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沒好事!羅甜的第一直覺就是這個,所以等到羅國安和張秀芬迴來之後,羅甜就把這事兒跟倆人說了,並且強烈要求要跟著去。


    私心裏張秀芳是不想讓女兒去的,那一屋子就沒倆個好人,尤其羅奶奶上次對羅甜落水重病的事情冷情成那樣,張秀芬自然不願意讓女兒再去。隻是羅甜鬧著要去,張秀芬也沒辦法,隻好鎖了門,帶著兒女和丈夫一起去了老宅。


    雖說宋梅花來的時候就說了是羅奶奶找,但是羅國安和張秀芬都沒當迴事兒,隻當是老爺子找他們夫妻倆有事,哪知道到了一看,老爺子居然還真不在家。


    “那我們就先迴去吧,等爸迴來再來。”羅國安起身就要走,卻被羅國良給攔了下來。


    “大哥,急什麽嘛,就一定是爸找你你才能來,媽找你不也一樣嘛。”羅國良嘻嘻哈哈道。


    羅甜好奇地暗暗打量著屋裏的人,因為她落水的事情,家裏恨不得把她給老宅的人隔離了才好。除了主動送上門的宋梅花羅秀秀和來看過她的羅爺爺,其他人羅甜都隻隱約記得長相了,見卻是沒有見過的。


    她如今相麵之術也算略有小成,一本《相經》翻來覆去地看,要說融會貫通可能還差點兒,活學活用倒是也能了。對照著仔細看了看羅奶奶的麵相,子女宮兩長一短,果然是當年沒了一個孩子。


    “那什麽,有什麽事兒媽你說吧。”羅國安親媽走得早,是以哪怕這麽些年和羅奶奶這個後媽並不親密,單純就為了份麵子情也得這麽稱唿。隻不過羅國安心裏也清楚,嘴上叫兩聲也沒什麽。


    羅奶奶從剛剛他們一家人進屋就一直盤腿坐在炕上一言不發,這會兒工夫才開了口:“老大,我聽說你和人一起做生意賺了錢了?”


    這話一說,羅家三口心裏都是一個咯噔,就連羅小寶,看著父母和姐姐明顯不對的臉色也不由往後瑟縮了幾分。羅甜看了兩眼弟弟,眼珠子一轉,趁著沒人注意幹脆低下頭在羅小寶耳邊嘀咕了幾句,羅小寶乖乖點頭後就悄悄溜出去了。隻不過他人小,除了羅國安夫妻倆,那幾個壓根就沒注意到羅小寶出去了。


    張秀芬看了丈夫一眼,笑著道:“媽,你這是聽誰瞎編呐,還掙錢,我們倒是想掙錢呢,這也沒處去掙啊,除了地裏刨點,哪還有什麽好法子。”


    羅奶奶冷哼了一聲道:“我還沒死呢,真當我耳聾眼花了不成,要是沒賺錢,能買迴來那些個自行車,老大媳婦,你這睜著眼睛說瞎話騙誰呢。”


    這事兒還是宋梅花迴來說的,這羅家一下子騎迴來三輛自行車,多招人眼紅啊,還有那大包小包的,指不定買了什麽好東西呢。跟羅國安一家親密的自然盼著羅國安家的日子好過,說不定日後還能拉拔他們一把,可是跟他們一家不親的呢,看到羅家日子好過了,就到宋梅花跟前來嚼舌頭了。宋梅花一聽哪裏還坐得住,這就迴來找羅奶奶告密了。


    “嗨,這事兒啊,我們哪兒來的錢,是我死了的三姨留給我們兄妹的呢。”張秀芬隨口就道。


    宋梅花怪聲怪氣地笑了兩聲:“哦喲,大嫂這個三姨可真是個好人呐,自家孩子不留,還留給外人?”


