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嚎聲隨風而去。


    就像他身前的這片飛灰一樣。


    塵歸塵,土歸土。


    不管怎麽說,這也是一個相當體麵的死法。


    至於具體的過程...


    陸淵覺得,那些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對方走的很安詳,也在他的幫助下走的很體麵;雖說在這個幫助體麵的過程中,這隻人醜多作怪的妖怪表現出了相當不配合的姿態,但陸淵卻並沒有想歪,隻是淡定的看出了這隻妖怪內心中的“激動”,並且加快了幫助的速度。


    由此可見...


    “我真是一個好人啊...”


    平靜的抬起手臂擁抱虛空,陸淵自言自語的感慨道。


    可惜...


    “好人總是活的很累。”


    自言自語的放下手臂,略有些陶醉的表情緩緩恢複了正常,陸淵輕歎一口氣,平靜的將腳下這撮灰塵碾到土壤裏,而後拍了拍手,淡淡的問道:


    “作何感想?”


    “帥斃了!”


    說出這句話時,李慕塵的臉上帶著一絲不對勁的紅潤,配合上這句不對勁的讚歎與灰燼隨風而去的場景,讓旁觀的阿柱不禁打了個寒顫。


    帥嗎?


    不能說不帥。


    畢竟在這個過程中,陸淵的每一個動作都是優雅的,甚至連表情也始終是淡淡而又溫和的微笑。


    因此,若是排除掉那些讓人看都不敢看的刑法,以及聽都不敢聽的哀嚎,陸淵無疑要比化作飛灰的這隻醜陋的妖怪更加帥,也更加優雅。


    隻不過...


    在被迫看完整場刑罰後,阿柱才深刻的認知到了什麽叫做殘酷,什麽叫做看著就害怕。


    正常女子能經曆的疼痛,這個足夠優雅的妖皇讓這個死不足惜的妖王全都完完整整的體驗了一遍。


    包括分娩的劇痛...


    而正常女子經曆不到的疼痛,這個麵帶笑容的妖皇也給這個悲催的妖王全部的安排了一遍。


    包括無償的幫其成為一名公公...


    總而言之,這是一場讓旁觀者感同身受膽顫心驚,受刑者都要主動求死的地獄體驗之旅。


    而此時此刻,若是讓腿腳有些哆嗦的阿柱說出它自認為最慶幸的事;它首先需要表示慶幸的,其實就是當初它沒有硬著頭皮和陸淵死扛下去;其次需要表示慶幸的,就是陸淵在動手之前,極其貼心的讓那個實力爆發性增長的侍女,領著月啼暇離開。


    要不然...


    阿柱用自身人格保證,小瑕絕對會吐的稀裏嘩啦。


    所幸,作為一個心細的人,陸淵總是擅長於換位思考;而對於誇讚,他也總是謙虛的一笑了之。


    平靜的抬起手,拍了拍這個自己一手帶起來的小丫頭的肩膀,陸淵銳利的眸子裏閃過一絲滿意,一邊邁開腳步朝前走去,一邊意有所指的問道:


    “想真正的替我分憂嗎?”


    “當然。”


    李慕塵幹脆利落的點點頭,而後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麽,警惕的瞥了一眼阿柱這隻大妖王,旋即收迴目光,低聲試問道:


    “難道...我之前還沒有資格嗎?”


    聞言,陸淵扭過頭,看著李慕塵猶豫和彷徨的眼神,不由得啞然失笑;但他並未停下自己的腳步,而是迴過頭目視前方,邊走邊說道:


    “從關係上來講,你的資格確實夠。”


    “但從實力與身份上來講...”


    “你還差最後一步才能得到資格。”


    話音落下。


    李慕塵的小臉上浮現出一抹沉思,似乎是在糾結,也似乎是在考慮這所謂的最後一步究竟是什麽。


    隻不過,這所謂的最後一步,根本不是靠李慕塵目前得知到的這點信息,就可以分析推導出來的。


    而且,就算是李慕塵真的猜到了這一步是什麽,沒有陸淵的幫助,也永遠的無法跨出這一步。


    不過...


    其實當陸淵選擇把這個問題拋給李慕塵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說明了陸淵心中預想的人選已經定下!


