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杜莎女王很冷靜。


    她沒去糾結這個毫無意義的問題。


    因為她很清楚,就算她問出來了,陸淵也是大概率的不會給她迴答,既然如此,那也就沒有什麽詢問的必要了。


    更何況,就算是陸淵給她迴答了,無論這個迴答究竟是“是”還是“不是”,難道她就有解決的方法了嗎?


    不還是沒有嗎?


    既然如此,問和不問就沒什麽區別。


    所以,在短暫的思考後,頂多也就是在冷場了一兩秒後,美杜莎女王就問出了一個自己想知道,且在自己心裏,排名相當靠前的一個問題:“我的手下,除了那幾個背叛了我的叛徒外,其餘的都還好嗎?”


    “背叛?”


    “叛徒?”


    陸淵笑嗬嗬的念出了這兩個詞。


    還沒迴答,但一旁的美杜莎女王就瞬間聽出了這兩個詞背後的嘲諷之意,表情頓時一冷:“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


    陸淵擺擺手。


    一臉的無辜:“我能有什麽意思呢?”


    美杜莎女王微微皺眉。


    但看著陸淵一臉真誠的樣子……


    想了想,還是決定不往下繼續問了。


    一方麵是為對方好。


    畢竟,現在的氣氛其實挺好的,雖然對方出現的有點不禮貌了,但之後的表現都還算是禮貌的。


    當然。


    這也是因為對方是一名鬥宗。


    這個世界總會給予強者更多的包容。


    年輕的將軍打了一場敗仗,很可能收到皇帝的責罰與天下人的唾罵,但若是一名久戰久勝的老將軍打了一場敗仗,皇帝就算不給這個老將軍戴罪立功的機會,怎麽說,也不至於把老將軍下獄責罰。


    因為老將軍已經用自己多年的豐功偉績證明了自己是一名強者,偶爾馬前失蹄,也是可以被理解的事。


    因此,如果是一名鬥王以下的人類或男性蛇人,包括一切其他的男性物種,看見了剛從溫泉池裏躍出的她,即便她穿著貼身軟甲,少說她也要挖了對方的眼珠子,或者是直接人道毀滅。


    如果是鬥王犯了以上的錯誤……


    責罰,順便把對方收下當狗。


    什麽?


    不願意當狗?


    那你可以去死了!


    看了本王的身子還想活著?


    做什麽白日夢呢!


    如果是鬥皇犯了以上的錯誤……


    交談,順便讓對方道歉。


    什麽?


    不願意道歉?


    那就隻能動手解決了!


    能打過更好。


    打不過也能出口惡氣。


    如果是鬥宗犯了以上的錯誤……


    說什麽呢!


    那能叫錯誤嗎?


    那分明是一場誤會!


    隻要這名鬥宗願意,她就算是沒有軟甲的遮擋,也會是一場誤會,也隻能是一場誤會!


    如果是鬥尊犯了以上的錯誤……


    說什麽呢!


    那叫欣賞!


    懂不懂什麽叫“欣賞美”啊!


    因此,這個世界總是對強者寬容。


    就像是“年少多金”這個詞一樣。


    這個詞中,最重要的是哪兩個字?


    沒錯!


    不是年少!


    而是多金!


    因為從某種意義上而言,財富也是衡量一個人是否強大的標尺,隻不過,和直接就代表著強大的超凡力量相比,財富的層次無疑要往後推推。


    比如說,當這兩者發生衝突,超凡力量的層次顯然是要高於財富的層次,這也是在論證“強大”的範圍內,所製定的一點點小規則。


    因此,美杜莎女王才能忍住。


    不然的話……


    不會真有人認為一個能修煉到鬥皇境界的蛇人女子坐上蛇人一族的王位,隻是因為這名蛇人女王有強大的實力吧?


    不會吧不會吧?


    沒有狠辣與果決,怎麽行的啊!


