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清脆的厲喝聲,如同一陣寒風於瞬間席卷過了這片天地,將所有麵具成員臉上的神色全部凍結,並且毫不留情的擊碎了這層薄薄的臉皮。


    有一說一,站在王權霸業等人的視角來看,袁卯的嗬斥可謂是無禮到了極點,也是荒謬到了極點。


    他們來斬妖除魔...


    合著還斬出錯來了?


    虛榮心過剩?


    虛榮心這玩意,不是人人皆有的嗎?


    若是把傲氣也當做虛榮心的一種,那說他們虛榮心過剩也並無不可,但說出這種話之前,最應該反省的不是你們自己嗎?


    若是連一點虛榮心都沒有,為什麽要費力不討好的征討南國,甚至連一氣道盟都名頭都沒掛,就直接掛著龍影書局的招牌一路打到南國?


    這難道還不夠彰顯虛榮心的嗎?


    他們這些道盟的核心子弟,好歹還帶著各自的麵具遮掩身份,龍影書局這幫人根本就沒有遮掩的意思!


    看看麵前這位老冤家的披風上究竟都寫了什麽!


    天樞!


    是生怕別人認不出你的身份來吧!


    如果這還不算虛榮心過剩,那他們這些至今為止還帶著麵具的人,就更談不上什麽虛榮心過剩了!


    而如果這能算得上是虛榮心過剩...


    那他們就算是承認了,最先應該反省的不應該是這個披著“天樞”二字披風的老冤家嗎!


    由此可見,這第一個被袁卯甩出來的黑鍋,在王權霸業等人的眼中,就已經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了。


    至於後麵的...


    其實真沒什麽可解釋的。


    “廢物”這兩個字,沒有人願意接受。


    但若是對比來講,這兩個字是必然存在的。


    隻不過即便如此,一個修為最多妖王級的侍女,也沒有資格罵他們這些昔日的手下敗將為“廢物”!


    更何況,若是被“廢物”所擊敗,豈不是會證明這位驕傲的過分的侍女連“廢物”都不如嗎!


    如此反擊,自然勝過一些的妄語。


    隻不過...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這個評價,還是太過片麵了些。


    若是連鋤強扶弱這種事,都算的上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那在整件事中最大的責任就要歸責於陸淵!


    能擊敗南國毒皇,為何不約束那些南國的妖怪?


    就算不懂該如何約束,把那些對人類做出惡事的妖怪通通斬殺掉,不也是一種最簡單的約束嗎?


    更何況以陸淵的身份,以及龍影書局目前的狀態,若是說不懂如何約束下屬,那才是一種虛假的笑話!


    王權霸業等人的思慮並沒有錯。


    可惜。


    立場不同。


    身為人龍混血的陸淵,在立場的複雜性上具有得天獨厚的優勢,在手心手背都是肉的情況下,他隻要敢隨意偏向,那就是對自己的背叛。


    多年前,也有一位王權家的家主想要憑借著人龍混血的身份一統天下,成為人妖兩族共同的首領,但從結果來看,沒有一個強大的實力作為支撐,一切終究是水中幻月罷了。


    沒有妖會臣服於雛龍的身下。


    但真正的巨龍,往往會有數量繁多的追隨者,以及更多還沒有成為追隨者但渴望成為追隨者的生靈。


    龍裔這個詞被創造出來,本身就證明了巨龍的高貴性,也從側麵證明了巨龍追隨者的數量。


    因此,想要征服獸族,血脈是最重要的一環,但絕對不是在征服獸族這個過程中最關鍵的一環。


    實力才是!


    因此,對於目前已經達到了“皇”級,且自身為人龍混血的陸淵來講,一碗水端平是必修的功課。


    可惜...


    除了他自己外,沒人可以理解他。


    即便李慕塵也被轉化為了人龍混血,但她站立的角度與陸淵不同,看待一件事所得到的答案自然也不同。


    同理。


    王權霸業看待這件事情所得到的答案就更不相同了!


