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陽揮手示意王世安坐下,“王站長,別著急,這都是我今天請到的客人堂也是為了幫我延期調查清楚上峰交代的任務,你坐下來,我們慢慢的說。”


    這次王世安和顧慎言坐到了同樣的位置上,兩人都是貪汙案的受審者。


    “那咱們就開始吧,張秘書,我的人從你房間搜到了一個賬本,這個賬本上記錄的和林主任交給我的這個賬本一致,那你可以和我說說關於這些物資的去向嗎?”


    張秘書頹廢的跪在地上,支支吾吾的,抬頭看向王世安,想到往日裏王世安的威脅,便不敢說出口。


    王明陽再次開口“張秘書,你應該知道貪汙按照軍統家法處置,是會被執行槍決的,更何況這段時間戴老板也在狠抓貪汙之風,我告訴你,今天在座的不管是誰貪汙,他都會被嚴格處置的。”


    “是,是站長要我這樣做的,我也是被逼的啊,我們一直都是三七分賬,不信您們可以看看我老婆的戶頭,那裏麵的錢都是我和站長每做一筆存進去的。”


    王世安緊張的摳著自己的指甲,想著該怎麽脫身。張秘書開口後,王世安就知道自己這個貪汙罪是逃不了了,隻是他想著如果被押迴重慶,到時候用大筆錢打點一二,也許可以被放出來,等風聲過後再尋求機會起複。


    王世安承認了他的貪汙,那麽顧慎言的事就過去了。


    王明陽看向了陳默群,“我這次來的另一個任務就是關於你叛逃的事,你有什麽要說的?”


    陳默群站直身子開始敘述他的經曆“我從香港出發前往上海,在船上便有日本人在搜查我的蹤跡,但被我逃脫了,然而輪船一靠岸,就被大批的日本士兵圍住,我我就這樣被抓到了日本警備司令部。中間我沒有收到任何刑罰,甚至他們還給我換洗衣服,將我送出了警備司令部,之後我就被林主任救下,才知道忠義救國軍總部被搗毀,但當時的我並不知道忠義救國軍總部的位置,卻因為這件事我被定性為叛逃,後來我們的幾個聯絡點陸續被破壞,更是坐實了我歸降日本人的事,但實際上自從被林主任救下後,我就一直在調查那個出賣我和軍統聯絡點的那個人,而我身邊的一個日偽人員,便是人證。”


    那個日偽人員哀求道“你們放過我吧,你們到底想怎麽樣?”


    “我就是要知道那天晚上打電話將我的行蹤匯報給日本人的是誰?”


    “這個我知道,那晚的那通電話,我聽到的聲音就是王站長的,我以前是他手下行動隊的,我聽出他的聲音了。”


    王世安卻冷笑道“我身為一個少將站長,你們卻讓一個漢奸指證我,這合理嗎?”


    “王站長,他的指證不合理是因為他的身份,那如果是我指證你呢?”


    “你有什麽證據?”


    “我指證你和日本人暗通曲款,當日你去青浦聯絡點,但那裏已經被日本人設伏,而你的說法是,另外兩個人和敵人激戰,掩護你逃離。但現場卻隻有幾枚手槍的子彈殼,王站長,你認為說的通嗎?”


    王世安辯解道“那,那是日本人清掃現場了。”


    “一個已經暴露的站點,日本人為什麽要清理現場,即便真的清理現場,恐怕也是為了遮掩一些真正的痕跡吧。”


    “特派員,她和顧慎言是一夥的,她是為了報複我舉報顧慎言,才故意給我頭上扣屎盆子的。”


    “王站長,其他人我或許會有所懷疑,但林芊卉卻絕無可能,她本就是總部派到上海站的監察員,她本就有責任監察上海站的每個人。”


    王世安驚訝的看著林芊卉,接著又看向陳默群和顧慎言,看到他們沒有一絲驚訝,王世安伸手指著在場的人,“好啊原來你們都知道她的身份,隻有我被蒙在鼓裏,得罪她而不自知,你們給我等著,總有一日,我會讓你們這些看不起我的人,磕頭認錯。”


