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離然看著媽媽一臉疲憊的神態,這幾天她為了自己一直緊繃著精神,估計此時在卸下擔心後,是更感睏乏了,於是笑著對媽媽說:「媽,你快點迴家睡覺吧。」


    「我沒事兒,你就別擔心我了。」宋離然媽媽笑著說。


    「哦對了,媽,這是譚風,你還記得嗎?」宋離然指著譚風,一臉驚喜的說道:「當初在幼兒園和我玩的最好的朋友,沒想到今天在這遇到了呢!」


    「譚風?」宋離然的媽媽迴想了下後,恍然問道:「哦,你父母是譚有正和孫佳吧?」


    「是的,阿姨。」譚風起身,麵對著答道。


    「哎喲嗬,這還是真巧呢,我從去年來到這裏後還沒和他們碰過麵,今天倒先遇到你了。」宋離然的媽媽說著拍了拍譚風的肩膀,欣慰地說道:「成大小夥子了!當年還是個小不點兒,天天嚷著要娶我們家姑娘呢。」


    「哎呀,阿姨!」譚風不好意思地訕笑著說道:「小屁孩時候的事兒就別糗我了。」


    「沒有沒有,阿姨可沒這個意思,我巴不得有你這樣的未來女婿呢!」宋離然媽媽笑得開心得問道:「有女朋友了嗎?」


    「哎呀,媽!」宋離然大叫一聲打斷媽媽的問話,不好意思的說道:「幹嗎好像要定親事似的,你快走吧,我們還有話說,你就迴去休息吧。」


    宋離然媽媽看了看女兒,又笑著看了看譚風,說道:「行,那我就先迴去了。但是譚風啊,阿姨想拜託你,今晚在這裏照顧下然然,我真的怕再出意外。」


    「嗯,好的,阿姨您先走吧,好好休息。」譚風也看出了宋離然媽媽的疲態,馬上答應道。


    「唉,真無語。」媽媽走了之後,宋離然無奈說道,然後對二人說道:「她就是瞎擔心,你們也早點迴去吧。」


    確實已經沒什麽可問的了,蘇念白看了看譚風,以眼神詢問著是否要走。譚風看了下仍然虛弱的宋離然,再加上剛才已經答應的拜託,於是對蘇念白說道:「你先迴去吧,我都答應阿姨要照顧她了,我晚點走。」


    「譚風這小子怎麽還不下來?」第二天上午十點多,麵對著已經上好的飯菜,蘇念白念叨了一句後拿出手機,給譚風撥了過去,剛接通就說道:「磨蹭什麽呢?菜都上好了。」


    「臥槽,不小心又睡過去了,我馬上下去,你們先吃。」譚風被吵醒還有些迷糊的聲音傳出來,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你們昨天迴來的不是挺早的嗎?他怎麽困成那樣?」唐糖問道。


    「是我迴來得挺早的。」蘇念白重音強調著「我」字,然後果然不管譚風直接先吃起了飯,邊說道:「他遇上初戀情人了,誰知道他什麽時候迴來的。」


    唐糖看了一眼淩塵,在桌子下麵杵了一下蘇念白的腰,示意他有點眼力見兒。


    「啊,不是初戀。」蘇念白果然改口道,然後笑著說:「是娃娃親。」


    「快閉嘴吧你!」唐糖夾了一隻炸蝦塞進蘇念白的嘴裏,然後對淩塵說道:「你別聽他胡說,他整天嘴裏沒一句正經的。」


    「淩塵對他根本不感興趣,有什麽好遮著瞞著的。」蘇念白邊吃邊笑道。


    淩塵不語,隻是無甚表情的吃著飯。


    「對了,今天的攝影展你一定會喜歡的。」唐糖換了話題對淩塵說道:「主題是《與時間的對話》,聚集了一批優秀的國內外藝術攝影家作品,這些作品的跨度有上百年的時間,中外都有,對於曆史和人文都很有紀念價值,而且對於時間的探索和思考絕對是財富級的。」


    「嗯,聽來就蠻有趣的。」淩塵淡淡笑著說道。


    「哎,sorry、sorry,下來晚了。」譚風人未到聲先到,走到桌前看到大家已經開吃了,在淩塵身邊的座位一屁股坐下後說道:「啊,你們都吃上了,那也沒什麽好sorry的了。」


    「怎麽沒什麽好sorry的,你個見色忘義的傢夥,昨天和你初戀一起過的夜啊?一臉萎靡的吊樣。」蘇念白說道。


    「咳咳!」譚風幹咳了兩聲,用眼神示意蘇念白不要亂說,然後說道:「別他媽瞎說,和老朋友敘敘舊而已,你走沒一會兒我就走了。」


    蘇念白歪著嘴不屑一笑,沒搭理他的謊話繼續吃起了飯。


    今天已經是此次攝影展的最後兩天,所以美術館裏觀展的人數已不多。四人在一幅幅作品前慢慢瀏覽著,偶爾低語交談下對展出作品的看法。


    在一張晚清老照片前,淩塵停下了腳步。這張照片裏隻是一處平常的街景,鏡頭中的幾個過往百姓無一不衣衫襤褸,臉上盡是被所處時代壓迫下的茫然與失語。


    蘇念白和唐糖已經繼續向前走去看之後的照片,淩塵仍佇立在此,默默觀看著。


    譚風看她的樣子,估計她又是想起了過去的時光,本想說些什麽安慰的話,最後又都停在了嘴邊,隻是將手搭在她的肩上,微微用了用力以示安慰。


    淩塵抬眼看了看譚風的表情,知道他的用意,便對他淺笑了下。譚風也笑笑,搭在肩上的胳膊便沒急著拿下來。這應該是一周以來兩人最難得的溫情時刻了,一種心照不宣的情愫在其中緩緩流動著。


    「譚風?」一聲低聲唿喚卻打破了這種氛圍。


    兩人同時轉頭看向聲音來處,原來正是宋離然從他們觀展過的來路走了過來。


    「哎?你怎麽來了?」看到宋離然後,譚風不知覺的就放下了淩塵肩頭的手,向前一步走到宋離然麵前,帶著關切地問道:「你可以這麽走動的嗎?」


    宋離然麵帶笑容的低了下頭,笑道:「你看,這不好好的嗎?我已經沒事了,老師也說要我多活動活動。」然後伸手指了指譚風的脖子,問道:「落枕好了嗎?早上醒來的時候不是說脖子都動不了了?」


    譚風昨天陪宋離然說了很久的話,兩人又是迴憶從前,又是訴說這些年的經曆,聊到太晚,困得譚風便直接窩在沙發裏睡了一宿,早上起來腰酸背痛脖子都快斷了似的疼,這才迴到公寓後,又睡了個舒服的迴籠覺。


    本來解釋一下也是能說明白的事,可今天在蘇念白滿嘴騷話時,譚風一時慌了就撒了個謊,現在倒是在淩塵麵前直接被戳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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