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慌。”


    “如果我想殺你們,早就殺了。”


    “古薰兒和我的關係還算不錯。”


    “曾經有不少誤會,但在兩年前都已經說開了。”


    “至於雷族,勉勉強強也能和我扯上一點關係。”


    “當然,這種關係的占比不重。”


    “如果你們調查過我,應該知道我在迦南學院上過學,迦南學院內院的院長,就是你們雷族的長老,半聖邙千尺,雖然對於你這個少族長來講,一名半聖長老顯然不值得關注,但如果你迴去問一問,亦或是向你們雷族的族人查詢一下,相信會有不少人知道邙千尺。”


    陸淵有理有據的話,讓開啟了族紋的古青陽和雷動尷尬的放下手,雖然不確定陸淵說的是真是假,但對方應該不會在這些有證可查的事上騙他們。


    更何況,對方至少有一句話沒說錯。


    如果對方真想殺他們,他們早死了。


    他們自認為身上沒有秘密,至少是沒有值得讓對方出手掠奪的秘密,因此,對方沒必要通過欺騙他們達成什麽目的,退一步來說,好有更簡單的方法,比如學習魂族使用的拷問靈魂的方法。


    對於身份方麵,陸淵也要解釋一下。


    雖然他不需要用解釋的方法乞求和平。


    但他也不願意平白無故的被人潑汙水。


    雖然被誤認為太虛古龍的身份算不上汙水,用來形容他,也算貼切,畢竟他的身體裏確實蘊含了一部分龍族血統,但他並不是太虛古龍,太虛古龍也不能代表全天下的龍族:


    “準確的說,我不是太虛古龍。”


    “我的靈魂是人類。”


    “但我的身體擁有一部分龍族血統。”


    “上綱上線的說,我是混血種。”


    “當然,如果你們非要認定我和太虛古龍一族有關係,我也承認,我和紫妍是好朋友,也認識燭坤,不止如此,古薰兒也認識紫妍,我們都是迦南學院的學生,彼此之間認識太正常了。”


    “所以,我來雷族和魂族的戰場上就是為了打聽一下現在的局勢,畢竟,站的高才能看的遠,底層的消息有真有假,經常是假中帶真,人雲亦雲,想要知道整片鬥氣大陸的格局變化,就算不談信息時間差,收集底層情報所需要的精力也太多了,收益比低的讓我被迫排除。”


    “至於說,我還有沒有什麽其他的原因前往這片戰場……”


    “顯然有的!”


    “魂殿和我有仇,雷族或許不知道這種隱秘的情報,但參與了行動的古族不可能不知道,不管是誰在打魂族,我陸淵都會過來幫幫這個場子!”


    “現在,還有問題嗎?”


    雷動連忙搖頭。


    情敵歸情敵,競爭歸競爭。


    在立場方麵還是要分清敵我的。


    陸淵顯然是己方的。


    他這個少族長,雖然鍾情古薰兒,但不代表他是一個色欲熏心的蠢貨,更不代表他可以不擇手段的追求古薰兒,甚至背叛自己的家族。


    家族是出身。


    古薰兒是個人喜好。


    如果古薰兒嫁給了他,想要動古薰兒就相當於動他和家族,畢竟,他有信心成為雷族的下一任族長,但如果古薰兒沒嫁給他或另有心愛的人,他不會為了古薰兒背叛自己的家族。


    總而言之,雷動是一個標準的少族長。


    所以,雷動暫時放下了敵意。


    而且,從另一個角度說,他和陸淵都有一個共同的目標——把魂風殺掉,甚至是覆滅魂族。


    顯然不至於一點商量的餘地沒有。


    公開競爭。


    輸了也怨不得別人。


    更何況,站在陸淵的視角,或許陸淵根本就沒把他當做情敵,畢竟,如果古薰兒猶豫不定,他們還算是情敵,但古薰兒的態度一直非常明確,他這個從始至終都沒得到認可的人頂多算是一廂情願。


    至於陸淵的身份……


    就更不是問題了……


    真要從身份上說,和太虛古龍一族牽扯最大的無疑是他們雷族,身為太古龍凰的紫妍在他們雷族半聖長老邙千尺開辦的迦南學院中上過學,想要否認陸淵,先要否定邙千尺和雷族,所以,陸淵和紫妍交情不錯的人際關係不能成為他的缺點。


    但和雷動相比,古青陽思考的顯然就比較多:“和魂族有仇,我能理解,如果是我站在那個角度,聽見了那個消息,恐怕我很難保持冷靜,像閣下一樣謀劃,讓三個坐擁九星鬥聖的頂級勢力在西北大陸上展開一場行徑分明的廝殺,所以,閣下為何要以如此殘忍的手段擊殺這些魂族的族人,而不是使用一些更好的方法處置他們?”


