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炎201年,三月十五,夜晚二更,桃源郡城西彩雲醫館。
“啊!啊!啊!!!”
她聲嘶力竭的喊叫著,濕漉漉的頭發胡亂貼在她的額頭上,眉毛擰作一團,眼睛幾乎要從眼眶裏凸出來,鼻翼一張一翕,急促的喘息著,嗓音早已沙啞,雙手緊緊抓著早已被汗水浸濕的床單,手臂上青筋暴起,在她肚子裏折磨著她的小生命終於要出世了。
“莎莎,加油!加油!”為她接生的大夫一邊為她擦汗一邊鼓勵著她,終於,一個微弱的哭聲傳來,接生婆連忙開始接生,生下孩子的她並沒有放鬆下來,經驗老道的大夫知道還有一個孩子沒出生,便為她傳輸法力維持她的體力,繼續鼓勵著她,終於,又一個哭聲傳來,她的兩個孩子順利出生。大夫對她說好好休息,隨後便出了房間去和在門外等著的人分享喜訊。
產房外,兩個男人正靠著柱子等著,兩個孩子坐在一旁的欄杆上晃著腦袋,見到大夫出來,兩個男人瞬間站直,大夫見狀,笑道,“恭喜恭喜啊,莎莎生了兩個大胖小子,母子平安。”
聽到此話,離產房最近的男人立馬激動起來,坐在欄杆上的一個女孩也激動得跳到地上跑到大夫身邊。
“唐彩阿姨唐彩阿姨,蘇蘇當姐姐了嗎?”
大夫微笑,撫了撫這位名叫蘇蘇的小女孩的小腦袋,“對呀,小蘇蘇做姐姐啦。”
“我……我我……”男人已經激動得支吾道,“我……我能帶著蘇蘇進去看看嗎?”
另一個男人見此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當然可以了!快進去看看嫂子怎麽樣吧。”
男人帶著女孩走進產房,接生婆們已經完成接生,女人靠著被子枕頭組成的靠墊坐在床上,懷裏抱著兩個嬰兒,見父女倆走了進來,女人看著兩人歪頭一笑,男人走上前抱住女人,在她的臉頰上輕輕一吻。“辛苦了。”
女人輕輕地笑,問道:“給孩子們取個名字吧。用藍布裹著的是老二,用紅布裹著的是老三。”
女孩看著女人懷裏的兩個嬰兒,他們安靜地睡著,接生婆們用一藍一紅兩塊小布裹住兩個小家夥,女人撫了撫女孩的頭,對女孩笑道,“蘇蘇,你猜對啦,是兩個弟弟哦~也給弟弟們取個名字吧~”
“嗯嗯~”女孩把頭靠在靠墊上歪著小腦袋想了一會兒,說道,“那就叫~靈聖怎麽樣?”
女人笑了笑,伸出手輕撫女孩的頭,“媽媽也取一個,靈羿,靈聖靈羿,還有我們的小蘇蘇靈蘇。蘇蘇現在是個大姐姐了,可要好好照顧弟弟們啊。”
“嗯~”女孩燦爛地笑道:“蘇蘇一定好好照顧弟弟們~”
男人看著母女倆,寵溺地歪頭一笑。門外,男孩也抱住了剛才的大夫,把頭貼在大夫隆起的肚子上,大夫也撫了撫肚子和男孩的頭,溫柔說道,“阿茗,你很快也要有弟弟妹妹了。”
男孩點頭,親了親母親的肚子。一旁的男人也走了過來,在大夫臉上輕輕一吻,大夫問道:“工作忙完了嗎?”男人答道,“嗯,我們和王上商量過了,這段日子好好陪著你們。”
三個月後,六月甘三,早晨五時,桃源郡城南的悲田坊。
先前的大夫唐彩變成了生孩子的女人躺在床上,女人唐莎則變成了接生的大夫在旁邊鼓勵她。唐莎還開玩笑道,“小彩仙,我的孩子和你的孩子隻隔著百天呢~一會兒孩子們醒了,我把他們給抱來,讓你親自給他們戴上長命鎖。”
唐彩聽到唐莎的這番話笑了起來,“嗯。”
過了一會兒,伴隨著朝陽緩緩升起,不遠處的“萬蓮湖”中蓮花開放,蓮香十裏;唐彩的兩個孩子也在這時出生了。接生婆們用一紫一綠兩塊小布裹住兩個小寶寶送到唐彩懷裏,這兩個小寶寶都是女孩。用綠布裹著的小寶寶身上還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蓮花香,唐莎聞到花香,說道,“好香呀,以後一定是個大美人~”
“哈哈哈。”唐彩笑道,“那~這孩子的小名就叫蓮兒吧。”
“好啊好啊。”唐莎點頭,唐莎吩咐接生大夫們照顧好唐彩後走出產房往南邊的小樓走去,這間小樓是靈家和洛家的住處,也是悲田坊的老舍區。唐莎打開房門,見到靈蘇正一邊逗著兩個弟弟一邊收拾屋子,蘇蘇向兩個弟弟伸出手指,兩個弟弟伸出小手來輕輕握住蘇蘇的手指。靈莎看到如此和諧的一幕欣慰地笑了笑,走上前去撫了撫靈蘇的頭,道:“小蘇蘇,把弟弟抱到唐彩阿姨身邊吧,讓唐彩阿姨給他們戴上長命鎖。”
“好~”靈蘇說著,抱起小靈聖就往外走,唐莎也抱起另一個孩子走到唐彩身邊,此時的唐彩也和唐莎之前一樣靠在用被子和枕頭做成的靠墊上坐著。見到靈蘇和唐莎把兩個孩子抱過來,便讓接生婆們拿出剛才讓她們準備的長命鎖來,唐彩拿起長命鎖給兩個孩子戴上,兩個孩子也對唐彩笑起來。唐莎也對著兩人說道,“聖兒,羿兒,你們記住啦,這是你們的小媽,是你們的小媽親自給你們戴上的長命鎖哦~”
……
唐莎和唐彩的六個孩子,以及悲田坊的小孩子們一起慢慢長大,小家夥們慢慢從爬學會走,從喊學會說。唐莎的兩個兒子叫做靈聖和靈羿,唐彩的兩個女兒叫做洛筠與洛苓。
靈羿率先學會走路和說話,而他說出的第一個字是“愛”,或許是因為常常聽到不常迴家的父親經常對母親和姐姐說“我愛你”,又或許是母親常常對他和其他孩子們說愛這個字,也或許是愛這個字比較貼合孩子的發音,當有一天唐莎準備抱起小靈羿時,小靈羿便展開雙手軟軟地對媽媽說道,“愛~”
靈莎一愣,“羿兒?剛才是你在說話嗎?再說一遍?”
“愛~”
唐莎聽到小靈羿說出“愛”這個字後激動得把兒子抱進懷裏,在兒子稚嫩的臉蛋上吻了又吻,“mua~媽媽也愛你,mua~mua~mua~”
小蘇蘇在一旁看著唐莎,眼裏滿是羨慕,畢竟她不是唐莎親生的,唐莎摸了摸小蘇蘇的頭,也親了親靈蘇的小腦袋。她可不在乎小蘇蘇的出身,就算小蘇蘇不是自己親生的又怎麽樣?悲田坊的孩子也不是她親生的,她也照樣愛著他們啊。
“蘇蘇,血緣不是愛的羈絆,親情之情勝過血緣之物。我愛著所有的孩子們,也包括你,小蘇蘇。”
蘇蘇把頭埋進唐莎腿裏,低聲道:“媽媽……我知道……我知道……我也愛您,超級超級愛您……”
唐莎笑了笑,輕輕撫著蘇蘇的頭,溫柔說道,“不是您,是你。蘇蘇,我也愛你。很愛很愛很愛你。”
此時,房門被敲響,靈蘇急忙去開門,站在門外的是洛家的長子洛茗。洛茗見唐莎和靈蘇在家,便對唐莎說道,“阿姨,我可以帶蘇蘇出去玩會兒嗎?”
