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也知道,雲州已經被三大勢力瓜分殆盡,隻剩下落雲郡,聽說你趙家在落雲郡坐頭把交椅,本王希望趙家能牽頭歸附我獨孤家。”獨孤陌滿含期待的道。


    “能攀上獨孤家的確是我趙家的榮幸,隻是在下人微言輕,此事當由家父和長兄做主;不過王爺的意思在下一定會帶到。”趙天龍說道。


    “如此甚好,本王等著天龍的好消息。”獨孤陌說道,舉杯與二人共飲,同時放出了酒過席散的信號。


    “本王和母妃與靜怡表妹十餘年未見,母妃想留她在府上多住幾日,不知天龍意下如何?”獨孤陌起身道。


    武戰和趙天龍也起身,趙天龍揖手道:“無妨,我等原定於重陽宴會之後再啟程迴落雲郡,這段時間不會離開雲都。”


    “聽天龍的意思要帶靜怡和武管事迴落雲郡?”獨孤陌問道。


    “是的,聽王爺的意思是想親自照顧靜怡姑娘?恕在下直言,王爺處於權力中心,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還是讓他二人隨在下迴落雲郡。在下保證,隻要在下還有一口氣在,定會護他二人周全。”趙天龍分析道。


    “此事容後再議,今日就此別過,改日再會。”獨孤陌下了逐客令。


    “今日多謝王爺款待,王爺留步。”趙天龍揖手道,武戰在其身後,同樣揖手為禮,獨孤陌目送二人離去,在原地站了一會,不知在想什麽,然後也離開了前廳。


    武戰和趙天龍牽馬慢行,待遠離了王府,武戰湊近了趙天龍,試探著道:“公子,屬下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師叔,我知道師叔要說什麽,我雖不能給雲兒幸福,自然也不能讓別人毀了她的一生,可讓她知道我的身份隻是下下之策,此事需得從長計議。”趙天龍說道,把武戰的話逼了迴去。武戰聞言不再言語,二人牽馬慢行往趙宅而去。


    太平曆七二一年八月二十八日申時,雲都城,西大街趙宅。


    武戰和趙天龍無所事事,牽馬慢行徑直迴趙宅,未及進門,卻有兵器交擊聲傳來,門口守門的小廝也不見蹤影。武趙二人對望一眼,放下馬匹。快步走入院門。隻見前院六人正在兩兩捉對廝殺,西門川,趙天啟,趙清霜三人赫然在列,而與三人對戰的那三人竟然是南宮耀和他的兩個仆從。三組對戰情況各有不同,西門川和南宮耀旗鼓相當,且西門川似乎未盡全力;趙清霜和一個仆從似乎都盡力了,卻誰也拿不下誰,但女子的優勢在於韌性,趙清霜敗的可能性不大;趙天啟和另一個仆從對戰,險象環生,趙天啟略遜,且無意傷人,那仆從則沒有那麽多顧忌,趙天啟自然不敵。場外,常伯一臉焦急,一旁的小廝捂著小腹,似已受傷。趙天龍看到現在,總算看明白了,看來是南宮耀上門找麻煩。


    趙天龍見三人身上無傷,心中稍安,並沒有出手製止,送上門來的陪練不要白不要,況且自己已迴來,自能護三人周全。正這樣想著,左側的趙天啟二人卻出了點狀況,趙天啟還是經驗不足,對方雙手持刀舉過頭頂作下劈狀,趙天啟急忙雙手橫刀舉過頭頂,那仆從見此卻以左腳為軸,右腳上前一個側身,同時刀尖從頭頂至小腹劃了一個半圓,接著左腳也上前順勢一個轉身,又變迴正對趙天啟,此時他的刀尖已籠罩了趙天啟整個中路,趙天啟的胸腹大腿要害均暴露在那仆從麵前,趙天啟舉過頭頂的刀想要迴防已有所不及。


    那仆從正欲下狠手,卻感覺左手邊一陣輕風吹過,麵前的目標不見了蹤影,而手中的刀不知為何仍橫著向右手邊的少爺劈去,若不停手,可能會砍中少爺左肋要害,可刀上的勁道大得嚇人,不受控製;居中的南宮耀察覺有異,迴頭一看,連臉上的壞笑也凝固,隻見自己仆從雙手持刀一招橫掃,直襲自己左肋而來,南宮耀想都不想,向右跳開,卻正好撞到了最右邊與趙清霜對戰的那個仆從,那仆從防守失位,破綻盡露,趙清霜持劍欲刺。


