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剩下的……”


    曼陀羅思考片刻,袖中飛出一物,化作一道金光,被陸淵接住:“首先,你必須要清楚一件事——上古天宮的陣法是天帝大人親手設下的,因此,除非是和天帝大人同境界的聖品天至尊出手,而且,還是那種陣道大宗師,才有可能破陣;正常情況下,隻能等到上古天宮自然出世,我也隻能感知到一個相對具體的位置,做不到把上古天宮成功召喚出來。”


    曼陀羅說的是實話。


    盡管這句實話聽上去充滿了敷衍。


    當然。


    可能是曼陀羅自己也清楚,她的這番話聽上去過於沒誠意,所以,在片刻的尷尬之後,連忙補救道:“陣道方麵,我是真的不精通,我隻知道,天帝大人將上古天宮封閉的陣法足以讓上古天宮和大千世界本身的空間融為一體,換句話說,就算我帶你找到了上古天宮,隻要你破不了陣,你就算把空間撕碎,也依然無法讓上古天宮現世,更準確的說,上古天宮處於虛實轉換的狀態中,根本無法通過暴力手段破除,除非是像上述所說的那樣。”


    “所以,這個是?”


    對於曼陀羅的迴答,看過原著的陸淵當然知道,這就是實話,不過,他並不會為區區一個陣法擔心,換句話說,隻要這位上古天帝沒有掌握時間的力量,就不可能存在攔住他的鎖。


    區別在於,暴力破陣,不太禮貌。


    舉一個現實點的例子。


    房主和開鎖師傅。


    天帝就是這名房主。


    所有追尋上古天宮蹤跡,想要獲得天帝傳承的修煉者,就是一個個技術水平不同的開鎖師傅。


    正常的開鎖師傅該怎麽辦?


    拿著專業的工具,把鎖打開。


    不正常的開鎖師傅該怎麽辦?


    拿著專業的工具,把鎖撬開。


    打開和撬開是兩碼事,一個是破解了陣法,可以安安全全的走進去,也可以安安全全的走出來,把鎖玩明白了,而另一個則是利用陣法的漏洞,或是憑借一些手段,強行的鑽空子。


    至於陸淵的方法……


    相當於拿電鋸把門劈開……


    這已經不是鎖的問題了,而是門夠不夠硬的問題……


    這也是陸淵為什麽有恃無恐的原因。


    必要情況下。


    他可以把上古天宮的陣法拆成破爛。


    當然。


    上古天宮估計也會受到牽連。


    在陣法被拆成破爛的時候。


    上古天宮距離廢墟也不遠了。


    所以,客觀的說,這是一個非常好用的下下之策。


    如果不是很急。


    陸淵也不願意貿然拆人家的家。


    更何況,上古天宮再怎麽說也算是天帝的墓地了。


    他一個想要獲取傳承的人。


    在見麵之前,把人家的家拆了。


    這件事做的未免也太不地道了。


    不過,總算是有了一個解決方法,所以陸淵目前還不是特別著急,更何況,他還有命運之眼和清衍靜傳授給他的陣法知識,雖然用小學生的知識去解大學生的題,顯然是難度極高的,但隻要允許無限次試錯,在無限次的可能中,一定能蒙對一個過程錯誤但結果正確的答案,因此,他還是更關心手裏的這麵令牌:“按理說,你給我的這枚令牌應該和上古天宮有關,但你手裏怎麽會有天宮的令牌?”


    曼陀羅先是一怔。


    隨後,肉眼可見的紅溫了片刻。


    最後,不自然的咳嗽了一聲。


    找了個似是而非的借口,淡淡道:“在迴答這個問題之前,我覺得你有必要了解一下上古天宮的規製——上古天宮共有五殿九府,在五殿九府之上的,才是天帝大人,前麵的五殿,每一殿的殿主都是準天至尊,當然,在那個時期,對於天至尊的境界劃分一直比較模糊,所以,所謂的準天至尊放到現在來說,都是靈品天至尊,跟如今這個時代的準天至尊不是一個概念,畢竟,那個時期的天至尊,隻要是被公認的,放到現在來說起碼也是一位聖品天至尊,顯然,靈品和聖品之間的差距,也就被歸結到了準天至尊的行列裏,而我手裏的這枚令牌,就是第四殿殿主的首席弟子蕭青雲,在奉天帝大人的命令給我澆水時,不慎遺漏的,後來,他也就將這塊令牌送給我了,也算是我們友情的一份見證品。”