“嗯~蘇蘇,去和阿茗玩吧。可不要跑出去哦。”
“嗯。”靈蘇點頭,隨後準備出門,唐莎迴頭看兩個孩子時,兩個孩子已經躺在身邊睡著了。唐莎一笑,在兩個孩子的臉上親了又親。
一年後,鳳炎202年,六月甘三,悲田坊前院。
唐彩幾人為悲田坊一歲大的小寶寶舉行抓周儀式。兩個女孩率先被長輩們抱到幾個物品前,她們麵前擺著一塊美玉,一段絲綢,一把小刀,一個木簪,一支箭矢,一支毛筆,一個小算盤,一把尺,一小根茱萸枝,以及靈辰洛華兩人辦公用的印章。
小洛筠最先抓周,小姑娘看著眼前形形色色的物品,轉了一圈後抓起了一支毛筆。
接下來是小洛苓,小洛苓轉了一圈後抓起了那一小根帶刺的茱萸枝聞了又聞,唐彩見到女兒抓起了草藥後對幾人笑道,看來我的醫術有傳人啦。
兩個女孩之後,唐莎的兩個兒子也來抓周,小靈聖被父親放到物品中間,男孩轉了一圈後爬到毛筆前,一手拿著毛筆,另一隻手則拿起了尺子。
接著是小靈羿,靈羿看著形形色色的物品,正猶豫要抓什麽時,小洛苓突然掙脫母親的懷抱,向靈羿伸手。靈羿見狀站到小洛苓麵前伸手抱住奶香的小洛苓。幾位長輩笑了笑,看來羿兒抓的周是小洛苓呀。
慢慢地,又過去一個春秋,小家夥們也慢慢長大,像根小尾巴般時常跟在他們哥哥姐姐後麵,大人們見狀笑了笑,安頓好家裏的事後迴到了各自的崗位上工作。靈辰與洛華是這個國家的高官——右武親王和左文親王,權利如同這個國家的王者,但兩人並不借助自己天大的權利胡作非為,而是踐行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的原則盡心盡力對這個國家的政務負責。
兩人能成為王者不止是因為才華,還有他們曾經遊曆過大陸各國得到的豐富閱曆,尤其是靈辰,他曾經是鳳炎國宰相,後因政敵汙蔑被驅逐至北方,後向北遊曆前往狐靈國,成為狐靈國丞相,幫助狐靈國統一北方大陸,建立起強大的北方大國。後來因為某些原因,靈辰帶著年僅三歲的女兒迴了鳳炎國,三世鳳王靈子朔多次登門拜訪後靈辰再次複起為相,重登相位,鳳王也為其平反,掃除了大量針對靈辰的政敵。之後子朔更是打破常規,封靈辰洛華二人為左文右武雙王,與鳳王靈淵一起處理朝政。世人稱之為“三王同朝”。
兩人辦公的地方在王都星庭城的京師堂,離桃源郡足有五千裏。平時與妻子兒女聚少成多,因此,王國的很多政務基本都由他們來處理。可惜自古清官多政敵,二人在朝中並不受待見,很多官員對他們頗為不滿,一場針對他們的陰謀正暗暗湧動著。
……
悲田坊,孩子們在少女的帶領下一起做遊戲,兩個小姑娘手牽著手在後院的花田玩耍。一個少女在她們身後跟著她們走,小洛苓看著花田中央那高大的桃樹,奶聲奶氣地對少女說道,“姐姐~這棵樹好高啊。”
“是啊。”少女說道,“這棵大桃樹是唐苓婆婆親手種下的,它可是在這裏矗立著兩百多年了呢。”
“唐苓~洛苓~”女孩軟軟地重複說著兩個名字,“唐苓~洛苓~”
少女笑著撫了撫兩個女孩的小腦袋,突然間,一聲巨響傳來,把孩子們給嚇壞了,悲田坊的少女們急忙安撫孩子們。此時,唐彩急忙跑了迴來,對少女們說道,“孩子們,城裏出事了,我們快走!去郊外避難!”
少女們聽到這話立馬帶著孩子們出了悲田坊到郊外的軍營避難。軍營長官是靈辰洛華二老的部下,見唐莎唐彩二老帶著悲田坊孩子們過來立馬招唿戰士們安撫孩子。同時,一道朝廷的命令也傳了過來。
鑒於少數極端主義分子在聖皇城不斷製造騷亂,嚴重危害社會安定,為了維護社會秩序,保障公民人身、財產的安全,保護公共財產不受侵犯,根據《鳳炎法典》相關規定,經朝廷刑部、兵部批準,請桃源郡全體兵營駐軍前往城中支援!
軍長接到命令後立馬調集軍中戰士前往城中。這場爆炸來自一夥盜匪的襲擊,可是這夥“盜匪”來曆不明,桃源郡近年來風調雨順,五穀豐登,六畜肥美。百姓們安居樂業,根本不可能匪徒成患。就算有匪患,他們也不可能有膽子來進攻桃源郡。戰士們全體武裝來到城中,與刑部官兵們一起抓捕匪徒。一個下午過後,叛亂便被鎮壓了。戰士們用一種特殊的辦法套出了匪徒們的情報,反而得知了更不得了的事。
“什麽?!這個叛亂是朝中命官策劃的?!真正的進攻在王都?!”
軍長知道事情沒有那麽簡單,一切造化,都要看靈洛二老了。
……
“呃……”
洛華提著劍盯著麵前狂暴化的靈辰,經過一夜的交戰,周圍都成了一片火海,沒有任何生機。靈辰也已經被控製住,兩個女人站在兩人洛華身後,唐莎看著自己的男人下定決心似的緩緩走向靈辰,張開雙臂與靈辰相擁,靈辰竟流出了血淚,說道,“莎……莎莎……不要……不要……不要這樣……”
“這是唯一的辦法。如果一定要有人犧牲的話,我希望那個人是我,而不是你。靈辰,照顧好孩子們,不管是親生的,還是收養的,都要好好愛著他們……我愛你。”
“莎莎!不要!不要啊!”靈辰掙紮著,身上的束縛封印也開始崩壞。“蘇蘇已經失去一個媽媽了!你不能這麽做!不能!”
唐莎把靈辰抱得更緊,道:“不要,靈辰,不要,你這樣隻會讓更多人受到傷害。你忘了我們的目標了嗎?不要掙紮,不要反抗。很快就好了。”
靈莎說罷,開始施展法術,一道光從法陣裏傳出,強光過後,靈莎倒在地上,陷入了沉睡,靈辰恢複意識,緩了好一會兒後說道:“這是反動派們有預謀的報複行動,洛華,唐彩,我們走。”
……
鳳炎204年,萬林國。
靈暮正在處理政務,妻子瓊在一旁磨墨,靈婷帶著靈羿在花園中玩耍,瓊看著一大一小兩個孩子,內心感到一陣欣慰。
“暮,婷兒看起來好開心啊。”
“是啊,好久沒有看到婷兒這麽開心了。”靈暮放下筆伸個腰,瓊壞笑道:“要不~我們再生一個給婷兒羿兒作伴吧~”
靈暮光笑不答,瓊也笑了起來,隻聽靈暮說道:“那,等處理好這些大小事後,我們就再要一個吧。”
花園裏,靈婷牽著靈羿的手走在花園的小徑上。跟在兩人身後的一個大人說道:“婷婷,學習時間快到了,一會兒到書房來吧。”
“知道了。”靈婷迴話道,隨即彎下腰來撫了撫靈羿的頭,“小靈羿,姐姐要去書房了,一會兒在陪你好不好?”
