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電話鈴聲響起,楚天晴接起電話,電話中傳來唐明秀的怒吼聲“楚天晴,為什麽沒有坐飛機離開,你知不知道去台灣的飛機票有多難搞,你是要氣死我!”
楚天晴不能將真正的原因告訴唐明秀,隻好推諉道“舅舅,六哥還沒有找到,我不能離開。”
“你為了個男人,什麽都不顧了,我馬上就要隨著老頭子前往廣州,這次離開,可能就再也不迴來了,你連舅舅也不要了麽,舅舅一輩子沒有成家,無兒無女,就你一個外甥女,你是要讓我死不瞑目啊,”唐明秀越說越難過。
楚天晴跪倒在地上哭泣著喊道“舅舅,對不起,我不能在您膝下盡孝,請您原諒我的不孝。”電話隨之被掛斷。
1949年10月1日,中華人民共和國正式成立。
此時的國民政府已經遷往廣州,解放軍殺向廣東,廣州隨之被解放,國民黨再次遷到了四川。
山城再次成為要地,老頭子親自來到山城指揮作戰,而唐明秀也跟著來到了山城。
甥舅倆坐在一起,沉默不言,唐明秀歎了一口氣,“如今的局勢你也知道,國黨隻是在垂死掙紮,再不前往台灣,你就走不了了。”
“既然您已經知道是垂死掙紮了,為什麽還要親自上陣呢?”
“老頭子對我有知遇之恩,這些年我一直受到重用,現如今他落難了,我又豈能貪生怕死。”
“舅舅,我們都很了解彼此,所以我不曾勸你卸甲歸田,還請您也別再勸我離開了。”
夜間,老頭子居住的附近響起了槍炮聲,在一切的還未明了,老頭子就帶領著一眾官員逃到了成都。
軍統上層也紛紛逃跑,離開時仍不忘安排特務潛伏,以求為複辟做準備,同時下令將所有在押地下黨處死。
逃離時,毛齊五留下了一份大爆破計劃,想要山城所有重要建築全部毀掉,而這份計劃被鄭耀先得到後,傳遞給了陸漢卿,陸漢卿將情報上交組織,使得國黨計劃失敗。
1949年11月30日山城解放了,楚天晴在宮庶的安排下,潛伏下來,為了楚天晴的安危,宮庶並不給楚天晴安排任務,也不讓她接觸其他的潛伏人員,楚天晴徹底成了一枚閑子。
共黨這邊,隨著山城的解放,陳國華成為山城公安局局長,同時他將馬小五調入山城公安局,一同前來的還有袁農,鑒於袁農以前負責過山城地下工作,比較熟悉這裏的事務,他被任命為保衛科副主任,但是他和江萬朝的接觸,使得公安局的大部分絕密任務,他都被排除在外。
楚天晴破譯的情報內容都放到聯絡箱,而鄭耀先也陸續將潛伏在山城的特務名單放進了死信箱,根據陸漢卿提供的線索,公安局總能逮捕到特務,袁農知道陸漢卿在國黨有風箏和風聲兩個下線,此時山城已經解放了,他們卻都沒有任職,定然還在潛伏下來的特務之中,他借著以往的交情希望陸漢卿能讓他成為其中一人的聯絡人,以求能戴罪立功。
但是被陸漢卿拒絕了,陸漢卿和袁農是老相識了,他自然知道袁農可信,可是因為袁農的一係列行為,組織已經不願意再重用他了。
袁農並不甘心被閑置,甚至被自己的老朋友壓製,於是他私下找到了陳國華,提議找到徐百川的兒子,要挾徐百川說出潛伏特務的消息。
徐百川當初沒能前往台灣,被老毛拿兒子要挾,隻能在山城潛伏下來,不過因為和中統田湖接頭商量合作,導致他暴露被馬小五當場抓獲。
共黨派人前往香港尋找徐誌遠,然而當時毛齊五要綁架徐百川的兒子時,被趙簡之發現後,將徐誌遠救了下來,一直和他們一起生活。
因此共黨在帶走徐百川的兒子時,竟然將和他一起玩耍的唐離也一並帶迴了山城。
宮庶收到唐離和徐誌遠被可能被共黨帶走後,急忙將消息傳給了楚天晴,並通知楚天晴立刻轉移。
楚天晴心急如焚,她的阿離還那麽小,哪經得起長途跋涉,她也顧不上什麽組織紀律了,暗中守在了山城公安局門口,等著陸漢卿。
陸漢卿出了公安局,楚天晴向著她做了個手勢,他急忙環顧四周,見沒有人注意到,才快速帶著楚天晴離開。
“你怎麽能到這裏來找我,不管什麽事,我們都要遵守紀律。”
“老陸,阿離和徐百川的兒子徐誌遠,被我們的人帶走了,他們肯定是為了讓徐百川招供,阿離還小,這麽遠的路途,萬一再受到驚嚇,他的身體會受不了的,老陸,你幫幫我,讓我見見阿離,如果不行,那你去看看他,看看他怎麽樣了。”
陸漢卿也是這時才知道這件事的,他安撫了楚天晴幾句,便匆匆去了公安局,找陳國華了。
“陳局長,你們是不是帶迴了徐百川的兒子,逼迫徐百川招供?”
