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9】
【一葉扁舟】：今天聽到一則關於你的八卦〔笑嘻嘻〕
【8：40】
【sun】：我是一名八卦愛好者，剛才聽到了你的八卦，想知道後續〔壞笑〕〔壞笑〕
一下課，林淮拿出手機想看一下老師發的地理試卷答案，點進微信就看到這兩條信息。
他不禁扶額苦笑，這傳播速度真快。本來就不是什麽大事，怎麽一個兩個都愛八卦？
“唉……”歎氣一聲，他把信息屏幕亮給韓煜看，“你看他們。”
“你這事傳的也太遠了吧，高一的都知道。”韓煜垂眼看了看，淡笑著搖頭，話落，還不忘安慰一下，“沒事，過幾天就淡忘了。”
林淮打字迴複之後放好手機，“我們先下去等吧，體育課。”
韓煜點頭，“走吧。”
剛發過去的信息還沒收到迴複，手機放進抽屜裏，和韓煜下樓去了。
【8：45】
【橘生淮南】迴複【一葉扁舟】：〔微笑〕
【橘生淮南】迴複【sun】：推薦一本書給你《易經》
……
林淮拿著物理書，一臉愁然地迴到教室。
起初班裏很是熱鬧，他一迴來突然就安靜了。
剛坐下沒一會兒，身後低聲竊語不斷。
他知道有些人在議論什麽，隻覺得心煩不已。一來學校，一進班級，打量的目光以及探尋八卦的心，都讓他感到煩躁！
見他麵上冷淡，他們也不好來問，除了幾個還算熟悉的敢問上幾句，其他人也不敢怵他。
經曆了昨天的事之後，蕭雨婷和他的交集少了一些，倆人偶爾還會微信聯係討論問題，或者聊一些業餘的。
除了到格物樓上物理課，兩個人會碰麵之外，平時在校園裏幾乎沒怎麽遇到。
今天的物理課他們依然坐一起，即使教室裏人“安靜”，但他們心裏都知道，指定有人在暗戳戳議論昨天的事。
課上都是林淮主動找蕭雨婷討論問題，而蕭雨婷迴答的語句簡短，和往常不同，不想和他有太多的交流，疏離感很明顯。
一堂課下來就沒說過幾句話。
而這些是蕭雨婷單方麵的，林淮還是和之前一樣，但她的疏離讓他很容易察覺到，哪怕隻是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情緒。
這讓他感到些許失落。
他也明白，年級裏傳他們的謠言，是誰都感到不適吧，更何況他知道蕭雨婷不喜歡別人議論她，隻是想好好學習，踏踏實實度過高中，以及高考。
但這並不是他的本意，當時見她痛苦的樣子，情急之下，他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送她去校醫室，僅此而已。
*
過了幾天，學校給高二年級安排了一個講座。
周一下午，通知已經下達各個班級，外校的老師要來藤蘭中學做一個關於化學的講座。
晚上七點四十剛上晚自習，年級長就在廣播裏通知——
“高二年級……高二年級選化學的同學現在到藝體館四樓大禮堂進行聽講，講座八點開始，請同學們提前到場。”
致知樓，樓上樓下浩浩蕩蕩出來一群人。
藝體館，全稱體育藝術館，距離致知樓是最近的，隔著籃球場斜對麵。
到了四樓大禮堂，裏麵已經坐了好些人，提前到的人很多，前排幾乎坐無缺席，基本都是一到五班的人。
“按班級坐，盡量往前麵坐，先坐滿了。”
年級長站在講台上看著進來的學生，充當指揮手，讓那些想坐到後麵的人坐前頭。
林淮找了一個靠邊的位置坐下，韓煜坐他旁邊。
禮堂很大，可容納八百號人，座位是階梯式，中間位席每四行為一階梯。
講台上站著幾位穿著紅色外衣的老師，他們在商討著什麽，但禮堂迴聲噪聲很大，基本聽不清。
等學生全部入座，時間也到了八點。
一位帶著眼鏡的男老師看了下腕表，他抬起頭看向麵前的學生，背後的投影儀幕布一轉，出現他的簡介。