    “王世安,你為了一己之私出賣戰友,使得他們死在日本人的槍口下,而今又為了活命,暗中降了日本人,我會拿著這些資料上報總部,你就等著製裁吧。”


    王明陽派人將王世安關起來,待他迴重慶時,押解迴去。


    陳默群認為王世安已經被撤職,而上海站需要有人主事,以他的身份成為上海站站長是理所當然的。


    次日,王明陽傳達了總部的指令,由顧慎言擔任上海站站長,主持上海一切事務,陳默群暫代行動隊隊長之職,輔助重建上海聯絡站。


    聽到這裏,陳默群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質問道“我是少將軍銜,總部為什麽讓我擔任行動隊隊長。”


    “陳隊長,你要冷靜,命令上也說了隻是暫代,等有了合適的職務,自然會安排你接任的。”


    “嗬,暫代,總部這是把我放在冷板凳上了,這是為什麽?”


    王明陽被陳默群的態度惹火了,當即一拍桌子,“為什麽?陳默群,你從日本警備司令部出來的事,林主任可以為你證明,可你在日本警備司令部做過什麽,又有誰能知道,能繼續讓你任職,已經是對你網開一麵了。”


    陳默群當即氣憤的轉身離去,王明陽不禁搖搖頭,“這陳默群恃才傲物,怪不得很多人不喜歡他呢。”


    禁閉室,顧慎言拿著一些吃食去探望王世安。


    “怎麽,上海站沒人了,需要你顧站長親自來給我送斷頭飯?”


    王世安可以為了活命,低聲下氣,但要他在以前的手下麵前失了麵子,那是萬萬不行的。


    “你呀,真是死要麵子,都到這種地步了,要麵子能做什麽。”顧慎言倒了杯酒放在王世安麵前。


    王世安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我怎麽就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了,你說,黨國上下貪汙成風,我貪一點怎麽了,至於這麽上綱上線麽。”


    顧慎言嗬嗬一笑,“你呀,和我在玩心眼,你落到這個地步,僅僅是因為貪汙嗎?你那是因為通敵叛國。日本人狼子野心誰人不知,可你為了爭權奪利,竟然出賣自己的戰友,這件事走到哪裏都是死罪。”


    “哼,你們定不了我的罪,即便是上了軍事法庭,我也絕不會認罪的,你們沒有最直接的證據。”


    “行,你的是非對錯不由我來評判,我這次來隻是為了給你踐行,咱們吃吃喝喝就行了。”


    王明陽出發時,為了保密,並沒有通知任何人,隻帶著幾個人秘密押解著王世安返迴重慶。


    接下來為了更好的隱藏,陳默群提議林芊卉和他假扮夫妻,顧慎言還在思考著其中的利弊,但林芊卉認為,這樣才能更好的接近陳默群,了解一些機密便同意了。


    林芊卉接著匯報工作,去了顧慎言辦公室,“老顧,林楠笙去了香港後怎麽樣了?”


    “他沒事,香港站站長是我的老朋友,他會照顧林楠笙的,倒是你,你怎麽能自作主張呢?你知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麽?”


    “我知道,可是老顧,你也看到了,即便是統一戰線,他們也仍然在逮捕我們的同誌,如果將來日本人被打敗,兩黨之間勢必會發生內戰,這樣做也隻是提前做好防範。”


    顧慎言歎了氣道“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陳默群對你有想法,你這樣完全是羊入虎口,你以後怎麽辦?”


    “我這也算以身飼虎了吧,老顧,陳默群對你有所懷疑,一些關於組織上的事,他會瞞著你,但是我是總部派來的,他對我有提防之心,卻不會懷疑我,這樣我們才能得到情報,所以你也別為我擔憂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不管怎麽樣,我們都要堅持到勝利。”


    就在林芊卉要離開時,顧慎言叮囑道“小林,記住,作為一個特工,最不能動的就是情。”


    林芊卉揚起一抹笑,轉身看向顧慎言,“動情,控製不了,但是動手,我卻最拿手了”說著比了一個手槍的姿勢,轉身出去了。


    林芊卉的話,反而讓顧慎言的心中更加擔憂,隱隱還帶著一絲愧疚,他能阻止的,但他卻同意了,可是他不後悔,因為這樣能挽救無數同誌的生命。


    林芊卉和陳默群提著行李箱到了一處房屋,這裏便是他們的安身之所了。


    進了屋裏,林芊卉挑了一間臥室便走進去,卻被陳默群拽住了,“我們是夫妻,應該住一個臥室。”


