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翠桃身後的丫鬟手上各提著一套衣裙,柳星淺當即閉上眼睛不敢再看。


    「這麽花裏胡哨,翠桃你是要大家賞花,還是賞我這隻花蝴蝶啊?」


    一旁的丫鬟登時沒忍住輕笑出聲。


    自五日前,王妃的脾性似乎好了許多,往日裏總愛發脾氣怪罪他們這些下人,如今卻連玩笑都捨得開了。


    翠桃聞聲睨了眼兩個丫鬟。


    旋即她又扭過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看著自家主子。


    「王妃今日要去的事賞花宴,各家少爺小姐,老爺夫人都會到場。」


    「您要是穿的像平日那般樸素,還怎麽給王爺出風頭。」


    翠桃看著眼前這張還未睡醒,便已經國色天香的小臉,心中引以為傲。


    哪怕主子不穿的花裏胡哨,今日宴會上肯定也沒有人比得過主子。


    「不穿不穿,這些個衣裳太花哨了,今天我就是不出這個門,也不穿這樣的衣裳。」


    抱著被子又重新倒迴到床上,柳星淺盡可能地把身子往裏縮,以免再叫翠桃抓著。


    翠桃無奈。


    她重新站在衣櫃前選了條不那麽惹眼的衣衫,「這件呢?不濃不淺,又正好趁王妃的膚色。」


    柳星淺這才捨得翻身睜眼。


    瞧見翠桃手中那條石發色長裙,這才懶懶起身。


    起身時也不閑著,小嘴裏嘟囔著,「這還差不多。」


    今日入宮,她不是去選美,也不是去當孔雀的。


    本來傅司卿就生性多疑,到時候她一盛裝打扮,估摸著又要吃一肚子的醋。


    嘴角泄出抹笑意,柳星淺起身換上衣衫,翠桃正替她盤好發髻,就見傅司卿穿著一身湖綠色長袍撩開幕簾。


    四目相對。


    傅司卿眼底泄出笑意。


    「本王還想著淺淺何時能起,沒成想這就起了。」


    從翠桃手中接過木梳,傅司卿替她將脖子處的碎發細細往上攏。


    「一梳梳到尾,白發又齊眉。」


    「我替淺淺梳了發,那淺淺便隻能是我的人了。」


    「這輩子下輩子,生生世世,都隻能是我的。」


    翠桃從未見過王爺說情話的場麵。


    此時的她小臉通紅,輕輕跺了跺腳,直接便跑開了。


    羞死人了。


    青天白日的,王爺怎能說那些個臊人的話。


    柳星淺不知道傅司卿是從哪兒學的這些話。


    嘴角揚起笑,她點點頭,笑道,「這輩子是不變了,下輩子若是王爺追的快些,指不定還能追上。」


    「畢竟妾身這樣貌美,愛慕妾身的人能從皇宮門口排到京城城牆外去。」


    傅司卿唿吸一滯,在瞧見眼前的銅鏡中,柳星淺眼底閃過的揶揄笑意後,他丟下手中木梳,彎腰把人橫抱進懷中。


    「那旁人可追不上本王,在戰場上,衝鋒陷陣本王都是第一人,無人能比上本王。」


    「但若是淺淺敢背著本王偷吃,本王可第一個不答應。」


    柳星淺雙手環著他的脖頸,聞言輕笑道,「怎麽個不答應?下一世又沒有這一世的記憶。」


    傅司卿沉吟了一會兒,方才開口,「那本王便斷了你的雙腿,讓你無處可逃,無人可見。」


    懷中人就像是某種藥物。


    隻要一觸碰就能輕易讓人上癮。


    傅司卿依舊深陷其中,一想到懷中人下輩子會不屬於自己,他的靈魂都在發怒顫抖。


    柳星淺被他抱上馬車,嘴角還噙著笑意。


    兩人說的都是玩笑話。


    柳星淺就聽個樂,並未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不想兩人剛上馬車,抱著她的男人便控製不住雙手了。


    『啪』的一下拍在男人的手背上,柳星淺嗔了他一眼,「做什麽?光天化日的,這是在馬車上呢。」


    傅司卿喉結滾動,也不知他從哪兒摸出的一條白色布條,著急忙慌地就給柳星淺戴上了。


    「馬車上才好,我早就想這樣試試了。」


    等到布條係好,傅司卿便迫不及待地摘了麵具,手捧她的後腦勺,將薄唇覆在了她的唇上。


    「淺淺別擔心,隻要淺淺不哭不鬧,不會有人發現的。」


    柳星淺雙眼被蒙住,什麽也看不到。


    「你還讓不讓我見人了,這樣會被發現的。」


    原先他留在她脖頸上的痕跡足足用了三天才堪堪消退。


    還是翠桃在她脖子上擦了藥膏,才讓她好的這樣快。


    「不會留下印記,淺淺放心。」


    話剛說完,傅司卿便又低下了頭。


    他被餓壞了。


    第一次把人吃到嘴裏,本就隻吃了個半飽。


    他忍了三天,縮著身子在小榻上睡了三天,每天夜裏鼻尖處都盈滿了淺淡的柚子花香。


    好不容易等懷中人身子恢複的差不多了,這會兒過去皇宮得要小半個時辰,他還能吃上一口肉。


    柳星淺被男人緊緊抱在懷中。


    原本推拒他腦袋的雙手不知何時改成了緊緊抱著。


    因為雙眼被蒙著,柳星淺什麽也瞧不見。


    她揪著男人頭頂的發髻,手指摸見一隻白玉發簪,企圖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發簪是早晨出門前傅司卿塞進她掌心,硬要讓她替他戴上的。


    「我替淺淺梳了發,淺淺替我戴發簪,今後你我夫妻二人同心永不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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