小靈羿搖了搖頭,抱住靈婷的腿不肯放她走,靈婷隻好把靈羿抱起來,“那我們一起去書房吧。”
“嗯~”靈羿應道,一大一小一起去了書房,靈婷聽著她的姨母珙講課,靈羿在一旁不吵也不鬧,似乎也在聽講課。珙看出了靈羿這小家夥也在聽課,便問靈羿一些簡單的問題,靈羿也迴答出正確的答案。珙一驚,便讓靈婷先自己看書,她先去和靈暮說點事情。靈婷趁機讓靈羿過來,把靈羿抱起來讓他坐在大腿上,一邊翻著書一邊撫著靈羿的頭。靈羿目不轉睛地看著靈婷手裏的書,乖巧得讓人心花怒放。
另一邊,瓊和兩位大人商量著能不能讓靈羿也和靈婷一起學習,畢竟那個孩子才兩歲多就已經會百位數以內的加減法了。靈暮想了想,說道,“可以,但不要教授他我們的法術體係。就教他一些簡單的知識吧。能教他法術的人,是他故居的族群和我。”
“好。”珙點了點頭,迴到書房尋找兩人。書房裏,靈婷和靈羿正一起翻閱典籍。靈羿到底還是小孩子,很快就感到困意襲來,靈婷看出靈羿犯困了,便讓靈羿靠在自己身上,靈羿靠著靈婷,小手抓著靈婷的衣服在靈婷懷裏睡著了。靈婷一隻手抱著小家夥,一隻手翻著書繼續學習。直到珙和靈暮夫妻走來,瓊把靈羿給抱走,小靈羿感到了顛簸,小手輕輕抓了抓瓊的衣裳,“媽媽……”
瓊輕輕談了口氣,想道:有兩個孩子,其實也不錯……
……
此後,瓊和珙一起教兩個孩子讀書,瓊發現靈羿這孩子幾乎過目不忘,不管什麽知識隻要稍加點撥就學會了,靈暮知道靈羿的情況後和瓊商量道,“瓊,明日起你來處理政務,我來教授靈羿這孩子。”
“真的嗎?”瓊疑惑地問道,靈暮對瓊笑了笑,說:“當然,我也是異族人啊。”
瓊低下頭來,“你怎麽又說這個詞……不許說不許說,我們已經是一家人了。還分什麽異族不異族的……”
“哼哼。”靈暮撫了撫瓊的頭,吻了吻瓊的額頭。“阿瓊,放棄王位,嫁給我,還和我生下女兒。你可曾為此後悔過?”
“不後悔。”瓊摟住靈暮,把頭埋進靈暮懷裏,“我從未後悔與你相戀,我從未後悔放棄王位,結束萬林國舊日統治的時代。謝謝你,暮,謝謝你給了我一個家。”
靈暮微笑,把瓊抱得更緊,兩人親昵了一會兒後就繼續處理工作了。靈暮找到靈婷和靈羿兩人,開始教導他們基礎法術。“孩子們,看好了。”靈暮攤開左手,手上瞬間生出火焰來,兩人看呆了,靈暮繼續說道:“這是法術,我們每個人都要學會的東西。可要好好學習哦。”
兩人點了點頭,“嗯嗯!”
靈暮笑了笑,輕撫靈羿的頭說道:“對了羿兒,伯伯給你取個新名字,免得靈羿這個名字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伯伯從你的羿字裏取出一羽字,你以後就和別人說你叫靈羽。知道了嗎?”
“嗯。”靈羿點頭道:“我叫靈羿,也叫靈羽。”
……
日暮瓊正拿著刻刀雕刻著一塊美玉,靈暮在一旁處理公務,問道:“瓊,你在幹嘛呢?”
“給小靈羿做玉佩。”日暮瓊迴道:“他以後去到哪裏,發生了什麽事,這塊玉佩會保護他的。”
靈暮點了點頭,看來……送靈羿出國去的事,她都知道了啊……
幾天後,萬林國西部港口城市紅杉城。
靈婷牽著靈羿的手走在港口的路上,靈暮和船長正在碼頭邊聊著天。
靈暮:“那兩位現在怎麽樣?”
船長搖了搖頭,說道:“恕我無從告知,暮大人。”
靈暮無奈地笑了笑,“那行吧,這孩子就拜托你了,到了那邊一定要照顧好他。”
船長歎了口氣,“辰和夕兩位大人……是要他迴鳳國……”
靈暮突然瞳孔放大,勃然大怒吼道:“什麽?!把他送迴那是非之地?不!我不幹!他好歹也是我的侄子!我的養子!我不幹!說好了送他去龍皇到曉身邊呢?我不幹!”
船長:“抱歉暮大人,這是辰和夕兩位大人的命令。他們二人的決定,我無法勸說。還請您別讓我為難。”
靈暮鎮定下來,仔細想想後歎了口氣:“行吧行吧,有時候真的搞不懂他們想的什麽,做何打算。”
船長點了點頭,道:“商會準備啟航,後會有期,靈暮伯伯。”
靈暮:“一路順風,孫洋。”
碼頭前,靈婷抱著靈羿看著遠去和歸來的船兒,輕輕撫著靈羿的腦袋嘀咕著什麽,靈羿不知道姐姐在說什麽,隻好湊上前蹭了蹭靈婷的臉蛋。靈婷反應過來,對靈羿說道:“羿兒,姐姐真不希望你走……可是……你該迴家了啊……”
“姐姐。”靈羿奶聲奶氣地安慰靈婷道:“我們以後還會再見的。到時候姐姐一定不要忘記我哦。”
“嗯!”靈婷在靈羿臉蛋上輕輕一吻,靈暮和船長走了過來,船長向靈羿伸出手,“那麽,我們該迴家了。走吧羿兒。”
靈婷把靈羿放下,靈暮從懷裏拿出一枚玉佩來掛在靈羿脖子上,叮囑靈羿道:“羿兒,這塊玉佩是伯父伯母給你的餞別禮物。要是你在鳳炎國受到誰欺負了,你就亮出這塊玉佩。”
“謝謝伯伯。”靈羿說罷和船長上了商船,商船啟航後父女二人也準備迴首都。靈暮見女兒情緒低落的樣子,伸出手撫了撫靈婷的頭。“婷兒別難過,羿兒他還會迴來的。”
“嗯……”靈婷不願多說什麽,靈暮歎了口氣,現在還是別去打擾女兒好了。
另一邊,上了船以後的靈羿和水手們打成了一片。在海上航行的這幾日,靈羿經常纏著水手們問問題,水手們也毫不含糊地迴答這小孩提出的問題,從在海上如何識別方向到如何製作簡易羅盤,從如何烹飪各種菜肴到怎麽種植不同類型的蔬菜,天文地理人文靈羿都要問個遍,船長見狀哈哈大笑,心想:不愧是那位大人的親生孩子,比我們這些被人拋棄的遺孤好多了。
航行大約半個月後,商船抵達了他們的目的地:鳳炎國東部港口城市聖光城鳳鳴港。船長讓水手們卸貨轉交商會,他帶著小靈羿迴了趟桃源郡的悲田坊。悲田坊裏,一位少女正正帶著孩子們做遊戲,少女見道船長輕聲笑道:“歡迎迴家,孫洋。”
靈羿看了看少女,突然想起了什麽,指著少女叫道:“蘇晴姐?”
少女聽到船長身邊的小家夥叫出了自己的名字有些驚訝,“小朋友?你怎麽知道姐姐的名字?”
“小晴,他是靈羿。”船長孫洋沉重地道出男孩的名字,“是……靈爸爸的兒子,我們的弟弟……”
蘇晴聽後驚呆了,“什麽?什麽!靈羿!靈辰爸爸和唐莎媽媽的親生孩子?!”
孫洋把靈羿抱給蘇晴,蘇晴把靈羿抱進懷裏。幾人聊了些無關緊要的話題後孫洋準備帶靈羿離開。
“這孩子不屬於悲田坊,靈辰爸爸說要把他帶到雲幽穀。小晴,靈羿的事不要告訴任何人,也不要讓孩子們多說什麽。就當他沒來過,知道了嗎?”