    若有所思的推了推臉上的笑臉麵具,王權霸業看著麵前的這位少女,在沉吟了片刻後,淡淡的開口說道:


    “你沒有資格和我交談。”


    “讓他出來。”


    如非必要,他並不想與麵前這個侍女動手。


    兩者在身份上具有明顯的差別。


    兩者在實力上也有明顯的差別。


    一個家族的少主,與另一個家族少主的侍女動手,無論打贏了還是打輸了,其實都很丟臉;因為換個角度來看,這也就意味著這個家族的少主在身份地位上,也就隻和那個侍女相同了!


    雖說還不確定別人怎樣看待此事,但歸根結底來講,這件事本身就是一件很羞辱人的事情。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圈子。


    每個圈子都有獨特的規則。


    越高檔的圈子,在規則這方麵的把控會越發的嚴格,有些圈子的進入條件甚至可以被稱之為嚴苛。


    比如說...


    現在的麵具!


    麵具的所有成員,確實是做到了拋棄自身的身份,在麵具內部也沒有提及到某某家族的少主;但這並不意味著想要加入麵具的難度很低。


    相反。


    想要加入麵具的難度更高了!


    因為不看身份,不論身份,在某種意義上就已經是把所有依仗著自己身份的加入者隔絕在了外麵,也就是說,加入的條件要遠超身份地位!


    實際上也確實是這樣。


    在目前的麵具中,每一個成員都是在道盟密傳中獲取到了相當多的信息,並且展露出了相當強悍的天資才情。


    由此可見,若是沒在道盟密傳中看到什麽東西,即便身份地位再高,也隻能被麵具排斥在外。


    換而言之...


    加入麵具的條件是:天資足夠!


    這個條件可比身份地位苛刻多了。


    而在實力上,王權霸業也並不覺得袁卯可以像多年一樣可以擊敗他,在兩者境界相同的基礎上,王權劍的威名,也就隻有純質陽炎可以比擬。


    而掌握著純質陽炎的陸淵,正是這名侍女的主人。


    因此,於情於理,王權霸業都認為袁卯這位侍女沒有資格說出這番話,而且還是沒有任何資格的那種!


    可惜...


    “你又有什麽資格,趕在我的麵前如同一個小醜一樣跳來跳去呢?”


    袁卯可從來不是一個脾氣好的人。


    雖說大多數時候,她在陸淵身旁時都會乖的像隻貓...


    但麵對這批手下敗將,袁卯還是分毫不懼的;尤其是在到來的過程中,陸淵已經跟她說過此戰究竟該打成什麽樣,此時此刻袁卯就更沒有畏懼了;一句話:打不死就往死裏打,最後留口氣別廢了修為即可!


    一念至此,袁卯目光微凝,修長的刀身輕顫,黑色的刀刃上閃過一絲紅芒,一道殺氣瞬間迸發。


    “小心!”


    張正下意識開口,懷中的長劍已是迫不及待的出鞘一指長,劍刃上黑氣湧動,但在那道一閃而逝的紅芒麵前,還是無聲無息的萎靡了下去。


    尤其是當發現它連最基本的攔截都沒做到後,這柄纏繞著黑氣的劍更是愈發的萎靡了下去。


    有一說一。


    它也想追隨對麵那個人啊!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同走殺氣這條路,這柄被張正長年佩戴的劍已經孕育出了幾絲渺小的意識,但在麵對剛剛那道殺氣時,它還是感覺到了一陣難言的羨慕。


    凝實的殺氣啊!


    沒有摻加任何修為,完全是依靠著質量和數量才能塑造出來的凝實殺氣,屬實是殺氣排行中的天花板了!


    這對於這柄劍來講,就算是沒有微弱的意識,也會在本能上追求這種極致殺氣的使用者。


    畢竟...


    張家的黑劍,最重殺氣!