“老陸,不要把話說的這麽難聽,這叫便宜行事,隻要徐百川能提供鬼子六的線索,我們很快就能抓到他,為我們犧牲的同誌報仇”
鄭耀先是由延安總部派遣的,他一直由延安總部指揮,而楚天晴在加入小組後,也同時被延安總部掌控,因此就連陳國華都不知道兩人的身份。
眼見事情要失控了,陸漢卿急忙聯係延安總部,申請向陳國華說明鄭耀先的身份,以免造成嚴重後果,很快組織上就同意了陸漢卿的申請。
陸漢卿跑到審訊室,立刻叫停了陳國華和袁農的審訊,他將陳國華帶到了辦公室將鄭耀先的身份告知。
袁農在門外聽到陳國華大聲喊道“這怎麽可能?”接著再去細聽便什麽都聽不到了。
辦公室裏,陳國華,低聲問道“他怎麽會是我們自己的同誌,我們有那麽多的同誌死在他的手上,你讓我怎麽接受。”
“這就是事實,他受組織派遣打入敵人內部,我是他的聯絡人,我親眼看著他一步步成為軍統六哥,為了任務,即便是自己的同誌也要抓捕,甚至為了取信於敵人,要親自對自己的同誌動刑,他為了信仰,犧牲了一切,包括他的身份,到現在他都隻能隱藏在幕後默默付出。”
“可是現在徐百川的兒子已經帶迴來了,特務肯定也已經收到這個消息,我們如果紋絲不動,這不就不打自招了嗎?”
“徐百川招了什麽?”
“他指認了鄭耀先的女人楚天晴,還提出願意幫我們誘捕楚天晴,楚天晴是他在軍統特訓班的學生,他們之間有獨立的聯絡方式。”
陸漢卿失魂落魄的癱坐在凳子上,“完了,全完了。”
陳國華看著陸漢卿這樣的反應,不可置信的問道“這個楚天晴也是我們的人?”
“她是唯一一個潛伏在山城特務裏麵的同誌,但她一直被閑置著,我想等著她被啟用後,就可以將潛伏更深的特務一網打盡,如今她也起不了作用了。”
陳國華急的走來走去,“這件事並沒有泄露,我們還有補救的機會。”
“我會想辦法的,現在最重要的是鄭耀先的兒子也被你們帶迴來了,你們幹的這是什麽事,為了安全都已經藏到香港,卻還能被你們無意中帶迴來,你們,你們真是不幹人事!”
“你怎麽罵人呢?我們又不知道鄭耀先的兒子是誰?”
“就是被你們從香港買一送一帶迴來的那個小男孩。”
“他是鄭耀先的兒子?可是徐百川的兒子說,他叫唐離呀,哦...,我明白了這也是為了隱瞞身份。”
陸漢卿瞪了陳國華一眼,氣衝衝的離開了。
破舊的房屋中,陸漢卿垂頭喪氣的坐在鄭耀先對麵,鄭耀先苦笑一聲“看來我也隻能去山城公安局走一趟了,正好還能看看阿離。”
“那小楚呢?小楚怎麽辦?”
