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鳳陽溝的有一條小巷,可以說是整個鳳陽溝最沒有人氣的小巷,有一戶特別的平房,青磚灰瓦的門樓前的台階上,已經布滿青苔,兩扇黑色木門間有一把鏽蝕的大鐵鎖,兩個門鼻子兒也和大鐵鎖鏽蝕在一起。


    這時一個短發中年女人出現在巷口,朝西走去,同時一個身穿紅色車手服的年輕女人,背著個包朝東走去,兩人在巷口並肩後,卻都停下了腳步。


    這時短發女人的項鏈上,一個半塊圓環狀的玉佩,在閃著金光。此時她臉上露出詫異的神情,用手摸著胸前的玉佩。


    短發女人扭頭看著鼓動著的袋子,眨了眨便移步到袋子後,而紅衣女人麵無表情,也沒有任何反應,依舊原地站著。當短發女子伸手去摸袋子時,紅衣女人不緊不慢地扭轉身來,笑道:


    “女士,別亂動別人的東西,萬一傷了您可不好。”


    短發女人縮迴了手,心平氣和地說道:


    “袋子不是我的,可裏麵的東西是我的。”


    紅衣女人眉頭一皺,再次打量著眼前這個身著樸素的女人時,頓覺一股殺氣撲麵而來,但她絲毫不懼,而是輕蔑地說道:


    “袋子就在我手裏,有本事自己來拿!”


    短發女人聞聽此話,立刻瞬移到紅衣女人身後,就在伸手接觸到袋子的那一刻,紅衣女人“哼”了一聲,消失不見,而短發女人此時麵露驚訝,隻一個迴合就感覺對方能力不在自己之下。


    此時紅衣女人已經站在在一所平房之上,正得意洋洋地看著左顧右看的短發女人,正想準備說句話時,短發女人已經出現在她旁邊,紅衣女人笑了笑說道:


    “有兩下子。”


    隨即兩人在屋頂你追我趕,誰也擺脫不了誰,而紅衣女人突然覺得一陣頭疼,心想:不能跟她浪費時間了,得快點把人送過去。


    看著緊追不舍的短發女人,紅衣女人眼前一亮,思量道:既然你那麽想要這個袋子,那麽我就給你。想到這裏,當移動到一個房頂時,便停了下來,短發女人見狀立刻警覺起來。就在短發女人即將落到紅衣女人身旁時,就見紅衣女人衝她大叫一聲:


    “想要袋子麽,那就給了你。”


    隻見紅衣女人看著她把袋子往空中一拋,袋子便從短發女人眼前飛了出去,短發女人一臉驚愕,腳尖剛落地,便立即180°旋轉,隨即彎身蓄力,躍向被扔出去的袋子。


    在袋子飛向最高點即將下落的時候,短發女人的手已經碰到了袋子。


    殊不知短發女人搶袋子心切的心理,被紅衣女人利用。當短發女人轉身躍出的那一刻,紅衣女人手中已經亮出三支紅色玫瑰發釵,隨著“哼”的一聲,甩向短發女人。


    隻聽見“啊”的一聲,短發女人從空中落了下來,在即將落地時,不忘用身體接住袋子。由於疏於防範紅衣女人,第一支發釵劃破她的右手,雖然隻是一道小傷口,卻導致袋子從手中脫落,當她意識到情況不妙的時候,另外兩支發釵已經朝著她的頭部和左腳飛來。


    正所謂一心不能二用,剛扭頭咬住第二支發釵,最後一支發釵在想躲已經來不及了,發釵不偏不倚正好打在她的左腳踝處,鮮血瞬間從傷口處流出。


    短發女人忍著疼痛,想去拿袋子,可是已經被紅衣女人拿走,起身想繼續追卻,卻覺得渾身無力,眼前變得恍惚,眼看著紅衣女人離開,自己卻癱軟無力。最後紅衣女人扭過身來,衝著她揮了揮手,嘲笑道:


    “做個美夢,拜拜。”


    不多時紅衣女人便出現在當初的巷口,左右看了看後,徑直朝裏麵走去,停在一處布滿青苔的石階前,對著黑色木門喊道:


    “眼鏡鬼,出來。”


    這時一個留著微分碎蓋中等身材的男人,出現在紅衣女人的身後。隻見他戴著眼鏡,穿著一件白大褂,上身穿著一件半袖藍色體恤,下身一件藍色牛仔褲,一雙白色運動鞋,看著也就二十五六歲的樣子。


    “什麽毛病,都喜歡躲到人家身後!”