    區別隻是在於,李慕塵願不願意扛著壓力繼續信任他罷了!


    前一個十年...


    李慕塵選擇了相信他。


    而他交給李慕塵的,是一門可以直通妖皇境界的功法,以及絲毫不遜色於七星的待遇和培養。


    而後一個十年...


    他把這個問題拋給了李慕塵。


    如果李慕塵真的願意繼續追隨他,那麽他也不會吝嗇自己的那點血液,幫助李慕塵脫胎換骨。


    但如果不願意...


    那就好聚好散。


    畢竟當接下來的局麵開始時,就算李慕塵是李家的三小姐,一但想要反悔,也不會再有退出的機會了!


    那將是一個恐怖的漩渦!


    由他掀起,但最終卻可能發展到連他都無法製止住的漩渦!


    就在這詭異的沉默中,陸淵和李慕塵以及阿柱已經走出了這個沙丘,順著翠綠色的草木之路,找到了駐足正在等待他們的月啼暇等人。


    陸淵並沒有催促李慕塵在這個重要的問題上給他一個答案,隻是平靜的走到月啼暇身前,抱了抱這個女孩,而後瞥了一眼地麵上的花草,笑著問道:


    “用不用我教你?”


    “教我什麽?”


    月啼暇下意識懵懵懂懂的反問道,旋即順著陸淵促狹的目光望去,就注意到了在這片沙丘上,出現的那條無比乍眼的翠綠色的道路。


    月啼暇瞬間就臉紅了,揪著陸淵的衣袖生氣的拽了拽,羞愧的瞥了一眼一旁的袁卯等人,弱弱的威脅道:


    “不要說了!”


    月啼一族的天賦向來如此。


    並不是她不想控製,實在是因為她的天賦太突出,根本控製不了這種討厭的外在特征好吧!


    至於說讓陸淵這個男朋友教...


    天賦上的問題,怎麽教?


    當然。


    月啼暇並沒有質疑陸淵的教學水平,雖然陸淵的教學水平確實很爛,但天賦上的問題真的和教學水平一點關係都沒有。


    就像歡都落蘭時至今日還在瓶頸期反複橫跳一樣,天賦上的問題,真的不是靠單純的努力就可以改變的。


    隻不過...


    平靜的掃了一眼這些蠢蠢欲動、想要吃瓜的下屬,在將這些目光逼退後,陸淵並沒有動怒,隻是伸出手,一邊撥弄著月啼暇的麻花辮,一邊輕歎道:


    “你難道打算一輩子都這樣?”


    這句疑問,瞬間截斷了月啼暇有些退縮的想法。


    確實!


    她不可能一輩子都這樣。


    雖說這樣確實沒問題,也不會給她的日常生活帶來什麽煩惱;但架不住這種外在特征會讓一些愚蠢的妖怪蠢蠢欲動,甚至還從根本上杜絕了她隱瞞行蹤的可能性!


    可是...


    “我真的怕學不會。”


    低著頭,月啼暇偷偷的嘟囔道。


    話中沒有任何嘲諷陸淵教學水平很爛的意思,但似乎又無聲無息的完美的重複了一遍這個事實。


    陸淵自然可以聽出這段話中隱藏的潛台詞,隻不過他並沒有不好意思,隻是笑著摸了摸月啼暇的頭,平靜的說道:


    “以你的天賦,絕對學的會。”


    “那我就試試好了...”


    月啼暇揚起笑臉,雖然她的心中在所難免的還存在著一絲絲的不自信,但她並不希望因為自己的不自信折損了陸淵這個男朋友的好心。


    對此,陸淵自然也是很高興。


    不過對於眼下這個局麵來講,他確實無法抽出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去推動月啼暇踏上“木”元素規則的主路。


    一來,他不擅長。


    二來,他還有更重要的事。


    比如說...


    “標注的如何了?”