    看著陸淵似乎是相信的點點頭。


    曼陀羅悄悄的鬆了口氣。


    她說的話,勉強算是九真一假。


    前麵說的話都是真的。


    隻有後半段話是假的,澆水確實是蕭青雲,但在當時,其實是她主動看上了這塊很好看的令牌,於是,心生一計,假裝自己被嗆到了,責怪蕭青雲馬虎大意,趁機索要這塊看上去不錯的令牌,蕭青雲也是第一次給她澆水,畢竟,當時五大殿主都在外,天宮裏,除了九府的府主,就隻剩下她和當時還沒背叛天帝的陸恆,所以,她也就欺負蕭青雲不懂事,把這塊令牌占有了,之後,把玩了一段時間,自覺無聊之後,她就升起了把這塊令牌還迴去的念頭,沒想到,在一次正常的試探中,她才得知,蕭青雲那小子已經完成了身份令牌的補辦,這塊令牌也就被不好意思還迴去的她藏了起來,要不是陸淵這次提起來,她差點都忘了自己手裏還有一塊天宮令牌。


    當然。


    有了令牌也沒用。


    “上古天宮不是一塊普通的身份令牌就能打開的。”


    “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別在這個沒用的東西上鑽研。”


    “這塊令牌唯一的作用,就是在上古天宮開啟之後,給予你相應的權限,避免你被天宮的防禦機製轟殺,當然,如果防禦機製還在的話。”


    曼陀羅生怕陸淵想歪了。


    連忙補充道。


    說的透徹一點,她目前也沒辦法。


    隻能給出一道身份令牌拴住陸淵。


    避免陸淵跑了。


    好在,陸淵沒想那麽多。


    畢竟,曼陀羅說的都是實話。


    所以,接下來,就可以適當法放出一些準確的情報了:“據我所知,上古天宮的位置就在天羅大陸東界的極寒地帶,隻是它的具體位置,我無法鎖定,不知道你可不可以鎖定一下?”


    “你無法鎖定天宮的位置。”


    “但是,還可以肯定它在東界?”


    曼陀羅精準的切中要點。


    但看著陸淵認真的態度,也隻好無奈的擺擺手,反問道:“好吧,就當你說的是真的好了,但你有沒有想過,就算我陪你走一趟東界,不考慮風險問題,也確確實實找到了天宮的具體位置,你能攻破上古天宮外圍的陣法嗎?”


    當然。


    以上的反問,隻是理由之一。


    更嚴重的問題在於曼陀羅自己。


    在經過片刻的停頓後,曼陀羅還是決定如實告知:“而且,我的狀態很不好,實不相瞞,目前的我,實力連巔峰時期的十分之一都沒有,這是和我的一個敵人在大戰之後留下的傷勢,傷勢恢複的時間長,但隻要傷勢恢複,重新找迴實力的速度很快,不受影響,但就算是這麽說,最起碼也需要五年左右的時間。”


    換句話說。


    待在大羅金池這種靈氣充沛的地方。


    最起碼還需要五年的時間。


    曼陀羅才能把傷養好。


    “但如果我是煉藥師呢?”


    陸淵的煉藥師品級雖然不高,但天下萬法,萬變不離其宗,歸根結底,煉藥師也隻是一種特殊職業,這種特殊職業可以把一切有能量的物體通過各種方式凝結在一顆小小的丹藥上,極大程度上減少修煉者吸收能量的時間和代價,以此,從側麵確保修煉者的修煉效率。


    曼陀羅也不是真的一睡五百年。


    中間,顯然有蘇醒過。


    因此,雖然過去了上百年,但麵對四百多年前,名聲就響徹大千世界的蕭炎,她還是清楚的。


    因此,在片刻的驚愕後,曼陀羅終於還是忍不住的反問道:“你會的很多啊,又是占卜,又是煉藥,難不成,你如此著急的尋找上古天宮的蹤跡,是因為你有把握解決天宮的陣法?”


    “算是吧。”


    陸淵想了想,相對準確的迴答道。


    曼陀羅的意思表達的很清楚。


    懷疑他也會陣法。


    當然,他確實會陣法。


    區別在於,他有把握攻破上古天宮的陣法,仰仗的不是三腳貓的技術,而是歲月刀和紅塵絲。


    大不了暴力破陣。


    所以,如果從結果的角度來看,基本沒什麽區別。


    好在,陸淵越全能,曼陀羅反而對陸淵越放心,畢竟,域外邪神的修煉體係和大千世界的修煉體係大為不同,域外邪神不可能也沒必要把陸淵派過來,從天帝手裏獲取人類的傳承。


    因此,就算陸淵沒把實話全說出來。


    但換一個角度思考。


    誰還沒點不能明說的秘密?


