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怎能說是逃兵，我是讓你護你母親周全， 更何況這隻是以防萬一！”
“沒有萬一，我們紀家滿門忠烈，豈是貪生怕死之輩，父親還是勸勸母親，讓她早日迴京吧！”
“你這逆子，你自幼頑劣，怎的如今還這般意氣用事？你大哥要繼承爵位，二哥自幼貪玩，如今能繼承我衣缽的隻有你！”
“倘若戰事一起，朝中看我父子不順眼的，怎會不利用這個機會使絆子，為父隻是想保全你， 以防將來蒼靈無將可用……”
“父親，您覺得朝廷還會放任我們紀家，再出一個能隨時調遣幾十萬大軍的大將軍嗎？我不走，隻要您在，紀家就不會有事……”
紀少虞的話，如一道重錘砸在紀淩雲心口，隻讓他憋悶心痛，頹然不已。
是啊，朝廷早對紀家忌憚，這滿門功勳早如烈火烹油，礙了旁人的眼。
若戰事一起，他要怎麽做，才能保住這一家老小？對的起烈祖烈宗，對的起數十萬將士的身家性命？
許久，紀侯爺才輕歎一聲：“這話往後不可再說，以防隔牆有耳……”
“是……”
夜色漸濃，父子沉默良久，這才和衣睡下，各自懷著心事抵足而眠。
約莫寅時左右，紀少虞隱約聽到有人喧嘩，把身上的氈被蓋到父親身上，這才輕輕離了房間。
“怎麽迴事？”
“少將軍，昨日有兩個小兵告假迴家，剛剛迴來一個，傷的奄奄一息，軍醫正在包紮！”
“他們家是哪裏的？”
“離這四十裏的林下屯。”
“這麽近？走，看人怎麽樣了？”
紀少虞快步帶人來到軍帳，看到臉色蒼白的兵士，不由皺起了眉。
“另一個人呢？”
“少將軍，趙三寶說，李狗兒沒了。”
軍醫的動作很快，傷口很快就被包紮好，用銀針在他人中紮了一針，人就緩緩醒來。
“三寶，你醒了，到底是怎麽迴事？你不是迴家探親嗎？”
“三寶，少將軍來看你了，你告訴我們是誰傷的你？我們給你報仇……”
“少，少將軍？”趙三寶吃力的扭過頭，看到不遠處的紀少虞 。
紀少虞一個箭步上前握住他的手：“三寶，我在呢”
“少…將軍，有敵…人，是蠻人…屠了我們整個村子，狗兒…狗兒為了救我…沒了，少…將軍，我爹我娘…全死了…嗚嗚……”
痛苦的嗚咽聲響徹軍帳，所有人的臉上都掛著悲憤，緊緊攥著拳頭。
“少將軍，發兵吧，我們去宰了那些蠻族，為我們兄弟報仇……”
“對，我這就去召集兄弟們……”
“那裏麵也有我們的親人，我們要報仇……”
“對，去報仇……”
“住口，你們想引起嘩變嗎？”紀少虞臉色鐵青，看著一個個激動憤慨的士兵，出口嗬斥。
“那我們就看著那些蠻人屠殺我們的百姓嗎？”
紀少虞看了一眼說話的人，這人他知道，叫王虎，是名小旗官，也是林下屯的人。
“我有說不去嗎？但是有敵人有多少人？是從哪來的？現在還在不在林下屯，我們一無所知，你要讓兄弟們去送死嗎？”
“派出四路斥候，立即去探聽消息，我們不但要報仇，還要防止其他村落出現這樣的慘案，不要忘了，你們現在是士兵，要服從軍令。”
“是……”
兵士們快速出了營帳，王虎看了看紀少虞，想張嘴又不知道說什麽。
“王虎”
”在！“
“你立刻帶一隊兄弟去林下屯查探，記住，如果發現敵人不要硬拚，先把消息傳迴來，能做到嗎？”
“是，小人一定不硬拚！”
“你記著，你的身後都是你的兄弟，不要讓他們白白丟了性命……”
王虎身子一僵，重重行了一禮：“是……”
趙三寶已住哭泣，吃力的想爬下榻：“將軍，少，將軍我，我也要去，狗兒他……”
“三寶，你好好養傷，等我把狗兒接迴來……”
“謝，少將軍……”趙三寶涕淚橫流，把頭深深叩在床上行禮！
天光微熹，一隊人馬終於趕到林下屯。
一股濃煙裏，混雜著烤肉的異香，讓人聞之欲嘔！
