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離開這件事,實話實說,陸淵自己也沒多大把握。


    他隻是冥冥之中有所感悟。


    知道自己該離開了。


    至於理由……


    早在很久以前,他就習慣性的把問題推給那個未來的自己,咳咳,應該叫過去的自己才對……


    總之,遇事不決,先往那邊甩鍋。


    一切責任都是他的。


    跟我陸淵沒有關係。


    當然,話雖如此,大部分的事實還是需要他去麵對,跟那個過去的自己無關,除了聊聊幾次,他付出了相應的代價和那個過去的自己建立起了聯係,大部分時候,那個過去的自己存在感都很弱,不過,在他如今的感知裏,卻都很強。


    他能感覺到自己被操控著走。


    但是,這個操控力度卻不大。


    和大部分被操控的角色相比,他的權限非常高,他可以自由選擇自己喜歡做的事和不喜歡做的事,比如這次離開,如果他堅持不離開,估計命運也不會把他怎麽樣,雖然從客觀角度評價,順水推舟顯然比逆流直上的速度更快,但如果乘船者非常清楚自己的目的地,逆流直上也不是不可以。


    不過,最好的還是順水推舟。


    在沒有特別清楚的目標之前,順水推舟是一種最佳的應對方式。


    因為很少有能夠欺騙你直覺的東西,更何況,這種東西一但出現,也一樣能欺騙你的其他直覺,一樣能掌握你的逆向思維誘導你踏入陷阱。


    所以,在大多數情況下,跟著直覺走的安全係數非常高。


    況且……


    他本身也無處可去……


    一味的閉死關不是他的修行之路。


    一味的打打殺殺也不是他的修行之路。


    他的修行之路可以總結為兩句話:悄悄發育、一鳴驚人。


    因此,名聲對他來講沒什麽作用。


    反而影響他悄悄搞事。


    而對於眼下的他來講,找到當初把他傳送過來的古陣法,借此推導出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是頭等大事。


    如果能找到……


    “就說明我已經完成了閉環。”


    “最起碼是暫時的閉環。”


    遊曆在北蒼大陸上,陸淵站在當初那座古陣法降臨的地方,站在附近的山巒上,俯視下方的城鎮和村莊,自言自語的繼續推理道:


    “事情的起因經過,可以總結歸納為以下流程。”


    “過去的我降臨了現在,帶著過去的因果改變了一些命運,這是第一步。”


    “留下手段,或者是找到陣法,再次打破時空,跨越時間場合,迴到當時所在的時間節點,這是第二步。”


    “扭曲時間,確保任何時間線上的我隻有一個是真我,其他的假我都會在真我降臨的那一刻變成真我,約等於不少裏被魔頭附體之後的傀儡,比如哈利波特劇情裏的伏地魔,當然,伏地魔屬於玩脫了,他的每一個魂器幾乎都誕生了自我意識,按理說應該隻有他一個保持著自我意識,其他意識都隻能作為意識承接節點而存在,隨時可以對接、傳輸和複活,這是第三步。”


    “三步完成,邏輯成立。”


    “自我完成閉環。”


    “自我影響自我。”


    “所以,借此機會,我掙脫了命運。”


    “擁有靠著自我閉環的能力擺脫被人操控的命運。”


    陸淵自言自語的分析完。


    拿出了第二種可能。


    也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可能。


    “如果我沒找到古陣法。”


    “不存在留下物資的可能性。”


    “稀裏糊塗的就在某次曆練中歸去。”


    “幾乎可以肯定的說明,還存在另一個有自我意識的我,在我不知道的時候,給過去的我留下了來到這個時代的後手,並抹去了所有知情者的記憶。”


    眺望著遠處一片祥和的城鎮和村莊。


    陸淵深深的歎了口氣。


    疑似被人操控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


    上一個被完全算計的人,也涉及到了時間層麵的級別,應該是一世之尊裏的主角和配角。


    當初在看的時候非常感興趣。


    現在輪到自己,一點都不感興趣。


    幸好他還有一定的自我意識。


    不然,他遲早會在這些牛鬼蛇神的未知生物麵前崩潰,畢竟,沒有什麽比你無法證明你是自己,更讓人感到糟糕亦或是情緒崩潰了。


    但是,他是真沒找到啊!


    他走遍了整片北蒼大陸!


    就差去北蒼界裏尋找了!


