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催親傳的一天從天不亮就在任務堂給自己的頂頭師兄打工開始,好不容易從陳芝麻爛穀子的爛賬裏抬起頭,迴來看看病患後又得去劍峰鍛煉體力,晚上再灰溜溜地迴到房間煉丹。


    一連數日皆是如此。


    洛槿白對她指點總是很溫和,給的任務相較他人來說也算不得繁重,以至於雲綰在身體已經習慣靈力的配合後還有心思放空自己,一邊跑步一邊發呆。


    告別他後雲綰沒有迴到煉丹房,腳步一轉來到內外門的交界處。


    為了鼓勵外門弟子修煉,也為了警醒內門弟子勿要安於享樂,聆風宗的藏書閣修建在這兩者之間。


    但就依雲綰的看法,這樣的目的純粹是方便內外門同時來這,兩者都不偏心故而取其中間位置。


    去藏書閣的人不多。


    劍修的劍法不以數量取勝,再精妙的劍法也比不上適合自己的,所以他們通常會請教劍峰長老,得其指點後再去往藏書閣翻閱演練。


    其他幾峰人少得可憐,就算一起湧上來在這空曠的地方也不會顯得擁擠。


    雲綰來到藏書閣前,絢麗的火燒雲將地麵染成金紅一片。


    一把咯吱作響的藤椅就這麽突兀地出現在古樸莊嚴的藏書閣門口,隻可惜上麵躺著的不是什麽仙風道骨白胡子老爺爺也不是衣著低調的絕世高手掃地僧。


    那是個穿著長老服飾的青年人。


    他生了一副好皮囊,仿若清風幾許逍遙不羈,閉著眼睛搖著折扇的樣子就像是偶然來此處歇腳的仙人,下一刻就會乘風而去。


    “長老。”


    雲綰依照規矩向他問安。


    “嗯。”


    似是睡夢中的一聲囈語,帶著些輕微的鼻音。


    她不欲與其糾纏抬腿就往藏書閣裏走。


    “等等。”


    假寐的人睜開了眼睛。


    那雙不笑也會含著三分情意的眸子此刻在夕陽的映照下流轉著瑰麗的光輝。


    老舊的藤椅“吱呀”一聲輕響,被他站起身的動作引得前後搖晃。構成它的藤條已經幹枯老舊,整張藤椅隱隱有散架的趨勢,似是遲暮之年的老人發出低沉的呻吟。


    “小弟子要找什麽書啊?”


    “不勞煩長老費心,我慢慢找過去就行。”


    “哎呀,你剛來可能還不清楚,這藏書閣從外麵看著地方不太裏麵可是內藏玄機,每一層的書籍堆起來都能把你給埋了,你一層一層找去得花多長時間啊。”


    他推心置腹給雲綰講道理,“我的工作就是給弟子們找書,不用這麽客氣的。”


    “我隻是來這裏逛逛,看什麽類型的書都不要緊,不麻煩長老了。”


    “話可不是這麽說的,這藏書閣對外免費開放的隻有下四層,裏麵的東西都是基礎的術法,常見的動植物圖鑒,廣為人知的丹方陣法,以及口口相傳的曆史。你想看的那些,嘖嘖,這裏可查不到。”


    雲綰抬眼,神色冷冽,“長老這是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不是很明顯嗎?”


    他背著手神色難辨,“這裏雖然找不到,但別的地方可不一定。”


    “長老是想帶我去別的地方找東西?”


    “真聰明。”


    他打了個響指,輕快地跳到雲綰旁邊,衣擺飛揚眉飛色舞一改剛才的鹹魚躺平樣,倒是能看出些朝氣少年的影子。


    “告辭。”


    “誒!”


    他一把抱住雲綰的胳膊,“去嘛,地下黑市三月一開,今天剛好是開放的日子,裏麵的東西可有意思了,奇文異誌、毒花怪草、禁術殘頁什麽都有,你肯定喜歡。”


    雲綰使勁扒拉兩下,奈何他抱得太緊實在沒弄開。


    “放開,聆風宗上下那麽多人為什麽非得找我?”


    “劍修大多一根筋,要是知道是去那種灰色地帶指不定就把我舉報到執法堂了,我會被那師徒倆給罵死的。我可是好不容易才等到一個人美心善的丹修從這裏路過,你就可憐可憐我吧。”


    “你是長老,還怕挨罵?”


    “誰說長老就不能害怕了,隔壁朝花宗的倆長老還害怕小動物呢。”


    雲綰撥不動整隻手隻好一根一根地把他手指往外掰,聽著他做作的哀嚎就算是再遲鈍也明白,這個人從一開始就是衝著自己來的。


    “自己去不也是一樣嗎?”


    “不一樣,我想要人陪。”


    他像個上廁所都要挽著自己小姐妹的小孩一樣,幽怨地盯著自己被扒開的手指,不甘心地晃悠雲綰的胳膊。


    “哦?在此之前你是不是得先坦誠相待一下?”


    “呀,我演得很明顯嗎?”


    他一秒收斂情緒,摸了摸自己的鼻尖,“陣峰的那小子說你很吃這一套的。”


    月魄!怎麽哪都有你!


    她咬緊牙關,開始思考往陣峰投毒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


    “那些也是他告訴你的?”


    他想了想做人要講良心,更何況他是長輩要愛護一下晚輩幼小的心靈,這黑鍋還是不扔給小朋友了。


    “是劍峰的首席給我說的,他說你很有夕雪宗的特質,所以我就往那個方向猜了猜你會喜歡什麽。”


    “江行止?”


    “是他,別看這人正氣凜然的,私下裏可壞了。”


    雲綰想起唯一一次在血獄宗地盤上的會麵,大抵是那些來不及銷毀的屍體暴露了自己使用的武器和善用的毒。


    不過這也沒辦法,還沒等她動手江行止就破牆而入,當他麵搞小動作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想到這種事最多算是個人愛好,又不是禁術邪法,上升不到正邪屬性上所以雲綰也就隨他去了。


    “長老對別宗弟子好像很熟悉?”


    “五宗親如一家,況且我也是從弟子走過來的,你們一天到晚在想什麽我還算清楚。”


    他扯了扯雲綰的衣袖,“去嘛,地下黑市快到開放時間了。我可沒有唬你,藏書閣對外開放的區域不可能會放那麽危險的東西,你想了解這些隻能去地下黑市碰碰運氣,那裏可熱鬧了你一定會喜歡的。”


    他還是沒有說清楚為什麽會找上她,理由無非就那麽兩個,親傳身份、學毒煉藥。


    聆風宗外人不能輕易進入,更別提光明正大地躺在藏書閣曬太陽,他是這裏的人無疑,跟著他不會有生命危險。


    況且雲綰本也是想找個機會去地下黑市瞧瞧,有人帶路何樂而不為,但在此之前她得做好兩手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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