    第二方麵,也是為了避免氣到自己。


    陸淵的迴答相當耿直。


    或者說,強者的迴答都充滿了耿直。


    倒也不是沒有會說話的。


    隻是說,強者在麵對弱者時,基本都是沒有什麽心思維持表麵上的氣氛,因為他們不需要遮掩任何東西,也不怕自己的一舉一動會招來弱者的報複。


    記仇?


    可以啊!


    你慢慢記著。


    等什麽時候你能站在我麵前了,你才有資格跟我算算這筆仇。


    然後,才是複仇。


    想複仇,可以啊!


    有本事就來啊!


    沒本事,可就別怪我斬草除根了!


    在一個擁有超凡力量的世界裏,年齡並不代表著一切,如果你背後沒有足夠強的勢力作為靠山,那麽,越強的天資,隻會讓你成為越多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這也能解釋,為什麽蕭炎進入中州後便與星隕閣產生了聯係,因為在當時的那種背景環境下,區區一個隻剩下魂魄的藥塵根本保不住蕭炎,所以,蕭炎才更要找風尊者這位大老做靠山。


    當然。


    裏麵也是有藥塵的一部分原因。


    但就算沒有藥塵,吃過兩次苦頭的蕭炎最終也還是得找一座靠山做自己的靠山,不然的話,他根本沒辦法在中州那個極度殘酷的世界活下來,隻會被某些不知名的老怪物帶走,或是拿出來做研究,或是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畢竟,機緣從始至終就那麽多。


    你得一分,我就少一分。


    尤其是你還具備了威脅我的能力……


    哪怕……


    隻是“成長起來”後才有的能力……


    但這並不是什麽不出手的理由。


    至於說,這些老一輩的強者會不會顧忌到自己的麵子和一世英名,又會不會害怕這名少年天才有朝一日報複迴來……


    在一般情況下,其實是不會的!


    麵子,才值幾個錢的玩意?


    一世英名,難不成還能拿來吃飯?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說的可能有點誇張了。


    但確實能在某種意義上混的開。


    而這名少年天才會不會有朝一日報複迴來的問題,就更為可笑,既然我都選擇了動手,肯定是你我之間的矛盾已經到了一個不可調和的地步,在這種前提下,我不對你出手,你也會報複我,我對你出手,你還是會報複我。


    既然如此……


    我出不出手,又有什麽關係呢?


    所以說,對於一名強者而言,通常是不會欺騙一名弱者的,就像是打了勝仗的士兵不會欺騙俘虜一樣,除了惡趣味,他們沒有撒謊的必要性!


    因此,為了避免自己被氣到,避免自己被氣到了也無法改變事實,美杜莎女王還是很明智的停止了詢問,即便,她確實有很強的好奇心。


    可是……


    正如美杜莎女王所想……


    也正如以上的分析所言……


    陸淵沒有欺騙美杜莎女王的必要性。


    所以,他平靜的說出了那句讓氣氛陡然變得緊張起來的話:“我倒是沒什麽其他的意思,隻是說,你又是憑什麽認為,他們有在我麵前保守住秘密的能力呢?”


    美杜莎女王剛剛舒展開的眉頭再度緊鎖了起來。


    眸子微微眯起。


    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不過,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誤會,她決定還是把話說清楚一點,把問題問的更詳細一點為好:


    “你動刑了?”


    “死人了?”


    “死的是誰?”


    “知道我在此的人不多。”


    “不過,倒也不少。”


    “隻是從侍女口中得知的,還是從其他人口中得知的?”


    陸淵擺擺手,一臉平靜。


    美杜莎女王高高懸起的心微微放下。


    說實在的……


    從對方找到這裏的那一刻開始……


    她就已經知道了蛇人一族裏有人背叛她的結果,隻不過,在一位鬥宗麵前,在那些恐怖的刑罰麵前,一些沒受過專業訓練的蛇人說出了實話,雖然可恨,但亦能被人理解幾分。


    畢竟,就算是受過專業訓練的蛇人,也不一定能抗住一位鬥宗的刑罰,取決於蛇人能否抗住的,並非是經驗,而是來自於這名鬥宗對刑罰方麵的造詣。


    折磨人這種事,沒有極限。


    所以,泄密並非不能理解。


    誅一人也就算了。


    她美杜莎女王可不會搞什麽連誅。


    但是!