“同學們好，嗯……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盤惠樵，是海城教育部的主任，同時也是樊宇中學的副校長，是一名化學老師。”
“今天由我來為同學們講解，非常感謝同學們能來參與。在開始之前我想問一問同學們。”
“什麽是化學？”
……
今晚的講座無非一些關於化學的知識，以及化學在日常生活中的應用，化學藥品之類。
中途還有實驗展示，旁邊的老師幫忙把一些實驗材料整理好，在講桌旁邊的實驗桌上擺放，林淮的視線落在實驗桌上，對接下來的實驗倍感好奇。
過了半小時後，盤惠樵說了一下實驗內容，他們要做的是，一個名為“魯米諾發光”的實驗。
實驗用的裝備已經安置好，鐵架台從上往下分別是，漏鬥、冷凝管、錐形瓶。
實驗桌上還有一些藥品，以及其他的實驗器材。
從老師裝置開始，林淮的視線始終停留在那上麵，他突然扭頭問韓煜，“燒杯的作用是什麽？”
韓煜正在發呆，眼睛盯著某一處出神，突然被喚了一下，有些發愣，“你剛說什麽？”
“我問你，燒杯是用來幹嘛的？”
“配製溶液，溶解固體。”
林淮緩緩點頭，“那玻璃棒呢？”
“攪拌和引流。”
“鐵架台呢？”
“支撐和固定儀器。”韓煜迴答完，立馬反問他，指了指實驗桌的裝置，“中間那個長型的是什麽東西？”
林淮頓了片刻，“應該是冷凝管。”
“那它有什麽作用？”韓煜笑問，中間的儀器不常見，他猜林淮肯定不知道。
“應該有冷凝的作用，”林淮沉吟良久才道，“我記得還有一個……迴流？不確定。”
韓煜道：“我也不知道。”
盤惠樵示意同學們安靜下來。
一位男老師拿著相機走到後邊，剛好路過林淮身側，他迴頭看了眼，基本每次開講座都會拍照。
“開始實驗之前，我想問一下同學們，這個裝置上有哪些我們所熟悉的化學器材。”他走到實驗桌後，將裝置好的實驗裝備移到正中間。
“錐形瓶！”
“鐵架台。”
“還有漏鬥！”
“很好，大家都認識，那這個呢，有沒有知道的？”他手指了一下鐵架台上螺旋形玻璃長管，詢問在座各位同學。
台下是有人知道的，但不確定是不是，沒有第一時間說出自己的答案。
“冷凝管。”坐在前排的人迴答。
“對的，老師知道有很多同學也認識，”盤惠樵說，“但是覺得它有點不一樣，對吧？準確一點，這個叫蛇形冷凝管。除了這種，還有圓形和直形的冷凝管。”
“我們選擇用冷凝管來做這個實驗，也是為了讓同學們能更好看到反應，增強觀賞性。”
“冷凝管的作用呢，就是通過冷凝迴流來控製反應速度和溫度，然後讓反應出來的效果更明顯一點，持久一點。”
語罷，盤惠樵拿起一瓶藥劑，“這個是魯米諾，也是我們實驗要用到的藥品之一。”
他放下，繼而又拿起一瓶貼著標簽的瓶子，“這個是鐵氰化鉀，待會實驗要用到的。”
“還有我們熟悉的氫氧化鈉和雙氧水。”
“好了，我們開始實驗，首先要配製兩種溶液。”
他拿來一個燒杯，在燒杯裏倒入適量水，往裏放入一勺鐵氰化鉀，加入適量雙氧水，用玻璃棒攪拌溶解。
再拿來另一個燒杯開始配製下一個溶液。
在另一個杯子加入氫氧化鈉和一小勺魯米諾，最後加水稀釋，攪拌均勻。
“好，這樣我們就得到了兩種溶液，二者混合反應就是我們今天的實驗最終成果。”
他麵對著同學們把話說完，扭頭看向靠近燈開關的地方，啟唇，“麻煩我們的年級主任幫忙關一下前麵的燈。”
站在燈開光位置的是年級長，他微一點頭，轉身過去關上前麵兩排燈，大禮堂前端頓時暗了下來。
在台下的人紛紛集中注意力，仔細觀看台上的儀器，期待著實驗具體呈現。
就見老師兩手各拿著剛配好的溶液，一起往漏鬥裏倒，兩種溶液一接觸，下一秒，奇跡般的發生了，藍綠色熒光在黑暗的環境裏顯得明亮晶瑩。
順著蛇形冷凝管往下流進錐形瓶裏。
“哇——！！！！”
頃刻間，禮堂聽取“哇”聲一片！
“好好看啊！”