    張秀芬立刻皺眉道:“弟妹這話是什麽意思,我三姨和我媽關係好,死前還惦記著我媽呢,還交代了了留了東西給我媽做個念想,怎麽著,弟妹這是不信嗎?”這還真由不得宋梅花不信,原本拿來做借口的三姨真的留了東西給自己姐姐,也就是羅甜她姥姥,卻都是些兩人年少時的東西,電話裏說了,說是日後給寄過來。至於錢財什麽的嘛,是一概皆無的。不過這也沒關係,反正沒外人知道,先借個名頭用用唄。


    “行了行了!”羅奶奶不耐煩地打斷了兩人的對話,“老大,你也知道現在家裏的情況,你是長子,原本就該多分擔一些的,你妹妹要出嫁了,不過安平的聘禮給的豐厚,你按照村裏的老規矩給秀秀備一份添妝也就行了,至於多少,那都是你這個當哥哥的心意。”


    “這是自然。”關於添妝這事,羅國安早就跟張秀芬商量好了,隨大流嘛,這些年村裏有妹子出嫁的還少了?他們出的東西比上不足,比下也是有餘的。


    說完這個,羅國安和張秀芬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底看到了幾分輕鬆,要是今兒來就為了這事兒,那倒沒什麽可說的了。


    羅國安夫妻倆暫時輕鬆了,羅甜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直覺告訴她,大招還在後麵呐。


    果不其然,沒等羅國安開口說要走呢,羅奶奶就又開口了:“國安啊,雖說你跟老二早就分了家,不過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這老話說得好,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你倆是親兄弟,這是鐵打的事實,我們老的呢,將來也是要靠你弟弟養著的,現在呢,老二這兒有個機會,能往上再動一動,不過我們家的情況你也清楚,再加上這些日子都在忙活著你妹妹出門的事情,手頭上緊得很,你畢竟是老二的親哥哥,眼瞅著弟弟到了這份兒上不得幫他一把?你放心,等到老二發達了,肯定會記得你這個當哥的這份情的,到時候提攜你們也容易不是?”


    羅甜簡直聽得想要為羅奶奶鼓掌了,真是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原本羅甜還以為是開口借錢呢,再往下一聽,合著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迴啊。還真是吊死鬼插花又抹粉,死不要臉啊!


    還提攜,這話哄三歲小孩子呐,旁的不說,就羅國良那個猥瑣德行,穿了龍袍也不像太子,爛泥糊不上牆的東西。他要是能有出頭的一天,羅甜迴去就把自己學的那些東西全都封了。


    羅國安的臉色也沉了下來,“媽,不是我不幫自家人,而是我知道這邊情況,您也該知道我們家情況才是,眼瞅著小遠明年就要考高中了,月兒也得上初中,還有甜兒要不是今年落了水這時候也該去上小學了,家裏供著三個孩子,我壓力也大著呢。”


    羅國安在這個後娘手下活了這麽多年,就是個木頭也鍛煉出來了。再者說了,羅國安這可都是實在話,他們家孩子一個個可都要上學,要花錢的地方多著呢。


    羅國良頓時就不樂意了,吊著個臉子道:“大哥,你這是不想幫兄弟我的意思咯,要我說,讀什麽高中,到時候考不上大學也是浪費錢,人家現在都去讀中專,有門手藝出來就工作掙錢多好,還有月兒不過是個賠錢的丫頭片子,你讓她讀個小學還不行嘛,還讀初中,考得上嘛她!”


    兒女是羅國安夫妻倆唯一的逆鱗,聽到羅國良這番話後,羅國安氣得臉都紅了,狠狠拍了一下桌子站起來道:“我家孩子上學花錢自有我這個當爸的操心,二弟你還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


    說完羅國安也不願意再停留,拉著氣得直發抖的張秀芬和羅遠要出門,卻被羅奶奶厲聲喝住:“站住,你可別忘了你當年做下的事情,現在隻讓你出點錢可是便宜你了!”


    聽到這兒,張秀芬終於憋不住心中的怒火,一把掙開羅國安的手,轉過身朝羅奶奶嚷道:“當年,嗬,國安當年多大,你這上下嘴皮子一搭,鬼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麽,可是我女兒今年差點落水淹死了才是真的,一個個眼睜睜看著的!我找羅超那個殺人兇手討公道的時候你這個老貨怎麽知道把那個小兔崽子藏起了呢,虧你還敢腆著這張老逼臉跟我說當年,我呸,李小花我告訴你,你要是再有什麽屁話,我拚著我這條命不要也要弄死你你信不信!”