    當然,北蒼界裏不可能有這種東西。


    作為北蒼靈院開辟出來的曆練場地。


    他想不到北蒼靈院究竟有多馬虎,才能把一座廢棄如同山嶽的古陣法扔到北蒼界裏儲放。


    北蒼界不是北蒼靈院的倉庫。


    更何況,北蒼靈院有自己的倉庫。


    當然,既然否定了北蒼界裏存在古陣法的可能性,還有另一個可能性,同樣不能被他否認——或許這座古陣法存在,但不存在於北蒼大陸上,而是存在於大千世界的其他大陸上!


    畢竟,當初的古陣法出現時,不是像某種遺跡一樣從地下浮出,重見天日,而是抹除了當地城鎮、村莊和所有生物的痕跡,直接改變了地形的存在,這也就證明了古陣法和位置沒有關係,而是被他留下了某種跨越空間的後手,在幾百年之後,自動從某一個地方轉移到北蒼大陸上,而後,吸引那時的他前來,完成閉環!


    但是,大千世界這麽大,他上哪兒找一座古陣法啊?


    更何況,他怎麽知道這個時期的古陣法是什麽樣子?


    或許那個古陣法本身就是一件品質極高的靈器,甚至是神器,被他從某個陣師的身上奪走,並加以改造,最後變成了他見到的那個模樣呢?


    這些都是不能確定的事。


    所以,雖然在北蒼大陸沒找到對應的古陣法,陸淵確實有點失望,但這種失望並不足以影響到他。


    目前,他處於一個讀萬卷書、行萬裏路的模式裏。


    邊走邊修煉,順便消化一下已有和後采集到的各種資源。


    跟著感覺走。


    走到哪裏算哪裏。


    畢竟,大千世界太大了,他不可能用命運之眼看一下結果,除非是用命運之眼地毯式搜索,否則,隻是單獨看一條命運線上的自己是否找到古陣法,對整體的結果起不到任何幫助。


    或許在其他命運線上,他就找到了古陣法呢?


    他怎麽知道自己看的命運線對不對?


    更何況,任何窺探命運的消耗都是一個極端恐怖的數字,這個數字在你窺探之初可以是一,當你遇到支線時,同時窺探的消耗就會變成十,當伱在主線上遇到第二個支線時,支線也恰好再延伸出支線時,同時窺探的消耗就會變成一百一十,這個比例會無限製的往上疊加,如果再算上那些自己看到了卻改變不了的命運,這種支出完全是沒有價值的。


    所以,在經過長達半年的奔波後。


    陸淵終於根據自己的感覺,找到了最有可能存在古陣法的地方,雖然他的修為也從一品升到了三品,約等於從一星鬥聖升到了三星鬥聖,但是,看著這個給自己感覺最強烈的地方,他還是莫名其妙的感覺到了一陣荒謬。


    古陣法存在的地方有可能是當初妖聖穀降臨大千世界的地方?


    所謂的古陣法可能是當初把九星狐一族傳送走的大型傳送陣?


    看著如今已被填平的地麵。


    還有周圍寸草不生的荒地。


    陸淵止不住的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當初究竟在想什麽?


    為什麽會認為古陣法在北蒼大陸?


    當然,古陣法具體在不在這裏,他目前也不得而知,他隻是根據直覺走,最終找到了這裏,至於他的直覺準不準,反正他自己對直覺已經不抱什麽希望了。


    不過,根據客觀存在的事實分析。


    古陣法在這裏,確實能說得過去。


    首先,九星狐一族能降臨大千世界,連帶著啟動陣法的族長、幾位鬥聖級別的長老和族中所有成員,不管是不是鬥帝,哪怕是一名鬥者,也都被帶來了,對於大千世界的限製來講,毫無疑問,這是一種不可思議的現象。


    看原著裏的蕭炎就知道了。


    蕭炎能定位到大千世界,撕開空間強行降臨,在於他的修為境界已經達到了鬥帝級別,換算一下,放在大千世界裏,當時的蕭炎約等於一名地至尊。


    所以,由此可見,地至尊才有飛升大千世界的能力。


    也有重新迴到小千世界的能力。


    當初把九星狐一族傳送到大千世界的那個傳送陣,確實存在隨機傳送,隻是運氣好才降臨大千世界的可能性,但不管是不是運氣好,這座傳送陣的性能,都已經得到了非常好的肯定。


    主要的功勞肯定在傳送陣上。


    總不會真有人以為幾個鬥聖聯手啟動一座傳送陣,就能跨越空間,做到鬥帝才能做到的事吧?


