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柳皓一下午都在安靜的看書,中間有兩人請他出去慶祝。他也沒有動。


    洛母對這孩子越發滿意。


    “那我迴去與一一的爹也說說!”


    柳雲舒點頭,“應該的!”


    在趙娘子的叮囑聲中,趙偉,趙英就帶了幾件衣服來到了作坊!


    他們一致決定,以後要在作坊裏好好幹,爭取早日讓家人住上新房。


    趙英也不斷的叮囑著母親,“你們可一定要好好吃飯,吃的飽飽的!不要擔心!作坊裏的人都很友善。”


    她還特意給趙誌交代了一個任務,那就是每天監督娘親要多做些飯,按時吃飯!


    趙誌開心點頭應下!


    按時吃飯,能吃飽飯對於一個農村人是最大的願望,也是奢望。


    兩個孩子在趙娘子不舍的目光中越行越遠。


    如他們的人生一樣!


    孩子長大了總是要飛向更遠的天空!


    進了作坊,雲海排好班,作坊日夜不停的幹!


    打算再招一些人,不過這有專人在做!說農村淳樸吧!那可以夜不閉戶。


    但是也有窮山惡水出刁民的說法!特別是找戰亡將士遺孀的時候,要帶走人的時候,尤為困難。


    剛迴到府裏的柳雲舒像是動物園裏的猩猩一般,被圍觀了。


    “主子,你感覺怎麽樣?”


    “是啊!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幾人直勾勾的盯著柳雲舒,一人一句的問話。


    關切的神色讓人動容。


    李嬤嬤站在一邊,神色緊張。


    柳雲舒知道這是梁母不放心,讓她過來看一看。


    柳雲舒也不氣,也不急,“我現在沒事!真的沒事!”


    大家聽後,心也放下了些。


    “那夜裏怎麽辦?會不會……”秋月思緒跳躍的問。


    眾人放下的心瞬間被提起。神色凝重。是啊,她是夜裏出的問題啊!


    柳雲舒詞窮了!


    “我夜裏睡在這裏!”還是秋月說的!


    柳雲舒作為一個現代人,她不喜歡有人守夜,也不允許有人在她房間裏睡覺。


    所以夜裏,那些貼身丫鬟都是睡在自己的房間裏。


    “不好!我不喜歡!”柳雲舒直接拒絕,一副沒有商量餘地的語氣。


    “不睡你房間裏。那我就睡你門外!”秋月道,


    她是被柳雲舒寵壞了,居然敢這麽對她的主子說話!


    而其她的人卻讚成她的說法。


    無法,柳雲舒看著她們堅定的眼神,隻好妥協!


    特別是春花一副你不同意,我就不睡,站你門口的架勢。


    開始一切都很好,柳雲舒安然入睡。


    可是子時一過,柳雲舒就又進到那個夢裏麵!


    這次不是白茫茫的一片!


    而是她突然站在城牆上,眼前是無盡的廝殺,耳邊是廝殺的吼叫聲!


    殺……衝……


    麵前全部都是紅色,鼻子裏嘴裏覺得全部都是腥味。血腥味!


    柳雲舒何時見過這種場麵?立刻找了個角落,扶著牆。嘔吐起來。


    可是夢裏又能吐出什麽呢!


    她強迫自己,封閉自己的五感——


    邊關的將士,雙腮凹陷,嘴唇泛白,隻有眼神透露出堅毅與果敢。


    “侯爺,我們怕是走不掉了!要不——”這個將士說著的時候,眼睛看向梁安!


    這個將士的年歲看著與侯爺相仿。兩人除了是上下級關係,應該還是很好的朋友。


    他的意思是派人送走梁安,好保住好友一條血脈。


    梁侯爺看著遠處正在揮舞大刀的兒子!思緒翻滾,眼神複雜!


    可又一輪的進攻,擾亂了他們的談話與思考!


    殺……


    “侯爺,沒有人手了!石頭供不上了。”


    “去動員百姓!不然一旦破城,那就全部死無全屍。”


    “是!不過城裏男人已經不多了!”


    “那就全部都出來,背水一戰”梁侯爺喉嚨沙啞,發出最後的命令!


    “是!”這人立刻散跑去發命令!


    此時的城儼然如一座空城。路上沒有人,鋪子半開著門,不過那門是壞的!


    裏麵散落一地亂七八糟,無用的東西。


    拐角處一個滿身汙垢,看不清麵容,也看不出性別的的小乞丐半死不活的蹲在角落。


    估計是年歲太小。沒有來得及跑出去。


    一刻鍾後,身著粗布或是滿身補丁的女子,婦人,帶著大點的孩子陸續來到城門下!


    “大人,我們需要做什麽?您命令吧。”


    將士看著清一色的女子與孩子,幾度哽咽。但是又容不得他多說多想。


    命令他們抬石頭,燒開水!燒油!……


    用盡一切辦法,把遊牧民族擋在城門之外。


    不知道過了多久,女子們,孩子們的動作越來越慢。


    城樓上的將士們手裏的刀,劍也揮舞的越來越慢。


    甚至他們手裏沒有一把好刀,好劍!


    明眼人一看就是窮途末路!做著最後的掙紮!


    柳雲舒從最開始的嘔吐,心痛,慢慢的已經麻木。


    城樓下的遊牧民族停下了進攻,就地搭灶做飯。


    城樓上的將士眼巴巴的看著,不時用舌頭舔著幹的流血的嘴唇!


    還有些將士們在寒冷的冬天就那樣躺著。或是站著就睡著了!


    一個將領急得大喊大叫,甚至用腳踢。“不要睡!援兵很快就到,糧食也快要到了!在堅持一下……”


    他無力的嚎叫著,淚水滑落臉龐。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是還有下一句,沒到傷心時!


    他知道這些將士們是累了,餓了!可這一睡,那就是永別啊!


    梁侯爺低聲問著身邊的人,“援軍呢!糧食呢?”


    幾個人都搖了搖頭。


    臉色都是死灰色!


    鎧甲破舊不堪,上麵都是黑褐色的斑記,隻有眼睛依舊明亮。


    城下的遊牧人吃飽喝足,發起最後的總攻。


    殺聲震天!鼓聲有勁,也像是最後的告別。


    城樓上的人不知疲憊,麻木的運動雙臂!


    不過都是無用功,一個接一個的倒下!


    “兒子,悔嗎!”


    問後悔死在在這裏嗎?


    “無悔!隻恨不能殺光他們……”


    “怕嗎?”


    “不怕,隻是怕母親傷心!”


    無懼生死!


    “好,不愧是我的兒子!隻是可憐的你的母親……”


    隻求來世有機會再續前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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