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歲辭的自戀還是戰若若的自省,雲綰是半點不知。世間紛紛擾擾,我自獨善其身。


    一筆畫完符籙後,總覺得有些不對。結構框架正常,筆畫順序正常,靈氣流轉正常,能正常使用但少了點東西,到底是哪有問題呢?


    抬眸望向空中漂浮的樣本,即便並未接觸雲綰的神魂依舊能捕捉到其散發的溫和氣息。


    不對。不是溫和而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從容,這符就跟它主人一樣霸道啊。


    “一筆成符,能鎖住近乎九成的天地靈氣。不錯,算是勉強達到高級水平吧。”


    符籙根據畫符難度分為一到九階,每一階中又分為初級、中級、高級、大圓滿。


    不錯那便是還不夠好的意思。


    “請洛夫子指教。”


    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又或許是那群壞心眼的小家夥根本沒告訴這姑娘自己的惡行,總之洛銀槿難得遇到個不怕生。


    “談不上指教,陣符一道博大精深我也隻能談談自己的經驗罷了。”洛銀槿很是平易近人,“說說你對符籙的認知吧。”


    “符籙的本質是將術法封存,使得強大的術法可以跳過凝聚天地靈氣的步驟達到瞬發的目的。”雲綰不知其用意隻得老實迴答。


    “很標準的迴答。”她笑了笑,“不過這樣的符籙的上限也就是高級水準了。想要步入大圓滿境界還需要在裏麵加入自己的‘勢’。”


    “類似於威壓對嗎?”


    “有些相像,不過不是一種東西。威壓是修為外放形成的,而‘勢’則與人本身有關。”洛夫子頓了頓,故作深沉地理了理頭發,


    “不懂也無事,等你到了我這個年齡就知道了。”


    雲綰確實不太明白,不過來日方長慢慢摸索。


    向洛夫子道過謝之後便開始嚐試改進,雖然不知‘勢’的具體操作方法但既然與威壓相像想必使用的方法也大差不差。


    左手拿起已經畫好的符籙,右手聚集靈氣。天地靈氣波動使得周圍形成了威壓,雲綰嚐試將這威壓引入符籙之中。


    黃符上墨痕流動著淺淡的光,隱隱有氣繚繞於周圍。


    糟了!


    雲綰眼疾手快喚出一個巴掌大的丹爐,扯開蓋子將不穩定的符籙扔了進去。右手托著底左手按住蓋子,一聲輕微的嗡鳴之後丹爐開始劇烈的抖動。


    麻了,手麻了。


    手臂跟著丹爐止不住地抖動,雲綰一瞬間想到了跟諸楚練劍後生不如死的感覺。


    “哎呀,反應怎麽這麽快。”


    洛銀槿微笑著調侃,沒看到她驚慌失措的表情真可惜啊。


    終於明白沒人敢遲到的緣由了呢,雲綰揚起笑容,“平時炸得多,習慣了。”


    這是實話,在還未踏入修仙路之前雲綰嚐試過用儲靈袋中的靈氣來煉丹畫符,或許因為不是自己的靈力所以難以控製,炸爐炸符是家常便飯。


    沒有熱鬧可看的洛夫子選擇自己去找熱鬧,施施然向學堂的某一方向而去。


    所到之處雞飛狗跳,不是她的符炸了就是他的筆斷了,好不熱鬧。


    雲綰收拾好桌麵開始了新一輪的嚐試,為本就亂糟糟的學堂更添了一份噪音。


    等到下了課,雲綰手中還有幾張符紙沒用完。


    秉承著絕不把作業帶迴家的宗旨,她決定留一會兒將符畫完。


    身邊的同學一個個離開,翻滾的喧鬧逐漸歸於寂靜。


    糟蹋完最後一張黃符,雲綰伸了個懶腰準備去藏書閣看看。


    剛一抬頭就對上了不遠處諸楚的視線,一看到她閑下來了立馬噠噠噠地跑過來。


    真稀奇,難得看到諸楚沒有在修煉。


    “雲綰你現在有空嗎?”諸楚拉開雲綰前麵的位置坐下,乖巧地趴在桌子上小心翼翼地問。


    “挺閑的,有什麽事嗎?”