    “花姐,您捉到文東施了?”


    年輕人客氣地問道。


    “當然捉到了,不然我才不會來這個破地方。”


    花姐說完,便打開袋子給眼鏡鬼看,眼鏡鬼拿出照片,再次對照確認後,就準備扛起袋子離開,一邊的花姐可不樂意了,忙拉住眼鏡鬼,喝道:


    “喂喂喂,神仙赤便果呢?”


    “花姐,您稍等一下,我迴去拿。”


    眼鏡鬼再次出來的時候,手裏拿著一個食盒,打開盒子觀看,裏麵裝著6個方塊狀的油炸甜品,上麵還撒有白芝麻,看著像是蜜三刀,甜品之中散發出來的熱氣,夾雜著一股特殊的臭豆腐味道,花姐閉上眼睛沉醉其中,當睜開眼時,就想伸手去拿,被眼鏡鬼立刻拿了迴去,說道:


    “先把袋子給我。”


    “你倒是蠻謹慎的麽,給你。”


    花姐拿過盒子後,立刻打開,準備吃一個,可剛放到嘴邊就又放了下來,小心翼翼裝好後,麵露喜悅,一蹦一跳地離開小巷。而眼鏡鬼見花姐走出小巷後,扭身穿過黑門,消失不見。


    而被花姐打傷的短發女人,正是劉曉靜,花姐走後,她便昏迷過去,一個多小時後才醒過來,此時再想找文東施已是有心無力,便決定先返迴家中在做打算。


    “小靜,你怎麽受傷了。”


    文默剛開門,就見劉曉靜一瘸一拐地走入家門。


    “沒事的,不小心跌了一跤,上點藥就好了。”


    劉曉靜說完便強忍著疼痛,走向臥室,當看向文東施的臥室時,又轉身說道:


    “爸,晚上不用等文文了,她在公司住。”


    文默剛想問明緣由,劉曉靜已經把門關了,出於關心兒媳婦,又在門口問道:


    “不行了,去醫院吧,別感染了。”


    “爸,沒事,你休息吧。”


    文默欲言又止,歎了口氣便把電視關掉,看看已經夜晚10點多了,便去兩個臥室夾角的一個小房間睡覺去了。


    劉保姆進入臥室找到一個綠色醫藥箱後,便拉起褲腿,脫下左腳的肉色絲襪,絲襪此時已經被鮮血染紅一大片。緊接著劉保姆熟練地用生理鹽水衝洗四五遍後,用碘伏消毒傷口,最後用棉紗布敷在傷口處,用白膠帶固定好後,躺在床上,緊緊握住玉佩,嘴上輕輕念叨著:


    “文文,不要害怕,我一定會把你救迴來的。”


    原來在文東施小時候有一次意外走丟,劉曉靜萬分焦急地到處尋找,但是到了夜晚依舊沒有文東施的下落。最後劉曉靜走到後山一處樹林時,突然發現自己的玉佩發出金色光芒,驚訝之餘卻發現不遠處地麵也發出一片微弱金色光芒,當劉曉靜走近時,才發現在一個地洞裏,文東施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原來文東施無意中聽說,爸爸從後山迴來後,就一直沒有迴過家,她便想去後山看看,到底因為什麽,才導致爸爸一直不願迴家。


    劉保姆也是從那一天才知道,子母玉佩有這種能力。


    花姐這三支紅玫瑰發釵含有毒素,乃幽曇玫瑰花毒,幽曇玫瑰生長在地府黃泉路口的陰暗地帶,此花隻要沾染血液,便能產生一種類似麻醉劑的成分。普通人會立刻昏迷過去,至少要睡個兩三天才能清醒過來,所以迴到家中沒多久,劉曉靜便閉上眼睛,睡去了。


    劉曉靜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麽,她沒有和任何人說過,自從文東施降生後,就打算把過去的事,永遠埋藏在內心深處。


    而在一所古宅裏麵,被裝在袋子裏許久的文東施,已經被眼鏡鬼放了出來。眼鏡鬼上一眼,下一眼,仔細打量著眼前這個女子,感覺好像一個人,但又沒這麽胖。


    “我這是在哪?你是誰?”