    一邊問著,陸淵走到袁卯身後,揮了揮手將那些襲來的風沙擋在外麵,而後看著袁卯正在描繪的部分,不禁讚歎道:


    “畫的不錯。”


    論及畫功,他甘拜下風。


    但製圖技巧畢竟是他傳授出去的,即便在畫功上比不過袁卯,但基本的看圖,陸淵還是會的。


    “水源太少了。”


    將手中的藍筆扔到圖紙上,袁卯無奈的歎了口氣,腳步輕挪間,已是站在了陸淵的身側,抬手點了點這幾條細細的藍線,說出了她的擔憂。


    袁卯的擔憂不無道理。


    西域本就缺水,缺雪,缺冰。


    總之,一切與水有關係的東西,西域都缺。


    當然。


    為此,陸淵在臨行前,早就準備好了相應的措施,根本不用擔心這隻隊伍會出現缺水的情況。


    隻不過...


    袁卯剛剛所講述的缺點,並沒有站在隊伍的角度考慮,而是站在了一個客觀的角度指出來的問題。


    因為無論怎麽說,在橫掃西域後,這個巨大的地盤都不可能被閑置,而陸淵也不可能奢侈到放著這個地盤不要,任由本就混亂的西域繼續混亂下去。


    因此,讓一個合適的自己人掌控住這塊兒甜美的蛋糕,用以從根本上把這塊兒蛋糕吞吃並且完美的消化掉,是在所有選擇中最優的那一批。


    至於說,寄望於某隻沙狐...


    抱歉。


    陸淵真不想賭這個概率。


    鬼知道這隻沙狐什麽時候就會突然消失不見?


    到時候,他與對方簽訂的協議,就會徹徹底底的變為一堆廢紙;最後會導致他不得不再次出手,橫掃一遍那時的西域。


    可謂是費時費力。


    而像這種費時費力的事,陸淵一般是不會做的;他既然選擇了站出來,其實就隻有一勞永逸這一條路可走,隻不過走這條路的下場一般都不是很好。


    但這重要嗎?


    這並不重要!


    他隻需要提出一個一統的概念,並且在有生之年把這個概念向全天下的人與妖證實即可!


    後續的問題...


    就留給後來人解決好了...


    反正每一代人所麵對的問題都是大不相同的,過於操心未來的問題,很有可能會連現在的局麵都無法控製,以至於產生一些不好的連鎖反應。


    所以...


    放眼眼下的問題,其實隻有一個:如何疏通西域的水脈,並且改變西域目前缺水的局麵!


    在一個存在超凡力量的世界中,一切無法辦到的事,歸根結底都是源自於實力不夠強大。


    因為當實力強大到可以取代天地意識的地步時,所謂的困難,也隻不過是動動手就能修改的不完美罷了。


    生,死。


    善,惡。


    都不再是困難和阻礙。


    甚至就連修改一個人的意識,對於足夠強大的強者來講,也並非是一件辦不到的事情。


    區別隻是在於想不想罷了。


    因為當一名強者被迫修改一個弱者的意識來達到自己的目的時,他就已經失去了強者的心氣,也失去了繼續作為一名強者的資格。


    所以,在麵對開源這種問題時,陸淵給出的主意自然是簡單粗暴的,也是顛覆常人認知的。


    “你隻需要告訴我,按照最佳的走向,西域內部應該在何處存在水源,又應該以那些水源作為主源頭即可。”


    指尖從這幾條細細的藍線上劃過,陸淵沉聲吩咐道。


    可惜。


    在沒完全見識到西域所有水源前,這個問題無疑超出了袁卯的迴答範圍內,也超出了這張幹淨的地圖的標識範圍內。


    因此,在沉吟片刻後,袁卯帶著幾絲思索沉穩的迴答道:


    “信息太少,無法縱觀全局。”


    “那就打下一個全局來!”


    陸淵的手指重重的點在了地圖上西域的空白處,聲音中夾雜著霸氣與沉穩,鏗鏘有力的下達了命令:


    “先直插他的大本營,把整個西域的核心打下來!”


    “至於那些亂七八糟的妖王,在不傷到自身的情況下抓活的,打個半死帶走,別忘了收集證據,然後等打下了這個核心後,在細細的清算!”


    “至於那些走運的妖王...”


    “等上麵的步驟完成後,再分出人手,以小隊為單位,分批次的進行排查,確保一個也不漏過!”