蘇晴點了點頭,孫洋上前去擁抱蘇晴,在蘇晴額頭上輕輕一吻,道:“下次出海迴來以後我一定好好陪你。”
蘇晴臉紅的靠在孫洋的肩上,兩人享受這段短暫的親昵後又各自迴到了工作中。蘇晴帶著悲田坊的其他少女們照顧孩子,孫洋帶著靈羿西行。兩人穿過那漫山遍野的桃花林離開了桃源郡,隨後一路北上至洛河中遊地區。靈羿始終跟著這位船長,他想起來了船長曾經也是悲田坊的孩子,是兒時照顧過他和其他孩子的大哥哥。
靈羿的話越來越多,慢慢聊到了父親和母親的事。“我記事早,大約一歲起就隱約記得一些東西了,我父親的名字叫靈辰,母親叫唐莎或者靈莎,還有姐姐靈蘇和哥哥靈聖,以及孫洋哥哥你和蘇晴姐姐。孫洋哥哥,能不能告訴我我們家到底遭受了什麽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嗎?”
“對不起羿兒。”孫洋搖了搖頭道:“我什麽也不能說,隻有自己去觸及,才能知道想知道的東西。”
“那,孫洋哥哥,我們要去的地方為什麽叫雲幽穀啊?”
“因為那裏常年迷霧叢叢,不是非常熟悉山穀的人很容易迷路。”孫洋解釋道,“正因為那裏常年迷霧叢叢,我們才把雲幽穀作為總據點。”
幾天後,兩人到了目的地雲幽穀。商船上的水手們和碼頭上商會的成員已在此恭候。兩人穿過人群走進一個房間。靈辰和洛華走了進來,孫洋見到二老後抬起右手,五指並攏自然曲直,中指接近太陽穴。“諸君安好!”
二老點了點頭,向孫洋迴軍禮後眼神落在靈羿身上。洛華讓孫洋退去,靈辰上前意味深長地看著靈羿。
“爸爸……”靈羿瞪大眼睛看著靈辰,靈辰伸出手輕撫靈羿的頭,“羿兒……你受苦了,爸爸知道你有很多問題要問,但對不起,羿兒,現在的你沒資格知道這些事,你若想知曉一切,就像大樹一樣,不斷地生根,不斷地成長,待到樹幹粗壯,枝繁葉茂,便能一睹森林。”
靈羿聽了父親的話點了點頭,靈辰繼續說道:“羿兒,接下來的幾年你就和這些大哥哥大姐姐們一起練武吧,等到你學成之時,爸爸就告訴你一些關於我們家的事。”
“嗯……”靈羿猶豫地看著父親,隨後伸出小拇指對靈辰說道:“那,爸爸拉鉤。”
靈辰聽後笑了笑,輕輕勾住兒子的小拇指說道:“嗯,爸爸說話算數,我們拉鉤。”隨後,靈辰脫下腰間的佩刀,把刀放在靈羿手中。
“那羿兒就先休息一下吧,爸爸和其他大哥哥大姐姐們先去忙了。若是覺得無聊,出了這個房間左轉第一個房間便是書室。”
靈辰和洛華離開後,靈羿坐在床上思緒萬千。想到爸爸剛才的那句待到樹幹粗壯,枝繁葉茂便能一睹森林的話語,這個隻有五歲的孩子竟喃喃道:“我一定要變強,去觸及我想知道的東西!”
門外,二老並沒有離開,而是聽著房間裏靈羿的動靜,聽到靈羿的喃喃自語後,靈辰歎了口氣,洛華拍了拍靈辰的肩膀,笑道:“這孩子倒挺像小時候的你。”
“羿兒這孩子受的苦已經夠多的了。”靈辰道,“讓他加入我們,卷入屬於我們這一代人的紛爭,我實在是於心不忍。”
“痛苦與磨難,隻會讓鳥兒的翅膀更加有力,讓他們抵抗更強大的風暴。”洛華說道,“我們都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我們也不可能一直守著這些孩子,你難道要看著這些孩子被他們威脅嗎?”
靈辰歎了口氣,道:“老洛,羿兒就拜托你教導了。”
洛華點頭,道:“放心吧,我會好好教的。”
幾個月後的一天,雲幽穀中,靈羿和洛華在山林裏比試武功。靈羿在萬林國就受過靈暮的培訓,打下堅實的武術基礎和法術基礎,加上二老幾個月的指導,靈羿的實力更上一層樓。
“羿兒。”洛華說道,“你已經基本掌握武術了,但是,沒有經曆過實戰的武術隻是花拳繡腿。我現在要親自指導你的武功。”
“是!師父!”靈羿說罷,洛華便消失在迷霧中,靈羿下意識向退退,能完美消失在迷霧中,原來剛才的師父隻是水分身。
“大意了啊……”靈羿嘀咕道:“但凡師父剛才的分身是火分身或者雷分身,一開始可就輸了……”
靈羿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個是留在原地仔細傾聽迷霧裏的動靜以防洛華偷襲,洛華現在知道靈羿的位置,主動權在洛華手上,靈羿隻能作為防守方抵禦;另一個是在迷霧中遊走,這麽做可以讓洛華摸不清自己的具體方位,但要這麽做需要對地形有具體了解,說不定比自己更熟悉地形的洛華已經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設了陷阱。綜合考慮,靈羿還是決定在迷霧中遊走。
靈羿開始在迷霧中遊走,可惜靈羿不知道的是洛華其實隨時知道靈羿的方位,在法術學中,極致的雷元素可以【強化身體】,這是因為生物的一切行為由生物電控製,修煉到極致的雷元素可以強化自己的感官,加上洛華特有的【極限突破】技能,洛華可以感知靈羿身在何處。
靈羿感到洛華就在附近,立馬釋放一個火分身去四周查看,洛華見到靈羿的分身後沒有上前去摧毀分身,而是用雷元素附體一個閃身躲過分身。不到一會兒,靈羿的火焰分身突然爆炸,爆炸掀開了一定範圍的迷霧,靈羿和洛華首次麵對麵。
兩人見到對方後同時向對方扔出石子確認對方是否是分身,現在看來兩人都是本體了。石子落地後,洛華立馬衝了上去,速度之快讓靈羿直發愣,靈羿反應過來時急忙去護住頭部,這樣一來兩肋的弱點便暴露出來,洛華抽出刀抵在靈羿左肋,說道:“你輸了,羿兒。有什麽教訓?”
“師父速度之快屬實讓羿兒琢磨不透。”靈羿道,“不要盲目和不了解實力的人明麵衝突。”
“哼哼,這也算個答案吧。”洛華說道,“羿兒倒是領悟了讓敵人摸不透這一點,在暗中一直保存著實力,師父還是第一次發現你會火分身。”
“分身原理很簡單,您給我講解原理時我就反推出來了。”靈羿說道:“我雖然知道師父的雷元素力可以強化身體,但不知道是怎麽樣的強化。現在看來,是對於身體的一些增幅。”
洛華笑了笑,“羿兒真是聰明,簡單挑撥就會了,看來師父要教你的不隻是武術,還有一些很重要的東西啊。”
洛華說完便帶著靈羿迴了總部據點,此時靈辰正在處理工作,隻聽洛華說道:“老靈,和你商量一件事。”
“何事?”
“我要帶羿兒這孩子執行為期兩年的境外任務。”
“呃……”靈辰愣了愣,說道:“羿兒那孩子是你的徒弟,把他交給你我倒也放心,隻是你們這兩年……”
“你不用擔心。”洛華說道:“羿兒是為數不多的天才,所有理論隻要稍加點撥就悟了,我更想教他實踐。”
“那行吧。”靈辰答應了洛華的請求,“在外執行任務多加小心。”
洛華點了點頭,隨後走出了門對靈羿說道:“走吧羿兒,師父帶你行萬裏路。”
靈羿點了點頭,和洛華一起踏上了旅途……
“啊!啊!啊!!!”