    陸淵驚訝的挑挑眉。


    雷動也愕然的看著古青陽。


    據他了解,古青陽應該不是這種優柔寡斷的人。


    如今這是怎麽了?


    好在,古青陽沒有說一半留一半的特殊愛好,在看見陸淵和雷動的眼神後,繼續補充道:“以閣下的實力,應該可以生擒包括魂風在內的所有魂族成員,不管是給他們種下禁製,命令他們上戰場拚殺,還是命令他們修築某些建築,包括必要時刻成為大陣的祭品,都不該如此浪費……”


    陸淵和雷動的眼神再次變換。


    在殘忍這方麵,他們真要甘拜下風。


    如果真按照古青陽的想法,魂風等人恐怕要經過一次地獄之旅。


    以魂族這些年積累的仇恨,一但魂族成員被生擒,相信會有不少人願意過來羞辱一下這些被生擒的魂族成員,就算不提羞辱的流程,而是說這些魂族成員的價值,不管是放在戰場上,還是用來做苦力,都在往不當人的方向努力疾馳狂飆。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古青陽說的確實沒錯。


    這種全殺了的做法確實浪費。


    當然,換位思考,陸淵雖然認為把魂風的靈魂帶給藥老是一個不錯的禮物,畢竟當年藥老被殺,魂殿也是幕後推手,但藥老的性格他了解,還不至於折磨魂風,大概率會一把火燒了魂風。


    因此,留不留也就沒意義了。


    在不當人的話題上,陸淵和雷動都默認了古青陽的地位,而且,從古青陽的迴答上就能看出來,他的心裏也憋了一股火,明明是來勸架的,沒想到被魂風這個奇葩反埋伏了一手,這種連勸架者都打的做法徹底激怒了古青陽,正常人都會落井下石,古青陽隻會砸的更狠。


    在共同的默契下。


    陸淵、雷動、古青陽三人愉快的轉換了話題。


    至於其他黑湮軍和雷族的族人……


    戰場不需要打掃?


    那些魂族成員隻是人死了,隻是身體被煉化了,不是納戒也碎了。


    陸淵用不到那些東西。


    所以,打掃戰場,順便搜刮資源的這種好事,就自然而然的落到了黑湮軍和雷族成員的身上。


    當然。


    黑湮軍和雷族都有分寸。


    不動手,拚速度。


    拿到手就算自己的。


    畢竟,在對魂族的輸出上,陸淵的占比無疑是最大的,陸淵不開口,戰利品方麵的分割就隻能看個人實力。


    而之所以說他們有分寸,是因為黑湮軍和雷族成員隻憑速度分勝負,彼此之間不涉及到動手的問題。


    更何況,三名大佬在那邊談話。


    不管是黑湮軍,還是雷族成員,都不敢鬧出太大的動靜。


    而對於這些小事,陸淵、雷動、古青陽都沒有管,由陸淵開口,從雷動和古青陽的口中打聽著最新的消息:“高層的格局怎麽樣?”


    “不太妙。”


    提起來這個,古青陽就生氣。


    如果不是魂風這個東西節外生枝……


    當然,就算魂風不節外生枝,陸淵也不會放過他,所以,換一個角度來說,魂風是否節外生枝,對剛才局勢的影響都不大,反正都是要死的……


    但當著陸淵的麵,責任顯然不能推到陸淵的身上。


    一想到魂族也要亂起來。


    古青陽憂心仲仲的歎了口氣:“魂天帝在和燭坤的對戰中,失手一招,被燭坤打的重傷垂死,燭坤那邊也受了點傷,在擊傷魂族四魔聖後,出於忌憚魂族其他鬥聖以及自身狀態不好的各種原因,選擇收手,但經過這件事之後,天下格局發生變化,已經是必然的了。”


    說到這裏,古青陽指了指魂風死亡的方向。


    還沒等他接上自己剛剛的話。


    旁邊總算找到機會的雷動連忙開口補充道:


    “古兄之前加入戰場,就是來勸我和魂風握手言和的。”


    “魂族的局勢比較糟糕。”


