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野豬撞向山崖的時候,還在想著,這下子完了!”


    想起下午那驚險一刻,麥振國自己都覺得心有餘悸,“但是,你們敢相信麽?那麽高的山崖,我卻摔在一個厚厚的大草叢上。”


    正是因為了草叢做緩衝,麥振國身上除了一些小擦傷之外,別的一點兒傷都沒有。


    “小福星!”


    方采蓮立刻就叫起來了,“一定是咱小福星,把運氣給你們了。”


    麥振坤和麥振國臨出門前,小彤彤哭鬧著,非讓他倆挨個抱她。


    “對,我也覺得今天這事兒,肯定是小彤彤給的運氣。”


    隻有親身經曆過,才知道從山上摔下來,那個過程有多兇險,也才明白,自己最終隻是有點小擦傷,連點淤青都沒有,這種事情有多不可思議。


    麥振國篤定,一定是小彤彤給的運氣。


    “咱家小福星啊!我的心頭寶!”


    要不是這會兒,小彤彤還在昏睡中,方采蓮都要跑去抱出來,狠狠親一番。


    “二哥,然後呢?你摔下來後,怎麽又跑到縣城去了?”


    麥佳慧怕方采蓮等會兒,又把小彤彤給神化了,趕緊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


    “說來也是幸運,”麥振國迴憶著當時的情況,“我從山上摔下來,掉到那一片厚厚的草叢上,就是在那排柏樹……”


    他詳細地描述著那個具體的位置,以便麥家人知道,他摔落的地方。


    “啊,我知道,那片斜坡上的草叢雖然厚,但是它又斜又滑的,你居然沒有滾到下麵去?”


    果然,在他描述下,麥佳華想起那個位置的樣子,不由問道。


    “你們也知道那片草叢又厚又斜又滑,摔到那上麵以後,我就控製不住,一直往下滾。”


    南方的冬天,雖然不會萬木幹枯,但是有些草冬天也會枯黃。


    枯黃後的幹草會偏滑,如果是在斜坡上,沒借力點的話,很難穩得住。


    “我到處找東西,想抓著穩住自己。


    可是找來找去,離我最近的也就是那一排柏樹,可我夠不著啊。”


    就在麥振國急得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的時候,旁邊突然跑出來一個人,“咦?怎麽是你?”


    看清那跑出來的人,麥振國也驚訝地問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別的先不說,我去找根樹枝,讓你抓著,先穩定下來。”


    男人轉身想去找樹枝。


    麥振國叫住他,“等等,我身上有繩子。”


    麥佳慧給他做的那條繩子,剛掉下來的時候,他死死地抓在手裏。


    “我把繩子的一頭,用力擲了出去,那男的可厲害了,打個滾就抓到繩子了。”


    就這樣,在男人的幫助下,麥振國成功脫困。


    “那男的……不是會昨晚那男的吧?”


    麥佳慧大約已經猜到了。


    麥振國一臉“果然還是你聰明”的表情,看著麥佳慧,“對,就是他,他叫陸中鳴。”


    麥佳華“啊”了一聲,“不是,那人不是要去黑草嶺嗎?怎麽跟到那兒去了?”


    黑草嶺和麥振國摔下去的地方,隔著一座山和一條大深溝呢,他怎麽就從黑草嶺跑到那兒去了?


    “他昨晚在黑草嶺忙乎了一個晚上,早上天色才蒙蒙亮,他在黑草嶺上看了一下山勢,以為穿過紅山頭,去縣城能省近一半的路程。”


    但是陸中鳴並不知道,在紅山頭通往縣城的方向,有一條大深溝。


    想要繞過那深溝,就得從麥振國摔落的地方經過。


    於是,本來想捷徑,卻生生又多走了一倍的山路的大冤種——陸中鳴同誌,就這樣和摔下來的麥振國再次相遇。


    麥佳慧嘴角抽搐,對陸中鳴的冤種行為,略略表示同情。


    但是有一說一,對地勢不了解的情況,他這種勇於開拓新路的精神,是不是有點兒過頭了?


    麥佳華卻是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嘿嘿,我還以為他有多牛、逼呢,沒想到他為了省一半的路程,又生生多走了一倍的山路,活該!”


    噗哈哈……


    這家夥,心眼兒也不比孫增仁大多少。


    對昨晚被陸中鳴一招打趴下的事兒,耿耿於懷呢。


    陸中鳴於自己,畢竟是有助他之恩,麥振國還是很有良心地勸麥佳華,“你笑小聲點兒,別笑得那麽大聲。”


    可憐陸中鳴要是有千裏耳,大概會皮笑肉不笑地說上一句,“我謝謝你全家啊。”


    等麥佳華笑夠了,麥振國這才又繼續說道,“他得趕火車迴京城,我就抄近道,把他送到縣城。”


    到了縣城,陸中鳴為表示感謝,請他吃了飯。


    “吃飯的時候,想起霍至朗的事情,我就問他,等迴了京城,能不能幫忙打聽一下霍家的事兒?然後給咱拍個電報?”


    就算年後,他們打算上京城討債,能提前打聽到一點對方的消息,不也能方便他們安排計劃麽?


    “他答應了嗎?”