她聲嘶力竭的喊叫著,濕漉漉的頭發胡亂貼在她的額頭上,眉毛擰作一團,眼睛幾乎要從眼眶裏凸出來,鼻翼一張一翕,急促的喘息著,嗓音早已沙啞,雙手緊緊抓著早已被汗水浸濕的床單,手臂上青筋暴起,在她肚子裏折磨著她的小生命終於要出世了。
“莎莎,加油!加油!”為她接生的大夫一邊為她擦汗一邊鼓勵著她,終於,一個微弱的哭聲傳來,接生婆連忙開始接生,生下孩子的她並沒有放鬆下來,經驗老道的大夫知道還有一個孩子沒出生,便為她傳輸法力維持她的體力,繼續鼓勵著她,終於,又一個哭聲傳來,她的兩個孩子順利出生。大夫對她說好好休息,隨後便出了房間去和在門外等著的人分享喜訊。
產房外,兩個男人正靠著柱子等著,兩個孩子坐在一旁的欄杆上晃著腦袋,見到大夫出來,兩個男人瞬間站直,大夫見狀,笑道,“恭喜恭喜啊,莎莎生了兩個大胖小子,母子平安。”
聽到此話,離產房最近的男人立馬激動起來,坐在欄杆上的一個女孩也激動得跳到地上跑到大夫身邊。
“唐彩阿姨唐彩阿姨,蘇蘇當姐姐了嗎?”
大夫微笑,撫了撫這位名叫蘇蘇的小女孩的小腦袋,“對呀,小蘇蘇做姐姐啦。”
“我……我我……”男人已經激動得支吾道,“我……我能帶著蘇蘇進去看看嗎?”
另一個男人見此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當然可以了!快進去看看嫂子怎麽樣吧。”
男人帶著女孩走進產房,接生婆們已經完成接生,女人靠著被子枕頭組成的靠墊坐在床上,懷裏抱著兩個嬰兒,見父女倆走了進來,女人看著兩人歪頭一笑,男人走上前抱住女人,在她的臉頰上輕輕一吻。“辛苦了。”
女人輕輕地笑,問道:“給孩子們取個名字吧。用藍布裹著的是老二,用紅布裹著的是老三。”
女孩看著女人懷裏的兩個嬰兒,他們安靜地睡著,接生婆們用一藍一紅兩塊小布裹住兩個小家夥,女人撫了撫女孩的頭,對女孩笑道,“蘇蘇,你猜對啦,是兩個弟弟哦~也給弟弟們取個名字吧~”
“嗯嗯~”女孩把頭靠在靠墊上歪著小腦袋想了一會兒,說道,“那就叫~靈聖怎麽樣?”
女人笑了笑,伸出手輕撫女孩的頭,“媽媽也取一個,靈羿,靈聖靈羿,還有我們的小蘇蘇靈蘇。蘇蘇現在是個大姐姐了,可要好好照顧弟弟們啊。”
“嗯~”女孩燦爛地笑道:“蘇蘇一定好好照顧弟弟們~”
男人看著母女倆,寵溺地歪頭一笑。門外,男孩也抱住了剛才的大夫,把頭貼在大夫隆起的肚子上,大夫也撫了撫肚子和男孩的頭,溫柔說道,“阿茗,你很快也要有弟弟妹妹了。”
男孩點頭,親了親母親的肚子。一旁的男人也走了過來,在大夫臉上輕輕一吻,大夫問道:“工作忙完了嗎?”男人答道,“嗯,我們和王上商量過了,這段日子好好陪著你們。”
三個月後,六月甘三,早晨五時,桃源郡城南的悲田坊。
先前的大夫唐彩變成了生孩子的女人躺在床上,女人唐莎則變成了接生的大夫在旁邊鼓勵她。唐莎還開玩笑道,“小彩仙,我的孩子和你的孩子隻隔著百天呢~一會兒孩子們醒了,我把他們給抱來,讓你親自給他們戴上長命鎖。”
唐彩聽到唐莎的這番話笑了起來,“嗯。”
過了一會兒,伴隨著朝陽緩緩升起,不遠處的“萬蓮湖”中蓮花開放,蓮香十裏;唐彩的兩個孩子也在這時出生了。接生婆們用一紫一綠兩塊小布裹住兩個小寶寶送到唐彩懷裏,這兩個小寶寶都是女孩。用綠布裹著的小寶寶身上還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蓮花香,唐莎聞到花香,說道,“好香呀,以後一定是個大美人~”
“哈哈哈。”唐彩笑道,“那~這孩子的小名就叫蓮兒吧。”
“好啊好啊。”唐莎點頭,唐莎吩咐接生大夫們照顧好唐彩後走出產房往南邊的小樓走去,這間小樓是靈家和洛家的住處,也是悲田坊的老舍區。唐莎打開房門,見到靈蘇正一邊逗著兩個弟弟一邊收拾屋子,蘇蘇向兩個弟弟伸出手指,兩個弟弟伸出小手來輕輕握住蘇蘇的手指。靈莎看到如此和諧的一幕欣慰地笑了笑,走上前去撫了撫靈蘇的頭,道:“小蘇蘇,把弟弟抱到唐彩阿姨身邊吧,讓唐彩阿姨給他們戴上長命鎖。”
“好~”靈蘇說著,抱起小靈聖就往外走,唐莎也抱起另一個孩子走到唐彩身邊,此時的唐彩也和唐莎之前一樣靠在用被子和枕頭做成的靠墊上坐著。見到靈蘇和唐莎把兩個孩子抱過來,便讓接生婆們拿出剛才讓她們準備的長命鎖來,唐彩拿起長命鎖給兩個孩子戴上,兩個孩子也對唐彩笑起來。唐莎也對著兩人說道,“聖兒,羿兒,你們記住啦,這是你們的小媽,是你們的小媽親自給你們戴上的長命鎖哦~”
……
唐莎和唐彩的六個孩子,以及悲田坊的小孩子們一起慢慢長大,小家夥們慢慢從爬學會走,從喊學會說。唐莎的兩個兒子叫做靈聖和靈羿,唐彩的兩個女兒叫做洛筠與洛苓。
靈羿率先學會走路和說話,而他說出的第一個字是“愛”,或許是因為常常聽到不常迴家的父親經常對母親和姐姐說“我愛你”,又或許是母親常常對他和其他孩子們說愛這個字,也或許是愛這個字比較貼合孩子的發音,當有一天唐莎準備抱起小靈羿時,小靈羿便展開雙手軟軟地對媽媽說道,“愛~”
靈莎一愣,“羿兒?剛才是你在說話嗎?再說一遍?”
“愛~”
唐莎聽到小靈羿說出“愛”這個字後激動得把兒子抱進懷裏,在兒子稚嫩的臉蛋上吻了又吻,“mua~媽媽也愛你,mua~mua~mua~”
小蘇蘇在一旁看著唐莎,眼裏滿是羨慕,畢竟她不是唐莎親生的,唐莎摸了摸小蘇蘇的頭,也親了親靈蘇的小腦袋。她可不在乎小蘇蘇的出身,就算小蘇蘇不是自己親生的又怎麽樣?悲田坊的孩子也不是她親生的,她也照樣愛著他們啊。
“蘇蘇,血緣不是愛的羈絆,親情之情勝過血緣之物。我愛著所有的孩子們,也包括你,小蘇蘇。”
蘇蘇把頭埋進唐莎腿裏,低聲道:“媽媽……我知道……我知道……我也愛您,超級超級愛您……”
唐莎笑了笑,輕輕撫著蘇蘇的頭,溫柔說道,“不是您,是你。蘇蘇,我也愛你。很愛很愛很愛你。”
此時,房門被敲響,靈蘇急忙去開門,站在門外的是洛家的長子洛茗。洛茗見唐莎和靈蘇在家,便對唐莎說道,“阿姨,我可以帶蘇蘇出去玩會兒嗎?”