    但在張正手中,也隻是功法罷了。


    作為張家的核心子弟,也是目前張家家主最有力的候選人,張正的安危對於張家來講是至關重要的。


    所有人都知道,張家在這一代上必定崛起。


    所有人也都知道,一氣道盟在這一代上必定會被這些天資橫溢的天才們帶上一個全新的高度。


    因此,無論是張正還是王權霸業,亦或是楊一歎與李自在李去濁,所有麵具成員在展現天資的那一刻起,安危已經得到了一個足夠高的保障。


    這一點,從王權費老以及各個家族挑選出來的護道者身上,就可以看出各個家族對這些天才們究竟有多重視。


    但若是換個角度來講...


    越是重視,這些天才們就越會缺少實戰經驗。


    當然。


    這裏使用的實戰經驗,並不是指交手的經驗。


    喂招幾乎是必然的,要不然修為再高也是個廢物;每個麵具成員在這些年中或多或少的都與長輩切磋過,不少人甚至還和護道者切磋過。


    這裏的實戰經驗,主要指的是在生死刹那間磨練出來的那種果決,以及那種對自身的狠辣。


    放棄一條手臂,就能殺掉對方,並且能夠活下來;這個局麵,所有的麵具成員都沒經曆過。


    不是他們不想經曆。


    隻是他們的成長環境注定了他們不會麵臨這種局麵。


    放棄一條手臂,也就意味著未來的道途幾乎夭折;無論這些年輕的天才們能否下得了這個狠心,護道者都不會允許這些天才們胡來。


    而沒有經曆過...


    所謂的黑劍,所謂的殺氣,終究缺少了那種一往無前的氣勢,持劍者也始終無法恆定自己的心態。


    但袁卯不同!


    但龍影書局不同!


    放養的優勢,就是強者恆強,弱者最終被淘汰!


    比如說斷手這種事,袁卯就不止經曆過一次,最狼狽的一次,甚至在戰鬥後才撿迴來自己的手臂。


    沒有任何一個勢力亦或是家族的核心子弟會遭受到這種慘況,也沒有任何一個勢力亦或是家族會教授核心子弟該如何麵對這種慘況。


    更何況...


    即便是教授了,又有誰能保證這些核心子弟不會在麵臨慘況時方寸大亂,甚至完全遺忘了該如何麵對?


    答案是,沒有人能保證!


    就像是袁卯在第一次斷臂時,竟然出現了極其重大的失誤:在戰鬥中不僅出現了嚴重的走神,甚至還無法抑製住自己的淚水與痛唿,第一反應竟然不是拉開距離,而是朝著自己的斷手處摸了摸...


    人在麵臨突如其來的危機時,第一個湧上的念頭必定是慌亂,而非鎮定下來,亦或是進行理智的思考。


    這些都是不現實的。


    幸虧當時陸淵在場。


    也幸虧是隻訓練七星。


    更幸運的是隻有一個對手。


    但就在這種七打一的情況下,陸淵最終還是被迫出手救下了袁卯,然後按照約定放了那隻被抓來的妖王一條小命。


    沒辦法。


    若是再硬撐著,在其餘六星招式大亂的基礎上,已經貼到了袁卯脖頸處的鱗片說不定真會把袁卯徹徹底底的滅殺掉。


    要知道,續肢和複生可是兩種難度。


    隻是斷肢的話,修複並不需要花費多大的力氣;但若是複生,陸淵估計自己最起碼要達到大妖皇的境界,才有把握對一個已經死去的人進行複生。


    即便如此,對於複生者的複生條件也注定是相當苛刻的。


    因此,當時的陸淵才會選擇出手製止住那場勝負已分的對決。


    他要的是磨煉。


    生死間的磨煉!