“哇靠哇靠！好漂亮的顏色！”
“唉呀，早知道帶手機來了！”
有些人剛好帶了手機，趕緊拿出來拍照或視頻，生怕這麽美的一幕轉瞬即逝。
溶液倒完，錐形瓶裏的藍綠色熒光還在反應，像極了藍精靈。
美麗隻是一瞬間。
燈光亮起，盤惠樵笑著和他們說：“這個實驗到這裏就結束了，同學們，好看嗎？”
“好看——！”
“魯米諾實驗的原理是什麽？”盤惠樵說，“我們得出的溶液稱為魯米諾試劑，是魯米諾和雙氧水的混合物，溶於堿性溶液後，會和鐵、銅等金屬催化劑發生氧化反應。”
“我們實驗用到的堿性溶液是什麽？”
台下有同學迴答，“氫氧化鈉！”
“對。而我們剛才用到鐵氰化鉀充當催化劑，可以加速雙氧水的分解，增強發光效果。”盤惠樵繼續講解，“在反應過程中，會產生額外的能量以光子的形式散發出來，金屬催化劑含量越高，反應越激烈，產生熒光就越明亮。”
有人舉起手，很大聲地提問，“老師，是不是用血也可以做這個實驗啊！”
盤惠樵看向那位舉手的男生，笑著點頭，“這位同學說用血液來進行實驗可以嗎？這是可以的，有人知道是為什麽嗎？”
“因為血液中含有鐵元素。”林淮舉手迴答，“可以作為催化劑。”
“對了。”盤惠樵望向林淮所在的位置，很是讚賞地接著說：“這也是很多犯罪現場會采用魯米諾試劑的原因，可以用來檢測眼睛看不到的血液，讓極微量的血跡以藍光的形態顯現出來。”
同學們聽完老師的闡述，一副了然的表情。
“接下來老師想讓兩個同學到講台來做一個小實驗。”
盤惠樵收拾了一番實驗桌，將製作魯米諾實驗用到的試劑以及器材挪到了一邊，坐在坐席下的老師見狀，上前來幫忙。
他雙手交握，緩緩說道：“這個實驗叫熔岩燈實驗，很簡單的，不難，有沒有同學想來試一下？”
目光在眾人身上掃過，“有想上來的同學可以舉手，讓老師看到你在哪。”
禮堂開始騷動起來，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的，商量了半天始終沒人舉手。
“沒有人願意嚐試嗎？”盤惠樵依舊笑著說，“不要害羞了，大膽一點，同學們都比較靦腆啊。”
“韓煜。”林淮叫他。
“不去。”韓煜閉了閉眼，不情願地說，“我不想被那麽多雙眼睛關注。”
“你跟我一起去，快點。”林淮語氣強硬，拉著他就要起身。
“行吧。”韓煜為了兄弟，無奈妥協。
“喔——！！！”
林淮和韓煜隻覺得突然，怎麽一下子就“喔”起來了？
拉著韓煜站起身，兩個人都覺得莫名其妙，難道是“喔”他們倆？
可下一秒他就看到前排走出的女生。
蕭雨婷。
聽到起哄聲，她迴身看了過來，眼眸一斂，還真是巧了。
韓煜視線在倆人身上掃了眼，真無語啊，自從上次的風波之後，平靜的湖麵再次被一顆石子驚起漣漪。
明白了他們起哄的對象是誰，韓煜對林淮說：“剛好，兩個人。”
說完，他推了林淮一下，人剛要退迴去，卻被盤惠樵叫住。
“欸那位同學，你也下來，三個人也行。”
韓煜：“……”非得三個人？
蕭雨婷先走到講台一側站好，一迴身就看到坐在第一排的夏為竹笑得前仰後合，一手掩嘴低笑，生怕她沒看到似的。
她眨了眨眼，死盯著她。
就這麽直愣愣看著她笑。
夏為竹輕咳一聲，止住上翹的唇角，朝她擺了擺手，無聲說道：“沒事了。”
看到蕭雨蹙眉，眼神冷冷地瞟她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說，你是不是傻。
夏為竹麵帶微笑地輕搖頭，雙手一攤，表示沒有。
【一葉扁舟】：今天聽到一則關於你的八卦〔笑嘻嘻〕
