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奉天夜裏無比寒冷,火爐也是燒了起來。過往的俠客、可以自己去溫酒,敞開的大門現在已經被關閉。


    客棧比起之前人數更多了一些,大家湊在一起更是暖和。張天選擇了樓下的酒桌,上麵的廂房自己坐不起。


    金華、胡聰、葉語柔坐在三個不同的方向,四個小孩子聚在一起、也是吸引了許多俠客的注意、張天差不多算是一個紅人。


    之前張天沒有什麽背景,自從王景救了張天一命之後。江湖的人都是知道,張天的背後是世家、那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龐然大物!


    要是在把張天當做小孩子一樣看待的話,那麽自己的下場將會很淒慘。世家庇護的人,沒有誰敢去招惹。


    一桌子豐盛的食物,卻無法讓人高興起來。放在以前的日子,要是能夠吃到這一頓美食、那一定是別人的殘羹冷炙。


    張天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麽,此時的離別、一切不在言中。自己何嚐不想要留在奉天,但是有句話一直在腦海中徘徊:好男兒誌在四方!


    “金華!喝酒!”張天鬱悶的叫道,還是不要說太多的話、要不然自己真的舍不得離開了。


    金華立刻倒酒,看了一眼胡聰、這小家夥竟然表示沒有問題。金華也是給胡聰倒上酒,葉語柔就吃點東西就行了。


    “大哥,我敬你一杯!”胡聰立刻端著酒杯,朝著張天說道。


    “好的!你嚐一口就行了!”張天認真打量著胡聰,燒刀子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接受。


    胡聰也是先喝了一小口,臉一下子紅了起來。火辣火辣的感覺,咽喉像是被烈火焚燒一樣、胡聰強忍著將酒水咽下去。


    一小杯燒刀子胡聰便安然入睡,張天端著酒碗愣在原地。胡聰的酒量竟然被金華還要差,直接是一杯倒。


    “哈哈哈!我還以為他比我還能喝酒,沒想到是傳說中的一杯倒!”金華很是得意,端著酒碗與張天對碰。


    “大哥,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葉語柔手握著茶杯,朝著張天開口道。


    “恩!語柔,樓上我開了一個客房、你到時候去上麵睡覺。今夜,胖子我要和你不醉不歸!你可不要又不勝酒力!”張天把客房的木牌放在葉語柔手中,自己們可以趴在酒桌睡覺。


    金華拍著胸脯保證,今天自己一定要把大哥給灌醉。作為一個酒場老手,怎麽可能被一個新手欺負。


    張天今天也是放開了喝,隻要能夠把自己灌醉即可!自己無法承受離別時的傷痛,不想與他們揮手告別。


    歸來客棧一直都是熱熱鬧鬧的地方,在喧嘩、吵雜的環境之下更能夠隱藏自己的傷痛。端著酒碗、時而高歌、時而吹牛、時而悶聲喝酒。


    葉語柔靜靜的坐在一旁,看著金華和張天把酒言歡。他們兩個從小到大相依為命,彼此之間的感情無法用言語描述。


    “這小子挺重感情的!”王景站在閣樓處,注視著下方的張天。


    “金豬,那個姓金的是不是你的二弟呢?”蕭華月笑著問道,與金文康一個性子。


    “你不要老是見到一個小胖子,就說是我的二弟好不好!我二弟從出生就被調包了,估計在某個人的家裏養活著。”金文康沒好氣的說著,金家的仇敵太多!


    張天看著身子緩緩趴在酒桌上的金華,自己的頭也是很痛。先行帶著葉語柔迴到客房,然後還要去王大哥那邊敬酒。


    葉語柔扶著張天的身子,心裏想不通為什麽男的都喜歡把自己灌醉。何況張天的年紀那麽小,有必要喝成那樣嗎!


    “語柔呀!我覺得你應該尋找更好的天空,你是大戶人家的孩子、有著更多的選擇。我?我隻是一個玩命的窮小子,能不能迴來都是另外一迴事。”張天站在房門口,滿臉落寞的神情。


    葉語柔默默的不說話,親了張天一口、一臉幸福的表情迴到了房間裏。自己無論如何,都要等待著張天迴來。


    “小子,你還是迴去睡覺吧!”王景對著張天說道,這小家夥喝酒挺厲害的、以後的路程自己也是有個酒友了!


    張天揉揉頭、搖搖頭,走到了客棧的後院。打了一盆刺骨的冷水,總感覺這一切像是做夢一樣、如夢如幻、一點都不真實。


    張天坐在石凳上,抬頭仰望著星空。久久無法安眠、感受著寒風陣陣吹襲而來,張天像是個木頭人一樣、靜靜的坐在石凳上。


    “赤壁磯頭,一番過、一番懷古。想當時、周郎年少,氣吞區宇。萬騎臨江貔虎噪,千艘列炬魚龍怒。卷長波、一鼓困曹瞞,今如許。


    江上渡,江邊路。形勝地,興亡處。覽遺蹤,勝讀史書言語。幾度東風吹世換,千年往事隨潮去。問道傍、楊柳為誰春,搖金縷。”張天想起了一首詩,正是自己缺乏的膽魄。


    “翁~”


    一陣悠長的琴聲奏起,從低鳴之中變得狂暴起來。一張紙從木窗下墜落,張天立刻將其接住、隻見上麵寫著:少年愁、不複往日,何時高歌響。


    “嗬嗬~”張天自嘲的笑了笑,自己的確有些優柔寡斷、之前意氣風發的模樣不見、反而變得像個女孩。


    擔心那個、擔心這個,一直考慮著不該考慮的事情。此次出行張天可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把自己給戰勝。uu看書.uuanhu


    為什麽自己不願意與王景他們同行?張天還是擔心萬一的事情,自己很想呆在一個溫暖的家裏、與金華、胡聰、葉語柔生活在一起。


    “咕嚕咕嚕~”


    張天把自己的頭放在盆裏,冷水蓋住了整個頭部。整個人越發的清醒起來,酒勁也是被冰寒的水給化解。


    不能夠在猶豫下去,要像王景一樣、幹大事的人就要轟轟烈烈的幹起來!任何困難都是必然的,根本無需擔憂。


    “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迴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哈哈哈!這才是我想要的人生,那位!張欣怡、我喜歡你!等著我榮耀歸來吧!”張天放聲大笑,將木盆的水從頭向下倒著。


    全身被冷水打濕,抖抖索索的身子散發著大量的熱量。無論水有多冷、夜有多黑,身子會恢複原有的體溫、黑夜會變成為白天。


    張天此時此刻感覺全身充滿了力量,憑借著體內的那團火焰、直接將寒冷驅散。盤坐在地磚上,沉澱在黑夜之中、從未有過如此的清醒、仿佛像是夢醒一樣。


    閨房之中的伊人,聽到下方那個男孩的示愛、也是麵紅耳赤起來。悄然打開木窗,一手襯托著下巴、靜靜的看著那個男孩的背影。


    “君若歸來,伊不負君。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


    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張欣怡低聲念叨著,這就是所謂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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