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那枚坐標...”


    “人形坐標...”


    朱竹雲神情恍惚的呢喃道。


    似乎是不敢相信,又似乎是放下了疑惑和警惕。


    “人形坐標的製作要求很高,失敗率也很高。”


    “當然,這個過程也更加的殘酷。”


    “因為,人,不像金屬一樣堅硬。因此,對於空間力量的承受能力遠遠不如金屬。”


    “往往會在銘刻印記的時候,承受不住空間的力量亦或是痛苦,被迫炸開,亦或是選擇自我了斷。”


    “但,付出和收獲終究是成正比的!”


    “如果說,銘刻在物體上的飛雷神印記可以被人為損壞,那麽...”


    “人形坐標身上的飛雷神印記是永不磨滅的!”


    “皮肉、血液、骨骼、乃至你的靈魂;隻有當這些全部被泯滅的時候,印記才會被毀壞。”


    陸淵笑吟吟的說著,絲毫沒意識到這是一件多麽驚悚的事情。


    不過,或許在當年僅僅八歲的陸淵為了求生,麵不改色的親手將盲腸塞迴去的時候,就已經摒除了對血液和痛感的恐懼。


    因此,他才能麵不改色的說出這段失敗了不知道多少次、才總結出來的經驗。


    畢竟,星鬥大森林不僅僅是陸淵的曆練場地。


    還是陸淵的實驗場地!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想必那些連全屍都沒有的魂獸,有朝一日,若是知道了自身在解決空間的難題上、做出了巨大貢獻,恐怕也會含笑九泉吧!


    反正陸淵覺得應該是含笑九泉。


    至於具體是不是...


    對於想要在這個問題上找到明確答案的人,陸淵表示,自己可以簡單的幫個忙。


    而對於一名空間能力者來講,滿身的傷痕並不是勳章,而是恥辱。


    因為真正的空間能力者,永遠會優雅的站在原地,任由強大的空間亂流將對手撕成碎片。


    就如同撕布娃娃一樣。


    朱竹雲的睫毛微微顫動,似乎在彰顯著她心中掀起的波瀾。


    紅唇輕啟。


    “你想要我配合什麽?”


    這是個很有自知之明的女人...咳...少女。


    陸淵在心裏默默地點評著朱竹雲。


    自知之明在有些時候並不是貶義詞,而是褒義詞。


    清楚的認知自己。


    亦或是清楚的認知這個世界。


    無論是哪一種自知之明,都足以珍貴。


    如果說,馬紅俊的自知之明是對自身的自知之明;那麽朱竹雲的自知之明很顯然是對這個世界的自知之明。


    坐標,代表著沒有攻擊性。


    但,如果這枚坐標會讓一個人在一瞬間內,跨越萬裏甚至更遠的出現在你身邊,那這枚坐標很顯然是有攻擊性的!


    而在有攻擊性和沒有攻擊性之間徘徊,隻能證明一點:對方有更大的謀算。


    畢竟,這就好比一個富人和一個窮人住對門。


    窮人手裏隻有刀,富人手裏隻有錢。


    那對於窮人來講,鄰居家就是我金庫。


    而這名窮人,在揮下刀的瞬間改變了意圖,沒揮下去,反而把刀架在了富人的脖子上...


    那肯定是有什麽更大的需求。


    而這個時候,富人為了活命,更應該問:你需要我怎麽配合?


    而不是抗拒和威脅。


    畢竟命是自己的,且隻有一條。


    錢沒了...


    雖然讓人心痛,但總比心無法疼痛好。


    慢悠悠的掌聲在朱竹雲的閨房內孤單的響起。


    “說實話,突然間,我竟然有些欣賞起你來。”


    “努力的證明自身的價值,而後努力的爭取被利用,最後努力的讓自身被利用的時間盡可能的延長...”


    “真是一條不錯的出路。”


    陸淵打了個響指,言語中滿是讚歎。


    不過,這絲讚歎轉瞬間就淡去,話鋒一轉,談起了一件完全不相幹的事情。


    “我想要送給一個人一份禮物,而這份禮物一定要厚重,非常厚重!”


    “既然已經有人先選了一半,那我這名後來者,也就隻能慚愧的把另一半勉為其難的收入囊中了。”


    “朱竹雲。”


    “在!”


    少女挺了挺嬌軀,絲毫沒在意春光外泄。


    “在不涉及到我的情況下,我允許你用任何手段、任何方式;以一種妥善、安穩、無人察覺的方式,操控亦或是把持住星羅帝國的政權!而後等待我的下一步通知。”


    “時間不限。”


    “這是我發布給你的第一個任務。很難,甚至已經超出了你目前的能力範圍。”


    修長白皙的手指,以一個不緊不慢的頻率敲著椅子的扶手;但在說完這句話之後,細長而又骨節分明的手指慢慢停頓下來。


    如同卡幀了一樣。


    朱竹雲的瞳孔劇震。


    一張年輕、英俊、棱角分明的臉已經貼在了她的麵前!


    兩對瞳孔皆是黑色的眸子對在了一起。


    她甚至都能感受到對方平穩的熱息!


    修長的手指一寸一寸的劃過她的臉頰,從光潔無暇的額頭,到嬌小玲瓏的瓊鼻,再到溫潤剔透的紅唇,最後到了那看上去尖尖的、實際上摸起來有淡淡肉感的下頜。


    “我不喜歡畫畫,但我並不介意吃餅。”


    “如果這張餅做的足夠好吃,在吃餅的時候,我並不介意分一塊給做餅人。”


    低沉沙啞的嗓音在朱竹雲的耳邊迴蕩著,朱竹雲隻感覺身子有些發軟。


    伸手輕輕按住朱竹雲的後背,一股強大的魂力被注入了進去。


    “呃!!!”


    十指深深的紮進床墊中,朱竹雲翻著白眼忍受著這股強大魂力的衝擊。


    陸淵輕笑一聲,摸了摸朱竹雲柔順的頭發,身影消失不見。


    “大小姐,您...”


    “滾!”


    冷酷的聲音把門外的丫鬟嚇得瑟瑟發抖,直接跪下。


    不知道具體過去了多久,朱竹雲才從那陣身體仿佛要被撕裂了一般的魂力衝擊中恢複過來。


    夜幕如同潮水一般,已經開始慢慢褪去。


    黎明即將到來。


    白嫩的小手拿起了房間內的鬧鍾,而後停頓了幾秒,遵循著直覺,拿著鬧鍾對準心髒的位置直直的懟去。


    奇跡發生了!


    在視覺上,鬧鍾和手同時消失了!


    少女的嘴角微微上揚。


    似乎...


    也不錯?


    ...


    朱竹雲那邊發生了什麽事,陸淵表示,自己不清楚。


    當然,這麽說有點太昧良心。


    確切的說,在他走後,朱竹雲那邊發生了什麽事,他才是真的不清楚。


    但史萊克這邊發生了什麽事...


    陸淵一開始也是不清楚的。


    後來清楚了。


    看著被朱竹清堵在門外的戴沐白,陸淵順手從儲物空間裏拿出瓜,切開,遞給奧斯卡一片,遞給馬紅俊一片。


    徹夜不歸,衣冠不整,胭脂撲鼻...


    這一看就是功課沒學好。


    功課沒學好的代價就是...


    硬生生把朱竹清這頭小貓咪都快氣腫了。


    當然,這個“氣腫了”指的是幽冥靈貓都快被氣成幽冥靈虎了。


    畢竟貓虎不分家。


    所以,一隻貓咪被氣成了老虎,一點問題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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