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病床時正好看見江行止在和兩個師弟說話。


    盛晏清、楚以洵乖巧地匯報著在秘境中的見聞,江行止彎腰聽著,眉眼彎彎的樣子像是一個溫和的兄長。


    本來這畫麵沒什麽,但一想到這人在背後給那群師兄師姐分享自己的光輝事跡就莫名來氣。


    嘴巴漏風的家夥。


    不知是不是雲綰怨氣太重,竟真的讓一直耐心聽師弟們說話的人側頭看過來。


    江行止一扭頭就對上小姑娘的死魚眼。


    ?


    我犯事了?


    雲綰沒有理會他疑惑的眼神,提著藥箱目不斜視走了。


    江行止順著她來的路看去,逮到一隻笑得直不起腰的玄枝。


    ······


    你又出賣我!


    他笑了笑,轉頭看向兩個小的。


    “大師兄有點事,一會過來找你們。”


    兩個人點點頭。


    “乖啊。”


    他摸了摸兩人的頭,然後提著劍去和玄枝探討人生了。


    雲綰不知道後麵發生了什麽兄友弟恭的場麵,提著藥箱穿過層層病患來到了縱驚春麵前。


    “驚春師姐。”


    雲綰開口引起正在翻病曆的縱驚春注意。


    “雲師妹,這個病人之前是不是一直是你在治療?他是過來複查的,傷勢有點棘手師姐不太會處理。”


    縱驚春有些不好意思。


    雲綰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


    那人隻留給她一個背影,一頭墨發被鐵質的發冠規規矩矩束起,金屬反射著淩厲的寒光襯得這人頗有幾分不近人情的味道。


    白衣勝雪,翩翩公子。


    如果他穿的不是從丹峰拿的病號服的話。


    又是你。


    “交給我就好。”


    雲綰從縱驚春手裏接過病曆本,低頭一看。


    池青吹?


    傳說中聆風宗那個冷酷無情的大師兄?


    就這?


    也怪她懶得去翻記錄病患的本子,每天在任務堂辦完公迴來就是煉丹。


    有人來就治病,沒人來就複習功課,忙得腳打後腦勺也沒功夫關注誰在自己手下遭過罪,這才導致現在才知道大師兄的真麵目。


    “池青吹。”


    雲綰走到他麵前,池青吹偷偷抬頭瞄她一眼,然後快速把頭埋下去。


    “你還知道心虛啊,連等我迴來檢查傷勢都等不及拔腿就跑,怎麽,我能吃了你不成?”


    “明明是你自己說明天就可以走的。”


    他小聲還嘴。


    “而且······”


    他突然想起什麽似的突然理直氣壯起來,


    “你應該叫我大師兄。”


    “大師兄。”


    雲綰一字一頓,咬得極重。


    “需要我提醒你我是清晨出的門傍晚歸的家,兩者在同一天發生嗎?”


    池青吹又不說話,悶葫蘆似的盯著地麵。


    雲綰也沒寄希望於他能做出驚天動地的反省,上手解開了他的外袍。


    “這次過來是什麽原因?”


    “傷口疼。”


    他很自覺地把傷口露出來,防止雲綰將他的衣服再次剪破。


    雲綰繞到他的背後,原本已經長好的傷口再次撕裂,淡黃色的痕跡像是傷口感染的症狀。


    有些猙獰,也難怪縱驚春不敢上手。


    “你去水裏泡了一圈?”


    雲綰語氣平淡。


    池青吹摸不準她的心情不敢搭話,偷偷扭頭去瞥她的神色。


    很好,什麽都沒看到。


    思來想去也想不出免於挨罵的法子,隻得小聲承認。


    “嗯。”


    他忐忑地等著雲綰的陰陽怪氣,然而身後的人隻是不輕不重地來了一句。


    “你膽子還挺大。”


    這是誇獎還是諷刺?


    池青吹有點聽不出來,轉頭去找玄枝的身影。


    這家夥,明明說好要幫我的,怎麽一眨眼就不見了?


    早知道就不該聽他的,本來也不是多嚴重的傷,迴去偷偷摸摸找半吊子鶴觀硯療傷多好,他要是兇我我就拔他毛。


    池青吹悶悶地想著,冷不丁耳邊飄來一道幽幽的女聲。


    “這秘境你們早就來過吧?”


    !


    他下意識就想站起來,冰冷的胳膊順勢從後麵挽過他的脖頸,柔軟卻帶著點咄咄逼人的氣勢。


    意識到這是什麽的池青吹又乖乖坐了迴去。


    師妹是丹修,經不起摔。


    雲綰笑眯眯地鎖他喉,有意識地繞開他的傷口,隻是虛虛環著。


    “別緊張,我隻是問問。”


    她的聲音帶著少女獨特的輕柔,像是輕撫草木的微風,安寧而靜謐。


    池青吹左看右看就是不迴答她的問題。


    雲綰也不惱,自顧自開口:


    “從你身上拔出的毒針還在我這放著,雖說虎頭蜂不是這個秘境的專屬但不同地方的同一物種多多少少會有區別。襲擊你的那隻應該是這裏的頭頭,或者說是被你襲擊而反擊的那隻。”


    池青吹有點想跑,但雲綰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他肩上。


    不重,涼颼颼的,像是一片雪花,仿佛他一起身就會就會將其碰個粉碎。


    “應該不止是你吧,各位師兄師姐費盡心思,又是擊殺弟子們不可能擊敗的妖獸,又是刻意隱瞞各宗親傳信息······”


    雲綰頓了頓像是想通什麽一般湊到他耳邊低聲耳語。


    “虎頭蜂情性暴虐但也不至於將有準備的弟子蟄成這個樣子,大師兄覺得會不會有人提前驚動了這些東西呢?”


    池青吹:玄枝,你再不把師妹帶走我們的事就要露餡了!


    很可惜,在和江行止交流感情的玄枝根本沒把這人想起來,又或者說他本來就打算讓兩人單獨相處,然後自己在旁邊看笑話。


    池青吹依舊麵無表情,但雲綰能從他唿吸的節奏驗證自己的猜測。


    某種程度上也算是有問必答。


    “幹嘛這麽執著於讓大家交心呢?”


    同宗門的就算了,偏偏這事發生的時候幾乎五宗都有人在。


    五宗關係雖好但仍有競爭關係在,他們這樣做很難不讓人多想。


    雲綰用手肘抵住他的肩,暗戳戳地威脅人。


    “我們當年也是這麽過來的。”


    池青吹倒是不怕她的威脅,隻是覺得老是閉口不言好像有點太不近人情了。


    “也被你們的大師兄欺負?”


    雲綰腦海裏忽然閃現過一個人影,竹笑迴憶裏的大師兄,那個一丹爐撞飛蠱毒宗親傳的人才。


    感覺是他能幹出來的事。


    “好的不學盡學些壞的。”


    雲綰拍了拍他的頭,鬆開了桎梏。


    “我們有在撈人。”


    池青吹辯解道。


    “要是沒你們搞這一出還需要撈嗎?”


    他哼哼兩聲轉過身自閉了。


    雲綰挑起外袍搭在他的肩上,“把衣服穿上就可以離開了。”


    池青吹抱著衣物神色糾結。


    “怎麽了,大師兄難道還想留下來和我敘敘舊不成?”


    “我在想要不要和你說那個師弟的事情。”


    “哪個師弟?”


    “月師弟。”


    “舉報有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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