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揉眼睛,張了張嘴,本想是有個人跟我拿個主意。結果直接被冒失的王小虎拉起來,一邊走一邊說,我算是知道了,昨天就是給外人看的,今天才是大戲!大戲啊!


    他很是興奮,像是中了五百萬的彩票一般。


    昨天的比試是隱私,大夥兒用什麽手段也都可以。但是今天全都是公正公開的——打擂台。一人守擂,由另外的人挑戰。


    這同時進行比試的竟然也就隻有一組。那還不得排到猴年馬月?


    我撓撓頭,看著麵前烏泱泱的人群,有些無奈,「這些都是來參加比試的?」


    旁邊的一個光頭,大鋥亮的光頭,聽到我這話,苦笑著說道,「哪呢,這有一半的人都被擂台的那人打輸了。」


    「什麽輸了?那是我讓著他。」


    「我可沒輸啊。隻是我沒贏。」


    這光頭的一句話也是引起了眾怒。


    我看著這烏泱泱反駁的人,心想著這擂台的人是個什麽人物,難不成就在我睡著的時候竟然已經打敗了這許多人?


    今天的比試最早也就在八點左右。而現在撐死不到十二點。四個小時打敗了上百人?即便是點到為止,這也太可怕了吧?


    「啊!那不就是昨天那個在咱們之前上台階的人嗎?」王小虎抻著脖子說道。


    我也「恩」了一聲,其實內心裏異常驚訝。


    那個傢夥,昨天似乎說「鬼玉璽」要定了。


    「還有人要上台嗎?」那大殿中間站著一人,好像是裁判一般的人物。「如果沒有的話,本輪比賽結果也就——」


    他還沒說完,最前頭猛地跑過一人,直不楞登便是跳上了擂台。


    「我來!」


    這人身材平平,毫無亮點。比之那個一身傲氣如同鋒利的劍一般的青年似差了不少。


    「吳奇。」上台的那人說道。


    我們之前見到的那傢夥傲氣十足,隻是搭搭手,從嘴裏哼出了幾個字,「哦。開始吧。」


    他沒有通報姓名。


    我身旁的幾個人也都氣憤地難以言表。


    「拽什麽啊!是啊!」


    「憑什麽不能給輸了的通報姓名?明顯是怕人事後報複嘛。」


    我聽著額頭黑線。


    這傢夥,看起來倒是厲害人物。


    吳奇當下也是生了一股子怒氣。


    他手裏拿著一把桃木劍,手指從劍柄劃到劍尖,隨即那那桃木劍竟是發出了一陣刺耳的嗡鳴聲。


    我掏了掏耳朵,以為是聽錯了。


    那光頭倒是樂了,開口道,「嘿!這迴有人教育這個小子了!」


    他的話一出,吳奇便是揮舞著桃木劍便是衝著青年沖了過去。


    嗖嗖嗖。


    他的速度很快,轉眼間二人也是鬥了三招。


    隻是青年一味去躲,並沒有伸手去擋。


    「怕了吧?」


    「嘿嘿!」


    「孫子!有本事打啊!」


    「躲個屁啊!」


    圍觀群眾基本上都是手下敗將,所以各個對於青年的避戰一個勁地嘲諷。


    其實對於他們的反應,我倒是一陣無語。這擂台上打架的人怎麽都好——所謂觀棋不語真君子,這看人比鬥,怎麽也得閉上嘴巴吧?


    青年一直躲避,看上去就是落了下風。


    「你說他們倆誰能贏?」王小虎突然問道。


    我又看了一眼看台的倆人,再看王小虎的神情凝重,當下便是覺得一點兒「不會吧」的念頭湧入心間!


    正待說話呢,眼睛掃過看台,隻見那擂台的對麵樓層,一個仙風道骨的老道士正朝著我揮揮手,示意我過去。


    清風道長找我幹什麽?


    不過人家畢竟是教了我東西,與我有半師之誼,我便是跟王小虎打了聲招唿,從這裏三重外三重的地方沖了出去。


    王小虎還在裏麵喊,「去哪啊?待會就沒位置了!」


    搞得我剛才在貴賓席一般——所有人都是站著,就算是再迴來,怎麽會沒位置!


