑫慢悠悠坐下來道:“不錯,你四叔是個懂尊卑的,但有人不值得尊重……”


    “就你話多!”尹賀靈打斷了陳鑫的話問道:“你就說為什麽吵。”


    陳鑫道:“丁主任說他聯係上了一個軍統特工叫張什麽滿的,結果被吳大隊抓了,現在正在向吳大隊要人,但吳大隊說沒這迴事。”


    幾人聽了都不再說話。


    提前幾分鍾下了班,張永獨自一人出門,今晚小野他們又要一起喝酒。


    “阿永。”


    波波姐也在門口等黃包車,一眼就看見了張永。


    “啊,波波姐,你也下班了。”


    “嗯。李主任不在,剛才丁主任也走了,所以早點下班偷個懶。”


    波波姐正在和特工總部的王少熊談朋友,張永覺得還是遠離她一點好。


    心裏這麽想,波波姐卻主動湊了過來,伸手抱住了張永的一隻手臂。


    “阿永,你可是還差姐姐一頓飯哦,要不今天晚上請我。”波波姐姿色隻能算一般,但這身材沒得說。


    “今天晚上?波波姐,今天晚上肯定不行,我要去虹口居酒屋跟兩個日本人喝酒。”張永推辭道。


    波波姐眼珠一轉,笑道:“想不到阿永跟日本還有來往,也帶姐姐去看看。”


    “那裏可不是好地方。”


    “可姐姐也不是什麽好人。”


    ……


    這還黏上了,屬牛皮糖的吧。


    當張永帶著波波姐進了居酒屋,幾個日本人全都愣了。


    這大長腿都要到幾個小日子的脖子這麽高了,旁邊的日本妞全都閉了嘴。


    “啊……這是我姐,波波姐。”張永介紹道。


    等大家相互介紹完坐下,波波姐瞥了眼張永身邊的小姐姐眉頭一皺。


    “你下去!”


    轉過頭把張永的手臂抱住,問道:“阿永,難道有姐姐還不夠麽?”


    手臂處傳來飽滿的感覺,張永點頭道:“夠!夠!”


    小野示意那妞退下,順手把一張5日元從胸口給她塞了進去。


    今天是第一次合作成功的聚會,小野高興,阪田也高興,跟旁邊的陪酒女互動不斷。張永不敢造次,倒是波波姐主動拉著他打了幾迴啵。


    三番五次下來,張永也放開了,借著酒意對波波姐上下其手,波波姐倒是喜歡得很,還主動撩開衣襟讓他摸肉肉。


    這一晚,張永沒有迴家,兩人找了旅館就開始肉搏戰。


    第二天一早醒來,身邊一具熱烘烘的胴體把喝斷片的張永嚇了一跳。


    “哇……波波……姐。”


    還在睡意中的波波姐睜開眼,見是張永,伸手又去抓張永的弟弟……


    兩人收拾好分開出門。波波姐先走,張永看上班的時間還早,叫了一個黃包車,讓黃包車帶自己去江邊郵輪碼頭。


    阪田不愧是軍人,張永到時他已經迴了營房。


    張永找他要了貨倉鑰匙,把空蕩蕩的貨倉又裝滿了貨物。留下貨物清單,張永出來關好了艙門。


    在阪田這裏吃了早飯,張永順道去了陳船長他們居住的旅館把貨倉鑰匙給了他。


    “那個……老陳。”張永摸出卷好一疊的英鎊遞給陳船長。


    “貨已經裝好,清單在貨艙裏。等大家上街采買些東西就可以返迴港島了。”


    到了76號,都還沒到上班時間。路過洋樓,張永不由得朝那裏看了眼,波波姐真是熱情似火啊。


    中午的時候,張永專門跑了趟李世忠家裏,把購買好的保安製服樣品送了去。


    葉吉祥翻看樣品,不由得直點頭。如此好的質量和樣式,不知道周都海的老婆拿什麽跟自己比。


    丁主任被李世忠接連打擊,也知道李世忠是要徹底翻臉把自己排擠出去了。


    既然如此,想當初何必還專門派人請自己出山?現在的爭鬥無非就是看上特工總部能帶來的權勢和利益罷了。想到原本最親密的同誌變成了這般模樣,丁主任有些心灰意冷。


    看見自己曾經的學生在辦公桌後端坐,那陽光明媚洋溢青春的臉龐才給了他些許的慰藉。


    他不知道,就是這張臉也快要離他而去。


    12月21日,丁主任遭到了刺殺。雖然心中懷疑跟鄭小姐有關,但內心終是不願意承認。


    鄭小姐迴到家中,坐在沙發上久久不語。


    今天刺殺丁主任的行動失敗了,鄭小姐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辦。


    陳彬說丁主任應該對自己起了疑心,希望自己馬上停止行動撤迴重慶。但自己已經付出了這麽多,真要功虧一簣了嗎?


    “二小姐,你的宵夜好了。”門外吳媽的聲音把她拉迴了現實。


    抬頭看向窗外,外麵的夜色已經非常深,寒風從窗外撲打在臉上,讓人感到寒冷。


    “小姐,這裏還有一封給你的信。不過送信的人說一定要等到25日的上午11點過後才能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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