    平靜的將地圖卷起來遞給袁卯,陸淵的目光落在了這隻人數齊全、但士氣確實有點萎靡不振的出征隊伍上,清咳一聲,翻掌間一座石台拔地而起,上前兩步,站在石台之上,陸淵大聲喝道:


    “全體都有!”


    厲喝聲的出現,讓散亂的隊伍頓時為之一肅,旋即以一種讓歡都落蘭目瞪口呆、阿柱表示無法理解的速度,迅速的排列成了一個整整齊齊的方陣。


    整齊劃一的行動...


    整齊劃一的聲音...


    匯聚成了山唿海嘯般的聲浪,朝著站立於石台之上的陸淵壓了過來:


    “到!!!”


    但陸淵並沒有被這小場麵所嚇到,即便這個所謂的“小場麵”是由四十五位堪比妖王的強者所發出的迴應,但他隻是平靜的抬起手往下輕輕的壓了壓,這陣鋪天蓋地的聲浪頓時消散一空。


    一次次的勝利。


    帶來的是信心與崇拜!


    一次次的崇拜。


    帶來的是狂熱與敬仰!


    而在一次次的敬仰中,陸淵輕輕鬆鬆得到的,就是這些下屬絕對的忠誠,以及謎一般的信任度。


    這也是他敢無視兵家之大忌,用一隻疲師強行推平西域,甚至還敢玩閃電戰的底氣所在!


    不過...


    在開始閃電戰前,陸淵很清楚自己必須要把這稍稍下滑的士氣提一提,要不然拿一柄長期未曾保養過的神兵,去和一柄利刃相拚,雖然也能贏,但崩刃的風險還是會大大增加的!


    而在麵對這些百戰精銳時...


    尤其是這些百戰精銳還是死忠...


    陸淵承認,他無法原諒因為自己的事物導致不必要的折損,更不會魯莽的肆意揮霍這隻百戰精銳組成的隊伍!


    “我知道,你們都很累!”


    “披荊斬棘,你們已經徹底的將通往南國路上所有不穩定因素,全部清除掉;一鼓作氣,在沒有任何支援,甚至沒有任何後勤保障的基礎上,隨我踏入南國,並使南國毒皇欠下互不侵犯以及一視同仁的條約!”


    “從神火山莊到這裏,一共有六十七位妖王折在你們手上,一共有二十三位妖王,隕滅在你們的手中!”


    “這份戰績,是開人族曆史之先河!”


    “洗刷了我們人族曆年所受到的恥辱!”


    “不過與這份榮譽相比,其實更讓我為之高興的,還是在此時此刻,我能看見你們一個不差的站在我麵前!”


    說到這裏,陸淵不由得停頓了一下,看著下方每一個年輕稚嫩、但卻飽經風霜、甚至出現了一絲絲滄桑之色的麵容,硬著心不去看那些驕傲而又自豪的目光,以及那幾個年幼的愛哭包在眼眶中打轉的淚珠,話鋒一轉,低沉的聲音再度響起:


    “隻不過...”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我知道你們很累,很疲憊...”


    “也知道不應該如此急切,甚至是在你們剛剛巡視完南國後,就迫不及待的將你們重新召集到這裏...”


    “但沒有充裕的時間留給我了!”


    “沒有充裕的時間留給人族了!”


    “一但我們沒有將妖族打痛,在得知南國毒皇已經擺在我們手裏後,其餘三個妖族的大勢力絕對會瘋狂反撲!”


    “因為他們無法容忍...”


    “人族續接上被打斷的脊梁骨!”


    “所以...”


    “若是不想我們花費了如此大的代價才重新續接上的脊梁骨被再次打斷,我們有且隻有一個辦法:在他們還沒反應過來時,把他們徹底的打痛!”


    “打的元氣大傷!”


    “如此,方是唯一的生路!”


    台上慷慨激昂的演講,與安靜卻隱隱約約陷入沸騰中的台下,形成了一種詭異而又可怕的反應。


    這一點,從阿柱如臨大敵的表情中就可以看出,這種利刃經過保養再度出鞘的場麵對它的壓力有多大。


    陸淵沒有說謊。


    四十五位出征者。


    一位頂尖大妖王的戰力,十三位新晉與老牌的妖王級戰力,以及剩下的所有接近妖王級的戰力。


    這個陣容,真若是暴動...