    上了二樓。


    清風道長一人背著手在窗邊往擂台上看著。


    「清風道長。」我叫道。


    「嗬嗬。不是說要叫我爺爺嗎?」他笑道。


    我撓撓頭,不好意思地喊了一聲清風爺爺。這是在人家的地盤,總感覺是有點兒攀關係的意思。


    所以說,我才會有點兒不好意思。


    清風道長拍了拍我的頭,說「好孩子」,有神的眼睛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便是稱讚道,果然沒有看錯你。


    隨後,他便是拉著我,指著那擂台上的倆人,你說他們倆誰會贏?


    我撓撓頭,心想著這都是掌門人了,還關心這小打小鬧的勝負?不過應該也是考驗我的眼力。


    「應該是那個叫吳奇的。」我說道。


    「吳奇啊。五歲進入道門,今年二十二歲,修道已經是有十七年。苗子不錯。」不過清風道長轉瞬便是搖頭說道,「不過對上這個傢夥,怕是難嘍。」


    我瞥了擂台一眼,那青年也都是隻守不攻,看起來怎麽也都不會是吳奇的對手。


    看台上的人傳來了一陣陣的歡唿叫好聲。聽起來倒是嘲諷的多一些。


    「你知道為什麽這道門盛典是發邀請函嗎?」


    「是因為擔心——有不請自來的?」我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就算是不請自來的。


    清風道長點點頭,「這道門盛典關乎一件大事。所以不是我輩修行中人,也是謝絕入內。但也是為了防止有接不到邀請函的人,所以設了關卡,我本是考慮倘若是通過了,那十有八九應該也是修道中人。隻不過卻是混入了一個不該來的人。」


    我當下臉色有些發窘。一下子便是對號入座了。


    我半天也是沒有說話。


    清風道長轉頭看了我一眼,這才悠悠說道,「我說的是擂台上的那位。他應該是叫唐十三。」


    「啊?不是說我啊。哈哈。唐十三,好奇怪的名字。」


    「恩。他爸唐十二他爺爺唐十一我都見過。」清風道長神色凝重地說道。


    我本來是想笑——這家裏的名字太有喜感了。我已經是能猜到這唐十三的兒子叫什麽了,唐十四——這子孫能流傳千秋萬代了。


    「唐十三會贏。」清風道長開口說道。


    「哎?會嗎?」現在看起來他處於十足的劣勢。


    我將手放在窗邊,探著身子看著那擂台上的場景。


    這吳奇的攻擊速度很快,桃木劍上隱隱約約也出現了一道道肉眼可以看得到的符文。那符文原本是畫在特定的黃符紙上的,一般來講,畫在符紙上的效果最好。


    但是對於符文大師來說,這天下萬物皆可為符。


    有人能把符文畫在人的後背上,有人也能憑空做符,但這些我都沒有見過。


    桃木劍上的符文散發著道道黑氣,那黑氣粘在唐十三的身上便是燃燒起來,肉眼能看得到的火苗也是展現了出來。


    「認輸吧!」吳奇握著桃木劍說道。


    這唐十三隻是笑了笑,伸手將身上的火苗打掉,同時冷聲喝道,「憑你?」


    我這才發現,原來就算是吳奇那般逼人的動作,他的手仍舊是放在後背,看著那樣,似乎一直沒把他放在眼裏一般。


    一人用劍,一人手無寸鐵。還糾纏了這麽久,這勝負看起來也沒有那麽難猜!


    就在我這麽想著的時候,那唐十三的右手一伸,朝前猛地作爪,因為吳奇離他將近五米,所以這個動作,看起來似乎有些多餘。


    不過接下來,吳奇那身體卻是不自覺跪倒在了地上。


    啊咧?這是怎麽一迴事?完全看不懂啊!


    「清風!那小子輸了沒有?」一道蒼老的聲音在後麵響起,我一瞧,黃爺爺帶著黃威也是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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