“不是還有江萬朝嗎?將逮捕小楚的計劃透露給他,他將消息傳遞到台灣,看在唐先生的麵子上,台灣方麵會通知宮庶他們去營救的,到時便能一網打盡。”鄭耀先後仰著靠在凳子上,緊緊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了宮庶幾人的畫麵,他痛苦的遮住自己的臉。
按照計劃,楚天晴和徐百川接頭時,被包圍,她不顧一切的強行闖出包圍圈,而共黨為了找到鄭耀先,動起手來顧慮重重。
楚天晴逃跑後,他們緊追不舍,鄭耀先為了護著楚天晴離開,卻落到了共黨手裏。
就在這時,宮庶等人趕到了,他們將楚天晴護在身邊,準備強行營救鄭耀先。
大批的解放軍從何處現身,他們被包圍了,宮庶看到這場景卻不慌不忙,他在等待,等待著一個人的到來。
很快,宋孝安出現了,不過他並不是一個人出現的,他的身前還有一人,被他用槍指著,向這裏走來。
陳國華氣的臉色漲紅,“袁農,你怎麽會落在他們手上?”
袁農羞愧的低下頭,沒臉說話。
“放我們走!”宮庶說完這句話後,看向了鄭耀先“六哥,你等著,我們一定會把你救出來的。”
鄭耀先看著人群中滿臉擔心的看著自己的楚天晴,釋然道“不必了,我的命是命,弟兄們的命也是命,何必強求呢,幫我照顧好她就夠了。”
宮庶等人挾持著袁農,逃出了包圍圈。
鄭耀先被帶入了山城公安局的監獄中,陳國華和陸漢卿借著審訊鄭耀先,和鄭耀先在獄中商量著該如何營救袁農,並將宮庶等人一網打盡。
借著讓徐百川見他兒子徐誌遠的機會,陸漢卿命人將唐離也帶上,而鄭耀先就在迴牢房的途中,見到了阿離,他小小的身子,站在牆角處,探頭好奇的看著鄭耀先。
徐百川看到鄭耀先後。哀嚎著,“四哥對不起你啊,可是四哥有兒子要照顧啊。”徐百川的吼叫聲嚇到了阿離,阿離瞬間眼淚汪汪。
鄭耀先的腳步微微挪動,卻又止住了,徐誌遠急忙將阿離抱起來,輕聲哄著,而鄭耀先接著向牢房走去。
診所的地下室裏,宋孝安拿出一張建築圖,那是山城軍統局的建築圖,也就是如今的山城公安局。
宮庶將前往香港的船隻安排好後,便按照計劃,營救鄭耀先,然而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他們通過地下通道前往公安局時,才發現那裏已經被安裝了鐵柵欄。
營救計劃就此破滅,而共黨營救袁農的人也已經到了,他們的手下紛紛斃命,宮庶和宋孝安帶著楚天晴,被迫向著船隻跑去。
船隻開啟時,楚天晴跳下了船,“你們走吧,六哥和阿離在這裏,我要去找他們。”
宮庶和宋孝安大喊著“嫂子,等著我們,我們會迴來救你們的。”
山城,一個身著解放軍衣服的人找到了江萬朝,拿出一張宮門倒郵票交給了江萬朝,“這是上峰交給你的,讓你和另一個擁有宮門倒郵票的人接頭,並接受他的指揮,他的代號影子。”
江萬朝驚愕的抬頭看向來人,“我的代號也是影子。”
來人冷笑,“誰都可以是影子,我也是影子。”
監獄中,陸漢卿和鄭耀先坐在一起,“被你說中了,有人秘密接觸江萬朝。”
“這是應該的,我不相信,在對我起了疑心的情況下,老戴會將最後的底牌告訴我。老陸,你去找楚楚,她的手上有一張宮門倒郵票,那應該就是他們這條線上的接頭信物,可惜啊,楚楚的身份不合適,不然她會是代替韓冰身份的好人選,如今我們隻能在女同誌中挑選和韓冰背景相似的人,來代替她的身份了,切記一定要信得過的人。”
“小楚一定很想見到孩子,我找個機會安排她們母子見一麵吧。”
“不能讓她們見麵,阿離還小,不懂事,萬一說漏了嘴,會給她們帶來危險的,讓楚楚遠遠看一眼吧。阿離還好嗎?”