    張秀芬自從嫁進羅家,對外一直是個好性子,可是泥人尚還有三分土性,更何況張秀芬還不是個泥人呢。羅甜落水這件事梗在她心裏梗了這麽久,都快成她的一塊心病了,今兒終於借著這個機會撒潑說出來,張秀芬這心裏甭提多快意了。


    經過今兒這事她也算是徹底明白過來了,什麽狗屁麵子都是虛的,自己得了實惠才是最實在的,不然為什麽羅奶奶還有羅國良夫妻能這麽不要臉?跟這些喪了良心的講麵子,講情分,還不如跟條狗講呢。


    羅國良夫妻從未見過張秀芬這樣的一麵,被嚇住了,反倒是羅奶奶更見過些“市麵”,撒潑放賴本來就是她的絕活,被張秀芬今兒這麽一逼,她也放開了。


    “老天爺哎,你可睜開眼看看哦,兒媳婦要逼死婆婆了啊!個喪門星臭不要臉的……”要是說張秀芬剛剛那番話顧忌著孩子在,沒說的太難聽,羅奶奶可就沒這番顧忌了,羅甜幾乎是目瞪口呆地聽著羅奶奶的“哭唱”。沒錯,就是邊哭邊唱,偏偏哭得那麽大聲吧,嘴裏咒罵的話還一句賽一句的清楚,要不是場合不對,羅甜都想研究一番了。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張秀芬難得撕破臉皮,沒成想羅奶奶更不要臉,夫妻倆麵麵相覷,都從對方臉上看到了一絲苦澀。隻是苦澀歸苦澀,對於自己剛剛那一番話,張秀芬是一點都不後悔的。她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當初沒把羅超那個小兔崽子也給扔下水,讓他也好好體驗一迴溺水的感覺,現在不過是放一迴狠話罷了,至於村裏以後會有什麽流言蜚語,大不了他們搬家,反正現在手上有錢了,她也實在不想再看羅奶奶這張老臉。


    隻是羅甜卻聽不下去了。


    她從來就沒聽過這麽惡毒的罵人的話,包括她那個蠢繼母和蠢妹妹,兩人自持身份也從來沒這樣罵過。這樣的汙言穢語,在羅甜這麽多年的生命裏壓根就沒出現過,本來就是個小心眼的羅甜,現在是徹底的怒了。


    羅甜想都沒想就開了天眼,她有一種預感,她開了天眼之後會有收獲。


    看著羅奶奶腹部那一團濃黑之氣,羅甜了然地笑了笑,果然和她當初聽羅遠說這事的預感一樣,什麽她爸“心狠手辣”害了弟弟,根本就是這個老女人在陷害她爸!


    “哎呀,爸爸,媽媽,奶奶身後為什麽有個小孩子啊?”羅甜故作驚慌大聲喊道:“他還說他死得冤枉呢,說他當初不是真的沒了胎動,為什麽他媽要害他呢?”隨口編著瞎話的同時羅甜並起左手食指中指,心中默念口訣,借著右手手掌的遮擋,將一道靈氣打向羅奶奶腹部。


    “啊,痛,痛死我了……”羅奶奶原本的“哭唱”戛然而止,開始痛苦地在炕上打著滾哭喊起來。


    “媽,媽,你怎麽了,媽,你哪裏疼啊,媽……”呆立在一旁的羅國良夫妻倆終於反應過來,齊齊撲到炕邊詢問起羅奶奶的情況來。可是就這麽短短一會兒,羅奶奶原本紅潤的臉色已經變得煞白,臉上的汗珠更是滾滾而下,除了喊痛,竟是再叫不出別的聲音來。


    趁你病,要你命!


    羅甜定了定心神,一個心狠將左手中指咬破,趁著眾人的注意力都在羅奶奶身上時將那滴中指血彈向了借由羅甜靈力已經隱隱有了幾分嬰胎形狀的黑霧。


    黑霧迅速成形,等到終於成了一個完整形狀的嬰胎之後,羅奶奶也從劇痛之中緩解過來。隻是沒等她再開口,眾人就都身上一寒。


    “哈哈哈哈……”這時候,屋頂處又傳來了嬰兒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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