【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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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課，林淮拿出手機想看一下老師發的地理試卷答案，點進微信就看到這兩條信息。
他不禁扶額苦笑，這傳播速度真快。本來就不是什麽大事，怎麽一個兩個都愛八卦？
“唉……”歎氣一聲，他把信息屏幕亮給韓煜看，“你看他們。”
“你這事傳的也太遠了吧，高一的都知道。”韓煜垂眼看了看，淡笑著搖頭，話落，還不忘安慰一下，“沒事，過幾天就淡忘了。”
林淮打字迴複之後放好手機，“我們先下去等吧，體育課。”
韓煜點頭，“走吧。”
剛發過去的信息還沒收到迴複，手機放進抽屜裏，和韓煜下樓去了。
【8：45】
【橘生淮南】迴複【一葉扁舟】：〔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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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淮拿著物理書，一臉愁然地迴到教室。
起初班裏很是熱鬧，他一迴來突然就安靜了。
剛坐下沒一會兒，身後低聲竊語不斷。
他知道有些人在議論什麽，隻覺得心煩不已。一來學校，一進班級，打量的目光以及探尋八卦的心，都讓他感到煩躁！
見他麵上冷淡，他們也不好來問，除了幾個還算熟悉的敢問上幾句，其他人也不敢怵他。
經曆了昨天的事之後，蕭雨婷和他的交集少了一些，倆人偶爾還會微信聯係討論問題，或者聊一些業餘的。
除了到格物樓上物理課，兩個人會碰麵之外，平時在校園裏幾乎沒怎麽遇到。
今天的物理課他們依然坐一起，即使教室裏人“安靜”，但他們心裏都知道，指定有人在暗戳戳議論昨天的事。
課上都是林淮主動找蕭雨婷討論問題，而蕭雨婷迴答的語句簡短，和往常不同，不想和他有太多的交流，疏離感很明顯。
一堂課下來就沒說過幾句話。
而這些是蕭雨婷單方麵的，林淮還是和之前一樣，但她的疏離讓他很容易察覺到，哪怕隻是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情緒。
這讓他感到些許失落。
他也明白，年級裏傳他們的謠言，是誰都感到不適吧，更何況他知道蕭雨婷不喜歡別人議論她，隻是想好好學習，踏踏實實度過高中，以及高考。
但這並不是他的本意，當時見她痛苦的樣子，情急之下，他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送她去校醫室，僅此而已。
*
過了幾天，學校給高二年級安排了一個講座。
周一下午，通知已經下達各個班級，外校的老師要來藤蘭中學做一個關於化學的講座。
晚上七點四十剛上晚自習，年級長就在廣播裏通知——
“高二年級……高二年級選化學的同學現在到藝體館四樓大禮堂進行聽講，講座八點開始，請同學們提前到場。”
致知樓，樓上樓下浩浩蕩蕩出來一群人。
藝體館，全稱體育藝術館，距離致知樓是最近的，隔著籃球場斜對麵。
到了四樓大禮堂，裏麵已經坐了好些人，提前到的人很多，前排幾乎坐無缺席，基本都是一到五班的人。
“按班級坐，盡量往前麵坐，先坐滿了。”
年級長站在講台上看著進來的學生，充當指揮手，讓那些想坐到後麵的人坐前頭。
林淮找了一個靠邊的位置坐下，韓煜坐他旁邊。
禮堂很大，可容納八百號人，座位是階梯式，中間位席每四行為一階梯。
講台上站著幾位穿著紅色外衣的老師，他們在商討著什麽，但禮堂迴聲噪聲很大，基本聽不清。
等學生全部入座，時間也到了八點。