    驚慌失措的文東施衝著眼前的眼鏡鬼叫道。


    “這是我家,我叫武三郎。”


    看著眼前文質彬彬的男人,又如此親切地迴答,讓文東施內心平靜了許多,然後環視了一下滿是灰塵的房屋。在自己身後是一張雙人床,單薄的被褥上麵有一雙不太厚的被子,眼前的舊大木櫃上放著一台25寸大頭電視,電視後牆上的觀音畫像,已經有一個角耷拉下來。在電視機旁是放著兩個10寸黑框遺像,一男一女。


    除了那兩個相框被擦拭的幹幹淨淨,家中一切陳設既髒又舊,不過倒是讓文東施感覺迴到了小時候的家。


    而當文東施往下看時,不覺大吃一驚,自己竟然坐在一張古舊的紅色八仙桌上,而當自己用力站起身時,隨著桌子腿“嘎巴”一聲,文東施便晃晃蕩蕩地摔了下來。


    武三郎見狀立刻去扶文東施,手臂卻穿過文東施身體,便立刻縮了迴來。


    “你也不扶扶我,你就是這樣對待客人麽?”


    文東施揉了揉屁股,有些生氣地說道。


    “這裏就你一個人住麽?不害怕麽?”


    “不怕。”


    這時,文東施走近電視機下麵的櫃子,裏麵都是做飯的家具,什麽電磁爐,鍋碗瓢盆之類。


    “你不做飯麽?”


    “不做。”


    “那你怎麽吃飯呢?”


    “不吃。”


    這時文東施真有點生氣了,走向武三郎,而武三郎則警覺性地後退了幾步。


    “你怕我?”


    武三郎聽後臉上一陣苦笑,心想:她難道不知道自己大難臨頭了麽,居然隻顧著嘮嗑。


    文東施見他不說話,突然想起自己是被抓過來的,立即問道:


    “你抓我過來到底想做什麽?”


    “做什麽,當然是要你的命啦!”


    這時屋內的蠟燭被一陣陰風吹滅,一個高大的黑影出現在窗戶前。


    “還不快把她送出來!”


    眼鏡鬼手忙腳亂地不知道該怎麽做的時候,隻見文東施步履堅定地自己走出房門。


    “想不到你還是有點膽量。”


    文東施走到門上,隻見寬廣的院落中一個黑色布袍立在中央,偌大的帽子和衣服連成一體,隻有兩道紅色的眼睛散發著火焰,布袍下擺拖地,遮住了腿腳,寬敞的衣袖中露出兩隻散發著紅色火焰的手掌。讓人感到有趣的是,他的腰間竟然係著一條紅色毛線圍巾,一看就是人工編織出來的老款。


    眼前這一幕讓文東施也感到害怕,可接二連三遇到奇怪的事情後,讓她的膽子也變大了許多。當她迴頭看到武三郎躲在角落裏時,內心卻失落無比,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自己小時候被別人欺負的畫麵:自己蜷縮在角落裏哭泣,最後都是母親趕來,把他們趕跑,拉著自己迴家。母親總是對她說一句:“別怕,有媽媽在。”


    而此時文東施也才意識到,這些年母親為自己擋下,那麽多本該自己承受的苦難。想到這裏文東施便鼓足勇氣,走入院落大聲對黑袍說道:


    “我跟你無冤無仇,為什麽要我的命。”


    “我想要誰的命,就要誰的命!”


    “那就是死,你也讓我死個明白!”