    “我知道啊,但我也需要一個私人空間。”林芊卉選好臥室後,便隨著陳默群進入主臥。


    林芊卉收拾著兩人的行李,卻無意中在陳默群的皮箱裏發現了一塊手表,還是指針不動的手表。


    陳默群立即拿過手表放入了床頭櫃,“這塊手表很有紀念意義,是我的珍藏。”


    見林芊卉毫不在意的繼續收拾東西,陳默群才放下心來。


    夜裏兩人躺在一張床上,卻同床異夢,林芊卉想到了關於那塊手表的事了,那是一個接頭信物,是陳默群和那個人的接頭信物,隻是如今那個人在哪裏呢?


    陳默群則在想著顧慎言的身份,他始終懷疑顧慎言就是那個潛伏在上海站的共黨內線郵差,隻是他沒有絲毫證據,如今顧慎言又成了他的上級,要想調查他就更難了。


    他看了看身邊沒有動靜的林芊卉,她的真實身份又是什麽呢?她會是共黨嗎?但是想到林芊卉一直以來的表現,和軍統總部對她的信任,陳默群還是放下了心中的懷疑。


    “林芊卉,我和顧慎言之間你會幫誰?”看到林芊卉不理會自己,陳默群伸手推了推林芊卉“我知道你沒睡著,說話,你會幫誰?”


    “你是要我站隊?我是總部派來的,站隊對我有什麽好處?”


    “好處?等我成為站長,你就是我的太太了,站長太太的身份算嗎?”說著陳默群就翻身壓在林芊卉身上。


    “你這是空手套白狼啊,陳隊長,以我的身份即便不站隊,也沒什麽影響,更何況顧慎言是站長,站在你這邊就是和站長做對,對我又有什麽好處?反而是成了你的太太,意味著我會失去了站長和總部的信任,這對我來說,完全是得不償失。”


    陳默群低頭靠近林芊卉,“難道我們之間的感情還不值得你做出選擇嗎?”


    林芊卉笑的花枝亂顫,“陳默群,你剛剛是說感情嗎,是不是我在做夢,你一向不都是利益至上麽。”


    陳默群低頭狠狠地堵住她的嘴,林芊卉用力掙紮了幾下,但因為處於下位,使不上力,無法掙脫,於是她用力一咬。


    陳默群擦拭著嘴角的血液,林芊卉指著旁邊的那間臥室“要麽你去,要麽我去。”


    陳默群耷拉著臉,卷起被子去了林芊卉先前挑選的那間臥室。


    清晨電話的鈴聲響起,陳默群接完電話後,立刻跑到臥室把林芊卉叫醒“快起來,出事了,王世安被劫走了。”


    兩人趕到聯絡點時,顧慎言已經等在那裏了,看到兩人,他的注意力瞬間就被陳默群嘴唇上的傷口吸引了。


    林芊卉略顯尷尬的轉移注意力,問道“站長,特派員沒事吧?”比起王世安被劫,林芊卉反而更擔心王明陽的安危。


    顧慎言皺眉答道“特派員隻沒事,隻是受了點小傷,剛剛的電話就是特派員打的。現在最重要的是王世安,除了我們幾個,其他和王世安關係密切的人都必須轉移,我懷疑是日本人救走了王世安。老陳,王世安的事就由你負責。”


    “日本人放他迴來為的是將上海站的核心力量打垮,如今他都已經暴露了,那他對日本人也沒什麽太大的利用價值了,日本人又何必為了他大費周章。”


    “芊卉,你太小瞧王世安了,他在上海經營了這麽久,我們誰也不知道,他手裏掌握的情況有多少,而這些就是他在日本人那裏的價值,所以必須盡快除掉他。”陳默群和王世安之間本就有齷齪,他是最不希望王世安有翻盤的機會,如今日本人的做法無疑是斷了王世安所有的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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