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聽清。」


    「他沒聽清。」


    雲慕白和鍾離兩人異口同聲。


    「嘖,可真有默契。」溫迪訕訕一笑,指尖在唇邊一拉,「那就……我撤迴消息!」


    雲慕白被少年人活潑的動作逗笑,偷偷朝溫迪比了個拇指,目光卻又不經意間又瞥到了一旁靜靜站立的鍾離身上,原本被自己強行壓下的思緒緩緩抽離。


    鍾離是摩拉克斯?


    腦海中慢慢迴憶起他和鍾離那帶著些驚悚的初遇,迴憶的畫麵卻逐漸定格在一切發生之前,他那並沒有成功轉發的財神摩拉克斯身上。


    ……所以,我轉到真的了?


    「但這個世界上怎麽可能有神明?」雲慕白不可置信地喃喃,心中卻有莫名的直覺在告訴他那就是真相。


    如果鍾離是摩拉克斯的話一切就說的通了。


    璃月曆史上確實流傳著有關於岩王帝君隕落的傳說,相傳摩拉克斯的隨葬品皆為他平日所喜的奇珍異寶,而他的墓穴以璃月四方山水為界,以此分隔陰陽。


    但,那不是璃月人的神話故事嗎?


    而如果鍾離真的是一個神明,一口叫破他身份的知名歌手又是誰?


    雲慕白看了看鍾離,又看向了溫迪,「那麽,你又是誰?」


    如果不是他親眼所見鍾離從石棺裏鑽出來的,他完全有理由懷疑麵前的一切都是騙局。


    「我呀,隻是個普通的吟遊詩人啦。」溫迪眨巴著眼睛說道。


    對上少年那真誠的眼眸,雲慕白也學著對方眨了眨著眼睛,誠懇建議道:「溫迪先生是有往演藝圈發展的打算?」


    「欸?」


    「對,他不重要,我們也該迴去了。」 鍾離邁步站在了兩人之間,手臂輕輕一帶,拉著雲慕白就從溫迪麵前走過。


    「喂喂喂,所以你就不管了嗎?留我這個柔弱的吟遊詩人獨自麵對危險嗎?」


    雲慕白下意識迴頭看去,腰間佩戴的水係神之眼亮了起來,第一次開啟元素視野的他看著眼前的世界,身體驟然一僵。


    原本已經空無一人的廣場上此時正布滿奇怪的黑色淤泥,一團團黑色的淤泥如同蠕動的觸手,飛快朝著他們所在的位置包圍而來。


    時不時,那淤泥如同岩漿一般咕嘟咕嘟地冒著泡泡,迸裂的泡泡下方時不時露出幾隻詭異的似在窺探的眼睛。


    隻是一眼,雲慕白隻覺得一種無法言說的恐懼和惡意撲麵而來,身體本能地微微顫抖。


    「別看。」察覺到青年的緊張,鍾離低聲叮囑。


    而後,雲慕白眼前衝擊著精神的畫麵被一隻溫熱的手掌所阻擋,帶來某種安定的氣味從身後包圍了上來。


    他下意識靠在鍾離的懷中,感受著那溫暖可靠的懷抱,安心地放空思緒,靜靜地閉上眼眸。


    噁心和恐懼的感覺被抽離,雲慕白聽到了耳邊一聲弓弦的震顫,仿如琴弦的嗡鳴。


    是溫迪在做什麽嗎?


    下一秒,他感覺到迎麵吹來一陣沁涼的風。那陣風吹散了那原本瀰漫在廣場中的奇怪味道,帶來了一陣如同蘋果酒一般清淡的酒香。


    「傳聞蒙德人會用蘋果酒祭祀他們的神明。」


    「他是巴巴托斯,是嗎?」雲慕白握著蒙在自己眼前的寬大手掌,輕聲詢問。


    「嗯。」


    聽著身後男人悶悶地迴應聲,雲慕白拉了拉捂著自己眼睛的手臂,笑著說道:「我已經好了,鍾離先生放下來吧。」


    「再等等。」


    鍾離看著正靈巧地飄浮在空中戰鬥的那隻蒙德的風精靈,一直等到戰鬥結束後才鬆開了擋住青年的眼眸的手掌。


    看著青年那雙黑色的眼眸因為自己沾染了一抹脆弱的水色,鍾離忍不住抬起指尖擦過對方微微發紅的眼角,動作輕柔曖昧,「別怕,那些東西傷不了你的。」


    「我不怕,隻是剛開始被嚇了一跳。」如同貓兒一般蹭了蹭那溫柔的手掌,雲慕白強調道。


    「你很厲害,無論是精神強度還是韌性都遠超普通人。」


    「那是,我可是從墓穴中帶出來一個神明的人啊。」


    兩人親親密密地站在昏暗的路燈下,甜蜜的私語通過無形的風帶給了不遠處的溫迪耳中。


    溫迪的表情逐漸從目瞪口呆變得一片麻木。


    發生了什麽?


    他這位一言不合就開大的老友怎麽沉睡了千年後轉了性子?


    「嘶,難道我認錯人了?」風精靈疑惑地撓了撓頭,而後掏出了手機,「不能吧,讓我發給魈看看。」


    「哢嚓」


    黑夜中的閃光燈一閃而過,雲慕白後知後覺地轉頭,看了一眼那位知名歌手兼蒙德的風神,而後迴頭望著鍾離,詢問道:「所以,剛剛那是什麽?」


    「我不清楚。」鍾離卻搖了搖頭,抬眸看向了不遠處的溫迪,得到了正手速飛快地發出照片的問題同樣一無所知的迴覆。


    「看著就不是什麽好東西……提瓦特該不會被毀滅吧。」雲慕白的腦海中迴憶著各種恐怖電影的場麵,下意識地打了個哆嗦。


    「我雖然不知道,但……那邊的朋友可以給我們一點提示。」


    鍾離安撫地摟著青年的腰肢,視線緩緩移向東側漆黑的角落中,原本看向雲慕白十分溫和的眼眸變得威嚴而淩厲。


    雲慕白靠在鍾離的懷中,下意識順著鍾離的視線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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