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綰忍不住笑出聲,這麽玩是吧。


    右手將沉重的銀劍收了起來,反而換成了一把小巧的匕首隱於袖中。


    左手微抬,幾張符籙出現在她手裏。她閑暇時畫的練習符也終於有用武之地了。


    單論劍術她或許比不上這裏的任何人,可若是加上其他東西可就不一定了。


    雲綰笑得溫柔卻難得將這次比賽放在了心上,那就讓我看看你的底氣吧。


    符籙無火自燃,擂台之上一根根墨綠色的藤蔓無聲蔓延至整個場地,宛如靈蛇一般遊走四方。


    在靠近月魄時突然發難,化柔為剛,直直往他身上抽去。


    月魄捏碎一張符籙,水霧彌漫又瞬間化為冰晶附著在藤蔓之上,靈力微微外放便如琉璃般碎去。


    一擊未成雲綰也不惱,抬手丹火落於藤蔓之上,火隨木迅速蔓延開來,在橙紅色的火光中絲絲墨綠色的煙霧冉冉升起,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無害的東西。


    月魄不敢吸入,抬手,冰晶聚攏使得周圍的煙霧都沉降下來。


    整個擂台,一方渾濁一方清明,涇渭分明。


    雲綰腳尖輕點,迅速向月魄靠近。


    要打近身戰嗎?


    月魄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


    不過須臾雲綰已至身前,月魄想也不想右手的銀劍向下一劈,直直衝著她而去。


    劍鋒快到她麵前時,雲綰身形卻開始變得虛幻。


    似雲似煙,縹緲虛無,明明就在眼前卻無法確定準確位置。


    雲煙訣,第四重。


    難怪有把握近身,原來還藏著底牌。


    月魄不著急去尋她的蹤跡,靜靜立在原地。


    忽地轉身一擋,恰巧攔住了雲綰刺向他脖子的匕首。


    雲綰也沒和他客氣,招招往他死穴上打。


    身法敏捷、反應迅速,鋒利特性的匕首加上詭異難尋的身法著實讓人頭大。


    所幸月魄在近戰上也不弱,甚至比起同為劍術天才的諸楚更多了幾分靈活。


    右手持劍防禦的同時手指輕點幾下,周圍的靈氣瞬間開始暴動,淺銀色的紋路在空中地麵勾勒出一道道花紋——禁錮陣法。


    這是要斷她後路啊。


    “看來你沒地方躲了。”月魄眉眼彎彎。


    隻聽“鏘”的一聲雲綰的匕首直直打在他的脖子上,淺銀色的符文流轉擋下了這一擊。


    護身法器,她瞬間想到了月魄的兩次獎勵。


    忽然間雲綰也跟著笑起來,“是啊,看來你沒地方躲了。”


    下麵的人看得一陣牙疼,這兩人是怎麽笑得出來的?


    “他倆有仇嗎?”


    不知是誰弱弱問了一句這不怪他們多想,隻是在平時的劍術課上最多就是小打小鬧。


    你弄破我的衣裳我打亂你的頭發,再有恩怨的如歲辭戰若若也最多上手掐、上嘴咬。


    反觀雲綰月魄,一招一式之間分明是衝著要害去的,要是被對方刺中隻怕得在床上躺上十天半個月。


    木清辭戳戳諸楚的手臂,“你跟他倆關係都不錯,清楚這是咋迴事不?”


    諸楚摩挲著下巴,認真思考後得出結論“不一定是恩怨,或許他們是覺得對方一定能躲得過去吧。”


    “你在開什麽玩笑?”木清辭滿臉震驚。


    很不想承認,月魄這人雖然神神叨叨話不說全,偶爾還有一點惡趣味,但不可否認在劍術一道上他是唯一可與諸楚較量的人。


    而她們家綰綰,溫柔美麗、冰雪聰明,是可可愛愛需要被人保護的小丹修一枚,怎麽會和這種人有默契!


    木清辭搖搖頭,諸楚這人一定是對月魄的濾鏡太厚了。


    台下議論紛紛,台上仍舊打得火熱。


    月魄的陣法大大收縮了雲綰可躲避的空間,雲煙訣縱然能極好的幫她隱藏身形但在神識高出她一截的月魄麵前還是有些不夠看,再加上靈力等級之間的差距沒法讓她拖延時間。


    雲綰收起了符咒,拿出一個小瓷瓶。


    微微用力瓷瓶應聲破碎,白色的煙霧彌漫開來緩緩溶解了陣法。


    太近了,月魄甚至來不及用冰將其沉降,索性也就懶得掙紮,隨意找了塊布遮住口鼻似笑非笑看著不遠處的雲綰。


    “沒想到不惜讓自己跟著中毒也要拉我下水,你還真是夠狠心的。”