    以上這些都是按普通蛇人來計算的!


    如果是哪位鬥王泄露了她的居址,那可就不是“可以理解”這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就能解釋的清楚了!


    因為鬥王和普通蛇人不同!


    普通的蛇人,連她目前在做什麽都不清楚,頂多就是知道她住在這兒,並不知道這裏麵蘊含了什麽重要的東西。


    但鬥王可是蛇人一族的高層,僅有的八位鬥王對應著八大部族的首領,他們很清楚她是在做什麽,這個節骨眼上泄露,那就是在背叛蛇人一族!


    完全沒法原諒!


    就算被施加了刑罰,也不能原諒!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身為蛇人一族的鬥王……


    理應為蛇人一族赴死!


    這就是美杜莎女王的觀念。


    可惜……


    卻被陸淵的迴答砸了個粉碎……


    “當然是從其他人口中得知的。”


    陸淵用看傻子一樣的目光瞅著臉色難看的美杜莎女王,旋即,澹定的攤攤手,繼續用那種無辜的語氣,說著令美杜莎女王氣的牙根癢癢的話:


    “不過,重點不在這上麵。”


    “真不是他們貪生怕死。”


    “實在是他們沒辦法保密。”


    “直接說結果估計你很難理解,所以我就簡單的給你從頭說一遍,我相信,你就明白他們究竟是不是叛徒了……”


    美杜莎女王恨恨開口。


    卻被早有預料的陸淵提前打斷。


    “請聽我說,謝謝。”


    “首先呢,我並不是直接找到你們蛇人一族的高層,從那些高層的口中,得知你如今處於這裏的,所以你可以放心,最起碼在我找到你的這個過程中,我與你們蛇人一族的高層接觸並不密切。”


    “其次,我的能力很特殊。”


    “最開始的開始,我隻是抓了你們蛇人一族一個很普通很普通的小嘍囉,雖然他的嘴巴也很硬,可惜,我是直接讀取了他靈魂裏的記憶,他嘴巴就算是再硬,也無法抹除掉自己的那些記憶。”


    “當然,他的身份地位很低。”


    “我並沒有從他的記憶力尋找到有關於你的太多清白,因為那個蛇人的記憶隻存在於周邊地帶,連你們蛇人一族的幾個城市都沒去過,自然不可能知道路線。”


    “可是,既然我能讀取他的記憶,自然也能知道他的首領是誰,他所屬的蛇人部落又是哪一個,我該怎麽走,才能去往他所在的蛇人部落。”


    “因此,在震碎了他的靈魂後,我順利的來到了他所在的蛇人部落,我自認為我的態度很友好,可惜,那些被歧視蒙蔽了認知的蛇人已經對我展開了攻擊。”


    “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對我抱有殺意的存在,我也相信,沒有任何一個強者會放過一位或一群對自己抱有殺意的弱者。”


    “所以,結果可想而知。”


    “對於我而言,屠滅一個沒有鬥皇坐鎮的蛇人部落,隻能說是輕輕鬆鬆,他們甚至連逃跑都做不到,隻能是徒勞的對我發起一次次無力的攻擊。”


    “不過,他們的首領是個聰明人。”


    “哦,不對,應該是聰明的蛇人。”


    “見到大事不妙,也是見到了我當時表現出來的實力,雖然我並不認為他看出了我的境界究竟處於什麽層次,但他確實是勇敢的站了出來。”


    “然後,跪在了我的腳下。”


    “我抽取了他的靈魂,閱讀了他這些年的記憶,看在他沒有濫殺無辜的份上,雖說他也確實是殺了不少人類,但他也隻是奉命行事,所以,在離開時,我把他的靈魂又重新塞入了他的身軀裏。”