“徐誌遠把他照顧的很好,而且阿離很乖,同誌們都很喜歡他。”
楚天晴不能將真正的原因告訴唐明秀,隻好推諉道“舅舅,六哥還沒有找到,我不能離開。”
“你為了個男人,什麽都不顧了,我馬上就要隨著老頭子前往廣州,這次離開,可能就再也不迴來了,你連舅舅也不要了麽,舅舅一輩子沒有成家,無兒無女,就你一個外甥女,你是要讓我死不瞑目啊,”唐明秀越說越難過。
楚天晴跪倒在地上哭泣著喊道“舅舅,對不起,我不能在您膝下盡孝,請您原諒我的不孝。”電話隨之被掛斷。
1949年10月1日,中華人民共和國正式成立。
此時的國民政府已經遷往廣州,解放軍殺向廣東,廣州隨之被解放,國民黨再次遷到了四川。
山城再次成為要地,老頭子親自來到山城指揮作戰,而唐明秀也跟著來到了山城。
甥舅倆坐在一起,沉默不言,唐明秀歎了一口氣,“如今的局勢你也知道,國黨隻是在垂死掙紮,再不前往台灣,你就走不了了。”
“既然您已經知道是垂死掙紮了,為什麽還要親自上陣呢?”
“老頭子對我有知遇之恩,這些年我一直受到重用,現如今他落難了,我又豈能貪生怕死。”
“舅舅,我們都很了解彼此,所以我不曾勸你卸甲歸田,還請您也別再勸我離開了。”
夜間,老頭子居住的附近響起了槍炮聲,在一切的還未明了,老頭子就帶領著一眾官員逃到了成都。
軍統上層也紛紛逃跑,離開時仍不忘安排特務潛伏,以求為複辟做準備,同時下令將所有在押地下黨處死。
逃離時,毛齊五留下了一份大爆破計劃,想要山城所有重要建築全部毀掉,而這份計劃被鄭耀先得到後,傳遞給了陸漢卿,陸漢卿將情報上交組織,使得國黨計劃失敗。
1949年11月30日山城解放了,楚天晴在宮庶的安排下,潛伏下來,為了楚天晴的安危,宮庶並不給楚天晴安排任務,也不讓她接觸其他的潛伏人員,楚天晴徹底成了一枚閑子。
共黨這邊,隨著山城的解放,陳國華成為山城公安局局長,同時他將馬小五調入山城公安局,一同前來的還有袁農,鑒於袁農以前負責過山城地下工作,比較熟悉這裏的事務,他被任命為保衛科副主任,但是他和江萬朝的接觸,使得公安局的大部分絕密任務,他都被排除在外。
楚天晴破譯的情報內容都放到聯絡箱,而鄭耀先也陸續將潛伏在山城的特務名單放進了死信箱,根據陸漢卿提供的線索,公安局總能逮捕到特務,袁農知道陸漢卿在國黨有風箏和風聲兩個下線,此時山城已經解放了,他們卻都沒有任職,定然還在潛伏下來的特務之中,他借著以往的交情希望陸漢卿能讓他成為其中一人的聯絡人,以求能戴罪立功。
但是被陸漢卿拒絕了,陸漢卿和袁農是老相識了,他自然知道袁農可信,可是因為袁農的一係列行為,組織已經不願意再重用他了。
袁農並不甘心被閑置,甚至被自己的老朋友壓製,於是他私下找到了陳國華,提議找到徐百川的兒子,要挾徐百川說出潛伏特務的消息。
徐百川當初沒能前往台灣,被老毛拿兒子要挾,隻能在山城潛伏下來,不過因為和中統田湖接頭商量合作,導致他暴露被馬小五當場抓獲。
共黨派人前往香港尋找徐誌遠,然而當時毛齊五要綁架徐百川的兒子時,被趙簡之發現後,將徐誌遠救了下來,一直和他們一起生活。
因此共黨在帶走徐百川的兒子時,竟然將和他一起玩耍的唐離也一並帶迴了山城。
宮庶收到唐離和徐誌遠被可能被共黨帶走後,急忙將消息傳給了楚天晴,並通知楚天晴立刻轉移。
楚天晴心急如焚,她的阿離還那麽小,哪經得起長途跋涉,她也顧不上什麽組織紀律了,暗中守在了山城公安局門口,等著陸漢卿。
陸漢卿出了公安局,楚天晴向著她做了個手勢,他急忙環顧四周,見沒有人注意到,才快速帶著楚天晴離開。
“你怎麽能到這裏來找我,不管什麽事,我們都要遵守紀律。”
“老陸,阿離和徐百川的兒子徐誌遠,被我們的人帶走了,他們肯定是為了讓徐百川招供,阿離還小,這麽遠的路途,萬一再受到驚嚇,他的身體會受不了的,老陸,你幫幫我,讓我見見阿離,如果不行,那你去看看他,看看他怎麽樣了。”
陸漢卿也是這時才知道這件事的,他安撫了楚天晴幾句,便匆匆去了公安局,找陳國華了。
“陳局長,你們是不是帶迴了徐百川的兒子,逼迫徐百川招供?”