    如果真有這麽簡單,燭坤也就不會被陀舍古帝留下的陣法困住,要知道,燭坤可是太虛古龍一族的族長,在九星鬥聖這個級別當中,哪怕是魂天帝、古元、虛無吞炎,都不敢自稱在對空間的操控上勝過燭坤,而燭坤賴以成名的優點,也在於他擁有一身皮糙肉厚的龍鱗,和加持了空間之力的極端殺傷力上。


    燭坤都做不到。


    九星狐一族就更做不到了。


    因此,隻能是傳送陣過強。


    屬於被傳送陣帶飛了。


    而半年多前,妖聖穀搬遷,運輸過來的各種材料中,卻罕見的沒有任何有關傳送陣的材料。


    這已經可以說明某些事了。


    當然,促使他下判斷的點,並不完全在於九星狐一族搬遷運輸的材料上,不然,他早就按照這個思路分析了,根本不會去北蒼大陸轉悠,現在他的分析是屬於用標準答案對號入座,能入座的不一定正確,但無法入座的一定錯誤。


    因此,逆推的結果不敢保證準確。


    而讓這個結果精準的理由是……


    藥老沒去找過九星狐一族……


    證明什麽?


    證明傳送陣不存在!


    如果隻是妖聖穀被傳送走了,甚至是那片空間被傳送走了,哪怕傳送陣破損的不堪入目,也有修複的可能性!


    大部分傳送陣在建立之初,坐標就已經是確定的!


    因此,作為九星狐一族事發後,親自去看過現場的人,藥老這些年對這件事耿耿於懷卻又絕口不提尋找,隻能說明傳送陣本身已經消失了。


    傳送陣都消失了。


    藥老憑什麽取得坐標?


    他連個可以參考的事物都沒有。


    就算想找九星狐一族也沒法找。


    因此,這個傳送陣能去哪裏?


    難不成半路拋錨,把九星狐一族和妖聖穀扔到大千世界,自己則在無盡的空間中被消磨粉碎?


    還是說,九星狐一族的族長有通天徹地的能力,在離開的一瞬間,順手毀滅了當時九星狐一族所在的空間,順手也把傳送陣一起摧毀了?


    真不怕傳送點出現偏差,直接傳送到域外邪神一族所在的半位麵,亦或是被域外邪神一族所占領的其他小千世界?


    毫無疑問,上一任的九星狐一族的族長還不至於如此愚蠢。


    因此,這個傳送陣在什麽地方,使用排除法也應該想到了。


    看著眼前這片被填平的土地。


    陸淵抬手一抓,一個長寬一米左右,深度卻能達到三百多米的立方體土塊,就被他從地裏抽了出來。


    由於是確認傳送陣的位置。


    所以,他不需要把所有泥土移開。


    他隻需要站在原本妖聖穀的中央位置往下試探,確認底下有沒有一座龐大的傳送陣就可以。


    至於九星狐一族當初為什麽要把傳送陣修建的如此巨大,巨大到了囊括妖聖穀和周邊地帶的地步,這個問題估計連狐九九的父親都不會知道。


    因為這個傳送陣顯然不是一位鬥聖能修建出來的。


    確切說,大部分地至尊都不一定能修建出來。


    隻有那種頂級的靈陣師,自身修為最低也要達到地至尊的地步,對陣法的鑽研不下於他認識的那個少女清衍靜的地步,才有可能修建出這種級別的陣法。


    隻能說各族都有底蘊。


    八大古族出了八名鬥帝。


    太虛古龍和天妖凰的祖先是能和尋常天至尊掰手腕的太古龍凰,在大千世界都非常少見的神獸。


    九星狐一族的祖上,雖然不清楚是不是遵循青丘一族的理念,用自身的魅力俘獲了一名地至尊級別的靈陣師,還是說這位祖先本就是一名地至尊級別的靈陣師,但不管怎麽說,和地至尊扯上關係這一點,卻是可以肯定的。


    如今一看,九幽地冥蟒一族怕不是來湊數的吧?


    原先,在鬥氣大陸上,魔獸界遠近聞名的三大家族不會是太虛古龍、天妖凰和九星狐吧?


    因為九星狐一族沒了。


    所以,九幽地冥蟒一族上位?


    還被青鱗的碧蛇三花瞳血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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