    月魄感受著身體逐漸變得僵硬大抵也明白了她的意圖,隻是有些不明白,自己好歹靈力等級高出她一個大等級,在台上台下都沒有時間服下解藥的情況下絕不可能耗得過自己,這毒不過是讓雙方都不好受罷了。


    “沒辦法,誰讓你這麽強呢。”


    雲綰不打算解釋,縱身往後麵的火海退去,火焰包圍上來隔絕了月魄的視線。


    月魄心裏明白絕不能放任她拖延時間,看來得速戰速決了。


    銀劍劃過,直直將白霧與火焰撕出一條裂縫來。


    雲綰收起匕首重新換上了銀劍,輕輕一揮打碎了劍氣。


    月魄見此笑意更深,請君入甕嗎?


    雲綰隻見他向前一步後瞬間消失在擂台上,不由得握緊了銀劍。


    忽的觀察到火焰隨風向前擺動,來不及多做思考。


    轉身堪堪擋住月魄從空中劈下來的劍刃。


    好快,這絕不是身法的問題。


    雲綰感受到劍身上傳來的壓力,心下一沉,看來平時練習他放水放得挺狠。


    月魄還是那副微笑的表情,銀劍向側揮,巨大的力氣帶著雲綰控製不住地後退。


    未被燒盡的藤蔓隨其心意而動,在離擂台邊緣一步之遙時險險停住了腳步。


    還未等她調整好唿吸便見月魄提著劍從火焰深處走出來。


    或許是嫌那塊布礙事,又或許是已經中毒感到無所謂了,他任由風吹落麵上遮擋的布。


    少年淺淡的眸子映出興奮跳躍的火焰、蠢蠢欲動的藤蔓以及緊張的雲綰。


    “要結束嘍。”他眨眨眼,“還打算演下去嗎?”


    “你真無趣。”雲綰一改之前緊張的樣子,倚在藤蔓上又換上了平常那溫柔的笑容。


    “說實話你演技不錯。”


    如果忽略那雙如死水一般毫無波瀾的眼睛的話,他在心裏默默補充。


    “謝謝誇獎”雲綰才不管他心裏的吐槽,隻要是讚美她通通都收下。


    “你在等什麽?”他歪著頭一副好奇心旺盛的樣子


    “你過來我就告訴你。”


    雲綰毫不在意暴露自己的意圖,對於這種聰明人竭力隱藏反而會適得其反。


    “是嗎?”


    他笑了笑下一瞬就出現在雲綰麵前,銀劍向下一掃竟有生生將其劈開的架勢。


    即便心裏早有準備,但在身體素質與神魂強度都遠不及對手的情況下還是慢了一步。


    一道屏障突然出現,在接觸到劍刃的幾秒鍾裏破碎消散,時間雖短但對於雲綰來說也夠了。


    腳步輕移,躲過劍刃的同時握住了月魄的手腕。


    “猜猜看這霧氣中的毒是幹什麽的?”


    兩人挨得極近,在這個距離下被鉗製住的月魄沒法用劍。


    “還能是幹什麽的,殺人的唄。”


    月魄倒是半點不見驚慌,即便被她握住的手腕傳來一陣陣涼意蔓延到四肢百骸仍能微笑著麵對罪魁禍首。


    “哎呀,別這麽直接嘛,我的毒可沒這麽粗俗。”


    月魄隻是笑了笑,反手抓住了雲綰的手臂,“毒不錯,可惜劑量好像不太夠呢。”


    月魄這人看著清瘦力氣卻不小,竟直接將雲綰托了起來。


    真離譜,當雲綰雙腳離地的時候如是想到。


    “有勞,扔的時候可以不要臉著地嗎?”雲綰懶得掙紮,微笑商議著自己的下場。


    “當然可以。”月魄很是好脾氣迴道。


    隨手一揚打算給人扔下去,不料被雲綰一把扯住領子,同時身後傳來一股大力。


    月魄想調用靈力震開束縛,卻發現原本隻是有些阻塞的靈力竟然完全不聽使喚了。


    他的視線落到雲綰的手上,原來那股涼意才是毒素發作的引子。


    莫名的笑了一下之後竟放棄了抵抗,任由藤蔓將兩人一塊推下去。


    為什麽是兩人呢?


    因為月魄握著雲綰的手臂,雲綰揪著月魄的領子,大有一副同歸於盡的感覺。


    心思單純的藤蔓接受到的指令隻有把對手推下去,絲毫沒想過它主人的死活。


    兩人落地的同時席夫子的聲音響起


    “雲綰、月魄平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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