    “或者說,在魂天帝受到重創,連逃遁都做不到,整個人完全是從昏迷狀態中被魂族四魔聖拚命搶迴來的前提下,魂族目前處於群龍無首的狀態,可以肯定。”


    “魂風是少族長。”


    “是魂族名義上的下一任族長。”


    “在族長昏迷的這個節骨眼上,他理應代為處理魂族上上下下的事務。”


    “與其看見魂族和我們雷族廝殺,殺的難解難分,讓局勢變的更亂,還不如雙方握手言和,趕緊把局勢穩定下來。”


    作為旁聽者。


    一直旁聽,隻有尷尬。


    因此,雷動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凸顯存在感的方式,隨後,就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等等,之前魂風說他們魂族的人被大批量斬殺,還把懷疑的目標放在我和古兄的身上……”


    “沒錯,是我做的。”


    陸淵光明正大的承認了。


    讓古青陽眼皮直跳。


    雷動的眼神也有點詭異。


    有沒有一種可能,如果你不動手,事情或許就不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魂風狗急跳牆的根本原因在於魂族的損失太大了。


    如果魂族的損失不大,和之前的相互摩擦折損一樣,處於一個雙方都可以接受的範圍內,他就不會動用噬靈絕生陣?


    當然。


    雷動和古青陽也不是真的不明事理。


    陸淵抵達的時間顯然比古青陽早。


    畢竟,古青陽抵達戰場的時候,雷動和魂風已經相互試探一陣了,而雷動和魂風之所以交手,是因為魂族損失太大,魂風不得不提前計劃,而魂風損失太大的原因是陸淵出手了,陸淵之所以出手,原因則可以追溯到魂殿對雲嵐宗的侵蝕。


    因此,這件事和陸淵有關,但不能完全責怪陸淵。


    前因後果,他們都明白。


    但不管重複多少次,結果都一樣。


    在略過這些不重要的前因後果之後,古青陽提出了一個比較尖銳的問題:“你是來幫助太虛古龍一族的?”


    “不是。”


    “起碼不完全是。”


    陸淵知道古青陽在擔心什麽,但他並不屑於欺騙古青陽:“確切的說,不管是參加古族的成人禮,給太虛古龍一族解圍,看在某個人的麵子上保一下天妖凰一族,充當一下和事佬,還是收集資源,不確定是否會去藥族找茬,這些都是我來中州的目的,也是我來中州需要辦的事,飯要一口口吃,事顯然也要一件件做,所以,非要說我是來幫助誰的,還是太片麵了。”


    古青陽無語的摸著下巴。


    局勢已經夠亂了。


    聽陸淵一說,感覺還會更亂。


    他就不明白了。


    “你為什麽要幫太虛古龍一族?”


    “我知道,紫妍的本體已經進化成了太古龍凰,那是一種神獸,成年體可以戰勝鬥帝,但隻是這個理由,應該不至於讓你這種天才不顧一切的幫扶吧?”


    “你的天賦也有望鬥帝。”


    “起點那麽低,成就如此高。”


    “甚至能一刀斬殺魂風。”


    “紫妍成長起來,對你來講,未必是一件好事。”


    “哪怕你是混血,種族大義也始終是橫在你和她麵前的一道鴻溝,遠不如娶熏兒的麻煩少。”


    古青陽非常認真的勸說陸淵。


    勸的有理有據。


    唯一的缺點就是誤傷了雷動。


    畢竟,雷動一直喜歡古薰兒。


    但陸淵已經學會了不聽。


    眼界的高低,決定了他無法跟古青陽解釋為什麽。


    或許種族大義確實是個問題。


    但矛盾才是世界的主旋律。


    因為資源是有限的,所以,富足和缺少就必然存在。


    窮則思變,變則通。


    掠奪,成為了唯一的選擇。


    仇恨,也就成為了注定的結果。


    種族大義絕對不是他成為了鬥帝就能執掌和決定的,哪怕是大千世界裏那些神秘莫測的天至尊,在種族大義上,也都持有開放包容的態度,隻要不投靠域外邪神,就通通涉及不到種族大義,最多也隻是族群和族群之間的鬥爭。


    他自然也不可能改變這種情況。


    所以,一切用種族大義壓人的,通通可以視為道德綁架。


    都已經推導到道德綁架上了。


    他還需要在意這種東西?


    還會因為這個原因拒絕幫朋友?


    答案顯然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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