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亂石鎮是由一群江湖人搞亂的,那麽自然找一個江湖人去治理比較好,皇帝和眾位大臣一商量,便又想起武友方來,一想著他不也是江湖出身嗎?幹脆就讓他去好了,如若治理不好,也不懲處,迴來繼續當他的校尉,如若治理的好,那麽就給他升個官,這種好差事,想來這武友方必定肯幹。當然,武友方當時想不想幹,誰也不知道,反正皇帝下了令,他就帶著家人,來亂石鎮做官了。”


    “不得不說,這武友方確實是一個人才,他來到亂石鎮後,一開始,各幫派勢力自然當他不存在,江湖中人,才不在乎你是什麽朝廷命官,隻要敢阻礙老子搶地盤,一刀剁了你信不信!然而就在這種情勢下,武友方硬是憑過人的膽識,精明的才幹,以及無人可與之匹敵的武功,將亂石鎮有頭有臉的人全都治的服服帖帖。上任不過三年,亂石鎮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各幫派之間的矛盾被他一一化解,混亂的局麵也漸漸趨於平穩,而在平穩之後,正經的生意自然也開始慢慢起色,漸漸的,亂石鎮竟成為了一處富足之地。”


    “距今四十七年前,也就是武友方在亂石鎮上任的第五年,此處已經發展的相當不錯,周圍各個村寨小鎮也受其裨益,甚至周遭一些荒涼之地也被人陸續開發,建立村落。朝廷在得知這裏的變化後,大為喜悅,為了獎勵武友方的功績,竟然破格把亂石鎮封為亂石城,其周圍小鎮地區全被劃入城中。鎮封為城,這在太平盛世可算是一個奇聞了,武友方的名號傳遍大江南北,很多文客俠士紛紛慕名而來,不少人因對武友方十分欽佩,便就此定居,亂石城的規模也在繼續擴張,並在第二年,由各勢力共同提議,將亂石城改名為尊武城,除了表明此處乃是尚武之地外,另一個,就是有尊崇武友方的意思了。”


    聽到這,葉嵐插嘴說道:“原來如此,尊武城的名字竟然是因一個人改的,真是難以置信。”


    葉嵐隻是有些感慨,而沐雲詩因出生鏢局,知道那些江湖草莽實難管教,自然對武友方心生佩服,脫口說道:“這個武友方前輩當真是有大能之人,我爹爹說過,殺人容易,降人心難,能讓整個亂石鎮的幫派勢力對他服從,非大豪傑大英雄之輩,怎可做到?不知這位前輩還健不健在,我倒是很想去拜訪一下。”


    “唉......”誰知呂星耀聽了沐雲詩的話,卻歎了口氣,說道:“若是武友方前輩現如今還活著,那也有耄耋之齡了,可惜,他早在三十多年前,就死啦!”


    “啊?三十多年前?得病還是......仇殺?”葉嵐瞪大了眼睛,驚訝的問道。


    呂星耀沒有直接迴答,而是繼續講述道:“武友方成就顯著,朝廷自然也對他本人大有褒獎,亂石鎮既然改為了城,那麽他自然也升做了亂石城的知府,之前他是手裏沒啥實權的從六品武官,現在卻是掌管一座城池的正五品文官,這當然算是高升了,而武友方也就徹底在這裏紮了根,沒在迴京城去。本來,要是故事到這裏結束也算是善終了,可誰能想到,武友方升為知府的第八年,竟然發生了那樣的事情......”


    呂星耀頓了一下,才沉聲道:“武友方本人,連同他全家上下,包括丫鬟仆人二十七口,全部慘死於武家府邸!”


    “啊!”呂星耀話一說出口,葉嵐驚訝的差點沒拿住手裏的杯子。“為......為什麽會發生這種事?誰幹的?”


    呂星耀搖了搖頭,說:“不知道,沒人清楚武府到底發生了什麽,要知武友方的功夫那也是一等一的,何況武府還有不少看家的侍衛,如若是一群人下手,倒也容易,但那動靜必然不小,尊武城不可能沒人察覺,可要是一個人幹的,誰能有如此大的本事?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武家滿門?此事,直到現在都是一個懸案。”


    “本來尊武城的太平,都是因為有武友方在,他一死,開始還好,慢慢的自然又開始混亂起來,各勢力漸漸不在滿足現狀,誰都想成為尊武城隻手遮天的人物,朝廷應急派來的一個知府,卻又是一介文官,根本無法對這些勢力起到太大的震懾作用,爭搶地派之事時有發生,很多人都以為尊武城又要迴到亂石鎮過去的混沌之狀,不過這種設想沒有成真,四大家族的崛起,又將尊武城拉迴了正道。”


    “四大家族本來都是外城之人,是在亂石鎮變封為城之後才遷移此地的,但卻在很短的時間內便占據了一席之地,本來武友方還在的時候,各家也隻是小有成就,不敢肆意與本地幫派的人爭搶生意,可他一死,再也沒人約束的情況下,四大家族憑借家傳武藝,以及當時各家族族長的精明才幹,很快便從尊武城中脫穎而出,uu看書 .uukanshu成為了現在城中真正的主人,在他們的聯手治理下,尊武城倒是又慢慢恢複了太平。因為每年四大家族都會給朝廷供奉大筆財物,又能將尊武城治理的有條不紊,於是朝廷也就默認了四大家族對這裏的統治。至於後來出現尊武盛會的原因,我和你們講過,就不在細談了。”


    呂星耀終於講完,長舒了口氣,又說道:“唉,你們說命運這事,真的奇怪,我從小聽那武友方前輩的事跡,對他是好生佩服,可如果他一直活著,就又不會有呂家的今天,每想到這,我就有些混亂,不知什麽是對的,什麽是錯的。”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哪有什麽誰對誰錯?反正四大家族不登上這個位置,也會有別的幫派勢力頂上,到時屈居人下,更有什麽好?”屏風外的人再次出口說道,呂星耀雖不生氣,但好奇心卻升了起來,想知道這人到底是誰,於是便走過屏風,卻發現屏風外臨近的桌子哪有什麽人在?朝樓梯口一瞧,隻見到一位穿著白色綢衫,身形苗條的人正朝樓下走。


    呂星耀也不知道剛剛說話之人是不是這位,但想著自己還陪著別的客人,冒然追過去實在不好,就此作罷,迴到自己的坐位。葉嵐隨口問了一下,呂星耀也隻說那人已走,便不再提起。


    本來聽完呂星耀的講述,幾人都感慨良多,然而被那屏風外的客人一打岔,心情倒是緩和了不少,畢竟都是幾十年前的事了,說白了又和他們有什麽關係呢?於是另起話題,漸漸說起一些好玩的事情,幾人嘻嘻哈哈,也就淡忘了剛才的那些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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