    而非毫無意義的犧牲。


    說實話。


    也就是陸淵敢玩這套。


    但凡沒有治療術充當後盾,龍影書局目前的高層最起碼要少四分之三,甚至還要往上。


    當然。


    對於陸淵來講,袁卯等人在最開始遭受到磨煉的時候,雖然確實淒慘了點,但真的是具有非常高的安全性。


    別的不說,當年他進入星鬥大森林的時候,可沒有任何的強者為他壓陣,也幾乎不可能遭受到光明正大的對決,更沒有後悔的機會。


    一但出現斷肢等情況,就隻有用最笨拙的方法,以最殘酷且最簡單的手段,進行簡單的處理,然後壓榨自身的潛力,配合上魂獸的血肉補充,硬生生的苟活下來。


    而一但出現打不過的對手,也不會有人及時喊停,更不會有人給他創造出一個可以汲取戰鬥經驗的地方。


    一切的經驗,全部都是從生死之中磨練出來的。


    這也就是為什麽直到現在為止,陸淵無論是使用太虛骨劍還是使用太虛骨槍,基本都沒有什麽套路招式的根本原因。


    快!狠!準!


    維持住以上的三點,配合上強大的身體素質和力量,以及足夠鋒利的兵器,解決敵人隻是分分鍾的事情。


    連招根本不存在。


    戰鬥中很少會出現連招的機會,基本上都是哪裏出現了弱點,就直接集中力量攻破那個弱點罷了。


    因此,陸淵出手全是殺招。


    也正因為如此,在發覺到袁卯等人練的花裏胡哨的劍法亦或是刀法、還有個別使用著奇奇怪怪兵器的人根本沒有路數後,陸淵才明悟過來,並且開始了抓妖王過來磨煉這些下屬的工作。


    憑心而論。


    成效非常好。


    可惜就是傷殘率高了點。


    尤其是這個世界的人類法術中,對於肢體修複的法術一本都沒有,這也就先天性的否決了這種殘酷的訓練方法。


    而在陸淵不藏私的基礎上,自打袁卯等人也學會了治療術後,這種殘酷的訓練方法反倒是成為了龍影書局的慣例;能參加到這個訓練當中的,基本都是龍影書局的骨幹力量。


    而這,就是龍影書局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可以塑造出一大批接近妖王,甚至還有超越兩手之數的妖王的根本原因。


    生死關頭,可不僅僅能增加個人的戰鬥經驗與戰鬥技巧,還能最大限度的激發個人的潛力。


    幸好。


    龍影書局有陸淵創立的天地卷,以及神火山莊大量藥材的支援,否則,現在的袁卯等人,也會麵臨陸淵當時的困境——身體虧空!


    發絲隨風而斷,王權霸業眼皮不由得一跳,被麵具所遮住的麵容無法看出具體的表情,但從攥在劍柄上微微用力的手,可以看出王權霸業心中的震驚。


    快!


    太快了!


    剛剛那道殺氣,不僅凝實到了極為可怕的地步,更以一種讓他都來不及抵擋的速度貼著他的耳朵瞬息閃過。


    換而言之...


    若是那道殺氣不是對準他的發絲,而是對準他的耳朵甚至是咽喉部位,他此刻就算不死也得重傷!


    人善智而不善力。


    一但沒有了法寶,雖然還能保留一部分的戰鬥力,但在身體上,也終究不過是肉體凡胎而已,若是受到重傷,根本沒有自我防護的能力!


    “現在...懂了?”


    袁卯平靜的彈了彈刀刃,言語中夾雜著前所未有的冰冷,如水的眸子中清晰的閃過一絲譏諷之色,似乎是在嘲笑著對麵這些豬隊友的自不量力。


    確實是豬隊友。


    也確實是自不量力。


    連主上布下的大局都沒看明白,就敢抱著那可笑的虛榮心來尋找真相;而既然想著來尋找真相,卻連尋找真相究竟需要達到多高的實力都沒弄清楚,屬實是自不量力到了極致。


    而這樣自不量力的存在,卻險些破壞了主上的計劃,甚至還逼迫的主上不得不帶她瞬息間橫跨萬裏來阻攔...


    “真是讓人生氣!”


    一邊自言自語的說著,手中的黑刃覆蓋上了一層赤紅色的血霧,如水的眸子依舊清涼,帶著幾分反差,血紅色的刀光與瞬息間掛滿了這片天地。


    欲使其亂,當堆數量。


    欲使其傷,當堆質量。


    而當質量與數量皆在線時,麵對這些強大而又數量繁多的刀光,楊一歎隨手布下的金光於刹那間破碎,其實也就是一件必然會發生的事情。


    “我艸!”