“嗯~蘇蘇,去和阿茗玩吧。可不要跑出去哦。”
“嗯。”靈蘇點頭,隨後準備出門,唐莎迴頭看兩個孩子時,兩個孩子已經躺在身邊睡著了。唐莎一笑,在兩個孩子的臉上親了又親。
一年後,鳳炎202年,六月甘三,悲田坊前院。
唐彩幾人為悲田坊一歲大的小寶寶舉行抓周儀式。兩個女孩率先被長輩們抱到幾個物品前,她們麵前擺著一塊美玉,一段絲綢,一把小刀,一個木簪,一支箭矢,一支毛筆,一個小算盤,一把尺,一小根茱萸枝,以及靈辰洛華兩人辦公用的印章。
小洛筠最先抓周,小姑娘看著眼前形形色色的物品,轉了一圈後抓起了一支毛筆。
接下來是小洛苓,小洛苓轉了一圈後抓起了那一小根帶刺的茱萸枝聞了又聞,唐彩見到女兒抓起了草藥後對幾人笑道,看來我的醫術有傳人啦。
兩個女孩之後,唐莎的兩個兒子也來抓周,小靈聖被父親放到物品中間,男孩轉了一圈後爬到毛筆前,一手拿著毛筆,另一隻手則拿起了尺子。
接著是小靈羿,靈羿看著形形色色的物品,正猶豫要抓什麽時,小洛苓突然掙脫母親的懷抱,向靈羿伸手。靈羿見狀站到小洛苓麵前伸手抱住奶香的小洛苓。幾位長輩笑了笑,看來羿兒抓的周是小洛苓呀。
慢慢地,又過去一個春秋,小家夥們也慢慢長大,像根小尾巴般時常跟在他們哥哥姐姐後麵,大人們見狀笑了笑,安頓好家裏的事後迴到了各自的崗位上工作。靈辰與洛華是這個國家的高官——右武親王和左文親王,權利如同這個國家的王者,但兩人並不借助自己天大的權利胡作非為,而是踐行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的原則盡心盡力對這個國家的政務負責。
兩人能成為王者不止是因為才華,還有他們曾經遊曆過大陸各國得到的豐富閱曆,尤其是靈辰,他曾經是鳳炎國宰相,後因政敵汙蔑被驅逐至北方,後向北遊曆前往狐靈國,成為狐靈國丞相,幫助狐靈國統一北方大陸,建立起強大的北方大國。後來因為某些原因,靈辰帶著年僅三歲的女兒迴了鳳炎國,三世鳳王靈子朔多次登門拜訪後靈辰再次複起為相,重登相位,鳳王也為其平反,掃除了大量針對靈辰的政敵。之後子朔更是打破常規,封靈辰洛華二人為左文右武雙王,與鳳王靈淵一起處理朝政。世人稱之為“三王同朝”。
兩人辦公的地方在王都星庭城的京師堂,離桃源郡足有五千裏。平時與妻子兒女聚少成多,因此,王國的很多政務基本都由他們來處理。可惜自古清官多政敵,二人在朝中並不受待見,很多官員對他們頗為不滿,一場針對他們的陰謀正暗暗湧動著。
……
悲田坊,孩子們在少女的帶領下一起做遊戲,兩個小姑娘手牽著手在後院的花田玩耍。一個少女在她們身後跟著她們走,小洛苓看著花田中央那高大的桃樹,奶聲奶氣地對少女說道,“姐姐~這棵樹好高啊。”
“是啊。”少女說道,“這棵大桃樹是唐苓婆婆親手種下的,它可是在這裏矗立著兩百多年了呢。”
“唐苓~洛苓~”女孩軟軟地重複說著兩個名字,“唐苓~洛苓~”
少女笑著撫了撫兩個女孩的小腦袋,突然間,一聲巨響傳來,把孩子們給嚇壞了,悲田坊的少女們急忙安撫孩子們。此時,唐彩急忙跑了迴來,對少女們說道,“孩子們,城裏出事了,我們快走!去郊外避難!”
少女們聽到這話立馬帶著孩子們出了悲田坊到郊外的軍營避難。軍營長官是靈辰洛華二老的部下,見唐莎唐彩二老帶著悲田坊孩子們過來立馬招唿戰士們安撫孩子。同時,一道朝廷的命令也傳了過來。
鑒於少數極端主義分子在聖皇城不斷製造騷亂,嚴重危害社會安定,為了維護社會秩序,保障公民人身、財產的安全,保護公共財產不受侵犯,根據《鳳炎法典》相關規定,經朝廷刑部、兵部批準,請桃源郡全體兵營駐軍前往城中支援!
軍長接到命令後立馬調集軍中戰士前往城中。這場爆炸來自一夥盜匪的襲擊,可是這夥“盜匪”來曆不明,桃源郡近年來風調雨順,五穀豐登,六畜肥美。百姓們安居樂業,根本不可能匪徒成患。就算有匪患,他們也不可能有膽子來進攻桃源郡。戰士們全體武裝來到城中,與刑部官兵們一起抓捕匪徒。一個下午過後,叛亂便被鎮壓了。戰士們用一種特殊的辦法套出了匪徒們的情報,反而得知了更不得了的事。
“什麽?!這個叛亂是朝中命官策劃的?!真正的進攻在王都?!”
軍長知道事情沒有那麽簡單,一切造化,都要看靈洛二老了。
……
“呃……”
洛華提著劍盯著麵前狂暴化的靈辰,經過一夜的交戰,周圍都成了一片火海,沒有任何生機。靈辰也已經被控製住,兩個女人站在兩人洛華身後,唐莎看著自己的男人下定決心似的緩緩走向靈辰,張開雙臂與靈辰相擁,靈辰竟流出了血淚,說道,“莎……莎莎……不要……不要……不要這樣……”
“這是唯一的辦法。如果一定要有人犧牲的話,我希望那個人是我,而不是你。靈辰,照顧好孩子們,不管是親生的,還是收養的,都要好好愛著他們……我愛你。”
“莎莎!不要!不要啊!”靈辰掙紮著,身上的束縛封印也開始崩壞。“蘇蘇已經失去一個媽媽了!你不能這麽做!不能!”
唐莎把靈辰抱得更緊,道:“不要,靈辰,不要,你這樣隻會讓更多人受到傷害。你忘了我們的目標了嗎?不要掙紮,不要反抗。很快就好了。”
靈莎說罷,開始施展法術,一道光從法陣裏傳出,強光過後,靈莎倒在地上,陷入了沉睡,靈辰恢複意識,緩了好一會兒後說道:“這是反動派們有預謀的報複行動,洛華,唐彩,我們走。”
……
鳳炎204年,萬林國。
靈暮正在處理政務,妻子瓊在一旁磨墨,靈婷帶著靈羿在花園中玩耍,瓊看著一大一小兩個孩子,內心感到一陣欣慰。
“暮,婷兒看起來好開心啊。”
“是啊,好久沒有看到婷兒這麽開心了。”靈暮放下筆伸個腰,瓊壞笑道:“要不~我們再生一個給婷兒羿兒作伴吧~”
靈暮光笑不答,瓊也笑了起來,隻聽靈暮說道:“那,等處理好這些大小事後,我們就再要一個吧。”
花園裏,靈婷牽著靈羿的手走在花園的小徑上。跟在兩人身後的一個大人說道:“婷婷,學習時間快到了,一會兒到書房來吧。”
“知道了。”靈婷迴話道,隨即彎下腰來撫了撫靈羿的頭,“小靈羿,姐姐要去書房了,一會兒在陪你好不好?”