一位帶著眼鏡的男老師看了下腕表，他抬起頭看向麵前的學生，背後的投影儀幕布一轉，出現他的簡介。
“同學們好，嗯……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盤惠樵，是海城教育部的主任，同時也是樊宇中學的副校長，是一名化學老師。”
“今天由我來為同學們講解，非常感謝同學們能來參與。在開始之前我想問一問同學們。”
“什麽是化學？”
……
今晚的講座無非一些關於化學的知識，以及化學在日常生活中的應用，化學藥品之類。
中途還有實驗展示，旁邊的老師幫忙把一些實驗材料整理好，在講桌旁邊的實驗桌上擺放，林淮的視線落在實驗桌上，對接下來的實驗倍感好奇。
過了半小時後，盤惠樵說了一下實驗內容，他們要做的是，一個名為“魯米諾發光”的實驗。
實驗用的裝備已經安置好，鐵架台從上往下分別是，漏鬥、冷凝管、錐形瓶。
實驗桌上還有一些藥品，以及其他的實驗器材。
從老師裝置開始，林淮的視線始終停留在那上麵，他突然扭頭問韓煜，“燒杯的作用是什麽？”
韓煜正在發呆，眼睛盯著某一處出神，突然被喚了一下，有些發愣，“你剛說什麽？”
“我問你，燒杯是用來幹嘛的？”
“配製溶液，溶解固體。”
林淮緩緩點頭，“那玻璃棒呢？”
“攪拌和引流。”
“鐵架台呢？”
“支撐和固定儀器。”韓煜迴答完，立馬反問他，指了指實驗桌的裝置，“中間那個長型的是什麽東西？”
林淮頓了片刻，“應該是冷凝管。”
“那它有什麽作用？”韓煜笑問，中間的儀器不常見，他猜林淮肯定不知道。
“應該有冷凝的作用，”林淮沉吟良久才道，“我記得還有一個……迴流？不確定。”
韓煜道：“我也不知道。”
盤惠樵示意同學們安靜下來。
一位男老師拿著相機走到後邊，剛好路過林淮身側，他迴頭看了眼，基本每次開講座都會拍照。
“開始實驗之前，我想問一下同學們，這個裝置上有哪些我們所熟悉的化學器材。”他走到實驗桌後，將裝置好的實驗裝備移到正中間。
“錐形瓶！”
“鐵架台。”
“還有漏鬥！”
“很好，大家都認識，那這個呢，有沒有知道的？”他手指了一下鐵架台上螺旋形玻璃長管，詢問在座各位同學。
台下是有人知道的，但不確定是不是，沒有第一時間說出自己的答案。
“冷凝管。”坐在前排的人迴答。
“對的，老師知道有很多同學也認識，”盤惠樵說，“但是覺得它有點不一樣，對吧？準確一點，這個叫蛇形冷凝管。除了這種，還有圓形和直形的冷凝管。”
“我們選擇用冷凝管來做這個實驗，也是為了讓同學們能更好看到反應，增強觀賞性。”
“冷凝管的作用呢，就是通過冷凝迴流來控製反應速度和溫度，然後讓反應出來的效果更明顯一點，持久一點。”
語罷，盤惠樵拿起一瓶藥劑，“這個是魯米諾，也是我們實驗要用到的藥品之一。”
他放下，繼而又拿起一瓶貼著標簽的瓶子，“這個是鐵氰化鉀，待會實驗要用到的。”
“還有我們熟悉的氫氧化鈉和雙氧水。”
“好了，我們開始實驗，首先要配製兩種溶液。”
他拿來一個燒杯，在燒杯裏倒入適量水，往裏放入一勺鐵氰化鉀，加入適量雙氧水，用玻璃棒攪拌溶解。
再拿來另一個燒杯開始配製下一個溶液。
在另一個杯子加入氫氧化鈉和一小勺魯米諾，最後加水稀釋，攪拌均勻。
“好，這樣我們就得到了兩種溶液，二者混合反應就是我們今天的實驗最終成果。”
他麵對著同學們把話說完，扭頭看向靠近燈開關的地方，啟唇，“麻煩我們的年級主任幫忙關一下前麵的燈。”
站在燈開光位置的是年級長，他微一點頭，轉身過去關上前麵兩排燈，大禮堂前端頓時暗了下來。
在台下的人紛紛集中注意力，仔細觀看台上的儀器，期待著實驗具體呈現。
就見老師兩手各拿著剛配好的溶液，一起往漏鬥裏倒，兩種溶液一接觸，下一秒，奇跡般的發生了，藍綠色熒光在黑暗的環境裏顯得明亮晶瑩。