    麵對這種大場麵,麵具內部不由得爆發出了一陣小小的驚唿聲。


    沒有人想過,身為麵具老二的楊一歎布下的金光會如此的不經打,甚至連給他們準備反擊都時間都沒有拖出來。


    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李自在平靜的將腳下的葫蘆踢起,葫蘆口自動打開,一柄飛刀從中飛出,於刹那間一分為三,而後再分為三十,再分無數,以一種前赴後繼的姿態頂上了這些刀氣。


    可惜。


    刀氣存在的價值,就是殺傷力。


    要不然也沒必要用刀氣殺敵,直接把手裏的長刀當成飛刀用好了。


    伴隨著刺耳的交擊聲,隻有寥寥幾柄飛刀尚在堅持,餘下的飛刀皆化作一團破碎的光團,消散於空中。


    刀氣的威力減弱了不少。


    這一點,肉眼可見。


    但即便如此,也沒有任何麵具成員想要硬抗過去,黑劍出鞘,帶著強烈的肅殺之意劈出了一道巨大的劍氣,將這些威力減弱的刀氣通通抵消。


    旋即,一柄同樣是黑色的長刀就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身前,輕輕一挑,帶著勢不可擋的力量,就將張正剛剛迴防的長劍挑到了半空中。


    永遠不要和強者拚力量。


    也永遠不要和強者拚速度。


    若是非拚不可,那隻有在算計與技巧上存在著可以一拚的餘地,並有可能憑借著這兩點反敗為勝。


    而張正此刻所犯得最大的錯誤,並不是他手裏的劍被挑飛,而是...


    鏗!!!


    金色的長劍擋在了張正的身前,但黑色的長刃卻並沒有結結實實的與這柄金色的長劍發生碰撞,反而是輕描淡寫的一點,隨後極其靈動的彈起,帶著緋紅色的光芒,瞬間來到了王權醉的眼前!


    是的!


    在袁卯看來,張正犯得最大的錯誤,其實是不夠狠!


    十打一。


    怕個鬼啊!


    就算不按邏輯推理,但從團隊的角度來考慮,看到剛剛的那道攻擊沒有體現出力量後,不應該用身體實驗一下嗎?


    別管是用拳頭砸還是用手掌握,隻要一動手,她這一招的後續就被迫中止,也不會導致王權醉陷入險境。


    距離張正最近的,就是王權霸業。


    而張正一但陷入險境,王權霸業肯定就會出手,在交手的一瞬間,肯定就沒有能力暫時留住她,這也給她切入到王權醉身前一個絕佳的機會。


    所以說...


    歸根結底,還是不夠狠!


    而對於王權醉來講,看著不知何時已經飄到了自己眼前的刀光,則是下意識的拔劍擋在身前。


    而後...


    被硬生生的劈飛了出去!


    “蠢貨!”


    “哪怕是按照邏輯分析,這一刀也絕對不應該出現再次跳轉的情況,應該是一記實打實的重刀!”


    眼見此幕,袁卯麵色一黑,帶著幾分無語在心中暗罵了一句,旋即身形一動,於刹那間越過了看似好切的李去濁,直接出現在了青木媛身後,麵無表情的再度拉出一記刀光。


    打團先切輔助。


    要不然絕對能惡心的你懷疑人生。


    至於像姬無忌這樣的偏向速度的,則可以被放到第二序列對待,在切完輔助之後優先切。


    袁卯動手的風格與陸淵類似。


    或者說,龍影書局所有經曆過訓練的人員,一但動起手來,其實都沒有什麽章法可言。


    所以無論是對於王權醉來講,還是對於王權霸業來講,亦或是對於所有的麵具成員來講,一瞬間,他們完全被打蒙了。


    這是什麽打法?


    一人一刀?


    沒有主攻點?


    沒有針對點?


    但此時此刻,麵具的所有成員並沒有意識到一個重要的問題:


    他們的陣型,已經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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