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了秘境中驚險刺的探險,日常的學堂生活就顯得有些令人昏昏欲睡了。


    雲綰撐著腦袋聽著木夫子在上麵講著詩文,正午的高溫和催眠的語文熏得她無精打采,實在無力去追究為什麽在玄幻世界裏還會有和她曾經待過世界裏一樣的詩文了。


    可能是因為藝術都是相通的吧。


    “‘撒鹽空中差可擬’和‘未若柳絮因風起’兩個比喻各自好在哪裏呢?我們來請一位同學分享一下他的見解。”


    雲綰聽此直接把頭埋了下去。


    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喂,雲綰你別低著頭啊,把我暴露出來了。”


    身後的歲辭趴著,一邊用筆戳她的後背,一邊小聲嘀咕。


    抱歉啊歲辭,死貧道不如死道友,自求多福吧。


    她內心毫無愧疚地想著,甚至還往下趴了趴。


    “月魄”


    聽到不是自己,後排的兩人如釋重負,雙雙直起了身子。


    看吧,我就說天天在老師眼皮子底下晃悠遲早要遭。


    雲綰又恢複了半死不活的樣子,提筆嚐試著拆解昨晚新學陣法。


    一節課的時間在一老一少的對話中緩緩流去,下課鈴聲響起時雲綰剛好解出最後一步。


    果然數學題需要在語文課上解才有靈感。


    她滿意地收好草稿,抬眼看見方渚兮帶著雀雲鏡、孔淑往這邊過來。


    秘境考核的成績出了?


    雲綰開始努力迴想上課時木夫子有沒有提過這事。


    唔,好像是很敷衍地說了一句“大家做得都不錯,繼續加油。”什麽的。


    說是比賽但到最後不也沒分出個一二三四嗎?又搞這種和平友好的東西,沒意思。


    方渚兮過來也確實是說這件事的,算是給這次的臨時組隊做一個小結吧。


    戰若若拍了拍前桌木清辭的肩。


    “你們交了什麽東西上去啊?”


    “月魄說‘煙也好,風也好,到底都是些虛無縹緲之物,更別提看不著摸不著,隻有當迴首往事才能深切感受到的生死和時空了。’,所以我們找了個相同屬性的東西交上去應付了。”


    雲綰想起那時月魄氣定神閑的樣子,看來他應該是在秘境外層就找到了。


    虛無縹緲······


    “你們不會裝了一罐子空氣交差吧?”


    “綰綰你怎麽猜到的?”


    木清辭很是驚訝,她以為這種既離譜又合理的東西隻有腦迴路不太正常的月魄能想到。


    雲綰現在能確定這人就是犯懶才找了這麽一個理由糊弄隊友。


    木夫子雖然嚴格但很是鼓勵學生創新,月魄這也算是投其所好劍走偏鋒了。


    “亂猜的,一般來說越離譜的猜想越接近真相。”


    “這樣嗎?”


    木清辭撓了撓下巴,難怪自己老是看不懂月魄在做什麽,原來是因為不夠離譜啊。


    戰若若被這組的無賴震驚到了,當即晃著木清辭的肩膀發出不甘的呐喊。


    “為什麽這樣都可以啊!”


    “知道什麽叫扣題嗎?”


    木清辭自己雖然也不太理解但這並不妨礙她向戰若若得意。


    “都怪木夫子,好端端的出這種模棱兩可的題目。”


    “就是就是。”木清辭連聲附和,“看都看不懂,怎麽鎖定任務目標啊。”


    “還有他的詩文課,我們以後又不搞文學創作為什麽要學這些東西?”


    孔淑也加入了聲討木夫子的行列中。


    三個人的立場觀點從未如此統一過。


    雲綰隨手翻著詩文課的課本,風花雪月的背後是淺淡的生機和希望。


    這詩文課的性質大抵和前世的思想品德課差不多,隻是其中的東西太多隱含,隻能以解詩的形式去剖析顯現。


    不過還有時間,這些東西也不是現在就要讓他們理解的。


    在未來的時光裏,總會有那麽一刻能讓其觸景生情。時候到了,自然能理解詩中的東西了。


    方渚兮在旁邊看著雲綰課本上畫的火柴人啞然失笑。


    “我還以為像你這樣的好學生是不會上課走神的。”


    雲綰沒有遮掩的意思:“我又聽不懂。”


    畢業多年大學又是理工科,她早就把語文的閱讀方法還給老師了。


    “不信。”


    方渚兮笑意淺淺像隻小狐狸般狡黠。


    嘿,這孩子怎麽染上這種毛病了,他們之間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了嗎。


    “你還有不懂的?”


    戰若若對於雲綰的示弱很是感興趣,放過木清辭又過來扒拉她。


    “我還以為你無所不知呢。”


    “沒想到我在你心裏的形象這麽偉大。”


    雲綰把她的手往下撥,少女的體重有一半壓在她肩上,她這把老骨頭是真的受不住啊。


    戰若若看著自己的手被扒下來又不服氣地摟迴去,她是什麽毒藥,被碰兩下會死嗎?


    “誰佩服你了?不過是好奇你用了什麽方法逃過木夫子的點名。”


    許是覺得沒必要吧。畢竟思想政治課對尚且懵懂如白紙的小孩子效果最好,像她這種人早就對雞湯免疫了。


    “運氣好。”


    雲綰收拾好東西,拍拍她的腦袋。


    “運氣好的人先放學,運氣不好被逮住的人就乖乖留下來抄東西吧。”


    戰若若氣得跳腳,周圍一個兩個都在摸魚,就她一人被逮住留下來。


    在麵對空蕩蕩的學堂時她氣憤的心情到達了頂峰。


    不過嘛,她看向學堂前排正在咬手指苦思冥想背課文的雀雲鏡,這人因為抽背沒答上來被迫留堂了。


    這個笨蛋,木夫子都說了下次再檢查還傻乎乎地呆在這背,實在不行打小抄啊。


    戰若若嫌棄雀雲鏡的木訥但自己卻也是乖乖留下來,一邊崩潰一邊安安分分抄東西。


    雲綰倒是沒把詩文課上的小插曲放在心上,迴了家就開始練習她新煉的傀儡絲。


    傀絲纖細,又特意做成了透明輕巧地質地,雲綰好幾次都沒看清線被甩到哪裏去了。


    院前的桃樹開得正盛,成片成片的桃花無比倒黴地成了她的練習對象。


    絲線劃過樹梢,花瓣一分為二。


    雲綰眯起眼睛試圖尋找細線的另一頭被她甩到哪去了。


    剛睡醒下樓的九卿還未從睡蒙的狀態徹底清醒,身體倒是先做出了反應,食指中指一合夾住了迎麵飛來的細絲。


    什麽東西?


    他看向一片狼藉的院落,好好的桃樹被薅了一大片花瓣下來,還未等零落成泥先要被碎屍萬段了。


    牆壁上、地麵上全是細小的劃痕,甚至於站在院中眯著眼睛四處張望的小姑娘臉上也被劃出幾道細細的血痕,關鍵她自己還未察覺一心放在那傀儡絲身上。


    這孩子,心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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