“老陸,不要把話說的這麽難聽,這叫便宜行事,隻要徐百川能提供鬼子六的線索,我們很快就能抓到他,為我們犧牲的同誌報仇”
鄭耀先是由延安總部派遣的,他一直由延安總部指揮,而楚天晴在加入小組後,也同時被延安總部掌控,因此就連陳國華都不知道兩人的身份。
眼見事情要失控了,陸漢卿急忙聯係延安總部,申請向陳國華說明鄭耀先的身份,以免造成嚴重後果,很快組織上就同意了陸漢卿的申請。
陸漢卿跑到審訊室,立刻叫停了陳國華和袁農的審訊,他將陳國華帶到了辦公室將鄭耀先的身份告知。
袁農在門外聽到陳國華大聲喊道“這怎麽可能?”接著再去細聽便什麽都聽不到了。
辦公室裏,陳國華,低聲問道“他怎麽會是我們自己的同誌,我們有那麽多的同誌死在他的手上,你讓我怎麽接受。”
“這就是事實,他受組織派遣打入敵人內部,我是他的聯絡人,我親眼看著他一步步成為軍統六哥,為了任務,即便是自己的同誌也要抓捕,甚至為了取信於敵人,要親自對自己的同誌動刑,他為了信仰,犧牲了一切,包括他的身份,到現在他都隻能隱藏在幕後默默付出。”
“可是現在徐百川的兒子已經帶迴來了,特務肯定也已經收到這個消息,我們如果紋絲不動,這不就不打自招了嗎?”
“徐百川招了什麽?”
“他指認了鄭耀先的女人楚天晴,還提出願意幫我們誘捕楚天晴,楚天晴是他在軍統特訓班的學生,他們之間有獨立的聯絡方式。”
陸漢卿失魂落魄的癱坐在凳子上,“完了,全完了。”
陳國華看著陸漢卿這樣的反應,不可置信的問道“這個楚天晴也是我們的人?”
“她是唯一一個潛伏在山城特務裏麵的同誌,但她一直被閑置著,我想等著她被啟用後,就可以將潛伏更深的特務一網打盡,如今她也起不了作用了。”
陳國華急的走來走去,“這件事並沒有泄露,我們還有補救的機會。”
“我會想辦法的,現在最重要的是鄭耀先的兒子也被你們帶迴來了,你們幹的這是什麽事,為了安全都已經藏到香港,卻還能被你們無意中帶迴來,你們,你們真是不幹人事!”
“你怎麽罵人呢?我們又不知道鄭耀先的兒子是誰?”
“就是被你們從香港買一送一帶迴來的那個小男孩。”
“他是鄭耀先的兒子?可是徐百川的兒子說,他叫唐離呀,哦...,我明白了這也是為了隱瞞身份。”
陸漢卿瞪了陳國華一眼,氣衝衝的離開了。
破舊的房屋中,陸漢卿垂頭喪氣的坐在鄭耀先對麵,鄭耀先苦笑一聲“看來我也隻能去山城公安局走一趟了,正好還能看看阿離。”
“那小楚呢?小楚怎麽辦?”