小靈羿搖了搖頭,抱住靈婷的腿不肯放她走,靈婷隻好把靈羿抱起來,“那我們一起去書房吧。”
“嗯~”靈羿應道,一大一小一起去了書房,靈婷聽著她的姨母珙講課,靈羿在一旁不吵也不鬧,似乎也在聽講課。珙看出了靈羿這小家夥也在聽課,便問靈羿一些簡單的問題,靈羿也迴答出正確的答案。珙一驚,便讓靈婷先自己看書,她先去和靈暮說點事情。靈婷趁機讓靈羿過來,把靈羿抱起來讓他坐在大腿上,一邊翻著書一邊撫著靈羿的頭。靈羿目不轉睛地看著靈婷手裏的書,乖巧得讓人心花怒放。
另一邊,瓊和兩位大人商量著能不能讓靈羿也和靈婷一起學習,畢竟那個孩子才兩歲多就已經會百位數以內的加減法了。靈暮想了想,說道,“可以,但不要教授他我們的法術體係。就教他一些簡單的知識吧。能教他法術的人,是他故居的族群和我。”
“好。”珙點了點頭,迴到書房尋找兩人。書房裏,靈婷和靈羿正一起翻閱典籍。靈羿到底還是小孩子,很快就感到困意襲來,靈婷看出靈羿犯困了,便讓靈羿靠在自己身上,靈羿靠著靈婷,小手抓著靈婷的衣服在靈婷懷裏睡著了。靈婷一隻手抱著小家夥,一隻手翻著書繼續學習。直到珙和靈暮夫妻走來,瓊把靈羿給抱走,小靈羿感到了顛簸,小手輕輕抓了抓瓊的衣裳,“媽媽……”
瓊輕輕談了口氣,想道:有兩個孩子,其實也不錯……
……
此後,瓊和珙一起教兩個孩子讀書,瓊發現靈羿這孩子幾乎過目不忘,不管什麽知識隻要稍加點撥就學會了,靈暮知道靈羿的情況後和瓊商量道,“瓊,明日起你來處理政務,我來教授靈羿這孩子。”
“真的嗎?”瓊疑惑地問道,靈暮對瓊笑了笑,說:“當然,我也是異族人啊。”
瓊低下頭來,“你怎麽又說這個詞……不許說不許說,我們已經是一家人了。還分什麽異族不異族的……”
“哼哼。”靈暮撫了撫瓊的頭,吻了吻瓊的額頭。“阿瓊,放棄王位,嫁給我,還和我生下女兒。你可曾為此後悔過?”
“不後悔。”瓊摟住靈暮,把頭埋進靈暮懷裏,“我從未後悔與你相戀,我從未後悔放棄王位,結束萬林國舊日統治的時代。謝謝你,暮,謝謝你給了我一個家。”
靈暮微笑,把瓊抱得更緊,兩人親昵了一會兒後就繼續處理工作了。靈暮找到靈婷和靈羿兩人,開始教導他們基礎法術。“孩子們,看好了。”靈暮攤開左手,手上瞬間生出火焰來,兩人看呆了,靈暮繼續說道:“這是法術,我們每個人都要學會的東西。可要好好學習哦。”
兩人點了點頭,“嗯嗯!”
靈暮笑了笑,輕撫靈羿的頭說道:“對了羿兒,伯伯給你取個新名字,免得靈羿這個名字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伯伯從你的羿字裏取出一羽字,你以後就和別人說你叫靈羽。知道了嗎?”
“嗯。”靈羿點頭道:“我叫靈羿,也叫靈羽。”
……
日暮瓊正拿著刻刀雕刻著一塊美玉,靈暮在一旁處理公務,問道:“瓊,你在幹嘛呢?”
“給小靈羿做玉佩。”日暮瓊迴道:“他以後去到哪裏,發生了什麽事,這塊玉佩會保護他的。”
靈暮點了點頭,看來……送靈羿出國去的事,她都知道了啊……
幾天後,萬林國西部港口城市紅杉城。
靈婷牽著靈羿的手走在港口的路上,靈暮和船長正在碼頭邊聊著天。
靈暮:“那兩位現在怎麽樣?”
船長搖了搖頭,說道:“恕我無從告知,暮大人。”
靈暮無奈地笑了笑,“那行吧,這孩子就拜托你了,到了那邊一定要照顧好他。”
船長歎了口氣,“辰和夕兩位大人……是要他迴鳳國……”
靈暮突然瞳孔放大,勃然大怒吼道:“什麽?!把他送迴那是非之地?不!我不幹!他好歹也是我的侄子!我的養子!我不幹!說好了送他去龍皇到曉身邊呢?我不幹!”
船長:“抱歉暮大人,這是辰和夕兩位大人的命令。他們二人的決定,我無法勸說。還請您別讓我為難。”
靈暮鎮定下來,仔細想想後歎了口氣:“行吧行吧,有時候真的搞不懂他們想的什麽,做何打算。”
船長點了點頭,道:“商會準備啟航,後會有期,靈暮伯伯。”
靈暮:“一路順風,孫洋。”
碼頭前,靈婷抱著靈羿看著遠去和歸來的船兒,輕輕撫著靈羿的腦袋嘀咕著什麽,靈羿不知道姐姐在說什麽,隻好湊上前蹭了蹭靈婷的臉蛋。靈婷反應過來,對靈羿說道:“羿兒,姐姐真不希望你走……可是……你該迴家了啊……”
“姐姐。”靈羿奶聲奶氣地安慰靈婷道:“我們以後還會再見的。到時候姐姐一定不要忘記我哦。”
“嗯!”靈婷在靈羿臉蛋上輕輕一吻,靈暮和船長走了過來,船長向靈羿伸出手,“那麽,我們該迴家了。走吧羿兒。”
靈婷把靈羿放下,靈暮從懷裏拿出一枚玉佩來掛在靈羿脖子上,叮囑靈羿道:“羿兒,這塊玉佩是伯父伯母給你的餞別禮物。要是你在鳳炎國受到誰欺負了,你就亮出這塊玉佩。”
“謝謝伯伯。”靈羿說罷和船長上了商船,商船啟航後父女二人也準備迴首都。靈暮見女兒情緒低落的樣子,伸出手撫了撫靈婷的頭。“婷兒別難過,羿兒他還會迴來的。”
“嗯……”靈婷不願多說什麽,靈暮歎了口氣,現在還是別去打擾女兒好了。
另一邊,上了船以後的靈羿和水手們打成了一片。在海上航行的這幾日,靈羿經常纏著水手們問問題,水手們也毫不含糊地迴答這小孩提出的問題,從在海上如何識別方向到如何製作簡易羅盤,從如何烹飪各種菜肴到怎麽種植不同類型的蔬菜,天文地理人文靈羿都要問個遍,船長見狀哈哈大笑,心想:不愧是那位大人的親生孩子,比我們這些被人拋棄的遺孤好多了。
航行大約半個月後,商船抵達了他們的目的地:鳳炎國東部港口城市聖光城鳳鳴港。船長讓水手們卸貨轉交商會,他帶著小靈羿迴了趟桃源郡的悲田坊。悲田坊裏,一位少女正正帶著孩子們做遊戲,少女見道船長輕聲笑道:“歡迎迴家,孫洋。”
靈羿看了看少女,突然想起了什麽,指著少女叫道:“蘇晴姐?”
少女聽到船長身邊的小家夥叫出了自己的名字有些驚訝,“小朋友?你怎麽知道姐姐的名字?”
“小晴,他是靈羿。”船長孫洋沉重地道出男孩的名字,“是……靈爸爸的兒子,我們的弟弟……”
蘇晴聽後驚呆了,“什麽?什麽!靈羿!靈辰爸爸和唐莎媽媽的親生孩子?!”
孫洋把靈羿抱給蘇晴,蘇晴把靈羿抱進懷裏。幾人聊了些無關緊要的話題後孫洋準備帶靈羿離開。
“這孩子不屬於悲田坊,靈辰爸爸說要把他帶到雲幽穀。小晴,靈羿的事不要告訴任何人,也不要讓孩子們多說什麽。就當他沒來過,知道了嗎?”
