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茵迴去後,也一直沒睡,這會兒,出現在溫柔身側,一臉緊張,“這人是誰啊?”


    “不知道啊。”溫柔兩眼直盯著二人的招式,不時還跟著比劃兩下。


    桑九黎幾次遇見風闕,溫柔都沒有跟著,自然認不出來。


    “這人怎麽這麽厲害,都沒有兵器,還能跟姑娘打個平手。”青茵看著是心驚膽顫。


    自姑娘學成歸來後,這京城裏,就沒見有人能打得過她的。


    “哪裏是平手啊。”溫柔左拳右掌,轉手一個橫劈,對著虛空比劃著,神情依舊專注。


    畢竟,高手過招,可不是想看就能看到的。


    “那就好,我本來還擔心姑娘會受傷。”青茵緊繃著的肩膀,緩緩放了下來。


    她是不懂武功的,看溫柔半點不緊張的模樣,應該是姑娘更厲害些。


    青茵才剛鬆口氣。


    便聽溫柔道:“那人瞧著比姑娘還厲害呢,就方才他震碎花瓣的那一下,如果掌控不好內力,咱們這整個桃園都難以幸免。”


    “雖然姑娘方才隻用了七成功力,但這江湖上能接下姑娘萬羽心決的可寥寥無幾,更別說他能在瞬息間,卸了花瓣中的內力,將其粉碎在咫尺間。”


    “啊?”青茵聽得心都揪緊了,杏眸一瞪,望向溫柔,“那你還不快去幫幫姑娘。”


    “幫什麽忙?”溫柔很有自知之明,指了指著自己鼻子,望向那邊過招的兩人,“我去,就是給姑娘添亂。”


    “那該如何是好,不行,我得去請老將軍來。”青茵焦急的跺了下腳,轉身就要走。


    “你別急啊!”溫柔忙出聲把人喚迴來,“這人雖然厲害,卻沒有傷姑娘之心,況且,咱們姑娘有銀龍槍在手,吃不了虧。”


    “你確定嗎?”青茵還是有擔憂。


    “當然。”溫柔點頭,“不信,你再看看就知道了。”


    青茵看不懂,卻能聽明白溫柔說的意思。


    心裏才稍安了些。


    便被突然傳來的聲音嚇了一大跳。


    “臭丫頭!大半夜的練什麽功,你不睡覺,老頭子我還要睡。”


    桑振懷聲音洪亮,怕是整個府裏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青茵左右看,沒見到人影,“老將軍人呢?怎麽光聽到聲音見不著人?”


    “在鬆鶴堂呢。”溫柔解釋道,“老將軍用了內力,聲音自然傳的遠。”


    桑振懷在沙場上征戰多年,一聲怒吼能傳數裏之外,比戰鼓還管用。


    桑九黎和穆君珩四目相對,相互掣肘著。


    穆君珩唇角帶著一絲笑意,“還打麽?”


    “不打了。”桑九黎氣息微喘。


    穆君珩瞥了眼桑九黎鉗住自己的手,“那就鬆開。”


    “一起鬆。”


    二人對視了一眼,齊齊向後退去。


    “風閣主,下次若想‘賞月’,可以換個地方。”桑九黎看了眼鬆鶴堂的方向,眼底閃過一絲無奈。


    難得能酣暢淋漓的打一架,結果卻吵到老爺子休息了。


    穆君珩知道桑九黎說的賞月,並非真的指賞月,而是跟他過招。


    “本……閣主可沒那閑心,桑將軍什麽時候用這林子裏的桃花釀了酒,我再來嚐嚐……”話音隨著穆君珩的身影,消散在夜幕中。


    穆君珩今夜興致不錯,“本王”兩個字險些脫口而出。


    “想得倒挺美。”桑九黎幽幽地嘟囔了句,才想起,今年忘了讓人摘花釀酒了。


    見人走了,溫柔湊到桑九黎麵前,臉上帶著一絲疑惑,“姑娘,方才那人什麽來頭啊,我聽那人好像自稱閣主,該不會是……”


    桑九黎將銀龍槍拋給了溫柔,隨口道:“三生閣閣主。”


    溫柔一個不留神,險些被槍砸到。


    抱住槍,眼睛還有些呆愣,“三生閣……閻王殿?姑娘什麽時候認識三生閣閣主的?”


    “什麽閻王殿?”青茵連聽都沒聽過。


    “三生閣,又被稱作閻王殿,是個殺手組織。”溫柔想了想,“總之,很嚇人,江湖傳言‘三生令下無生者’。”


    溫柔怕青茵不懂,又解釋道:“隻要被三生閣下了‘三生令’,那這人就必死無疑。”


    青茵驚得直拍著胸口,想讓自己鎮定下來,“方才那人長得那般俊俏,沒想到竟是個殺人魔王,現在想想,他身上的氣勢,確實挺嚇人的。”


    桑九黎淺笑打趣,“奪命閻王,還能給你看出俊俏來?”便邁步迴屋去了。


    進屋前留下了句,“明日將園子裏的桃花摘了,釀酒。”


    “是。”兩個丫頭對視一眼,都想起了方才那三生閣閣主離開前說的話。


    青茵道:“姑娘這是,要請閻王喝酒?”


    剛關上的門,又打開了個縫。


    桑九黎露出了個腦袋,“我自己喝。”


    “啪”門又合上了。


    許久沒有這般暢快的打一架,桑九黎渾身筋骨都鬆快了不少,難得一夜好眠。


    翌日,整個桃園裏的丫頭婆子,都在林子裏摘桃花。


    桑九黎依舊早早的便去軍營練兵。


    沈括開始暗中屯糧。


    同時,在城中各個繁華的街道張羅起了鋪麵。


    二皇子府。


    穆瑾昱看著隻知道跪地求饒的李懷,肺都快氣炸了,“賣茶一事,你已經將本殿的庫銀虧空殆盡,如今連手上的生意都保不住,要你何用?簡直是廢物!廢物!”


    “殿下息怒……”李懷哭喪著臉,心裏憋屈,“那沈括分明就是故意的,他專門挑著咱們的生意,在旁邊開一樣的鋪麵,還借著開張之名使各種手段搶客,小的也是無奈啊。”


    李懷心裏憋屈啊,金月商人那筆生意他本就不看好,還不是殿下自己要做那筆生意的。


    現如今查不到背後操縱之人,殿下就將怒火全算到他身上。


    這叫什麽事啊。


    穆瑾昱怒斥:“你在京城經商這麽多年,鬥不過一個初來乍到的江南商販,居然還有臉在我麵前叫屈?”


    李懷抬眼,悄悄地打量著穆瑾昱的臉色,支支吾吾著,“不隻明麵上的生意,就連咱們,咱們暗地裏擴張的鋪麵旁也有。”


    “你說什麽?”穆瑾昱握著扶手的掌心微微用力,眉頭深鎖,“他一個小小商販,如何知道本殿手上都有什麽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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