    “這位聰明的蛇人也沒有保守住他不知道要保守什麽的秘密,因為,以他的層次還接觸不到有關於你的情報,我隻能是追尋著線索繼續查下去,最後,找到了你手下隻屬於你的八位鬥王之一,黑毒。”


    說到這裏,陸淵微微停頓。


    瞥了一眼恍若雙目噴火的美杜莎女王。


    旋即,不慌不忙的繼續解釋道:


    “黑毒是個聰明人。”


    “當然,他也是一塊硬骨頭。”


    “他確實沒說話。”


    “因為他在我麵前,連最基本的行動能力都沒有,即便他想過自我了斷,也失去了自我了斷的能力。”


    “不過,還請你放心。”


    “我並沒有折磨他的靈魂。”


    “就像是上麵所提到的兩位蛇人一樣。”


    “我都沒折磨他們的靈魂。”


    “頂多是給某個死不足惜的蛇人表演了一波殺人誅心,除此之外,死亡,也並不代表著折磨。”


    “而就在我和黑毒談話的時候,你們蛇人一族裏,一個腦子不太靈光,脾氣暴躁的鬥王對我發起了攻擊,這令我很生氣,所以我一槍便把他秒了。”


    “隨後,抽出了他的靈魂。”


    “最後,讀取了他的記憶。”


    “他是你的直屬下屬。”


    “如果連他都不知道你在哪兒,除非是地毯式搜索整片塔戈爾大沙漠,不然的話,估摸著是沒人知道你在哪兒了……”


    “至於我是怎麽進來的……”


    陸淵笑著反問道:“就算我沒從炎刺的記憶中獲取到這裏的布防圖,以我的實力潛入這裏,潛入這個隻有一位九星鬥皇坐鎮的這裏,你認為,是輕輕鬆鬆的,還是相當困難的?”


    “輕輕鬆鬆的。”


    美杜莎女王冷冷的迴答道。


    但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來她隱藏在冰冷表情下的怒火。


    不過,陸淵並不在意這一點。


    他相信美杜莎女王是個利己主義者。


    當然。


    他也是的。


    說白了,超凡世界的利己主義者和普通世界的利己主義者可不同,超凡世界的利己主義者存在等級之分,而普通世界的利己主義者有一定的上限。


    對於美杜莎女王而言,損失一個炎刺固然令她心疼,但真正令她心疼的卻並非是炎刺這個人,而是炎刺的身份和炎刺存在所代表的意義。


    沒有了炎刺……


    還可以有土刺。


    還可以有金刺木刺。


    前提是,他們都是鬥王。


    也就是說,美杜莎女王並不會為了一個炎刺跟他動手,就像他,並不會為了煉血堂一個普普通通的弟子死亡,就跟其他宗門開戰。


    但是……


    如果這名死亡的弟子,是其他宗門推出來想要打擊煉血堂聲望的棋子,那麽,他就會出手。


    這並不違反上麵的規矩。


    說白了,還是身份地位不到。


    因此,即便美杜莎女王很憤怒,但現在依舊是強壓著自己的憤怒,在和他進行友好的溝通。


    】


    當然。


    這隻是他的感覺。


    說不定美杜莎女王此刻正在心中把他千刀萬剮呢。


    反正,不敢當麵說出來的,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過去了,年輕的時候總喜歡揣著湖塗裝明白,現在,他更喜歡揣著明白裝湖塗。


    但美杜莎女王此刻的想法,和陸淵可不一樣,強行按捺下心中的怒火,旋即,繼續問道:“那麽,閣下真的隻是為了一個封印而來的嗎?”


    她算是發現了。


    麵前這個人類喜歡說一半留一半。


    剛剛就是如此。


    她還納悶呢……


    對方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


    是不是有人背叛了她……


    結果下一步對方就告訴她了:沒有人背叛過你,隻是你的手下太廢物了,根本保守不住秘密,我一把魂魄抽出來讀取記憶,他們無論招不招,其實都無所謂了!