坍塌的房屋下，橫七豎八躺著些死屍。
“少將軍，村子裏沒有發現活口，但是孩子和女人不見了……”
“王虎呢？”
“王小旗去追蹤了，派小人在這等少將軍……”
“好，留些兄弟收殮屍體，其他人跟我走……”
直到天光大亮，紀少虞總算追到了王虎的蹤跡。
“少將軍，快救救我們小旗大人吧……”
一個兵卒跪在紀少虞麵前。
“怎麽迴事？王虎呢？”
“我們一直記著少將軍的吩咐，總算是追上了那些畜生，但是……”
“說……”
小兵泣不成聲，其他幾個小兵也是一臉恨恨：“那些畜生豬狗不如，不但欺侮女人， 還把幾歲的孩子給煮了……，那孩子是小旗大人的親侄子……”
不用往下說，紀少虞已經明白王虎為什麽不在這。
“那你們怎麽在這？”
“小旗大人不讓我們送死，隻讓我們迴來報信，讓少將軍速速前去救人。”
“就在不到五裏的地方，就是他們的營地，約莫有一百多人，都是蠻族精壯，周邊約有二十人警戒……”
紀少虞一聽，心中怒火升騰，一勒馬繩對身後兵士道：“葛從，你帶人去解決掉那二十人。”
“是……”
葛從一身黑甲，帶著一隊輕騎出列，跟著報信小兵疾馳而去。
“帶路……”
剩餘幾個小兵立刻爬上馬背，帶著紀少虞就往五裏外的營地去了。
剛剛經過一場劫掠，蠻族部落的人正在休息。
“哈圖爾，怎麽樣，你搶到幾個奴隸和女人”
“嘿嘿，我搶到了三個女人和兩個奴隸，巴克，你呢？”
“差不多差不多，哈圖爾，我看上你的一個女人，用兩隻羊跟你換怎麽樣？”
“不行，那可是我的戰利品，不能換給你”
“真小氣啊，要不我的女人也隨你挑怎麽樣？你那個兩腳羊生的實在是好，我還沒睡過這麽漂亮的小母羊呢”
“去你的，我也稀罕著呢，等老子睡夠了再說”
“那你可別給玩壞了，我要做第二個……”
場地上全是這樣的汙言穢語，一個個一邊啃食著白肉， 一邊看著角落裏的女人發出淫笑。
“沒有萬一，我們紀家滿門忠烈，豈是貪生怕死之輩，父親還是勸勸母親，讓她早日迴京吧！”
“你這逆子，你自幼頑劣，怎的如今還這般意氣用事？你大哥要繼承爵位，二哥自幼貪玩，如今能繼承我衣缽的隻有你！”
“倘若戰事一起，朝中看我父子不順眼的，怎會不利用這個機會使絆子，為父隻是想保全你， 以防將來蒼靈無將可用……”
“父親，您覺得朝廷還會放任我們紀家，再出一個能隨時調遣幾十萬大軍的大將軍嗎？我不走，隻要您在，紀家就不會有事……”
紀少虞的話，如一道重錘砸在紀淩雲心口，隻讓他憋悶心痛，頹然不已。
是啊，朝廷早對紀家忌憚，這滿門功勳早如烈火烹油，礙了旁人的眼。
若戰事一起，他要怎麽做，才能保住這一家老小？對的起烈祖烈宗，對的起數十萬將士的身家性命？
許久，紀侯爺才輕歎一聲：“這話往後不可再說，以防隔牆有耳……”
“是……”
夜色漸濃，父子沉默良久，這才和衣睡下，各自懷著心事抵足而眠。
約莫寅時左右，紀少虞隱約聽到有人喧嘩，把身上的氈被蓋到父親身上，這才輕輕離了房間。
“怎麽迴事？”
“少將軍，昨日有兩個小兵告假迴家，剛剛迴來一個，傷的奄奄一息，軍醫正在包紮！”
“他們家是哪裏的？”
“離這四十裏的林下屯。”
“這麽近？走，看人怎麽樣了？”
紀少虞快步帶人來到軍帳，看到臉色蒼白的兵士，不由皺起了眉。
“另一個人呢？”
“少將軍，趙三寶說，李狗兒沒了。”
軍醫的動作很快，傷口很快就被包紮好，用銀針在他人中紮了一針，人就緩緩醒來。
“三寶，你醒了，到底是怎麽迴事？你不是迴家探親嗎？”
“三寶，少將軍來看你了，你告訴我們是誰傷的你？我們給你報仇……”
“少，少將軍？”趙三寶吃力的扭過頭，看到不遠處的紀少虞 。
紀少虞一個箭步上前握住他的手：“三寶，我在呢”
