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星淺擋住了唐姝曼的財路。


    「如果可以的話,她還會對我動手。」


    在法律上規定,哪怕是前妻和被前妻帶走的女兒,也有一定的繼承權。


    但傅氏那麽強大,唐姝曼在傅雄身上賠了那麽多年青春,自然不會隻要一點。


    隻要柳星淺和傅臨淵死了。


    她和她的女兒就能光明正大地繼承一切。


    黑眸中浮現出一抹譏諷。


    傅臨淵垂眸瞧見她肩頭隱在外衣底下的牙印時,犬齒再次泛起癢意。


    由於是傅雄私生子的關係。


    哪怕京城那幫人瞧不起私生子,還是有不少人一個勁地往他身上貼。


    其中不乏一些小門小戶的千金。


    有的甚至還爬上了他的床,企圖與他發生關係。


    他對男女之事並不熱衷,每當有人上他的床,都會被他一腳踹出房間。


    遇見柳星淺之前,他從未對任何人有過如此濃厚的興趣。


    哪怕對方裝出一副小貓的模樣,見了他就躲。


    他還是想把她抓到自己身邊,看著她被『嚇得瑟瑟發抖』的模樣。


    舔了舔尖銳的犬齒,傅臨淵騰出一隻手在她肩頭的傷痕上輕撫。


    「怎麽樣?敢和我賭嗎?」


    男人的手指指腹有些粗糙。


    柳星淺肩頭的傷痕被他掌在掌心的時候,不安的感覺立馬在腦海中席捲。


    後退一步躲過他的動作,柳星淺道,「不用賭,夫人肯定不會甘心的。」


    「我想迴家......」


    又來了。


    又是這副人見人憐的小貓委屈的模樣。


    傅臨淵並未再靠近她。


    他站在原地,黑眸中的神色叫人看不透他在想什麽。


    「想要迴家?這裏不就是你的家麽?傅雄給了你家五十萬,除非你拿出五十萬,否則不能離開。」


    「但也有一個辦法能讓你離開。」


    傅臨淵不再往下說,而是用雙眸盯著她看。


    柳星淺被他看得頭皮發麻,擰著眉頭問他,「是什麽?」


    傅臨淵得到了想要的疑問,立馬滿意地勾起唇角。


    「跟我半年,這五十萬我替你出。」


    「有我在,唐姝曼不會傷你半分。」


    這是打個巴掌再給甜棗了。


    柳星淺唇角輕抿,偏頭看了眼一側。


    忽然,她雙唇輕啟,「夫人,你怎麽過來了?」


    傅臨淵聞言立馬迴過頭。


    不想他這一迴頭,被他堵在牆角的柳星淺卻伺機逃出了他的禁錮。


    眼看著柳星淺頭也不迴地往人群中央跑,傅臨淵眉頭一揚,冷不丁的輕笑出聲。


    倒是他小瞧了這個小貓。


    不過這也不算什麽,畢竟昨天他就已經被她的表象給騙了不是麽?


    遙遙看向柳星淺的背影,直到對方消失不見,傅臨淵方才收迴視線,抬腳往別墅內走去。


    今天該辦的事都辦完了。


    他需要補充點精力,晚上再去好好逗弄那隻欺騙他兩次的小貓。


    -


    六月的夜晚並未完全燥熱起來。


    空氣中始終瀰漫著紙錢燃燒的味道。


    偌大的傅宅大廳內,仍舊擺著一副棺木。


    隻是今晚守喪的人,由柳星淺變成了唐姝曼。


    把最後一疊紙錢丟進銅盆。


    唐姝曼剛哭過不久的眼眶泛著紅。


    饒是如此,也還是不難看出她眼底的憎惡。


    「你說說,這麽多年過去了你還是這樣冥頑不靈,囡囡從小就聰慧,繼承傅氏完全不是問題。」


    「可你倒好,偏要選傅臨淵,死之前腦子糊塗把這些事告訴了那個丫頭,你這讓我怎麽在京城抬得起頭,怎麽讓囡囡繼續做人。」


    輕嘆一口氣。


    唐姝曼跪的累了,一屁股坐在了蒲團上。


    從口袋中掏出一隻不過隻手大的水果刀,她丟掉刀鞘,看著裏頭已經被磨得鋒利的刀刃。


    「算了,你糊塗也不是一年兩年了,總歸你已經死了,我身為你的前妻,替你做些決定應該沒什麽問題吧?」


    「你放心,隻要囡囡拿到繼承權,之後每年我們母女都會給你燒錢,也算是這些年你對我們母女倆虧欠的補償了。」


    這會兒天色已經晚了。


    傭人再次進了房間不允許出來。


    唐姝曼一人在靈堂裏的絮叨就顯得格外的嚇人。


    緩緩從地上起來。


    唐姝曼抬眸看了眼二樓走廊。


    仿佛要透過走廊看到柳星淺居住的房間。


    樓梯上原本鋪的紅毯這會兒已經換成了黑的。


    唐姝曼踩在毯子上,丁點聲音都沒有發出。


    而此時柳星淺所在的客房內,偌大的房間內早已關了燈,甚至連一盞小夜燈都沒有留下。


    窗簾沒有拉緊,留了條細縫。


    外頭月光透進來的光亮,正好讓整個房間處於一種朦朧的光亮中。


    『哢擦』一聲響,門把手被擰開的聲音響起。


    月光打在來人手裏的水果刀上,折射出的光線有些刺人眼睛。


    看到床上的隆起,唐姝曼咽了口口水,嘴裏不停地在無聲絮叨。


    『是你們逼我的,是你們逼我的......』


    說著,就見她快步朝床邊走去。


    隻是唿吸之間,唐姝曼手中的水果刀便狠狠紮進了被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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