    “算了,清霜。”趙天龍說道,趙清霜聞言收劍後躍,跳出戰圈,而持刀橫掃襲擊南宮耀那人用那個持刀姿勢整整轉了三圈才停下來,一屁股坐倒在地。


    言語冗長,其實不過兩個片刻。很多人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麽,至少南宮耀三人都不知曉。然而,觀戰的武戰和遊刃有餘的西門川肯定看到了,看到了趙天龍進入戰圈,左手輕推趙天啟,右手屈指輕彈左側那個仆從的刀背,才發生了之後的事情。一直旁觀的武戰甚是欣喜:少主不僅內力深厚,臨敵經驗又如此豐富,天刀門複興有望,複興有望。


    “不知南宮公子今日光臨寒舍,有何見教?”趙天龍看著南宮耀,麵露不悅。


    南宮耀此時已知曉是趙天龍出手,雖然不知道趙天龍到底是如何出手的,不過自己絕非敵手,這點眼力勁還是有的,但是自己上門找麻煩還沒討到好處,傳出去南宮家的麵子往那擱。


    “本少爺聽聞趙宅有幾個也要參加武道大會的年輕高手,一時手癢,上門來切磋切磋而已。”南宮耀說道,嘴角又戴上了那抹壞笑。


    “哦,原來如此,切磋而已,既是登門拜訪,何必對不懂武功的下人動手,此舉不是貶低了你南宮世家嫡係的身份。”趙天龍麵無表情的說道。


    見南宮耀不說話,趙天龍接著說道:“南宮公子切磋也切磋過了,若無他事,這就請吧。”趙天龍下了逐客令。


    南宮耀見今日討不了好,隻得退去,臨出門,迴頭恨恨的道:“趙天龍,你別落在我手裏,否則本少爺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說完便帶著仆從快步離去。


    趕走了南宮耀,趙天龍叫常伯去門外把馬牽起,又問候三人是否受傷,三人均言無事。趙家兄妹也問起上官靜怡,趙天龍將大厲賢妃和上官家的淵源和賢妃留靜怡在王府小住幾日之事簡單的告訴了二人,隨後幾人進了前廳,分賓主坐下。


    還未坐穩,趙天啟就說道:“這個南宮耀真不是個省油的燈,清霜你初賽的時候要小心了。”


    “怕什麽,到時候躲著他一點就行了,實在不行,周大哥不是和小妹一組嘛。”趙清霜笑著說道,似乎並不把南宮耀放在心上。


    “聽你們二人所說,初賽時清霜是和周賢弟在同一個組,其他的分組形勢怎麽樣。”趙天龍好奇道,聞言參會的三人就給去赴宴的二人講起了第三屆武道大會的分組情況。


    原來第三屆武道大會共有一百餘人參加,平均分成四組進行初賽,分組是根據參賽者的號碼牌隨機安排的;初賽分兩天,每天比兩組,每組最後四人參加複賽。參加複賽的十六人會再次抽簽,號數最大者對戰號數最小者,即一號對戰十六號,二號對戰十五號,兩兩對戰決出前八名,前八名的對戰順序仍是號數最小的對戰號數最大的,決出前四名和後四名,前四名和後四名再用同樣的對戰方式直至決賽,所以,武道大會最終會有第一到第八名,這八名青年才俊會受到獨孤家的邀請參加重陽宴會,四大勢力以外的參賽優勝者也將有機會進入大厲王朝某些機構任職。


    說迴初賽,初賽采取混戰的形式,即三十餘人同時登台,認輸、倒下或者到擂台之外即視為淘汰。由於初賽人數較多,為免誤傷,不允許使用兵器暗器,所以初賽主要是比較拳腳功夫。


    趙天啟和藍海郡王獨孤躍,林家的林惜晨分在第一組;趙清霜,周睿和南宮耀分在第二組;林家的林山,三川郡王獨孤宏,齊軒轅分在第三組;西門川分在第四組。因此這樣看來,西門川的初賽壓力是最小的,不過人家是第一的有力爭奪者,初賽根本不放在心上。