“不是還有江萬朝嗎?將逮捕小楚的計劃透露給他,他將消息傳遞到台灣,看在唐先生的麵子上,台灣方麵會通知宮庶他們去營救的,到時便能一網打盡。”鄭耀先後仰著靠在凳子上,緊緊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了宮庶幾人的畫麵,他痛苦的遮住自己的臉。
按照計劃,楚天晴和徐百川接頭時,被包圍,她不顧一切的強行闖出包圍圈,而共黨為了找到鄭耀先,動起手來顧慮重重。
楚天晴逃跑後,他們緊追不舍,鄭耀先為了護著楚天晴離開,卻落到了共黨手裏。
就在這時,宮庶等人趕到了,他們將楚天晴護在身邊,準備強行營救鄭耀先。
大批的解放軍從何處現身,他們被包圍了,宮庶看到這場景卻不慌不忙,他在等待,等待著一個人的到來。
很快,宋孝安出現了,不過他並不是一個人出現的,他的身前還有一人,被他用槍指著,向這裏走來。
陳國華氣的臉色漲紅,“袁農,你怎麽會落在他們手上?”
袁農羞愧的低下頭,沒臉說話。
“放我們走!”宮庶說完這句話後,看向了鄭耀先“六哥,你等著,我們一定會把你救出來的。”
鄭耀先看著人群中滿臉擔心的看著自己的楚天晴,釋然道“不必了,我的命是命,弟兄們的命也是命,何必強求呢,幫我照顧好她就夠了。”
宮庶等人挾持著袁農,逃出了包圍圈。
鄭耀先被帶入了山城公安局的監獄中,陳國華和陸漢卿借著審訊鄭耀先,和鄭耀先在獄中商量著該如何營救袁農,並將宮庶等人一網打盡。
借著讓徐百川見他兒子徐誌遠的機會,陸漢卿命人將唐離也帶上,而鄭耀先就在迴牢房的途中,見到了阿離,他小小的身子,站在牆角處,探頭好奇的看著鄭耀先。
徐百川看到鄭耀先後。哀嚎著,“四哥對不起你啊,可是四哥有兒子要照顧啊。”徐百川的吼叫聲嚇到了阿離,阿離瞬間眼淚汪汪。
鄭耀先的腳步微微挪動,卻又止住了,徐誌遠急忙將阿離抱起來,輕聲哄著,而鄭耀先接著向牢房走去。
診所的地下室裏,宋孝安拿出一張建築圖,那是山城軍統局的建築圖,也就是如今的山城公安局。
宮庶將前往香港的船隻安排好後,便按照計劃,營救鄭耀先,然而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他們通過地下通道前往公安局時,才發現那裏已經被安裝了鐵柵欄。
營救計劃就此破滅,而共黨營救袁農的人也已經到了,他們的手下紛紛斃命,宮庶和宋孝安帶著楚天晴,被迫向著船隻跑去。
船隻開啟時,楚天晴跳下了船,“你們走吧,六哥和阿離在這裏,我要去找他們。”
宮庶和宋孝安大喊著“嫂子,等著我們,我們會迴來救你們的。”
山城,一個身著解放軍衣服的人找到了江萬朝,拿出一張宮門倒郵票交給了江萬朝,“這是上峰交給你的,讓你和另一個擁有宮門倒郵票的人接頭,並接受他的指揮,他的代號影子。”
江萬朝驚愕的抬頭看向來人,“我的代號也是影子。”
來人冷笑,“誰都可以是影子,我也是影子。”
監獄中,陸漢卿和鄭耀先坐在一起,“被你說中了,有人秘密接觸江萬朝。”
“這是應該的,我不相信,在對我起了疑心的情況下,老戴會將最後的底牌告訴我。老陸,你去找楚楚,她的手上有一張宮門倒郵票,那應該就是他們這條線上的接頭信物,可惜啊,楚楚的身份不合適,不然她會是代替韓冰身份的好人選,如今我們隻能在女同誌中挑選和韓冰背景相似的人,來代替她的身份了,切記一定要信得過的人。”
“小楚一定很想見到孩子,我找個機會安排她們母子見一麵吧。”
“不能讓她們見麵,阿離還小,不懂事,萬一說漏了嘴,會給她們帶來危險的,讓楚楚遠遠看一眼吧。阿離還好嗎?”
“徐誌遠把他照顧的很好,而且阿離很乖,同誌們都很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