    隻要這種秘密對其他人無害就行了。


    力量不分正邪。


    區別在於使用者的心性。


    使用者是正義的,力量就是正義的,使用者是邪惡的,力量就是邪惡的,凡事都不是片麵的。


    因此,曼陀羅也沒有繼續拒絕。


    雖然殺雞取卵不可取。


    但事急從權,也是無可奈何。


    指指腳下的大羅金池,準確的說,是指指大羅金池的池底,包括那些已經半實質化的靈氣淤泥,補充道:“如果你真的是煉藥師,那我的傷勢確實能快速恢複,但我也希望你清楚一件事,如果你是那種品級不高的煉藥師,無法將大羅金池蘊含的靈力整合歸納,而是隻能煉製出一品或二品的丹藥,那我還不如在大羅金池裏待著,如果用你們煉藥師的劃分來算,你起碼要具備煉製出九品丹藥的能力,才能通過九品丹藥讓我的傷勢快速愈合。”


    “沒問題。”


    “九品丹藥而已。”


    如果說,讓陸淵煉製帝品丹藥,也就是地至尊級別的丹藥,陸淵或許還做不到,但如果讓陸淵煉製九品丹藥,憑借上次迴到鬥氣大陸後,藥老在天墓裏傳授給他的那些煉藥經驗,憑借他目前至尊境的修為,簡直是輕而易舉。


    “至於那塊令牌……”


    “我就簡單的說一說好了……”


    對於陸淵的迴答,說實話,曼陀羅不是特別關心。


    她把自己的情況說出來了。


    陸淵能不能辦到,那是陸淵的事。


    換一個角度來說,如果陸淵辦不到,耽誤的也是陸淵的時間,陸淵都不著急,她為什麽著急?


    所以,為了讓陸淵對手裏的令牌有一個更明確的了解,別隨隨便便的丟了,曼陀羅淡淡的解釋道:“上古天宮的所有弟子都被劃分成了四個檔次,分別是狼、鷹、蛟、龍四擋,每個檔次中,又額外劃分出三個小檔次,白色最低,青色居中,金色最高,你手裏拿的那枚令牌,就是金龍令牌,所以你最好別把這枚令牌弄丟了,雖然這枚令牌是蕭青雲的,蕭青雲後期也補辦了,但在天宮的防禦機製的判斷中,這枚令牌的權限還是不變的,如果你不想慢慢往上爬,拿著白色的狼牌,一步步走到金龍弟子,然後,和其他金龍弟子競爭,最好還是把這枚金龍令牌妥善保管好。”


    “放心。”


    “這個道理我還是明白的。”


    陸淵點點頭。


    “既然如此,那我也該離開了。”


    曼陀羅緩緩起身。


    看了一眼下麵的大羅金池。


    大羅金池蘊含的能量非常充足。


    畢竟,大羅金池本來就是一處寶地,而且還不是那種人造寶地,憑她一個人,肯定是無法把大羅金池裏的能量全部吸收到自己體內的,換句話說,哪怕是天至尊來了,這裏也足矣作為天至尊的日常修煉住所,蘊含的能量和汲取能量的效率,完全可以滿足一位天至尊。


    所以,曼陀羅離開,並不等於陸淵也要跟著離開。


    “你在這裏慢慢修煉。”


    “包括給我煉製丹藥。”


    “我先出去,了解一下目前的狀況。”


    “隻要我的狀態恢複完整。”


    “隨時可以出發,尋找天宮的下落。”


    “當然。”


    “你答應我的事也別忘了。”


    “陸恆那家夥肯定是要死的。”


    曼陀羅淡淡的補充道。


    確認陸淵沒有意見後。


    在大羅金池的湖底,撕開空間裂縫,主動走入其中,事實證明,哪怕地至尊的實力十不存一,甚至是百不存一,也足以碾壓任何九品至尊,當然,前提是,刨除陸淵和清衍靜這種底蘊很多的至尊,如果是一步一個腳印的走,不管是陸淵,還是清衍靜,都可以確保在九品至尊的境界裏,抗衡甚至是戰勝天至尊。


    所以,這裏說的任何九品至尊,指的隻是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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