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都不行,師尊說不能讓師兄你出去。”


    孟黎奶萌的一張臉,眼睛圓鼓鼓的瞪起,在陸今安眼裏倒是完全沒有兇的模樣。


    他又坐迴了秋千上,手上勾起自己的小辮捏啊捏,“我又不去哪,我隻是迴家啊,師尊不讓我下凡搗亂,那我想家了,我隻是迴家而已啊。”


    他這些天總是多出來些陌生的記憶,他懷疑就是雲漪本身的記憶在慢慢迴來,陸今安迴憶起這些模糊的片段,腦子裏似乎又出現了弦崩的斷響聲。


    孟黎低下頭,眉頭絞到一塊,“這個……師尊好像沒說能不能迴啊。”


    對麵的小人揉了揉太陽穴,然後得逞地壓著嘴角邊的笑,“是啊,阿黎,師尊說不準我出去,可沒說不讓我迴家呀。”


    “小阿黎,一個人待在這多無聊啊,反正師尊也閉關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迴家呀!”


    孟黎絞著袖子,還沒等他做決定,胳膊一扯就整個人被拉到他懷裏。


    “放心,有我在,不會有人欺負了你的。”


    “師兄保護你呀。”


    腦袋被人輕輕地摸了摸,孟黎抬頭看著那駕著雲一臉喜悅的人兒,緩緩低下了頭。


    算了,他的身上刻了師尊的追蹤符文,隻要自己跟著師兄,師兄就會沒事的。


    “小阿黎,你這麽小就來拜師,剛來的時候會不會很害怕啊。”


    “孟黎,夢離,”麵前的人嘴裏細細喃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他今天晨時是被噩夢擾醒的,故而這麽早醒,醒過來時心被撕扯的那感覺,對於他來說太過熟悉了,應是那人經曆過的,也是他經曆過的。


    孟黎抬頭,看背著身的人忽然聳下來的肩。


    “阿黎不怕的。”


    陸今安迴頭,看著那雙懂事的眼睛,“怕也沒事的,師兄會保護你的,以後師兄去哪都會帶著我們的小阿黎。”他撇過臉,隨手在外邊扯了塊雲,然後砰的在他的手心變成了塊糖果。


    “這是一種很甜的食物,不知道這邊有沒有,凡間應該有,有機會我給你買些迴來。”


    孟黎看著他的眼睛,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做。


    “我的術法還不夠精,隻能變化物件的模樣,並不能把它變成實際的東西。”


    語氣有些蠻橫,“所以讓你記住啦,這個東西很好吃的,有很多小孩都喜歡吃,以後我們出去看見了你可要提醒我。”


    孟黎握著糖,陸今安隔著他的手握著,眼簾垂著,嘴角扯著高興的笑容,低聲說,“我曾吃過的,隻是再也沒人給我買了。”


    望著頭上澄澈的少年,手心不禁一用力,那化作糖果的雲一瞬間消散了個幹淨。


    待陸今安鬆開手,孟黎心一緊,還以為是他發現了什麽,伸出手想要抓住他的衣角,“師兄……”


    陸今安彎唇莞爾,“給你買糖,就不要偷偷告訴師尊一些事情啦。”


    小家夥總是在背後像描寫犯人記錄一樣盯著他,很難不會懷疑到是給赤羽打童工的崽啊。


    神仙也不是完全脫離俗世的嘛。


    雲霧一個彈起,接著麵前就出現一條很長的光梯,入了通天門,各處杵著的白玉柱子讓人看的完全認不到路。(簡單來說是陸今安認不到路)


    迎麵走來一位仙女兒,峨眉淡眸,白衣飄飄,發鬢邊上插著的細步搖輕輕搖曳著。


    陸今安拉著人停下腳步,“花絮姑姑。”


    雖然自己多出來的這些記憶吧,有些撐腦子,但也因為這個也確實解決了本來應該麵臨的很多囧樣之後,他早就想通了。


    這和原來做任務又有什麽差別呢,當沉浸式劇本殺罷了。


    花絮眼底慈愛地看著陸今安,在他頭上摸了摸,“殿下都長這麽高了。”曾經還是個抱在懷裏的小奶娃呢。


    果然有人帶領著,陸今安和孟黎也自然就沒再圍著那幾根白柱子打轉了。


    進了玄天門,白金的玄天門依舊由那幾根白玉柱子雕塑而成,雖高聳入雲,但……陸今安眼裏,就是幾根白玉柱子。


    實在是……每根柱子都雕刻的一模一樣啊。


    有些複製粘貼了,懷疑是神仙也有屬於自己的流水線。


    兩旁屹立的神獸雕像倒是不怒自威,讓陸今安多看了幾眼。


    “不是說天族和神獸族老死不相往來嗎?”