蘇晴點了點頭,孫洋上前去擁抱蘇晴,在蘇晴額頭上輕輕一吻,道:“下次出海迴來以後我一定好好陪你。”
蘇晴臉紅的靠在孫洋的肩上,兩人享受這段短暫的親昵後又各自迴到了工作中。蘇晴帶著悲田坊的其他少女們照顧孩子,孫洋帶著靈羿西行。兩人穿過那漫山遍野的桃花林離開了桃源郡,隨後一路北上至洛河中遊地區。靈羿始終跟著這位船長,他想起來了船長曾經也是悲田坊的孩子,是兒時照顧過他和其他孩子的大哥哥。
靈羿的話越來越多,慢慢聊到了父親和母親的事。“我記事早,大約一歲起就隱約記得一些東西了,我父親的名字叫靈辰,母親叫唐莎或者靈莎,還有姐姐靈蘇和哥哥靈聖,以及孫洋哥哥你和蘇晴姐姐。孫洋哥哥,能不能告訴我我們家到底遭受了什麽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嗎?”
“對不起羿兒。”孫洋搖了搖頭道:“我什麽也不能說,隻有自己去觸及,才能知道想知道的東西。”
“那,孫洋哥哥,我們要去的地方為什麽叫雲幽穀啊?”
“因為那裏常年迷霧叢叢,不是非常熟悉山穀的人很容易迷路。”孫洋解釋道,“正因為那裏常年迷霧叢叢,我們才把雲幽穀作為總據點。”
幾天後,兩人到了目的地雲幽穀。商船上的水手們和碼頭上商會的成員已在此恭候。兩人穿過人群走進一個房間。靈辰和洛華走了進來,孫洋見到二老後抬起右手,五指並攏自然曲直,中指接近太陽穴。“諸君安好!”
二老點了點頭,向孫洋迴軍禮後眼神落在靈羿身上。洛華讓孫洋退去,靈辰上前意味深長地看著靈羿。
“爸爸……”靈羿瞪大眼睛看著靈辰,靈辰伸出手輕撫靈羿的頭,“羿兒……你受苦了,爸爸知道你有很多問題要問,但對不起,羿兒,現在的你沒資格知道這些事,你若想知曉一切,就像大樹一樣,不斷地生根,不斷地成長,待到樹幹粗壯,枝繁葉茂,便能一睹森林。”
靈羿聽了父親的話點了點頭,靈辰繼續說道:“羿兒,接下來的幾年你就和這些大哥哥大姐姐們一起練武吧,等到你學成之時,爸爸就告訴你一些關於我們家的事。”
“嗯……”靈羿猶豫地看著父親,隨後伸出小拇指對靈辰說道:“那,爸爸拉鉤。”
靈辰聽後笑了笑,輕輕勾住兒子的小拇指說道:“嗯,爸爸說話算數,我們拉鉤。”隨後,靈辰脫下腰間的佩刀,把刀放在靈羿手中。
“那羿兒就先休息一下吧,爸爸和其他大哥哥大姐姐們先去忙了。若是覺得無聊,出了這個房間左轉第一個房間便是書室。”
靈辰和洛華離開後,靈羿坐在床上思緒萬千。想到爸爸剛才的那句待到樹幹粗壯,枝繁葉茂便能一睹森林的話語,這個隻有五歲的孩子竟喃喃道:“我一定要變強,去觸及我想知道的東西!”
門外,二老並沒有離開,而是聽著房間裏靈羿的動靜,聽到靈羿的喃喃自語後,靈辰歎了口氣,洛華拍了拍靈辰的肩膀,笑道:“這孩子倒挺像小時候的你。”
“羿兒這孩子受的苦已經夠多的了。”靈辰道,“讓他加入我們,卷入屬於我們這一代人的紛爭,我實在是於心不忍。”
“痛苦與磨難,隻會讓鳥兒的翅膀更加有力,讓他們抵抗更強大的風暴。”洛華說道,“我們都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我們也不可能一直守著這些孩子,你難道要看著這些孩子被他們威脅嗎?”
靈辰歎了口氣,道:“老洛,羿兒就拜托你教導了。”
洛華點頭,道:“放心吧,我會好好教的。”
幾個月後的一天,雲幽穀中,靈羿和洛華在山林裏比試武功。靈羿在萬林國就受過靈暮的培訓,打下堅實的武術基礎和法術基礎,加上二老幾個月的指導,靈羿的實力更上一層樓。
“羿兒。”洛華說道,“你已經基本掌握武術了,但是,沒有經曆過實戰的武術隻是花拳繡腿。我現在要親自指導你的武功。”
“是!師父!”靈羿說罷,洛華便消失在迷霧中,靈羿下意識向退退,能完美消失在迷霧中,原來剛才的師父隻是水分身。
“大意了啊……”靈羿嘀咕道:“但凡師父剛才的分身是火分身或者雷分身,一開始可就輸了……”
靈羿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個是留在原地仔細傾聽迷霧裏的動靜以防洛華偷襲,洛華現在知道靈羿的位置,主動權在洛華手上,靈羿隻能作為防守方抵禦;另一個是在迷霧中遊走,這麽做可以讓洛華摸不清自己的具體方位,但要這麽做需要對地形有具體了解,說不定比自己更熟悉地形的洛華已經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設了陷阱。綜合考慮,靈羿還是決定在迷霧中遊走。
靈羿開始在迷霧中遊走,可惜靈羿不知道的是洛華其實隨時知道靈羿的方位,在法術學中,極致的雷元素可以【強化身體】,這是因為生物的一切行為由生物電控製,修煉到極致的雷元素可以強化自己的感官,加上洛華特有的【極限突破】技能,洛華可以感知靈羿身在何處。
靈羿感到洛華就在附近,立馬釋放一個火分身去四周查看,洛華見到靈羿的分身後沒有上前去摧毀分身,而是用雷元素附體一個閃身躲過分身。不到一會兒,靈羿的火焰分身突然爆炸,爆炸掀開了一定範圍的迷霧,靈羿和洛華首次麵對麵。
兩人見到對方後同時向對方扔出石子確認對方是否是分身,現在看來兩人都是本體了。石子落地後,洛華立馬衝了上去,速度之快讓靈羿直發愣,靈羿反應過來時急忙去護住頭部,這樣一來兩肋的弱點便暴露出來,洛華抽出刀抵在靈羿左肋,說道:“你輸了,羿兒。有什麽教訓?”
“師父速度之快屬實讓羿兒琢磨不透。”靈羿道,“不要盲目和不了解實力的人明麵衝突。”
“哼哼,這也算個答案吧。”洛華說道,“羿兒倒是領悟了讓敵人摸不透這一點,在暗中一直保存著實力,師父還是第一次發現你會火分身。”
“分身原理很簡單,您給我講解原理時我就反推出來了。”靈羿說道:“我雖然知道師父的雷元素力可以強化身體,但不知道是怎麽樣的強化。現在看來,是對於身體的一些增幅。”
洛華笑了笑,“羿兒真是聰明,簡單挑撥就會了,看來師父要教你的不隻是武術,還有一些很重要的東西啊。”
洛華說完便帶著靈羿迴了總部據點,此時靈辰正在處理工作,隻聽洛華說道:“老靈,和你商量一件事。”
“何事?”
“我要帶羿兒這孩子執行為期兩年的境外任務。”
“呃……”靈辰愣了愣,說道:“羿兒那孩子是你的徒弟,把他交給你我倒也放心,隻是你們這兩年……”
“你不用擔心。”洛華說道:“羿兒是為數不多的天才,所有理論隻要稍加點撥就悟了,我更想教他實踐。”
“那行吧。”靈辰答應了洛華的請求,“在外執行任務多加小心。”
洛華點了點頭,隨後走出了門對靈羿說道:“走吧羿兒,師父帶你行萬裏路。”
靈羿點了點頭,和洛華一起踏上了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