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熱鬧的棒球場,人聲鼎沸。


    一個臉上有胎記的女孩已經有些犯困了,但可惜她哥哥還在比賽中,所以她暫時還沒辦法離開。


    不過就在她又打了一個哈欠後,一隻螢火蟲卻突然從她的嘴巴裏鑽出來。


    這讓她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媽媽螢火蟲!”


    “不要打擾我看球賽。”


    但可惜她媽媽並沒有給她迴應。


    小女孩也不生氣,緊緊的注視著螢火蟲,看著它飛到了自己的衣服上,然後又往遠處飄去。


    在黑夜中的螢火蟲,就像是一閃一閃的星星一樣,小女孩也被其吸引,小跑著追到了過道,然後跟著螢火蟲的飛行軌跡,往觀眾席下方的鐵架鑽去。


    中途好幾次她都能捉到了,但可惜就差一點點。


    觀眾席下頗為黑暗,甚至連賽場的唿喊聲都變得忽遠忽近。


    女孩突然有些畏懼了,但又不忍放過近在眼前的螢火蟲,所以就鼓起勇氣又往前走了幾步。


    突然,黑暗中出現一雙白色的手套,將螢火蟲包裹住。


    然後微弱的光亮起,照出了一個詭異的小醜臉。


    “哈嘍,維奇,你的朋友是這樣叫你的吧?維奇?”


    它模仿著孩子的語氣,讓維奇覺得有些耳熟。


    那小醜瞳孔渙散,但眼神卻異常明亮,就像是她家裏的狗一樣。


    “你猜猜我為什麽知道你的名字?我也是你的朋友啊,嘿嘿。”


    潘尼懷斯搖頭晃腦,模樣格外滑稽。


    “我不認識你,你不是我的朋友,你讓我覺得害怕。”


    維奇不知道如何形容這詭異的場景,她隻覺得有些不安,轉頭就想要離開,但剛一轉身就聽到了哭哭戚戚的聲音。


    “嗚嗚嗚。”


    這又讓她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身後。


    那個小醜淚流滿麵的在哭泣,聲音聞者落淚聽者傷心。


    “大家都討厭我,他們都笑我是個怪胎,我多年前的7個,哦,6個朋友還在想辦法捉弄我,還有一個朋友更過分,他非常不守承諾,我們說好了合作結果他卻背叛了我。”


    小醜哭的委屈:“算了,小鎮裏最善良最守約的潘尼懷斯啊,永遠都不會有孩子跟你做朋友的,嗚嗚嗚。”


    維奇摸了摸臉上的胎記,也被小醜的眼淚感染:“我的朋友也會嘲笑我,就因為臉上的紅色胎記。”


    “是嗎?”


    小醜的眼神又亮了許多:“就因為這個?那可真是太愚蠢了,因為我馬上就可以消除它,嘭的一下就像變魔術一樣,來你靠近一點,我幫你把紅色的胎記除掉。”


    “你真的能幫我除掉?”


    “當然是真的,因為我們是朋友了,對吧?”


    潘尼懷斯發出滲人的笑聲。


    “嗯嗯。”


    維奇點點頭算是承認了,但還是有些不安,可消除胎記的誘惑對她來說太大了,所以她就試探著往前走,但依然保持著一個安全距離。


    “距離還不夠維奇,你要再靠近一點,我要親眼看看胎記到底有多大。算了,我明白了,你也討厭我,所以不願意靠近,你看到我的臉肯定也會嘲笑我的。”


    “不,我不會嘲笑你的,我是個好孩子。”


    維奇鼓足勇氣又往前走,但越是靠近越能看清小醜的臉,慘白的皮膚,刀疤一樣的紅痕,還有那如同野獸的眼睛。


    “這個距離可以嗎?”


    “當然可以了,讓我來倒數三聲。”


    “三。”


    “二。”


    小醜的嘴角已經開始瘋狂溢出口水。


    維奇等了許久沒有等到第三聲,有些疑惑的抬頭:“你還沒有說……”


    隻是她話都還沒說完,一張血盆大口突然咬到了她的臉上,其身體也迅速被拖行。


    就像是一陣狂風刮過一般,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線索,連紅色氣球都沒有。


    ……


    這一晚薛蘭迪也沒有閑著,離開了嘉莉家後,他花了半宿時間在東郊尋找小醜的蹤跡,還去了當時案發的三家,但可惜沒有任何線索。


    當然其實尋找小醜都隻是次要的,布置陣法才是關鍵。


    晚上巡邏的警察也少了,薛蘭迪也可以更加大膽的奔跑了。


    他這次的主要目標就在東郊,一直忙到後半夜淩晨三四點,總算是在東郊及樹林裏布下了種子。


    隨後才重新迴到家裏稍作休息。


    肉體不會疲勞,但布陣催種太過耗費精神了。


    等他再次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上午臨近中午了。


    薛蘭迪簡單準備了些食物,吃過後就準備再去西城。


    隻是剛剛到門口,就又遇上了上次光臨的小修女。


    她正一臉忐忑的站在門口。


    “你,你是凱瑟琳是吧?”


    “沒錯。”


    見到房門打開,凱瑟琳連忙站的筆直。


    關於這次布道的事情,她在前天迴去後,就對院長做了匯報,還想讓院長跟著她一起來勸薛蘭迪,有院長這麽一個見證過神跡的人在,肯定能讓薛蘭迪迷途知返。


    但可惜院長一聽隻是個亞裔孤兒後,完全失去了興趣。


    “不要什麽事情都來找我,難道你連這點問題都解決不了嗎?那怎麽證明你的心足夠虔誠?如果你遇到困難就找上帝幫忙,凱瑟琳,我覺得你的修行還不夠。”


    這些話讓凱瑟琳羞愧難當,當晚都沒怎麽睡好。


    第二日就開始努力閱讀聖經,希望可以從中尋找到駁斥薛蘭迪的方法。


    不過剛剛待了沒一會兒,就被修士給叫走了。


    因為修道院外的蒙特父子主動要求找她。


    凱瑟琳很疑惑,因為昨晚上蒙特父子對她的態度很差,以至於讓凱瑟琳以為他們是要上門找麻煩。


    結果一見麵蒙特父子就痛哭流涕的道歉。


    “我們錯怪您了,上帝是真實存在的,我們見識到了十字架的威力,昨晚上怪物又來了,我們看清楚了,那是一個恐怖的狼人,連子彈都無法傷及它!它像是貓抓老鼠一樣一直逗我們玩。”


    “我們也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從房間裏找來了銀十字架,沒想到竟然非常有效,那頭狼人立刻被嚇跑了!”


    “上帝啊原諒我們的質疑,我們將會用更虔誠的心來為餘生贖罪!”


    隨後在凱瑟琳震驚中,兩人又向教會捐獻了大筆的贖罪金,然後又對凱瑟琳各種道歉後才離開的。


    狼人?


    凱瑟琳很懷疑,她甚至在想,那會不會是體格過大的灰狼而已?蒙特父子應該是太過誇張化了。


    但上帝庇護了他們,這是千真萬確的!


    她的好友伊芙麗也在勸他:“那個執迷不悟的薛……無所謂了,現在有事實擺在你的麵前,你可以找他再好好聊聊,我想他一定會迴心轉意,甚至還會央求你想要加入教會呢!”


    在好友的鼓勵之下,凱瑟琳覺得自己已經做好了萬全準備,所以今天正式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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