    黑袍沒有說話,在一陣笑聲中消失不見,就在文東施左顧右看的時候,黑袍瞬間出現在她麵前,慢慢俯身低頭看著她。


    見到突然出現在眼前的黑袍,文東施也是一愣,但是內心還是鼓舞自己:別怕。


    可當文東施看到靠近自己的黑袍,那兩隻冒著火焰的眼睛,瞬間嘴巴咧開,牙齒顫抖地咯咯作響,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往後仰。


    而黑袍見她後退,立即靠在文東施臉前,本來就已經開始退卻的文東施,看到帽子裏麵突然出現一個白色骷髏頭,而且幾乎貼在自己臉上,立即“啊”的一聲,文東施瞬間從黑袍眼前消失。


    這時隻見文東施雙手捂著臉蜷縮在牆角裏。


    而在她旁邊的武三郎則一臉懵逼的看著這一切,心想:這個女人到底是勇敢還是膽小呢。


    這時黑袍發出一陣狂笑中,轉身向院落中央走去,說道:


    “你不是想知道原因麽。”


    話音剛落,黑袍立即轉身抬起右掌,隨著“嘩啦”一聲,窗戶玻璃碎了一地,年久失修的木框也隨之掉落,武三郎麵露驚恐,立即跑到屋外,眼前的一幕雖讓他心生憤怒,卻不敢吭聲。


    隻見黑袍已經用右手死死地握住文東施的脖子,像掕個小雞一樣,拿到眼前,說道:


    “你馬上就明白了!”


    然後把滿臉傷痕的文東施狠狠地扔到地上,雙手舉過頭頂,喊道:


    “至高無上的鬼神大人,我用我的靈魂向您發誓,我將用您恩賜的軀體,實現您的意誌,至死方休。請開啟命運之輪吧!”


    原來在這個院落裏,黑袍早已布置下陣法,隻等捉住文東施,便可以發動法陣——命運之輪,獲得重生。


    黑袍剛說完,身體便飄向空中,當他停到文東施上方時,隻見文東施身邊出現一道金色道光圈,緊接著又出現一道更大的金色光圈,幾乎占滿了整個院落。然後從內圈向外圈射出12道金色光芒,同時在外圈光環內又出現十二個金色圓圈,每個圓圈內都寫有金色楷體字,分別是:鬼虎、疫、魅、不祥、咎、夢、磔死、寄生、觀、巨、蠱、誑。


    當受傷的文東施抬起頭時,發現自己頭頂上空,有兩道紅色的光圈,外圈之中還有個12小紅圈,每個小紅圈之內,也寫有12個與地麵相同的紅色楷體字。


    緊接著一個樣子猙獰的金色怪物頭像從地下破土而出,當完全出來的時候,才看清是個雕像,從這個雕像順時針依次又出現11個各不相同的雕像,把文東施團團圍住,位置恰好在12個金色光圈之內。


    “最後的儀式開始吧!”


    話音剛落,從上空12個紅色光圈射下12道紅色光柱,分別把12個石雕罩住。


    此時文東施往頭頂觀看,一個黑色的袍子正緩緩壓向自己,看到眼前這詭異的一幕,文東施本能地想躲開黑袍,可當接觸到光圈的時候,感覺就像摸到一麵牆,隻能在圓圈內繞步,此時文東施絕望地喊道:


    “快放我出去!”


    “這就是你的命,沒有人會來救你!”


    “當這12個鬼疫全部降臨之時,就是你的命運被我掌控之日。”


    話音剛落,隻見最先出現的石雕,隨著紅色光芒緩緩升起,當完全接觸到紅圈的時候,竟然活蹦亂跳起來,衝著文東施大吼一聲,文東施立即後退了幾步,跌倒在地。這時隻見空中的紅色光圈開始逆時針旋轉,約五秒後另一個石雕也升到空中,就這樣11個石雕全部升入空中,個個張牙舞爪。


    當看到最後一個石雕升入空中的時候,文東施變得狂躁起來。就在此時覺得眼前好黑,抬頭一看,偌大的黑色布袍已經緊挨住頭頂,便下意識的趴倒,想爬出去,但是地麵突然出現兩條黑色鎖鏈,緊緊把文東施困在原地。極度恐懼的文東施歇斯底裏地喊著:


    “救命……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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