    “雲州的其他三家,派了些什麽人來?可有什麽需要注意的人物?”趙天龍問道。


    “李家的李用和李薇,何家的何不凡,羅家的羅臻,都被認為是可進入複賽的人物。”接話的是趙清霜,似乎對雲州的形式比趙天啟要了解一些。


    “哦,看來沒什麽厲害人物,這些人和西門兄比還是差了一截。”趙天龍不以為意道。


    “趙兄謬讚了。”西門川謙虛道。


    “西門大哥你就別謙虛了,二哥說他們不是你的對手,他們就一定打不過你。”趙清霜笑道,不知道是對西門川很有信心,還是對趙天龍很信服。


    “二哥,西門兄,小妹你們先聊,我去做飯了。”趙天啟起身告辭道,仿佛三人正在聊的事情與自己毫無關係,趙天龍也不阻止,任他離去,剩下三人繼續之前的話題。


    太平曆七二一年八月二十九日巳時,雲都,皇城外比武場。


    今次的武道大會比武台設在皇城南門前的廣場上,隻見廣場上並排用木頭搭建了兩個一人高的比武台和一個小得多的木台,兩側的比武台甚是寬闊,鬆散點站個幾十人毫無問題,每次最多上台三十餘人並同時在台上交手完全足夠;中間的小木台要高於兩側的比武台,麵積卻小得多,趙天龍知道這是裁判所處的位置。搭建比武台是一門學問,用什麽材料,建多高多寬都是有依據的,並非胡亂搭建。比如說用木頭是因為拆卸方便,木頭還可以再利用;搭建一人高是因為能讓觀戰的人看清楚,武道大會為大厲盛事,遠道而來觀戰的人不在少數,還不算雲都城裏和附近的人;裁判台略高是為了讓裁判可以注意到所有參賽者,防止出手過重和作弊。


    隨著幾聲鑼鼓聲傳來,武道大會初賽便開始。皇城的城牆上人頭湧動,獨孤家的人和其他大勢力的高層人物均在皇城上居高臨下,占據了最佳的觀看位置,而皇城對麵,廣場的另一邊主要是六部衙門和王公大臣的府邸,沒有酒樓,茶樓之類的公共場所,因此其餘的觀戰者均站在廣場上,趙天龍和西門川就擠在人群中。


    “武道大會真不愧為大厲盛事,如此熱鬧,還能與這麽多青年才俊切磋武藝,在下不虛此行。”西門川麵上依然冷冷,眼睛裏卻流出無盡的興奮光芒。


    未等旁邊的趙天龍答話,一個和何四相似裝束的將官手持參賽名單登上裁判台,朗聲道:“武道大會的宗旨為切磋交流武學心得,比武需得點到為止,若發現有參賽者故意重傷對手或是作弊,將取消其成績和比賽資格。現在請選手上台。第一組,藍海郡王獨孤躍,東州林家林惜晨,落雲郡趙家趙天啟,安陽郡羅家羅治......”


    之所以讓選手一個個上台,是因為每個人都有一個比賽的號碼牌,這是參賽及初賽分組的依據,沒有號碼牌的選手不允許參賽。


    “第二組,南宮世家南宮耀,北刀盟周家周睿,落雲郡趙家趙清霜,赤岩郡何家何不凡,東州林家林思,uu看書 .ukansh 北刀盟周家周平......”


    趙天龍聽著名單,若有所思。出場順序在分完組後應該重新排列過,獨孤家真是用心良苦,如此細致入微僅僅是為了不得罪其他勢力。這也難怪,天刀門還在的時候,上官家和獨孤家已經是親家,且上官家一直支持維護獨孤家的領導地位,林家掌武的林勁又以義兄上官傑馬首是瞻,五大勢力內部,不僅是三對二,在地理上,雲州上官家,中州獨孤家,東州林家連成一片,將北邊的北刀盟和南邊的南宮世家攔腰切斷,兩大勢力再怎麽囂張跋扈,無法聯合,也無法建功。天刀門覆滅,上官傑死,林勁心灰意冷,獨孤家瞬間被強敵環伺。


    將趙天龍思緒拉迴來的是將官接下來的話,隻聞將官道:“下麵有請本次比賽的裁判,第一位是北刀盟副盟主周君,第二位是南宮家外事總管南宮乾。”隨著將官介紹畢,兩人分別從不同方向施展輕功去往裁判台。從城牆飄掠而來的一人著紫棠交領衣袍,頭發盤起,銀冠銀簪,國字臉,胡子不長,圍著嘴角繞了一圈,下巴的胡子向兩側延伸直接和鬢角連在一起,五十歲上下,一臉正氣,一絲不苟,負手踏雲而來;另一人是從廣場而來,趙天龍見到他時正用輕功在空中閃轉騰挪,無論功力如何,至少以視覺效果而言,比前者要華麗的多,待他在裁判台站定,隻見來人一身赤金色交領錦袍,金冠玉簪,腦後的頭發披散在肩上,四方臉,鷹鉤鼻,尤其一雙眼睛,甚是駭人,年紀已不小,胡子卻刮得幹幹淨淨,負手仰頭,連前一人揖手為禮也不曾低下自己高貴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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