    可以預料到,除非妖皇出手,否則將不會有任何一個勢力,可以憑借著中高層的出手拿下這個陣容!


    而且...


    就算是想把這個陣容打殘,出手的一方在沒有妖皇的情況下,保守估計也需要搭上一位頂尖大妖王和十位妖王的性命!


    所以...


    它作為一個大妖王,看著戰力在石台上的這個人類小子一口一個“妖族”,它怎麽可能不發怵!


    更何況...


    人族翻臉不認人的習俗,又不是什麽隱藏的很好的秘密!


    連並肩子上的情況都出現過,阿柱懷疑陸淵這個人類小子反水,其實也是合情合理的猜想。


    可惜。


    陸淵是個公私分明的人。


    與月啼暇相處時,他是以冰火龍王的身份相處。


    但當開始演講時,他就重新把自己人族的身份轉換了迴來。


    總而言之...


    無懈可擊!


    因此,在心知肚明此時此刻自己的身份應該是什麽的基礎上,陸淵並沒有去理會如臨大敵的阿柱,也沒有去理會開始自我帶入的月啼暇,聲調猛的拔高,帶著破釜沉舟的勇氣大聲喝道:


    “此戰,戰況將會很慘烈。”


    “目標是整個西域的核心!”


    “也就是那隻妖皇的皇城!”


    “但我從來不會做出一些出現不必要犧牲的抉擇,也從來不會站在你們所有人的後方等待結果!”


    “所以...”


    銀色的長槍從虛空中浮現,被陸淵緊緊持握在手中,換換抬起,對準了天上高懸的烈日。


    “可敢隨我今日破西域?!”


    聲音剛剛落下,山唿海嘯般的呐喊聲就鋪天蓋地的傳來,帶著幾乎快要成型的氣血雲霧,將附近的一座小沙丘瞬間震得形體崩潰,化作一團流沙。


    “敢!”


    “敢!!”


    “敢!!!”


    四十五人。


    卻喊出了堪比千軍萬馬的氣勢。


    其實若是從戰力上對比,這四十五人其實還真不比普通的千軍萬馬弱多少,甚至還猶有過之。


    更何況...


    哪怕是從殺氣上比較,這四十五人加起來的殺氣,其實也不比一隻千軍萬馬的殺氣要弱多少!


    因為在某種程度上,質量是可以碾壓數量的。


    眼見此景,陸淵的心中也頓時生出了一股豪氣;好在這股豪氣並沒有影響到他的理智,更沒有讓他在衝動之下忘卻了原本的計劃。


    平靜的將太虛骨槍往下一壓,山唿海嘯的呐喊聲頓時完成了一個由極燥到極靜的過程。


    這也讓陸淵平淡的聲音得以清晰的傳入每一個人的耳中:


    “我不會讓我的戰士們盯著烈日去完成一場將近萬裏的奔襲,也不想讓我的戰士們因為休息不好而導致一個疏忽喪命。”


    “此刻正午。”


    “養精蓄銳。”


    “我要在午夜奔襲。”


    “一戰定西域!”


    “現在,吃飽飯,睡好覺,將是你們最重要的工作!”


    “明白散會!”


    這一次的台下,雖然仍然沸騰著勇氣與銳氣,卻並沒有出現不合時宜的呐喊聲亦或是歡唿聲,反而是呈現出了一種詭異的安靜感。


    在阿柱愈發警惕的目光中,這些隨時都有可能衝上來把它這隻大妖王就地滅殺的人類,並沒有和往常一樣去安靜的啃著幹糧休養生息,反而是不知道從何處掏出來一串串臘肉,配合著同樣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的大鐵鍋,開始了熱火朝天的...做飯?


    話說...


    這是不是哪裏不太對勁?


    你們哪來的鐵鍋啊!


    更何況,看這個架勢,怎麽有種吃斷頭飯的預感呢!


    可惜,還未等阿柱細想,身後就響起了一道讓它瞬間炸毛的聲音:


    “慕塵,小瑕,跟我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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