“少…將軍，有敵…人，是蠻人…屠了我們整個村子，狗兒…狗兒為了救我…沒了，少…將軍，我爹我娘…全死了…嗚嗚……”
痛苦的嗚咽聲響徹軍帳，所有人的臉上都掛著悲憤，緊緊攥著拳頭。
“少將軍，發兵吧，我們去宰了那些蠻族，為我們兄弟報仇……”
“對，我這就去召集兄弟們……”
“那裏麵也有我們的親人，我們要報仇……”
“對，去報仇……”
“住口，你們想引起嘩變嗎？”紀少虞臉色鐵青，看著一個個激動憤慨的士兵，出口嗬斥。
“那我們就看著那些蠻人屠殺我們的百姓嗎？”
紀少虞看了一眼說話的人，這人他知道，叫王虎，是名小旗官，也是林下屯的人。
“我有說不去嗎？但是有敵人有多少人？是從哪來的？現在還在不在林下屯，我們一無所知，你要讓兄弟們去送死嗎？”
“派出四路斥候，立即去探聽消息，我們不但要報仇，還要防止其他村落出現這樣的慘案，不要忘了，你們現在是士兵，要服從軍令。”
“是……”
兵士們快速出了營帳，王虎看了看紀少虞，想張嘴又不知道說什麽。
“王虎”
”在！“
“你立刻帶一隊兄弟去林下屯查探，記住，如果發現敵人不要硬拚，先把消息傳迴來，能做到嗎？”
“是，小人一定不硬拚！”
“你記著，你的身後都是你的兄弟，不要讓他們白白丟了性命……”
王虎身子一僵，重重行了一禮：“是……”
趙三寶已住哭泣，吃力的想爬下榻：“將軍，少，將軍我，我也要去，狗兒他……”
“三寶，你好好養傷，等我把狗兒接迴來……”
“謝，少將軍……”趙三寶涕淚橫流，把頭深深叩在床上行禮！
天光微熹，一隊人馬終於趕到林下屯。
一股濃煙裏，混雜著烤肉的異香，讓人聞之欲嘔！
坍塌的房屋下，橫七豎八躺著些死屍。
“少將軍，村子裏沒有發現活口，但是孩子和女人不見了……”
“王虎呢？”
“王小旗去追蹤了，派小人在這等少將軍……”
“好，留些兄弟收殮屍體，其他人跟我走……”
直到天光大亮，紀少虞總算追到了王虎的蹤跡。
“少將軍，快救救我們小旗大人吧……”
一個兵卒跪在紀少虞麵前。
“怎麽迴事？王虎呢？”
“我們一直記著少將軍的吩咐，總算是追上了那些畜生，但是……”
“說……”
小兵泣不成聲，其他幾個小兵也是一臉恨恨：“那些畜生豬狗不如，不但欺侮女人， 還把幾歲的孩子給煮了……，那孩子是小旗大人的親侄子……”
不用往下說，紀少虞已經明白王虎為什麽不在這。
“那你們怎麽在這？”
“小旗大人不讓我們送死，隻讓我們迴來報信，讓少將軍速速前去救人。”
“就在不到五裏的地方，就是他們的營地，約莫有一百多人，都是蠻族精壯，周邊約有二十人警戒……”
紀少虞一聽，心中怒火升騰，一勒馬繩對身後兵士道：“葛從，你帶人去解決掉那二十人。”
“是……”
葛從一身黑甲，帶著一隊輕騎出列，跟著報信小兵疾馳而去。
“帶路……”
剩餘幾個小兵立刻爬上馬背，帶著紀少虞就往五裏外的營地去了。
剛剛經過一場劫掠，蠻族部落的人正在休息。
“哈圖爾，怎麽樣，你搶到幾個奴隸和女人”
“嘿嘿，我搶到了三個女人和兩個奴隸，巴克，你呢？”
“差不多差不多，哈圖爾，我看上你的一個女人，用兩隻羊跟你換怎麽樣？”
“不行，那可是我的戰利品，不能換給你”
“真小氣啊，要不我的女人也隨你挑怎麽樣？你那個兩腳羊生的實在是好，我還沒睡過這麽漂亮的小母羊呢”
“去你的，我也稀罕著呢，等老子睡夠了再說”
“那你可別給玩壞了，我要做第二個……”
場地上全是這樣的汙言穢語，一個個一邊啃食著白肉， 一邊看著角落裏的女人發出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