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最淡定的聲音,說著最狂妄的話語。


    並且對此深信不疑。


    這樣的人,要麽是陷入自我幻想中的瘋子,要麽是...


    不夭折必定能站在巔峰之上的天才!


    心底閃過一絲複雜的念頭,雪清河看著一旁少年意氣風發的樣子,忽的有些莫名的後悔。


    她在天鬥付出的時光、付出的努力,是否真的有所收獲?


    沒有人不想意氣風發,被眾人瞻仰。


    她也一樣。


    和眼前這個不知深淺的少年不一樣,她若是想達到對方那種意氣風發的樣子,並不需要做什麽準備。


    因為她的天賦和她的背景,可以輕輕鬆鬆的做到壓服所有同齡人。


    包括當今武魂殿中,那個女人意圖設立的聖女胡列娜!


    可惜,她選擇了最難走的一條路。


    並且自絕了退路。


    隻為了試圖證明自己...


    向那個女人證明自己!


    塵心眼眸微合,側了側身,陷入沉默之中。


    和一個蠢貨說話,是對他的一種侮辱。


    而和一個蠢貨繼續爭辯,隻能證明他也是個蠢貨。


    若非天鬥太子當麵...


    算了...


    心下輕歎,塵心放棄了動手的想法。


    並不是說他手軟了。


    哪位封號鬥羅不是血裏火裏滾三滾爬出來的?


    手軟?


    不存在的。


    他隻是考慮到了這麽做影響不太好。


    為了避免“樹大招風”受到武魂殿借此機會的打壓,在一定程度上,他能不動手都盡量不動手。


    古榕也和老夥計站到了一條戰線上。


    收徒嘛...


    他等了這麽多年,不介意再等下去。


    更何況,借此機會能看清這名少年的心性已經足矣。


    天賦是天賦,心性是心性。


    天賦決定了一位魂師能走多遠,而心性決定了一位魂師夭折的概率有多大。


    看眼前這小子的自大和狂妄...


    古榕在心底搖了搖頭,表示並不看好麵前這小子。


    沉吟良久,寧風致笑道:


    “好吧!人各有誌,我七寶琉璃宗雖廣迎天下英才,但從不強求!”


    “希望有朝一日,能看見小友站在山巔上吧!”


    “借寧宗主吉言。”


    快速喝完手裏的這杯茶,反手把茶杯扣到托盤上,起身,馬車自動停住;麵無表情的走下馬車,站在車廂外麵,陸淵禮貌的拱了拱手。


    三頭白馬這才敢邁開腳步往前跑去。


    側了側身,給後麵的馬車讓開道路,少年麵無表情的抓出太虛骨槍抗在肩上,然後把隨身的單肩包掛在上麵;重新恢複成了一開始那副吊了郎當的樣子。


    撲麵而來的塵土自動被空間屏障擋住。


    “每次當我心情很好的時候,總是有一些讓我心情變壞的事情發生...”


    輕歎一口氣,陸淵發自內心的感覺到了一絲絲無語。


    他沒招誰沒惹誰,走在路上被突然喝止住,然後接到了對方的邀請,簡單的試探之後,聽到了拒絕的話,就被婉拒...


    可謂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好在他反應很快,先手喝完了茶扣在盤子中,反客為主的表示了“送客”,算是保留了自己為數不多的尊嚴。


    雖然不清楚這個世界上有沒有這種潛台詞,但陸淵自認為有...


    這就足夠了。


    對於自身的所作所為,何須在意他人的看法?


    過往諸事的對於錯,也不過是他給自己附加上的概念罷了。


    在這個奇葩的世界上,隻要他實力足夠強大,就算說出“錯的不是我是這個世界”這種話來,又有幾人敢反駁?


    當然,這隻是他目前淺薄的看法而已。


    就像是六年前他自認為正確的淺薄看法一樣。穀宜


    陸淵不敢說自己這次的看法很成熟。


    他隻希望,這迴不要像六年前再次走入歧路就好...


    對與錯是片刻存在的。


    但善於惡永久存在的。


    原初的善已經被惡腐蝕的千瘡百孔,但惡是無法被根除的,隻能用更加美好的善去融合,並加以抑製。


    所以...


    “他們應該高興,並沒有遇見三個月以前的我。”


    自言自語的低語片刻,少年突兀的笑了起來。


    不是那種歇斯裏地的狂笑;而是像碰見了一個非常有趣的事情、不經意間引起的那種失笑。


    從小世界裏掏出來一個小本本,拔開筆帽,陸淵在本子上麵留下了一行扭扭歪歪的字跡。


    偶然間的突發奇想,總要記下來避免以後的遺忘,不是麽?


    “一、希望能縱酒高歌而行,見識到這個世界上所有美麗的風景。”


    “二、希望養一群可愛、活潑又機靈的小動物們...”


    默默地看了一眼身後槍尖上掛著的單肩包,陸淵筆鋒微動,在這段願望的後麵留下了“已完成”的字樣。


    太活潑了也不太好。


    還好韋德和他的妻子能管的住...


    “三、希望能品嚐到全天下所有味道不同的美食。”


    “四、希望談一場甜甜的戀愛。”


    “五、希望每一天都可以過的開開心心,不會碰見個別愚蠢的人類。”


    淩亂的馬蹄聲傳來,筆尖微頓,在紙麵上留下一個黑點。


    一名騎手飛奔而來,在距離陸淵不遠的地方停下。


    “請問是柳園先生嗎?”


    “我是。請問何事?”


    騎手翻身下馬,然後勒住一旁腿腳發軟的駿馬,想把這頭駿馬拽過來。


    殊不知在這匹駿馬眼裏,這和送死沒什麽區別。


    因此,一人一馬開始了尷尬的拉鋸戰。


    等待了片刻,陸淵無語的轉了轉筆,喝止了這場鬧劇。


    “說吧,找我什麽事?”


    “受太子殿下之托,得知先生無坐騎,特讓小人把一匹駿馬牽來,送先生代步以用。”


    “我知道了,謝謝。”


    騎手點點頭,然後拽著一旁駿馬的韁繩,想把這匹馬扯過來。


    “好了...放那裏吧,別拽了...”


    看著騎手被氣急眼,摩拳擦掌間準備開武魂,陸淵哭笑不得的喝止住了對方,走上前去,駿馬溫順的跪下。


    尷尬的對陸淵一鞠躬,騎手幹脆利落的翻身上馬,頭也不迴的追趕著車隊。


    柳門馭馬。


    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兩道銀芒閃過,駿馬歡快的搖了搖頭,然後在魂力的支撐下被抬起了身。


    “我不太喜歡跪姿,包括動物的跪姿。”


    順手把掉下來的馬籠頭塞到小世界裏,陸淵抓著本子,踩著馬鞍,以一個略顯狼狽的姿勢爬上了馬背。


    人生中第一次騎馬。


    奇妙的感覺。


    而且這匹馬還特別的溫順,無比配合他的一舉一動。


    讓他非常滿意。


    因此,在隔空給了千仞雪一個五星好評後,陸淵在第一條願望上又添加了一行字:


    一、希望能“馭馬”縱酒高歌,見識到這個世界上所有美麗的風景。


    沒錯!


    願望是可以補充並且修改的!


    這是陸淵所附加給手裏小本本的一個奇葩的特性!


    就像是他在這裏信口胡言、瞎編亂遭的奇葩性格一樣~


    奇葩的很。


    隨後,筆尖微頓,在小本本上麵留下了最後兩行字跡。


    六、希望悲劇不再發生。


    七、希望死後能重迴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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