    孟黎扯了扯他師兄的袖子,低聲地問著。


    陸今安抬起頭,眉尾挑起,頗有些得意的模樣,“這都多老舊的曆史了,師弟可要好好複習天史啦,考試不及格的師兄可知道喔。”


    “我母親可是他們雙方的後裔。”


    “近十五代的天帝家可都是天族和神獸族的後代喲。”


    “這就不得不說上我外外外外外外祖父是如何打下的天下了。”


    見他講的滔滔不絕,孟黎隻是悶聲笑著,認為師兄就是記著他前頭說他臨時抱佛腳的事還記著,他也順勢抱著他的胳膊乘著他的意,“師兄天資聰穎,隻不過平日裏不愛讀書,若是每日都不曾落下功課,哪還用的著先生講學唔……”


    陸今安連忙捂住他的嘴,看了眼旁邊的姑姑,要死,這小子……人小鬼大的,小嘴倒是比那殿上的奸臣還要快索些。


    孟黎見人一雙美目瞪著他,語氣都有些結巴,“哪,哪裏就沒學了呢,不過是平日裏愛玩了些,隻是阿黎你沒注意到罷了。”


    “還有先生教書育人多年,長出來的胡子都不知比我年長多少,阿黎往後可不興如此說話,無論後輩是否青出於藍勝於藍,但對老師敬重是對長者和前輩該有的禮儀。”


    之前他沒來也就罷了,怎麽調皮搗蛋的是原先的雲漪鬧的,可他來了後可再也沒對先生有半分不敬的。


    尤其那老先生更是庭中桃李無數,跟他作對這不是迴趟家能被唾沫星子淹死的程度。再瞄了眼前邊的仙子,陸今安向孟黎眨了眨眼,這位花絮姑姑更是太後身邊的左膀右臂,說是少年伴讀,更不如道是同親姐妹般,什麽話都是能跟他那母後說得的。


    陸今安可不想給遠不見的父母兄長第一印象就是個紈絝的形象。


    孟黎看著師兄使的眼色,看了眼前邊正看過來的仙子也瞬間明白,連忙點著頭應和,“師兄說得對,怪阿黎隻在玩時纏著師兄,都沒看到師兄認真道學的模樣了。”


    “是阿黎一時嘴快,沒注意對先生的敬意倒是失禮了。”


    聽著兩小隻有來有往的,花絮看過去,就正看著陸今安給孟黎使個大拇指。


    小殿下心思活泛,倒是成長了很多。


    又瞥到旁邊那孩童,眼裏的神色便不經意地變了變,語氣中也不禁帶了些嚴色,“既然留在了天族,就不要丟下赤羽戰神的臉麵。”


    “小殿下既然帶你來到這,就要時刻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是否得當形體,這可不是你們那的小國度。”


    孟黎斂下眼,陸今安不經意間將人往自己身後護了護,擋著笑道,“不過是平日裏我說話沒個正經,來前我便同阿黎說家裏長輩親切,不用拘著禮著省那麽多規矩,讓阿黎當自家歸的,姑姑要怪那就怪小漪吧。”


    花絮瞧他那字字討巧又一副委屈賣乖模樣,哪還舍得再說句重話,指尖戳上他的額頭,“小殿下這說的,倒是姑姑成那個不講理的人了。”


    陸今安一隻手在背後牽著孟黎的手腕,拉著往前頭的仙子討巧著,“姑姑怎麽會是不講理的人,姑姑可是在教導我們,不過先生教以東西時總是會以籌頭來獎勵,以此激勵學子們,姑姑是不是得給我和師弟的準備籌頭了。”


    蔥白的指頭點開陸今安的腦袋,“這是什麽風氣,一定是你個頑皮才惹得先生這般逼誘學著。”


    陸今安撓頭,像是被戳穿心思般忙撇臉轉頭,表情動作好不忙活。


    孟黎在陸今安背後低著頭,正欲想脫開手,結果抓著的手緊了緊,硬是不放鬆。


    指尖在腕上一筆一劃著,筆畫如此清晰地出現在孟黎心裏。


    不委屈


    師兄在


    孟黎抬起頭,看著前麵笑靨如花的師兄,手心縮成的小拳漸漸鬆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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