順著蛇形冷凝管往下流進錐形瓶裏。
“哇——！！！！”
頃刻間，禮堂聽取“哇”聲一片！
“好好看啊！”
“哇靠哇靠！好漂亮的顏色！”
“唉呀，早知道帶手機來了！”
有些人剛好帶了手機，趕緊拿出來拍照或視頻，生怕這麽美的一幕轉瞬即逝。
溶液倒完，錐形瓶裏的藍綠色熒光還在反應，像極了藍精靈。
美麗隻是一瞬間。
燈光亮起，盤惠樵笑著和他們說：“這個實驗到這裏就結束了，同學們，好看嗎？”
“好看——！”
“魯米諾實驗的原理是什麽？”盤惠樵說，“我們得出的溶液稱為魯米諾試劑，是魯米諾和雙氧水的混合物，溶於堿性溶液後，會和鐵、銅等金屬催化劑發生氧化反應。”
“我們實驗用到的堿性溶液是什麽？”
台下有同學迴答，“氫氧化鈉！”
“對。而我們剛才用到鐵氰化鉀充當催化劑，可以加速雙氧水的分解，增強發光效果。”盤惠樵繼續講解，“在反應過程中，會產生額外的能量以光子的形式散發出來，金屬催化劑含量越高，反應越激烈，產生熒光就越明亮。”
有人舉起手，很大聲地提問，“老師，是不是用血也可以做這個實驗啊！”
盤惠樵看向那位舉手的男生，笑著點頭，“這位同學說用血液來進行實驗可以嗎？這是可以的，有人知道是為什麽嗎？”
“因為血液中含有鐵元素。”林淮舉手迴答，“可以作為催化劑。”
“對了。”盤惠樵望向林淮所在的位置，很是讚賞地接著說：“這也是很多犯罪現場會采用魯米諾試劑的原因，可以用來檢測眼睛看不到的血液，讓極微量的血跡以藍光的形態顯現出來。”
同學們聽完老師的闡述，一副了然的表情。
“接下來老師想讓兩個同學到講台來做一個小實驗。”
盤惠樵收拾了一番實驗桌，將製作魯米諾實驗用到的試劑以及器材挪到了一邊，坐在坐席下的老師見狀，上前來幫忙。
他雙手交握，緩緩說道：“這個實驗叫熔岩燈實驗，很簡單的，不難，有沒有同學想來試一下？”
目光在眾人身上掃過，“有想上來的同學可以舉手，讓老師看到你在哪。”
禮堂開始騷動起來，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的，商量了半天始終沒人舉手。
“沒有人願意嚐試嗎？”盤惠樵依舊笑著說，“不要害羞了，大膽一點，同學們都比較靦腆啊。”
“韓煜。”林淮叫他。
“不去。”韓煜閉了閉眼，不情願地說，“我不想被那麽多雙眼睛關注。”
“你跟我一起去，快點。”林淮語氣強硬，拉著他就要起身。
“行吧。”韓煜為了兄弟，無奈妥協。
“喔——！！！”
林淮和韓煜隻覺得突然，怎麽一下子就“喔”起來了？
拉著韓煜站起身，兩個人都覺得莫名其妙，難道是“喔”他們倆？
可下一秒他就看到前排走出的女生。
蕭雨婷。
聽到起哄聲，她迴身看了過來，眼眸一斂，還真是巧了。
韓煜視線在倆人身上掃了眼，真無語啊，自從上次的風波之後，平靜的湖麵再次被一顆石子驚起漣漪。
明白了他們起哄的對象是誰，韓煜對林淮說：“剛好，兩個人。”
說完，他推了林淮一下，人剛要退迴去，卻被盤惠樵叫住。
“欸那位同學，你也下來，三個人也行。”
韓煜：“……”非得三個人？
蕭雨婷先走到講台一側站好，一迴身就看到坐在第一排的夏為竹笑得前仰後合，一手掩嘴低笑，生怕她沒看到似的。
她眨了眨眼，死盯著她。
就這麽直愣愣看著她笑。
夏為竹輕咳一聲，止住上翹的唇角，朝她擺了擺手，無聲說道：“沒事了。”
看到蕭雨蹙眉，眼神冷冷地瞟她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說，你是不是傻。
夏為竹麵帶微笑地輕搖頭，雙手一攤，表示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