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母如今也是無計可施,歎道:


    “解鈴還須係鈴人,我兒太癡心了,先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個姑娘,還不知她願不願意見呢。”


    “咱們又不是強迫她做兒媳,就是過來看看,人心都是肉長的,哪有見死不救的,這樣也能讓兒子死了這條心,興許病情也就好轉了。”


    “哎,也隻能這樣了。”


    李曉霞打算和丈夫一起去,文默擔心她身體不好,便獨自去火神村。


    可事與願違,到了火神村一打聽才得知,就在文若虛離開的第三天,劉曉靜也離開了火神村。


    原來作為新的巫蠱之女,是不能待在村子裏的,隻有找到新的最火之人,才能再次迴到村子,再次舉行火神儀式。


    關於巫蠱之女的事情,村民們又不是很了解,隻知道她是火神的代表,給村子祈福除災。而關於巫蠱之女的去向就更無從得知。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文默在返迴家中時,因為冬天路麵光滑,不小心跌了一跤。本來是常走的路,可是內心在想迴家該怎麽說,一時走神,才摔倒,導致左橈骨骨折,右掌嚴重擦傷。


    由於離家不遠,在路過鄰舍的幫助下,去了一家私人診所,剛接骨固定好後,李曉霞就匆匆跑到診所。


    “你怎麽這麽不小心,能好麽?”


    看著焦急萬分的李曉霞,文默輕描淡寫地說道:


    “沒事的,醫生說養兩天就好了。”


    “沒事,沒事,這不出事了麽!”


    文默聽後憨笑了起來,李曉霞一邊埋怨文默,一邊扶著他迴家。路上當文默告訴她沒有找到姑娘時,沒有想到李曉霞隻是輕聲歎了口氣,說了幾句後,便開始繃著臉勸文默:


    “從今天開始,你就在家待著養傷,好之前,哪也不許去。”


    “好,好,聽你的。”


    文默在家中就像是一頭牛,除了去鍋爐房上班,家中洗衣做飯,挑水清掃都幹,並不是李曉霞不想幹,隻是文默搶的幹。因為在文默心中有一個信念,能娶到李曉霞這麽漂亮,知書達理的姑娘,是自己這個窮小子一輩子的福氣,自己給不了她榮華富貴,但絕不能讓她受苦受累。這二十八年來兩口子沒有吵過一次架。


    自從文默在家養病後,可把李曉霞忙壞了,又是做家務,又要照顧文默,自己體弱多病,經常睡不著覺,看著兒子依舊說著癡話,身體更加消瘦,漸漸讓李曉霞內心變得煩躁起來。


    在李曉霞的嚴格要求下,休養了近二十天的文默在家實在待不住了,便打算繼續上班。從找文若虛開始,一個來月都沒怎麽好好上班,都是同事們加班幫忙,寒冬臘月的天氣,也不想讓同事們受凍受累,萬一把同事們耗倒了,自己也過意不去。


    說工作的原因其實是文默找的一個借口,更主要不想讓李曉霞繼續操勞,看著她排隊挑水,連半桶水也提不動,艱難的一點一點挪迴來;看著她為做一頓飯,纖細白皙的雙手,染滿烏黑的煤塵;看著她勸文若虛吃飯時,又愛又恨的表情,雖然臉上憨憨地傻笑,內心卻很自責,甚至想哭,其實這也不能怪他,壓根也不怪他。


    文默自從上班去後,基本晚上就住到單位,一來礦上保生產,因此工作時間比較緊,二來不想給李曉霞增加負擔。可三天後,恰好是小年,文默擔心李曉霞忙不過來,就趁休息的時間匆匆迴來替她掃家,順便還帶迴去一份班中餐,今天多給了一份,拿迴去省的曉霞再做飯了。


    經過多日做飯,李曉霞廚藝漸長,今天是小年,特意做了八寶粥,滿心歡喜地端給文若虛。


    “我不喝!”


    說著就拿手推開,由於盛的太滿,李曉霞躲的有些慢,隨著“嘩啦”一聲,飯碗掉落在地。


    緊接著隻聽見“啪”的一聲,文若虛捂著臉看向母親。


    憤怒至極的李曉霞,這輩子第一次打了文若虛,而且是狠狠的一巴掌。


    “你給我走,現在就走,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


    說著就把兒子推出家門,隨著“咣當”一聲,李曉霞反鎖房門,而文若虛依舊捂著麵頰,傻站在門前。


    此時從房屋內傳來一陣哭泣聲,正所謂母子連心,雖然聲音不大,卻讓文若虛內心感到愧疚,母親從來沒有在自己麵前哭過。


    這低沉的哭聲就像梵音真言,漸漸穿透情障,直抵文若虛內心深處。他開始迴憶起母親為自己做的點點滴滴。


    “母親,孩兒知錯了。”


    “母親你別哭了,我錯了……”


    可不管自己怎麽認錯,母親就是不開門,漸漸地屋內再沒有任何聲音傳出來了,隻剩下文若虛一個人跪倒在門前痛哭流涕。


    哭了半個來小時後,文若虛內心覺得情況不妙,大喊道:


    “母親,快開門!”


    可是依舊不見母親迴應,文若虛立即起身,就往院外跑,此時想到的就是,我得趕快去找父親。


    剛出去院門走幾步,就看著父親笑嘻嘻地摸了摸還有溫度的飯盒,剛一抬頭就聽見文若虛叫道:


    “爸爸,媽媽把自己反鎖在家好久了。”


    此時飯盒從文默手中掉下來,遲疑了一下,立即跑迴家。


    “曉霞!曉霞!”


    隨後隻見文默性情大變,就像一個猛獸一樣踢踹著大門,那兇狠的模樣,驚的文若虛不敢亂動。


    還好裏麵隻是一個破舊的插銷,沒踹幾下,插銷便被震開。


    “曉霞,你醒醒!”


    文默見叫不醒她,便立刻抱她到床上,又是寬衣脫鞋,又是透氣開窗,床頭握著李曉霞的手,低聲哭泣道:


    “你可別留下我,一個人走……”


    “我不走,若虛沒事吧。”


    沒多久蘇醒過來的李曉霞安慰著文默,而一旁的文若虛也哭成了淚人。


    “母親,我沒事,孩兒,好好的。”


    李曉霞臉上終於露出了一點笑容,說道:


    “都別哭了,傷心難過一個月了,也該夠了,今天是小年,是個喜慶的日子。”說著就給文默擦拭眼淚。


    “不哭了,不哭了。”


    “若虛,你跟我把家掃掃,讓你媽多休息休息,這一個月你媽為你都操碎了心。”


    文若虛便跟著父親大掃除,父親也沒有讓他做什麽,苦口婆心地跟他說了很多話,在他印象中父親從來沒有這麽婆婆媽媽說過話,但文若虛明白,父親一直在用行動嗬護著這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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