    當然。


    她並不是因此在怪罪炎刺和黑毒。


    也沒有怪罪這件事中的任何蛇人。


    因為這純粹是無妄之災!


    她能怎麽辦?


    她也很無奈啊!


    她現在還不是鬥宗,連別人的靈魂都無法抽出來,就更不用說聽上去就極其恐怖的讀取記憶了!


    畢竟,按照這個結果繼續分析,既然對方能讀取記憶,是不是說,對方也能修改記憶?


    雖說讀取和修改是兩個難度……


    她對這方麵也具備基本的常識。


    就像看書和寫字一樣。


    看,肯定比寫省心又省力。


    但是,是先有寫,才能有看。


    總而言之,雖然難度很大,但並非是做不到的事,如果對方真能做到修改記憶,那和修改一個人有什麽區別?


    好比現在一樣。


    她麵對對方是抱有一種警惕的態度。


    當然,還有憤怒的心情。


    兩人的關係在她的認知中,是一種微妙的盟友關係,雖說兩人並未結盟,但都是各取所需,說是利益上的盟友並沒有什麽不妥之處。


    可是……


    如果對方能修改記憶……


    把她現在的這份記憶抹除掉……


    換上一份“她是對方妻子”的記憶……


    完全可以兵不血刃的結束一切!


    甚至都不需要和她在這裏對峙!


    甚至都不需要擔心有仇人的存在!


    但凡能拿下的仇人,通通把他們的記憶修改,無論是修改成什麽樣,就選給這名仇人安排一份狗的記憶,這名仇人的智商也會瞬間滑落到狗的級別。


    原因其實很簡單。


    三觀!


    這就是三觀帶來的影響!


    讓一個人不會再去思考!


    比如說,在狗的記憶裏,肉包子就是最好吃的東西,那麽,把一碗紅燒肉和一個肉包子擺在狗的麵前,這隻狗就會優先選取肉包子。


    因為沒有任何生靈會懷疑自己的記憶!


    所以……


    美杜莎女王銀牙輕咬。


    一雙鬥氣之翼從背後浮現。


    她總算是知道對方是包有什麽邪惡的心思了!


    這哪裏是什麽不屑於撒謊?


    這根本就是不需要撒謊!


    對方完全可以做到卸磨殺驢!


    先讓她給冰皇海波東解決封印問題,然後讓冰皇海波東給她這份承諾,最後在她大意時將她拿下,修改她的記憶,把她變成一個全新的樣子!


    至於說為什麽答應她的條件……


    開什麽玩笑?


    不會真有人覺得對方是好心吧?


    不會吧不會吧?


    要知道,如果她真被修改了記憶,那她就是屬於對方的戰利品,可以順利幫對方掌控蛇人一族的那種戰利品!


    對方舍得她被殺嗎?


    顯然是舍不得的。


    我可以肆意揮霍敵人的財產,但是,同樣一批財產,一但作為戰利品到了自己的手裏,再肆意揮霍可就舍不得了!


    這就是人性!


    因此,對方根本就沒抱什麽好心!


    美杜莎女王冷笑一聲。


    抬手,厲聲喝道:“受死吧!”


    說著,還想加上陸淵的姓名。


    但卻突然發現她還不知道對方的名字。


    隻好無奈作罷。


    陸淵看著突然發瘋的美杜莎女王,眼中閃過一絲不悅。


    他若是真想這麽做,有必要和你美杜莎女王說出來嗎?


    如此的說法,本就是證明了他的誠意!


    難道還必須用保證才能說明一切嗎?


    既然如此……


    “我會留你一命。”


    “當然。”


    “僅此而已。”


    美杜莎女王童孔緊縮。


    幽幽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但還未等她做出什麽反應……


    脖子一疼,眼前一黑,頓時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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