    孔文英急轟轟地問道。


    對那七千塊錢,她真是日也擔心,夜也擔心,就生怕收不迴來。


    其他人也巴巴地看麥振國,等著他說話。


    “沒想到,陸中鳴居然認識霍衛昌。”


    麥振國前一秒興致衝衝的,下一秒就蔫下來,“但是他卻說,霍衛昌是獨子,他在的那個霍家沒有人叫霍至朗。”


    “啊?幾個意思?”


    麥佳華的腦子,有點兒轉不過彎兒來,“霍至朗和霍衛昌不是一家人?”


    麥佳慧心裏隱隱有種,這件事情不簡單的感覺。


    果然,下一秒就聽到麥振國說道,“不過,陸中鳴又說道,最近他聽說從小在霍家長大的霍衛昌,不是霍家老爺子親生的,咱們所說的那個霍至朗,有可能是霍老爺子剛認迴來的親生兒子。”


    “這這也能養錯孩子了?”


    孔文英瞠目結舌。


    “聽說好像是被保姆,換成了她自己的兒子吧。”


    陸中鳴一語帶過,麥振國也能這麽說道。


    方采蓮嘖嘖驚歎,“這不就是狸貓換太子麽?”


    麥佳華和孔文英則在慶幸,“幸虧咱有小彤彤,她給我們找的是真太子。”


    而不是假太子。


    真太子迴歸霍家,整個霍家的財產都是他的。


    這下子算是不用這七千錢要不迴來了。


    然而,麥振國接下來的話,卻給她們來了個迎麵痛擊,“但是陸中鳴說,這個霍衛昌從小被當成霍家的繼承人來培養,手腕和能力特別厲害,他認為霍至朗從小在鄉下長大,書也沒讀多少,很難和霍衛昌抗衡。”


    “不是,我我我又給迷糊了。”


    麥佳華一副雲裏霧裏的懵圈表情,“這咋還要霍至朗去和霍衛昌抗衡?”


    “這不應該是霍至朗這個親兒子認迴來了,就讓霍衛昌那個假兒子,有多遠滾多遠嗎?”


    還要抗衡啥?


    麥佳慧卻是隱約有點兒明白,“霍衛昌是霍老爺子,耗費大半輩子培養出來的繼承人,臨了臨了,才發現在這個兒子是假的。


    精心培養這麽多年,怎麽著也會有點兒感情。


    而剛認迴來的霍至朗,除了有那層血緣關係之外,要說感情,那肯定是沒有的。”


    “一邊是精心培養且感情深厚的假兒子,一邊是剛認迴來的,沒有感情基礎,卻有血緣關係的親兒子,這讓霍老爺子很難取舍。”


    麥佳慧憑借以前讀書的時候,偶爾看過的那幾本閑書上,有過類似的故事,得來的經驗,猜測著霍老爺子的心思,“可能他想著用霍衛昌,來刺激,或者說激勵霍至朗,讓他在成為一個合格的繼承人的路上,不斷學習進步。”


    “如果霍至朗連霍衛昌對付不了,也許霍老爺子最終會選擇舍棄他。”


    古代很多皇帝也會采取這一招,甚至故意讓兒子們相互製衡,互相殘殺。


    最後能勝出的,才有資格坐上那九五之尊的位置。


    “乖乖!還有人不把自己的錢,給自己的兒子,非要給別人的兒子?”


    方采蓮表示,她活了一輩子,都無法理解這樣的人是怎麽想的?


    “在霍老爺子那種人的眼裏,可能……能守住霍家在商場上的地位和影響力,比掌管霍家那個人,是不是他兒子更為重要吧。”


    身處在那種地位的人的想法,不是他們這些在溫飽線上掙紮的人,所能理解的。


    這也是典型的優勝劣汰法。


    麥佳華和孔文英聽懂了,又激動了,“這麽說,咱那七千多塊錢,打水漂了?”


    麥振國這個親耳聽到,陸中鳴對霍衛昌誇獎的人,悲觀的表示,“很有可能是要不迴來了。”


    不是人家想賴賬,而是霍至朗根本就幹不過霍衛昌,最後很可能落得個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他又哪裏還有錢還給他們?


    孔文英心痛得捂著胸口直歎惜,“七千多塊啊!七千多塊啊!”


    麥佳華在沉默了一會兒後,作為頭號無腦信任小彤彤的迷姨,她認真表示,“不,就算那個叫什麽陸中鳴的,說霍至朗不如霍衛昌,但我還是相信咱家小彤彤!”


    管那霍至朗是騾子還是馬,她隻相信小彤彤。


    因為,是小彤彤選的霍至朗!


    麥佳慧也覺得,“咱們不用太早下定論,霍老爺子留下霍衛昌,就是想讓霍至朗飛快成長起來,成為一名合格的繼承人。”


    而在這種大事上,除了個人能力之外,還需要一定的運氣。


    “就像上次,霍至朗那麽倒黴,一到縣城,就被霍衛昌給逮住,囚禁起來,那個時候的霍衛昌,肯定百分百以為,綠色金蟾一定會落入他的手中。”


    但是誰能想到,霍至朗就像踩了狗、屎、運似的,剛逃出來,就遇到她們。


    用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就和她們做成交易,拿到綠眼金蟾了。


    所以,不到最後,誰又能肯定,還會不會有反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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