    “我想問問你今天能不能和我練練對打。”


    劍之一道除了剛開始獨自鞏固基礎動作外,之後的練習都是要通過對打來提高反應力和領悟招式內核,諸楚的請求倒是不奇怪,隻是······


    “月魄呢?他不和你一起?”


    “他下課就跑了。”提起月魄諸楚的語氣顯得有些幽怨,“走前還讓我過來找你。”


    真會找人,雲綰在心裏暗罵某個甩手掌櫃,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托孤呢!


    不遠處的月魄忽地打了個噴嚏。


    “呦,我們家小月月這是被哪家姑娘惦記上了。”


    是記恨上了吧,月魄揉了揉鼻子。


    沒辦法諸楚難得能有個說得上話的,若是多接觸接觸說不定能成為朋友,他以後若遇到危險好歹還能有個可以求助的人。


    月魄的心思雲綰大概能知一二,諸楚乖巧單純、謙遜刻苦當朋友也不錯,隻是自己獨來獨往慣了不太適應罷了。


    “可以是可以,不過我劍術一課修得不好恐怕幫不了你太多。你為何不去找歲辭,他應該很想和你打架。”


    “我和他關係不是特別好,會被當成挑釁的。”諸楚把臉半埋進臂彎裏,隻露出一雙清澈的眼睛。


    是嗎?


    雲綰撐著臉迴想起歲辭看諸楚的眼神,那明明是事業粉看正主的眼神啊。


    為什麽不提木清辭呢?


    這姑娘看著是個乖巧上進的,實際下課溜得比誰都快,除了八卦什麽都留不住她。


    “行叭,我也順便練練劍術,隻是我得提醒你我可沒法堅持太久。”


    諸楚明顯是想起昨天的事,愧疚的開口:“昨日是我的不是,你放心今後不會了。”


    雲綰想著若是實在練不動了,自己就躺在地上裝死好了。


    在之後的訓練中,諸楚倒是遵守約定。


    雲綰練累著了就讓她去一旁休息看筆記,自己又一個人練起基礎招式。


    夕陽西下,落日熔金,該迴去了。


    和諸楚道別之後,雲綰向家的方向走去。剛轉過個彎迎麵就碰上了一大一小兩隻狐狸在低聲密謀著什麽。


    “呀,小綰綰這麽快就結束了。”這是厚臉皮的大狐狸九卿。


    “雲綰姑娘好巧。”這是晃悠著尾巴裝傻的小狐狸月魄。


    “本人隻是路過不打擾二位的聊天。”雲綰報以假惺惺的微笑


    “哎呀呀這麽見外幹嘛。”九卿笑嘻嘻地湊上來,“你跟小月月年齡相仿索性交個朋友唄。”


    雲綰月魄對視一眼,虛偽的微笑下夾雜著陰險算計和冷漠的審視。


    至少在雲綰看來月魄與自己是同一種人,而正因為是同類所以深知彼此最陰暗的一麵,無法信任無法交心,這種關係怎麽能算得上朋友呢。


    氣氛有一瞬間的凝滯,最後圓場的還是月魄。


    “師父你當真是年紀大了,竟然喜歡上給人介紹朋友。”


    “師父我還年輕著呢!”九卿不服氣地敲了敲月魄的頭,“再說我還以為你們倆會很投緣的,你們難道沒有一見如故的感覺嗎?”


    沒有!


    雲綰月魄幾乎同時在心裏應道。


    “我瞧著您和洛夫子也挺有緣的,需要我去給你們搭個橋嗎?”雲綰適時地接上話。


    “什麽嘛,我才沒她那麽惡趣味。”九卿一臉慘遭背刺的表情,“我還以為小綰綰你是最了解我的,沒想到居然這樣想我。哼!不交就不交嘛,陰陽我幹嘛。”


    聽到這話兩人幾乎是同時鬆了口氣。


    九卿是月魄的師父,他的話月魄幾乎不會違抗。


    對他而言多一個朋友相當於多一個軟肋,而雲綰隻是單純地認為和心眼子多的人相處很麻煩。


    “行了行了瞧你們倆那樣,我又不是那種控製欲強的家長。”九卿拉過雲綰隨後向月魄道別,“小月月我先和小綰綰迴去了,你快去找你的親親諸楚吧。”


    月魄無語凝噎,怎麽周圍的人一個兩個都不太正常。


    “二位慢走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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